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纪元第十一年。

    任期之末，美·国总统克莉丝演讲大成功，击败一众候选人，蝉联第二届总统。

    超人宣布在哥谭实施《正义法案》，在哥谭人民的欢庆中黑邦、恐·怖分子、雇佣兵、杀手、毒·品、人口贩卖等等，就此在世界明面上断绝，枪支管控到严苛的地步，这使得每一把枪每一颗子弹在地下世界价格持续上涨。

    援手再次分裂叛出理念不合的一部分人，并向世界联邦执法部门举报了总部位置，杰森不得不带人转移，留守的夜翼迎来了超人降临，超人毁灭援手基地和枪械储存，对夜翼警告一通后没有抓捕他们。

    援手基地被迫转入更深层隐藏起来，并剔除很多摇摆不定的人，剩下的都是曾经卡桑拉的难民和被援手抚养长大的孤儿。援手正式成救助组织转变为武力组织，开始在地下世界收集更多资源。

    正义纪元第十二年。

    哥谭仍然是那个哥谭，超人并没有将哥谭合并回大都会边界，但改造了部分环境，使哥谭不再整天阴雨连连，阳光明媚的不再是哥谭罕见的好天气。哥谭成为了“超人原谅罪人之地”的打卡景点。

    安德烈失踪的第二年，莱克斯抹除他在基地内任何信息，并转移总部，撤换大量人手。但依然感到不安，莱克斯在地下世界暗暗打听安德烈的行踪，但又不敢大肆搜寻引起超人注意。

    超人同意各国可以使用瞭望塔观测星空，并允许、帮助人类登月，研究地球的天然卫星，逐渐放权各国政府，不再紧紧盯着人类的一言一行，超人与人类的关系似乎进入缓和期。

    正义纪元第十三年。

    反超人势力轰炸正义岛，死伤六名不同国家执政官，超人愤怒的捣毁出售红太阳武器的其中一个地下聚集点，并宣布运送一千克以上的铅矿将获刑二十年，十千克即死刑。人类与超人的矛盾再次被摊开到阳光下。

    超人将正义岛抬空，用不知道什么外星设备使它悬浮于三千米的高空。正义岛不再对外开放观光景点，正义岛的站岗人员必须过DNA测试才能进入。反超人分子失去正义岛这个集火目标，不得不聚众来到北极，最终因为找不到孤独堡垒迷路，被超人带回正义法庭判处终身监·禁或死刑。

    卡桑拉放弃自主权，宣布自愿成为俄·罗斯治下的一个州，自此，没有卡桑拉国，只有俄·罗斯的卡桑拉州。

    卡尔抱着八岁的布鲁斯，漂浮在夜空下欣赏着流星雨，男孩对星星许下美好的愿望，希望来年能长得再高一些。

    布鲁斯摸了摸卡尔的下巴，幼嫩的声音嫌弃道：“卡尔有小胡子了！卡尔好邋遢！”

    卡尔故意用小胡子蹭了蹭布鲁斯，得到男孩不满的嘟囔声。

    他胸膛笑得震动：“明天就修理。”

    最近太忙了，那些反超人分子真会给他找事，堆叠的各种地下世界处理卷宗让他高强度工作了两个月。不知道是谁向全世界公布了自己看不穿听不到铅的弱点，本来只是那些黑暗世界知道的事情被平民百姓也知道了，铅制品被全世界人类争抢着，每一克的铅被炒上了天价，好像每个人都想拥有阻挡神明视线的神器一样。如果他们心里没鬼，难道超人稀罕去看他们的日常生活？

    不得已，他加强了对铅的管控，这引起了大部分地区抗议游行，加大了他的工作量。

    “我跟埃罗他们说，卡尔精灵会飞！他们说只有超人才会飞！可是卡尔也会飞，他们都不信！他们都说我骗人，说世界上没有精灵！”布鲁斯嘟着嘴，委屈极了，“他们说电视上那个跟卡尔长得很像的人就是超人！那才不是卡尔呢！他看起来好吓人！卡尔这么好，才不是超人！”

    卡尔低落的将头磕在男孩毛茸茸的头发上：“那卡尔要是超人，布鲁西就不喜欢卡尔了吗？布鲁西不喜欢超人吗？”

    布鲁西凝视着神明的眼睛，有点犹豫：“可是妈妈说超人不是好人……卡尔是超人吗？卡尔、卡尔很好，是好精灵。卡尔为什么会是超人呢……”

