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最强武圣后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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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真实之月

    “喂,懒虫们,太阳就要晒到屁股啦,还不起床?”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在客栈里又不是在大街上睡觉,哪来的太阳晒我屁股?”

    “碎月,难得休息几天,你就别打扰我们了。”

    “忍冬姐说得对,我要继续睡了......晚安。”

    “晚安你个头,这都中午了好吧?”

    在一旁的碎月无奈地看着睡在一起的一人一猫,忍不住吐槽道。

    这是离开宁平城的第二天,此时他们正在宁平城南方的福光镇的客栈里休息。

    “真拿你们姐弟两个没办法......”

    “客官,昨天预定的的点心送来了。”

    客栈的伙计端来了一盘满满的蒸鱼糕和一坛桂花酒,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好,我马上过来。”

    茯苓揉了揉眼,从床铺上爬起来,披上外衣,走过去打开房门从伙计手里接过东西。

    “好香的味道,茯苓,这是什么?”

    变回人形的忍冬趴在床上,以猫的姿势伸了个懒腰,随后舔了舔舌头,好奇地凑了过来。

    “我特意在昨天预定了一份这家客栈的特色鱼糕跟桂花酒,来尝尝吧!”

    茯苓一脸得意的将盘子放在床上,跟忍冬一人拿了一片鱼糕放在嘴里细细品尝起来。

    碎月则是在一旁一脸怨念的看着他们吃得正香,心里感觉特别不爽。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之前在宁平城帮忙后,杨大人又多送了我们一些路费,现在我们身上的钱可还真不少呢。碎月,你要不要也来一块儿?”

    茯苓突然想起来碎月还在旁边,于是拿起一片鱼糕想要递给碎月。

    “这才想起我来吗......算了,你们两个吃吧,我没有实体也吃不着这种东西。”

    “这样啊......”

    茯苓苦笑了一下,感觉只有碎月吃不到这个实在有点可惜,一时间看她的眼神中浮现出了同情。

    “碎月能闻到味道?”

    “也不能。”

    “那还好,如果只能闻到味道却吃不到,那也太可怜了。”

    一旁正津津有味吃着鱼糕的忍冬听到这句话,脸上的嘴角不由得上扬了起来。

    “碎月,你闻不到吃不到没关系,我来告诉你这鱼糕的美味怎么样?”

    “哈?”

    还没等碎月作出答复,忍冬就已经开始绘声绘色地介绍起这鱼糕的滋味了。

    “这片鱼糕看似平平无奇,可是当你将它放入口中时,就能够感受到它真正的魅力。

    那种感觉最开始就像是一种轻柔绵软的触感温柔地包裹住了你的舌头,当你开始用牙齿轻轻的咀嚼时,夹杂着米粉的清香跟鱼肉的鲜香便从你的口腔中绽放开来。

    神奇的是,这种丝滑的口感并不会在咀嚼的过程中逐渐消散,那是一种能够让口腔产生记忆的美妙感觉。

    香甜软糯的鱼糕在触碰到牙齿的一瞬间,那种鲜香甜美的气息才真正的爆发开来,滑滑嫩嫩的鱼糕在口腔内翻转着,将你口中的每一处都留下了它的痕迹。

    随着你将它咽下,那原本快要逝去的味道又会勾的你口内生津,忍不住使你再想重温一遍那种美妙的感觉......”

    “你闭嘴啦!”

    带着一层头盔的碎月捂紧了耳朵,即使看不到她的脸也能大致猜出此刻她那抓狂的表情。

    “忍冬姐,不知道为啥,听了你刚才说的话,我又想再吃一块了。”

    “你们两个坏蛋,呜呜呜......”

    碎月憋屈地转过身去消失了,在那之前,茯苓似乎看到她的头盔下闪过一滴晶莹的水珠。

    不知道那是泪水还是口水。

    “忍冬姐,你也真是的,没事儿欺负她干啥啊?”

    “我错了,下次继续。”

    “......”

    实在不明白女生之间的友谊,不过既然是这样开玩笑的态度的话,应该算是关系好的表现吧?

    “不尝尝桂花酒吗?”

    忍冬有些好奇地看着那一坛淡黄色的液体,忍不住凑上去嗅了嗅,然后皱起了眉梢。

    “味道有点奇怪,不像是桂花香。”

    “这是用桂花酿的酒,肯定不会是桂花原本的味道,我也没喝过酒,尝尝不就知道什么味了?”

    之前常听说大人们在平时聚会中都喝这种东西,可是在华岳城的宴席上似乎喝的都只是茶水,难道是城主在迁就我跟忍冬吗?

    “茯苓,这种东西是可以喝的吧?”

    “既然是被称为酒,那肯定是可以喝的。”

    两人端起坛子各自喝了一口酒,随后他们看着彼此,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味道好奇怪......”

    “有点酸,但是仔细品尝后又有一点甜丝丝的滋味。”

    两人将坛中的酒倒在碗中,随后聊起了天来。

    “忍冬姐,我们离开华岳城多久了?”

