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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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再下山

    罗浮神色十分凝重,又想起一事。

    赤阴宗为了压制底下的凡人国家,虽然允许皇室子弟进入宗门修炼。

    但相应的,则会严令禁止留在俗世的皇室成员踏上修行路。

    此举也是为了防止皇室做大,从而威胁到赤阴宗对凡人帝国的统治。

    可秦皇室偷偷摸摸搞的这些小动作,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背地里怕是在谋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从而罗浮心里也在打鼓,要不要向宗门汇报这件事情。

    可问题是秦皇室也有不少子嗣在赤阴宗修炼。

    这也正是让罗浮感到为难的地方,这潭子深不见底的浑水,非到迫不得已的地步,罗浮万不想与这些人结下梁子。

    但到手的机缘,罗浮又不可能白白放过,思来想去,还是打定了主意,先下山找人将这文字破译了再说!

    随即让候在门外的童子找来纸笔,照着壁画上的文字大肆临摹,抄录了数份,随后又特意单独临摹了几个独字。

    将这些东西收起,罗浮起身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一些所需要的物品。这一次下山,需隐秘行事,所以需要做一些伪装。

    转眼到了夜间,罗浮改头换面化作一位银丝白发的老妪,趁着夜色悄悄下了山。

    庆竹峰下的积雪还未消退,昏暗的月光将林中灌木的影子拉得七扭八拐的。

    罗浮冷眼站在树阴下,身子仿若与黑暗融为一体,在其前方不远处,有数道人影蹲守在不同方位。

    但都面朝同一个目标,庆竹峰!目的为何不言而喻。

    “徐知友这老东西的动作还真快。”观察片刻,罗浮确定对方都是些凡人武者而非修士后,放下了心中杀意。

    若徐知友此刻派来监视庆竹峰动向的人是修士,那罗浮自然不介意将所有人都宰了。

    再去把徐知友的脑袋拧下来挂城楼上,再连夜赶回宗门将这事儿直接挑上执法堂。

    但现在派来的只是一群凡人,杀了也无济于事,贸然动手反而会激化与徐知友及其背后的皇室的矛盾。

    罗浮料想徐知友此刻也处在举棋不定的阶段,拿不准自己清楚多少他们隐藏的那点儿事儿!

    不然就不单单只是派几个凡人来庆竹峰蹲点了。

    既然如此,自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就行了。只要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况且庆竹峰下布有幻阵,几个凡人也上不去,更窥探不了什么,就随他们去了。

    不过该给的教训还是要有的,罗浮抬手挥出数道灵力,卷起附近的积雪向那几人吹去。

    “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多忠心,是选择冻死在这儿还是离开!”

    淡笑两声后罗浮转身消失在林中,留下被风雪冻得瑟瑟发抖的几道人影。

    趁着夜色,罗浮沿着山间小道一路出了清远县的地界。

    第二日到了都城,又化作一妇人乘上马车,往秦国南方去了,记忆中朴云子的第一处藏宝地就在那里。

    如此花了月余时间,将朴云子生前所有藏宝的地方都翻了个遍。

    但大多都是些金银财宝之类的鸡肋东西。修士能用的东西少的可怜。

    想来也是,朴云子修行前就是个邪教头子,一直在民间四处揽财。

    等修行后,又是个没有师承没有宗门庇佑的散修,虽然借着教众的帮助干了不少坑杀同为散修的修士的事儿。

    但因邪教头子的缘故一直被各国朝廷追杀,所以也没攒下两样好东西。

    直到洗白身份来到秦国,还没摸清地盘儿就瞎眼盯上了罗浮,最后被罗浮弄死时也才一只脚踏进炼气三层。

    所以这几个藏宝里最值钱的反而是当初被朴云子抢走的那些个储物袋,可惜这货到死也没用上两个。

    罗浮将一干修士能用得上的物品取走后,又随意拿了点儿金银作为出行的盘缠。

    随后一路北上避开了秦国京城的方向,来到了秦赵两国边境交界处的一座小城中。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嘞!”

    “你的白面馒头,小心烫手!”

    “哞~”

    罗浮走在城中石板路上,身边是车水马龙,贩夫走卒的吆喝叫卖声。

    气喘吁吁的枯瘦老牛拉着一车沉重的担子吃力的往城门走去。

    双目无神老农不时挥动两下手里的鞭子抽在牛背上,嘴里嘟囔着什么这可是救命粮之类的话语。

    面黄肌瘦的庄稼汉站在蒸气腾腾的摊位前,手忙脚乱的接过刚出笼的馒头,这年头还能吃上这种好东西,男人自然迫不及待的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身旁饿得眼冒绿光的妇女,抱紧怀中的发丝枯黄的女儿,目光死死盯着丈夫手中逐渐变少的馒头。

    怀中的小女孩用酷似鸡爪的手指捻起手臂上从父亲口齿间掉落的馒头屑,含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

    几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小乞儿围在商贩脚边,却被满脸嫌恶的小贩逮住其中一个,几个窝心脚下去,踹倒在了一旁的臭水沟里。

    其余的乞儿见小贩动手,早就作鸟兽散,躲在远处远远观望不敢再靠近。

    那倒在臭水沟里的小乞儿身子本就瘦弱,挨了几个窝心脚后更是无力动弹了。

    浑浊的双眼倒映着小贩满脸谄笑的取下一串粒大饱满、红润酸甜的糖葫芦递给了一对母子的画面。

    乞儿无力的虚张了几次口,涎水掺着血沫子顺着嘴角淌了一地。

    “客官,你点的春芽儿!”

    罗浮从窗户边收回视线,小二端着冲好的茶水走了进来,放在了朽木桌上。

    “客官慢用,有事你吩咐!”

    摆好茶水,小二说了两句便转身出了包厢。

    罗浮端起茶水浅呷一口,一杯刚下肚,门口便传来了脚步声。

    “罗道友!”

    厢门推开,一男一女从外走了进来,男的身材魁梧,面相则十分憨厚。女的面相则有几分刻薄,二人都是中年模样。

    二人进来见了罗浮后双双抱拳喊了一句。

    见了来人,罗浮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正常的笑容,起身抱拳回礼。

    “石大哥,何秀姐,说了多少次了,不用叫得那么生分。”

    双方收回手后,那女人抬起手指狠狠戳了下男人的脑袋。

    “就跟你说了人罗妹子面前不兴整这一套,你还偏偏要装模作样的!”

    说完女人上前挽住罗浮手臂坐了下来。

    “妹子,别理你那石大哥,他就是个木鱼脑袋。”

    男人站在原地挠挠头干笑两声,回身关好厢门后也走到桌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