“23人？还是有点多啊。”郑老头若有所思。

    “多？不多了，十二魔神5人，十二守护神全员，预备役5人，还有贵公子。”木村耀司掰着指头给他数。

    “那之前送我们过来的那个巧呢，他也是A级吗。”王敬息突然问道。

    “是的，他也是预备役的一员。”木村耀司点点头。

    “多，平均四千五百人就能出一个A级，甚至做不到万里挑一。”郑老头有点不开心了。

    “这样，我把这个技术买了，我要在全世界都建立这样的学校，我想知道全世界75亿人，一共有多少人是我们的同类。”郑老头说。

    “你要给全世界的人都做体检吗，太扯啦！”木村耀司说。“你要这个技术可以，但买就没必要了，我们哥俩兄弟一场还谈钱吗，我直接把技术送给你，你随时要我随时给。”

    接着又补充一句：“其实我也想知道全世界一共多少人是我们的同类，你这样，你先别急，给我们一点时间，我和我们学院几个老头开个会，探讨一下怎么实施比较好。”

    这话讲得，好像你不是一个老头一样。王敬息在心里想着。

    “好，那有什么消息记得告诉我。”郑老头点点头。

    “走吧，现在去会议室，该进入正题了。”木村耀司走出门，还随手把灯关了。

    会议室在训练馆的下方，这里有六个巨大的屏幕，像是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屏幕那样大。

    屏幕前还有不少人盯着电脑屏幕噼噼啪啪地输入着什么东西。

    屏幕正播放着他们根据推测还原的画面：

    一条死胡同内，一名醉醺醺的男人正准备解手，旁边突然刮起大风，随即打开一道传送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影，暂时不清楚是男人还是女人，也不确定是老人还是小孩，由于正好被男人撞见，所以只好杀人灭口，并且剥下人脸。

    但是至于为什么要剥下人脸，帕劳学院的人也没能想明白，只能暂时认定为是想要通过那张人脸进行伪装吧。

    “我们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他肯定拥有能干扰甚至是摧毁电子仪器的神识。”木村耀司在放完视频后，转身对着郑老头凝重的说。

    “我们怀疑他剥下人脸是想要伪装，所以这些天我们在所有监控系统里都安装了人脸识别系统，希望能找到这个异乡人。”

    郑老头发表自己不同的意见：“我感觉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从1991年发生的第一起被记录在案的异乡人袭击事件到现在2019年，已经过去了28年。在这28年里，谁又能确定他们没有再往外面这里送人了呢，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在1991年之前，是否还有异乡人被传送过来，只是我们没有发现。”

    “你想说什么。”木村耀司问。

    “我们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假如说在1991年之前已经有陆陆续续的异乡人传送过来，并且他们已经在人类社会潜伏了很久很久，甚至很多神使家族的创始人都是他们的人，他们掌握着世界的一手资源，一旦整个世界的决断层都是他们的人，那我们的末日就到了，而1991年的袭击只是对我们的一次试探。”

    郑老头越说越让王敬息感到可怕。

    天呐，这个世界已经变成这样子了吗。

    他感到胸口仿佛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住，无法顺畅地呼吸。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涌上心头，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痛苦的折磨，他毫不犹豫地冲出门外，只匆匆丢下一句话：“我出去透透气。“

    来到屋外，他径直走到了河边，趴在那修建得颇为精致的木质栏杆上，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然而，内心的压抑并未因此得到丝毫缓解。这种感觉异常难受，甚至超过了他当初得知这个世界真相时所受到的冲击。

    还记得在他小学毕业那一年，父母曾带他去见一个具有特殊精神能力、能够进行灵视的人。就如同刘千禧对华如冥所做的一样，那人也对他实施了灵视。通过这次灵视，他找到了适合自己引动神识的方法。

    当然，还有一部分天赋极高的神使，可以在自我成长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掌握这项技能。而且，如果不依靠外界力量就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其威力将会更加强大。

    可是现在，当他意识到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被调换身份的异乡人，亦或是一直潜藏在自己身旁的伪装者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而来。这样想来，岂不是意味着自己时刻都处于生死边缘？稍有不慎，便可能遭遇不测。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郑老头和木村耀司还在里面激烈地讨论，但他已经听不下去一分一毫。在平复心情后，他拿出手机，看到微信消息，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他不确定潘姜婷是否有给自己回复消息，如果有的话是冷冷淡淡地回一句“哦”还是很热情地回复。

    他打开微信，用手挡住屏幕，一点点往下滑，先是华如冥的回复，看来他回复的最晚：我塞，这也太好看了吧，你现在在哪呢。

    手再往下挪了挪，是陶磊的消息：又和你家里人去哪玩了这是。

    要么潘姜婷压根儿就没给自己发消息，要么就是她第一个回复的。

    但王敬息心里清楚，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种刺激的感觉就好像刮彩票刮到了最后一个数字，如果猜对了就是千万大奖，如果猜错了那其实也没什么损失，不过很不甘心啊！

    开！

    王敬息把手往下一挪，潘姜婷：确实好看，是东京的吗。

    头奖！头奖！头奖！

    王敬息高兴地要一蹦三尺高。

    一看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急忙回复：是在大阪啦。

    潘姜婷秒回：哇塞，你出国啦。

    ：是啊，过来旅个游。

    ：你家真有钱，我也想去日本旅游。

    这是在暗示我吗。

    ：那我给你订票，你飞过来。

    ：算了吧，我护照都没有呢。

    ：没事没事，等你护照办好再去日本也来得及。

    ：看我微信名字。

    王敬息点开潘姜婷的头像，微信名字：不进东京大学不改名。

    ：你想考东京大学啊。

    ：是啊，等考进了再去日本旅游吧。

    王敬息盘算着潘姜婷的成绩，连北大清华都进不去，她是不可能考进东京大学的。

    但他不能说出真相，否则有不看好她的嫌疑，于是回复：好呀好呀，我也想去东京大学，我们一起努力吧。

    但其实他想考的是北京大学，为此他还参加了众多省级比赛。

    消息发出，他等了很久也不见潘姜婷回消息。王敬息也习惯了，她总是聊着聊着就消失不见。

    她之前还时不时给自己发某个男生的图片，问他这个男生帅不帅，和她是什么什么关系。每到这个时候王敬息就会吃醋。拜托，就算你很漂亮我也很喜欢你，但你这样做我是真的很受不了诶。

