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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理查德格雷森

    这是发生在核爆月球之前的故事,时间倒退回搜救队被核爆中心的幸存者们赶走后没几天。

    幸存者基地——

    这是一个半废弃的矿井,确实是因为挖掘太深才让当初核爆中的幸存者在这下面躲过一劫。

    矿井内很开阔,绕七绕八的道路很多,并且都很宽,因此他们能在大道上挤挤挨挨的填土种点东西。

    毕竟这里是卡桑拉的中心地带,有钱人很多,喜欢给自家豪宅造地下室,在核爆后他们翻了很多废墟之下的地下室,找到了一些粮食种子和蘑菇什么的,他们都带走种了起来。

    一开始并不是很顺利,核爆后的第一天,高辐射就致死了很多人,还有很多人受不了崩溃自、尽了,剩下的人就在矿井地洞里生活了起来。带来的食物很快就耗尽,并不是每次都能在外面搜寻到食物,地面更多的是沙土……人们靠着地下污水勉强生存着,但没有足够的食物,饥饿使人疯狂。

    第一次袭击发生在夜晚,一个男人无法忍受饥饿的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啃食她的血肉,第二天他被驱逐出矿井。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渐渐变成下一个这个男人,直到矛盾终于爆发!他们分裂成了两派,一派放弃道德选择吃人;一派坚守内心,更卖力的在外搜寻食物。

    ‘野兽’派占领了矿洞的另一个地道那边,坚守派一开始与他们相安无事,后来不得不将捡回来的材料做成大门,夜晚开始值班制度,才不会被野兽派的人袭击致死。

    很快,越来越多坚守派加入了野兽派,恐怖主义在人群中渲染开来……直到坚守派一个名为威尔逊的中年男人第一个杀死了野兽派的人,才吓住了他们。他成为了坚守派的第一任领袖,带领坚守派将野兽派驱逐出矿井,并立下规矩,禁止任何人食用同类。

    时间在搜寻食物和抵抗野外‘野兽’的日子中度过,核爆中心并不是只有他们这一波幸存者。最初他们外出搜寻食物还能看到其他基地的幸存者,后来慢慢的……只剩下互相认识的、他们基地的人了。其他人或许是离开了中心区域向四周散去,或者是被野兽派吃掉或加入了野兽派……总之,最终中心区域只剩下了他们这一支小几百人的幸存者组织。

    威尔逊曾经带人离开过中心区域,甚至带领理查德抢夺过军队的武器,但外面与中心区域也没什么不同……反而是待在中心区更安全,因为他们适应了高辐射,而其他人进入中心区必须穿戴防护服,这让外面那些战乱的军队也不爱光顾中心区。

    后来又有许多人无法忍受的离开,再也没有回来,很多人向往着外面又亲眼看过外面的残酷,甚至威尔逊带他们目睹过高墙射击着丧尸一样的难民……他们死心了,他们放弃了出去,安详的生活在高辐射的中心区。

    好消息就是中心区现在全部属于他们仅仅剩下两百多人的队伍,他们只要勤快一点去搜寻繁华地区的地下室,总能找到一些东西,虽然吃不饱,起码饿不死。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种下的种子有收获了,他们拥有了马铃薯、一些蘑菇和一些菜类等等,生活似乎好了起来。

    安稳了两年后,有军队进入了中心区域,并互相战争了起来,他们发现了幸存者基地,威尔逊不得不带人去灭绝他们以绝后患。

    那是一场激烈的战争。

    他们吃不饱,武器紧缺,衣衫褴褛没有防护力;面对的是装备精良精神状态优良的两波士兵;唯一的优势是他们适应了辐射,而这些军队需要防护服,只要抓住机会破坏防护服,这些士兵就会呼吸困难,瞬间高烧、皮肤起泡、水肿而死。

    在牺牲了五十八人后,他们消灭了两支军队,缴获了大批军火以及车队,抹消他们来过的痕迹——幸运的是,卡桑拉每天都在大小区域战争不断,根本没有人注意会死一两队不知道去哪的士兵。

    威尔逊最终重伤,在根本没有医疗设备的情况下,他没能撑过第三天……他将基地的幸存者们托付给了理查德,于是理查德成为了第二任领袖。他们从不认识的陌生人在这两年的相处中像朋友又像父子。

    理查德常常会想起这个果决勇武的男人。

    据他说,他曾经是一个雇佣兵,来卡桑拉做任务的,没想到会遇到核爆被迫滞留在这,客死他乡。他为了幸存者们更好的生存,训练过他们,但很难有人在吃不饱的情况下坚持下去,威尔逊没有强制他们训练。

    理查德则因为马戏团演员的出身,身体柔韧性极好,主动接受了威尔逊高强度的训练。威尔逊常常感慨理查德浪费了他的天赋,去当什么见鬼的空中飞人!他早些年要是知道有理查德-格雷森这号人,早就把他挖走培养成自己的助手了——理查德则笑笑难道他们现在不是这种关系吗?