    “大约半个月了吧。”

    “回想起来这段经历还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啊,自从封灵森林遭遇的那件事情后,我们的生活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先是被逐出村子,后来又去了城中,现在又接上了各种各样的任务......”

    茯苓掰着手指头数着最近经历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了一丝疲倦。

    “真怀念过去的日子啊,既没有人管我,又不用去花费心思去处理各种的事情,这难道就是逍遥惯了之后的坏处吗?”

    “茯苓......”

    忍冬看着眼神落寞的少年,便凑上身去抱住了他,然后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脑袋。

    她并不擅长表达对茯苓的关心,就算是安慰也只会笨拙地去模仿着之前茯苓温柔的动作,这让她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副冷淡高傲的模样。

    “忍冬姐,这样的生活好累啊,我真的能坚持下去吗?”

    “无论怎么样,我都会跟在你身边。”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话,也是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如果茯苓愿意背弃信义,主动放弃城主交给他的任务,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成为他身后最坚韧的后盾。

    不知不觉间,两人便醉倒在了一起

    “唔......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茯苓从醉酒中醒来,看到了躺在身边睡着正香的忍冬,便拉过被压在身下的薄毯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当他转过身时,无意间又瞥到了忍冬衣衫间露出的雪白肌肤,只好急忙转过头去,帮她用毯子遮盖一下。

    “我果然是喝醉了,脸上好烫,脑子里也晕乎乎的。”

    茯苓揉了揉自己红扑扑的脸颊,穿上了外衣并将斧头挂在腰上,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此时已经是夜晚,茯苓这才明白自己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于是他决定独自一人去客栈外的桥边吹吹风。

    夜并不黑,月亮的光芒映在这一片水域上显得格外明亮。

    茯苓随意地走在桥上,望着那天上的月亮,思绪飘向了几年前。

    那天夜里,他第一次回到了自己那个陌生的家,那时天上的月亮正像今天这样明亮,也是在那时,他见到了一位陌生的少女,从此自己的身边多出来了一个可以变成狸花猫的姐姐......

    “茯苓,怎么突然想起来外出赏月了?”

    茯苓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斧中的器灵碎月。

    居然把她给忘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顺便回忆一下往事罢了。”

    “回忆往事吗,呼呼,你不要搞得自己就像老头子一样啊,明明只是个年轻人而已嘛~”

    “哪有这么衰啊。”

    “不过关于忍冬的往事,有没有什么比较有趣的事情?快快说给我听听~”

    碎月似乎被这个话题提起了兴趣,随后坏笑着向茯苓询问忍冬有没有什么所谓的黑历史。

    “黑历史嘛?”

    茯苓想了一会儿,脑内浮现出之前忍冬料理鱼肉的画面。

    “之前忍冬做饭的时候把一条鱼料理地面目全非,这种算不算黑历史?”

    “嗯......”

    听了茯苓说到的这件事,碎月并没有表现出来嘲笑的样子,反倒是低下头来有些脸红似的小声嘀咕着什么。

    “你有说什么吗?”

    “做不好饭其实也没什么啦,毕竟做饭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对吧?”

    “啊?”

    “......总之,我觉得这不算是黑历史,你再说点别的方面......”

    “你是不是也不会做饭啊?”

    看着碎月磕磕巴巴地辩解,即使看不到她的表情,茯苓也从中听出了端倪。

    “哼,不要拿做饭这种小事情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

    碎月扭过头去,将双手抱在胸前,身上那身乌亮的盔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

    “这我倒是不在乎啦......”

    “这还差不多!”

    茯苓轻轻一笑,又将头转向天上的月亮。

    同是明月当空,昨日懵懂的幼孩如今已是少年,可是村子却再也回不去了。

    不对?

    茯苓猛地抬起头来,把身边的碎月吓了一跳。

    “怎么了?”

    “碎月,你有过去的记忆?”

    “这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是不是说出来了你不擅长做饭这件事情,如果是器灵的话,应该不会有这样的经历吧?”

    碎月似乎是怔了一下,看样子也是刚反应过来。

    “你再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过去的记忆?”

    “完全没有,我从醒来后脑子里面就以下几个信息:一是知道自己叫碎月,二是自己的任务就是协助你战胜妖皇并将它们封印,三是我的头盔不能摘下来,其他的事情我全想不起来了。”

    “前两点我可以理解,可是第三条未免有些太奇怪了吧?”

    “是这样吗?”

    “嗯,反正我觉得这些事情有些来的没有理由,就拿你刚才说过的你不会做饭来说,一般器灵都是没有关于做饭这种常识想法的,而你却有着相关的记忆,这是不是说明......”

    “难道我曾经是一个人类?”

    碎月接过茯苓的话,随后陷入了沉思。

    “你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东西过于刻意了。”

    茯苓说到这里,转身看向眼前一身黑甲的碎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不用害怕,或许是你想多了呢~”

    碎月笑了笑,低下头来,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说起来,我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啊?”

    “因为醒来时就没有这种记忆,之后也没有摘掉头盔看过自己的样子。”

    此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茯苓心里浮现出来。

    “碎月,要不要试着摘下头盔?”