    他有时候还会怀疑自己长相，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不够帅所以没被潘姜婷看上。华如冥的评价是，他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见到王敬息这么帅的人。

    华如冥对于他俩这情况也不好分析，王敬息也不怎么给潘姜婷发消息，潘姜婷也不怎么给王敬息发消息，但是俩人在一些特定的场合好像很有默契的样子，像是结婚多年的夫妻。

    记得初三的元旦晚会，大家把桌子排成一个U字型，中间空出来给有才艺的同学表演。

    那一天特别允许带手机、带零食，但华如冥那个时候初三，只能用当时华母充话费用的一个很杂牌的手机，零食倒是带了一大袋，因为他提早就向华母要了一点钱，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大肆购物。

    王敬息穿着小西装登场了，从雷克萨斯LM上下来，整整衣摆，调调手表在手腕的位置，卡西欧七龙珠联名，很适合他。

    那是华如冥第一次见到他穿西装。好装。华如冥那个时候虽然已经和他很熟了，但他还是忍不住那么想。

    但是该说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平时王敬息就够帅的了，今天这么搭配起来那更是亮眼的存在。

    好像是约好了一样，潘姜婷今天也是穿得十分华丽。

    一身黑色晚礼服，那裙摆犹如层层叠起的云朵般蓬松丰盈，但又因过于厚重而需她亲自拎起方能前行，否则便会与地面摩挲纠缠。一头大波浪式的卷曲秀发自然地垂落于双肩一侧，另一部分则优雅地垂悬于后背。踏入教室门的那一刻让华如冥看得惊掉了下巴。

    天呐，她真的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漂亮。

    王敬息正和陶磊聊天，听着大家的惊呼，他俩齐齐扭头看向门口。

    两人同时被震惊到，黑色丝绒长袖晚礼服真的很配她，有一种法式的高级感，两边脸颊还擦上了腮红，显得楚楚动人。

    但是和她好动、大大咧咧的性别就不是那么搭配了，华如冥觉得她穿一身运动装来参加元旦晚会才叫正常。

    潘姜婷视线卷绕教室一圈，忽略了男同学们爱慕的眼光，只停留在王敬息身上。

    “去邀请她坐你旁边。”陶磊低着头在王敬息身后说着，右手还拿着笔在戳他的腰。

    王敬息鼓起勇气，站起身，走到潘姜婷身边，很绅士地伸出一只手，拇指在上，作出邀请状问：“你好同学，愿意坐到我身边吗？”

    “哇哦！”全班都爆发出惊人的起哄声，但谁都没注意角落里那个穿着廉价西装咬紧牙齿捏紧拳头的班长。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巨大的起哄声吸引来了其他班的同学，他们在教室的前门和后门探头探脑，此刻无数双眼睛聚集在那两个人身上，好像爱情片里在舞会上被灯光聚焦的男女主。

    在无数的起哄声中，王敬息十分忐忑，他看着潘姜婷，她什么都没说，也看他，随后点点头，抬起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

    王敬息弯下腰，嘴唇靠近她的手背，但没有吻下去，只是象征性地靠一下，随后直起身，牵着她的手，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这一套法式吻手礼是在郑老头的特训下学会的，他特别强调不能把女生的手拉到面前，要自己俯下身去亲吻手背，但也不一定要亲到，靠近一些也可以。

    “饮料！”陶磊拍拍身边的华如冥，这才让他反应过来，急忙翻开袋子，拿出冰红茶、可乐、雪碧：“我就给我们仨一人买一瓶，你看看他们俩要喝哪个喽，我今晚牺牲一下就不喝饮料了。”

    其实华如冥觉得他们这个氛围应该端着高脚杯品尝着90年的罗曼尼康帝，现在看着他们穿着华丽的西装和礼服却喝着可乐雪碧，倒有一种法国贵族们坐在路边摊吃着烤生蚝的反差感。

    整场元旦晚会下来，两人也没有多说几句话，只是看着同学们展示各自的才艺。

    潘姜婷身边坐着几个她的闺蜜，时不时和她窃窃私语，还会偷看王敬息，随后笑出来。

    男孩们或多或少都喜欢潘姜婷，因为她不但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和谁都能当朋友。

    女孩们大部分也都在心里爱慕着王敬息，他们曾经私下里还给全年段的男生长相排名，王敬息是公认的第一，又高又帅学习又好又多金，是个女生都会喜欢他，华如冥有时候扪心自问，他要是女生肯定会对王敬息展开猛烈追求。

    之前还有女生加华如冥的QQ，这让他十分开心，还以为她们是看上自己，没想到是看上王敬息，想通过自己多去了解王敬息。

    她们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王敬息平时看上去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会不会不好相处啊。

    这个时候华如冥就会很果断地把他兄弟卖掉：当然不会了，他高冷是因为他面对女孩子的害羞，和他混熟以后其实他很贱，贱兮兮的，很会开玩笑，很好相处。

    女生们得到这个满意的答复这才心满意足，但还有些女生问的问题更是刁钻：我听说他和潘姜婷是一对啊，可是我问了潘姜婷，潘姜婷说她没有对象，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王敬息喜欢潘姜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