    “太晚了……时间地点都太不对劲了……罗宾,罗宾,我感觉我们似乎不该是这样相遇,我总是觉得我们应该更针锋相对一些……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威尔逊喊着理查德的昵称——他妈妈给予他的爱称——他临死前说了这样一通理查德不太理解的话,这个独眼的雇佣兵,伟大的英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回到开头说的那个时间段。

    现在也是独眼的理查德正在检查着装备,他独眼当然不是为了模仿他尊敬的那位英雄,而是因为当初与军队的冲突导致的。

    才十五岁的少女抓住了理查德的手臂,恳求道:“带我去吧!求求你了!我也可以帮上忙的!”

    理查德缓慢又坚定的扒下了女孩的手,顶着女孩泪眼婆娑的表情,语气不容置疑:“待在基地里!等我们回来!”

    他本身并不是个这样严厉的人,他是个开朗活泼的新泽里人,曾经他也因为是美、国人而受到排挤,但他的行动为他赢得了尊敬。

    在威尔逊活着的时候他可以开朗,可以偶尔讲个笑话,但威尔逊死了,他必须成为一个严苛的领袖,他必须时刻严肃甚至是冷漠!只有这样才能稳定住他们的良心,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感到安全感而不至于突破底线!

    “理查德,求求你了!别像威尔逊那样就走了!”女孩眼眶红红的,害怕理查德像威尔逊那样,带着一波人出去,回来很少的人,然后三天后就死了。

    “哈琳!成熟一点!”理查德严厉道,哈琳在幸存者中也算是大孩子了,但总是情绪过于丰富,这让她常常落泪流失身体的水分,在这片贫瘠之地这是大忌。

    “我知道了!哈琳是大人了!哈琳不哭!”金发的少女抽了抽鼻子,声线哽咽,“理查德要回来!要安全的回来!不要像威尔逊一样突然死掉了!”

    理查德郑重的点点头,他将藏在靴子里的刀片绑好,关上了车门。

    车子哐哧哐哧的启动了,他们屯了很多年的汽油终于派上了用场,但理查德并没有带上很多人,只带了四个同伴坐在车后座。

    这一趟,他们要去中心区外试探一下,查探那个军队话语的真实性——救助站他们是不期待的,他们只希望战争真的停止了,至少可以带着队伍迁移到更外围的地方生活,只有外围才能种植更多的粮食。

    甚至有人幻想高墙消失了,他们也可以回归人类社会吗?!最终还是放弃幻想——不抱有希望,就不会绝望。

    一个星期后……理查德队伍,他们到处都没有发现像以往一样走两公里就能遇到的战争区域,渐渐的,他们肯定了战争确实停止了——也许是各国的利益分配结束了吧。

    两个星期后……理查德诡异的发现连野外的‘野兽’都减少了很多,他们都去哪了?——中途他们回过基地,告诉了幸存者们战争结束的好消息,并带回去一些搜集到的物资。

    两个星期又三天后……他们到达了卡桑拉边境,高墙之地。

    高墙诡异的安静,没有放哨的士兵,没有探照灯,没有一直盯着卡桑拉的军队,也没有架起来的激光枪……理查德开始脑补外面世界发生了生化危机的可能性……

    第三个星期,理查德的车队发现了救助站——他们驻扎的地区过于隐蔽(为了躲避‘野兽’),导致理查德三星期后才发现。

    看着那营地人来人往的登记、发放衣服、食物和水,以及维持秩序的士兵……理查德队伍们……他们觉得诡异极了。

    “理查德,那、那是救助站吗?”有人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

    “这会不会是军队的阴谋?他们是不是想骗那些人去做实验体?”另一个受到军队严重侵害,导致只剩下一只手的男人警惕道。

    理查德观察了一会,有点迷惑,他谨慎道:“再看看,先观察夜晚的情况。”

    于是他们在营地不远处偷偷驻扎起来。

    四天后,四个夜晚表现得人畜无害的救助站让他们迷惑了起来。

    先前那个人有些忍不住了:“他们是真的搜救队!”他指的是之前路过他们地盘的军队,有些后悔道,“我们应该跟他们走的!现在也不晚!我们快点回去把大家都接出来!我们不用再在地底生活了!”说着说着,他啜泣了起来。

    不需要再每天喝污水或者雨水,不需要再每天翻进残戈断壁中寻找食物,不需要再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在冰冷的夜晚缩成团,不需要再每天因为吃不饱而感到暴躁!这让他感到迫不及待!

    “不!这是骗局!”那个只有一只手的男人断定道,“他们给一点食物,然后招募他们,让他们成为战场上的炮灰!”他说着他曾经的经历。

    “这是救助站!”那个人激动起来,想说服疑心病重的同伴们相信这个真相,“这真的是救助站!理查德,我们得告诉大家!他们有权利知道!”

    理查德沉思了许久,期间那人又与一只手的男人争论了一会,其他两个同伴也加入“救助站真假”的讨论中。支持假的人以3:1胜利了,只有那人才真心实意的相信搜救队说的是真的。

    “上车!回去!”理查德下达指令,“不论真假,他们有权利知道!他们自己来决定!”

    一只手的男人也点点头,他自己是因为被迫害的原因难以信任军队,但不会将自己的偏见强压给别人,他赞同选择权应该交给所有同伴们——不论被欺骗着死去还是自己自强活着,都由他们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