    “这样没问题吗?”

    “不知道,不过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当我只是胡说吧。”

    “不,我也想摘下头盔。”

    碎月的语气异常的坚定,似乎下定了决心。

    茯苓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声音也忍不住有些颤抖:

    “你是认真的?”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毕竟,我口口声声说着要成为你的伙伴和导师,却一直都没有对你坦诚相见,总感觉有些对不住你们......”

    随后,碎月将手放在了头盔上,做出了将要摘下的动作。

    “我话先说在前面,如果我摘下头盔后是一副不堪入目的样子的话,你可不要嫌弃我哦!”

    茯苓隐约听出,这句话中夹杂着一丝哭腔,连忙摇了摇头。

    “不会的,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的,毕竟你不是说过吗,要做我最忠诚的伙伴?”

    “嗯......我要摘了哦。”

    “来吧。”

    “真,真的要摘下来了哦?”

    “嗯!”

    “真的真的要摘下来了哦!”

    “......”

    眼前的碎月的头盔中,有一滴晶莹的液体流了下来。

    这次茯苓可以肯定,这绝对不会是口水。

    随着黑色的头盔摘下,一位长发飘飘的白发红瞳的女子出现在茯苓的面前,她的眉眼间透露一丝秀气,额头上则是一个奇特的符文图案,此刻正轻咬红唇,泪眼汪汪地盯着茯苓。

    “怎,怎么样啊,不是什么丑八怪吧?”

    眼前的女子怎么能用丑八怪这样的词来形容呢,这简直是玷污了这如美玉般天成的艺术品。

    “没有的事,完全是个美人啊!”

    简直是惊艳。

    茯苓忍不住看的得有些呆滞了,一时半会儿才回想起眼前的这位奇异的女子正是之前自己的器灵碎月。

    “咦,白色的头发?”

    碎月将自己的头发拨到一旁看了一眼,随后她又望向桥下,想借助月光来看一下自己的模样。

    “这......真的是我?”

    碎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与此同时,水中的倒影也在抚摸着她自己。

    “呜呜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哭啊......茯苓,我好害怕,又好开心......”

    哭得梨花带雨的碎月扑到茯苓的怀中,已然哭成了泪人。

    当茯苓一边轻轻拍着她后背,一边感受到一种柔软的触感时,这才意识到碎月在此刻已经拥有了实体,而原本那黑色的盔甲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黑色的衣裙。

    碎月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急忙从茯苓身上离开,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衣服。

    “这是拥有实体了?”

    “好像是的哎!”

    “对了,从刚才你对着水面照镜子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能被水面反射出形象,那肯定已经拥有实体了!”

    “那这样是不是意味着......”

    “没错!”

    目前碎月拥有了实体,这也意味着她现在能够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去体验生活,可以成为旅途中真实的伙伴。

    “我终于可以品尝鱼糕了,好耶!”

    啊?

    看着眼前流着口水痴痴的幻想着的碎月,茯苓捂着脸哭笑不得。

    第二天,当忍冬醒来时,看到了一位白发少女正笑嘻嘻地跟茯苓谈笑,急忙从床上蹦了起来。

    “?!”

    “啊,忍冬姐,你醒了啊?”

    “嘿嘿,忍冬猫猫,早上好啊~”

    听到这个耳熟的声音,忍冬的耳朵动了动。

    “你是碎月?”

    “没错,就是我——喂,茯苓,别抢我鱼糕!”

    看着正大口吃着鱼糕的碎月,忍冬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于是她将目光转向了茯苓。

    在听了茯苓的解释之后,她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

    “那她现在的状态,还能不能回到斧头中啊?”

    “忍冬姐,准确来说她现在就是我的斧头......”

    自从昨晚碎月化为人形之后,茯苓腰间别着的斧头就突然消失了,两人一起在桥上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直到最后碎月感到疲惫时,她才又变成了斧头。

    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后,忍冬有些心累地又躺在了床上。

    被偷家了,好沮丧。

    “喂,茯苓,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有一件事情有些好奇,你们的关系真的是姐弟吗?

    “这还用问吗,当然......”

    “不是。”

    “哎?”

    茯苓一脸问号转头看向忍冬,她则是把脸扭到了一边。

    我不会是被讨厌了吧?

    茯苓苦笑一下,伸手去揉了揉忍冬的脑袋。

    “原谅你了。”

    “咦,感觉忍冬猫猫之前那种恐怖的眼神又出现了,茯苓,我先溜了哦~”

    随后她变成了一把斧子挂在了茯苓腰间。

    ......

    “茯苓,我给你找个别的袋子,你把斧子装进去提着拿吧。”

    “哎,为什么要那样,挂在腰上多方便啊?”

    “听我的。”

    看着忍冬阴沉着脸却还保持着微笑地表情,茯苓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没有继续商量的必要了,于是听从她的建议将碎月斧头装进了袋子里。

    之后两人打包了一些鱼糕和煎饼备作干粮,踏上了去往月湾岛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