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张德厚看着年轻的林曦，那股莫名的感觉，像是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历史是一堆灰烬，但灰烬深处有余温。岁月之中的很多事情都是惊人的相似，张德在开办武馆那天明白，他在逐渐变成引路人，当年带他步入另一个世界的引路人是一位长者，而他也逐渐成为别人的长者。

    他想起一位大作家写下的一段话，

    “但是太阳，他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有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那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生命川流不息啊。”张德厚喃喃自语。

    “什么？”林曦正在思考张德厚抛出的这些重要信息，没有听清。

    “啊哈哈，没什么，我之前对你预估的是二等学徒巅峰，但是现在你起码也达到三等学徒了。”张德厚打了个哈哈继续说道：“你现在已经完成了第一次冥想，万事开头难，之后的冥想就没有这么费劲了，慢慢积累吧。”

    林曦了然，又是连连道谢，“这次的冥想各方面都多亏了您和您的秘药，我记下了，以后有事吩咐，我一定尽力。”

    老头张德厚摆了摆手，“切记守口如瓶，我这里的事和告诉你的那些都是，不能说，没看到，明白吗。”

    林曦表示明白。

    张老头点点头，“过段时间，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准备拜师仪式了，你先回去整理一下今天的收获吧。”

    林曦点头称是，告辞后推门离开了这里。

    老头张德厚站在寒气中，伸出双手，看着手上的黑光，嘴唇嗫喏着，发出微不可察的声音：

    “我已经老了，早已无力前进，南苑亦是我的山门，而它越来越式弱，等着吧，一切很快就会到来。林曦，你是我留下的火种，传下去，不要让山门的功法在我这一代断绝。”

    ……

    ……

    玄同剑道馆附近的一家饭馆包间内，林曦正在大快朵颐，他一边吃一边看着阴阳给出的数据面板

    林曦

    等阶：羽

    灵级：一阶(单翼)

    灵量：25.1

    力量：6.8

    敏捷：10.4

    体质：11.8

    防御：6.1

    能力：兽魂*兔(附属：相对)、初级剑术、蛇牙(附属：骨蛇血)、衔尾蛇、灵台清明、风化。

    灵量增长了整数【1】，其余属性增长了约0.3，林曦有点疑惑，“阴阳，为什么我的增长比例这么低，而且为什么我的等阶没变，之前张老头可是从游荡者一下跳到了双翼。”

    “据数据分析，张德厚属于积累满溢，打破极限，厚积薄发，与你现有处于积累阶段完全不同。”

    “等阶方面，优化中……优化结束。据数据分析，粗略划分，羽境分下三重，中三重，上三重，每二重对应一层邪能已知等阶，采用何种划分法？”

    林曦略一思索，“采用邪能等阶划分法。”

    话音刚落，等阶一栏瞬间模糊转瞬清晰，变为——等阶：单翼(顶点)，林曦点点头，继续大吃特吃起来，冥想法结束后，他饥饿的厉害。

    吃饱喝足后，林曦结账离开，在从一楼大厅穿过时，林曦看着几个风尘仆仆衣着朴素的人围在经理办公室门口等待着什么。

    “滚滚滚，又是边境来的麻烦东西，这里不招人，你们烦不烦啊，今天来了几波了，老子今天本来挺好的心情都让你们败光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光头从经理办公室拱出来，一下把这几个人挤到一边，指着他们几个鼻子又是骂了几句。

    “外地臭要饭的来鹤泉要饭了，赶紧都给我滚，小张啊，小张！”

    “来了，来了，经理我刚才搬菜呢，又送过来一批，都放冷库里了。”一个寸头小伙，带着大灰手套，穿着黄色工服从一个门里窜了出来。

    “把这几个人都给我轰走，以后这种边境来的难民都给我轰走，盯着点别让他们进来碍眼，再往门上贴个告示，不招工，不缺人手，这事你看着办吧，我去找老板说下这事，小张好好干，今天工资给你多记一点。”光头指着这几个难民旁若无人的说完就离开了。

    这几个人大都是人尽中年，听到诸多嫌弃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最后小张还算客气的把他们请出门外，林曦看到，小张还跟他们领头的人指了一个方向，说了些什么，那几个中年人脸色明显发生了变化，道谢后露出高兴的样子离开了。

    嘎吱～

    名叫小张的寸头男推门回来，正巧看到看热闹的林曦，他一愣，接着说道“客人您吃好了，慢走啊。”

    林曦上前拦住他，瞟了一眼他胸前的工牌，张显军。

    “方便问一下，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吗？”林曦好奇的问道。

    小张见林曦感兴趣，停下解释道：“嗨，那些人也是惨，他们是从北边来的，现在边境老是擦枪走火，说是擦枪走火，其实挺严重的，那儿人手紧张，真正干活的人手又少一波，现在几乎每天都在死人，不时有人失踪，很不太平，闹得人心惶惶的。”

    “有很多人受不了提心吊胆过日子，想搬家去邻近城市，但是他们那的市长把交通要道封锁了，提了一个离谱的规定，没有明确摆出来，但是现在几乎都知道了。”

    “出城可以，钱物留下一半，说是一半，底下的人是几乎给你截干净了，交一半上去，剩下的自己拿，这些人不去守边境，过来刮油水，而这些难民也是惨，跑过来一穷二白，人要吃饭呦。”寸头小张啧啧说道，话语中多少带点同情。

    “他们刚才好像很感谢你，这是？”林曦接着问道。

    小张看了林曦一眼，“你看到了啊，我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最近城南有个兴起的小团伙，都是这种人组成的，好像说是什么兄弟会?他们还算约束手底下人，城南的区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兄弟会吗？行，谢了哥们，走了啊。”林曦若有所思。

    “下次再来啊。”寸头小张转头又陷入了忙碌。

    林曦推门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