    八岁的孩子已经有了分辨的能力，他知道一直以来陪伴他的大精灵可能就是电视上那个冷漠的超人，可他总不愿意相信。

    布鲁西慌乱的摸着卡尔的脸，擦去神明的眼泪：“卡尔在哭吗？卡尔为什么难过……卡尔不哭，卡尔说过，布鲁西不想当蝙蝠侠就不当了！那卡尔不想当超人也不当了！卡尔不要哭……”

    卡尔低头，面无表情的泪水被布鲁斯慌乱的用小小的手接住，男孩难以理解大人的世界，只是认为让自己不开心的事不要去做不就好了吗？布鲁斯安慰的拍着卡尔的肩头，就像卡尔曾经安慰哭鼻子的布鲁斯一样。

    “卡尔是超人的话布鲁西还会喜欢卡尔吗？”神明执着的追求一个答案，“布鲁西也觉得超人是坏人吗？可超人为了保护世界必须不择手段，他不能软弱、不能后退，否则那些坏东西就会源源不断的从黑暗中出来……卡尔必须成为超人才能保护好布鲁西，布鲁西不喜欢超人吗？”

    布鲁斯环住卡尔的脖子，小手轻轻拍打着卡尔的背，幼嫩的声音认真道：“就算卡尔是超人，布鲁西也喜欢卡尔呀！卡尔一定要当超人吗？不能让别人去保护这个世界吗？卡尔只要跟布鲁西一样每天快快乐乐的就好了呀！”

    卡尔破涕为笑，没有回应孩子天真的问题。

    他轻柔的搂住自己的布鲁斯，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明天是我八岁生日啦！过了明天，布鲁西就真正八岁了！卡尔大精灵要来参加生日宴会吗？我什么时候才能跟爸爸妈妈介绍卡尔精灵呢？”布鲁斯撒娇道，“我一直都保护着我们的秘密，可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告诉爸爸妈妈，我有一个漂亮的精灵？我好想、好想把卡尔也介绍给爸爸妈妈！”

    “我好想、好想告诉同学们，精灵是真的！我才不是撒谎精！他们都不相信我有一个精灵朋友！”

    “卡尔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好不好嘛~”

    男孩瘪着嘴，只要卡尔一说不，就用眼泪淹没卡尔。

    卡尔说：“可布鲁西的妈妈不喜欢超人，卡尔是超人，卡尔会吓坏布鲁西的妈妈。”

    “卡尔是好人！我会跟妈妈说的！妈妈肯定是被外面的人骗了，卡尔是好精灵！”

    卡尔食指勾了勾男孩精巧的小鼻子，答应道：“那卡尔会去参加布鲁西的生日，妈妈要是打卡尔，布鲁西要帮卡尔拦下噢~”

    “拉钩！卡尔不准骗人！不准说太忙了不来！”布鲁斯伸出小小的右手。

    神明能徒手托起地球的尾指勾住了男孩小小的尾指，代表誓言的拇指相触，定下了明天的约定。

    这一次，我会陪你平安度过你的八岁生日，你的父母将安然无恙，你的生活将平凡幸福。

    你不必再躲在黑暗之中成为一个蝙蝠，失去一个又一个亲人却依然无能为力。

    这一次，我来背负你的理想，我来去做你的工作，我来实现你想要的未来。

    你将生活在太阳下度过你幸福的一生。

    我的布鲁斯。

    布鲁斯-奥尔森。

    男人哼着歌，对着镜子梳洗着自己，他仔细的刮去灰黑夹杂的胡茬子，将褐金色的卷发梳理好。

    他大张着嘴，检查自己的牙齿并没有不完美的地方，然后仔细的修剪好指甲，洗手、顺手把洗手液摸在脸上，也洗了一把脸。

    镜子中的男人看起来完全不像什么五十六岁的中老年人，而是像三十多岁的壮年。

    他的鹰钩鼻极具特色，翠绿的眼瞳就像一抹幽幽的深潭，吸引着善良的人落入其中挣扎不休，最终溺死在着满池的毒液中；他左下唇有一抹刀痕为他增加了性感的魅力。可这并不是世人想象的什么勇武的故事，某种意义上这确实也算是勇武的故事。

    安德烈仔细整理着衣领，将每一个褶皱都仔细抚平，细细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完美极了，他笑了笑，看起来很是绅士，谁能知道他是一个曾经想要核爆月球的神经病？

    他一系列的行为就好像要去赴宴一样，还是什么重要人物的宴会。

    “呵呵……”他低低笑着，有点神经质了起来，“我找到你了。我的……”

    他咽下了未尽之语，感觉多少有点不太尊重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重要人物。

    他咳了咳，端正自己的态度，像朝圣一般左手成掌放在心口的位置，微微躬身向镜子行礼。然后拿走了洗手池上扑克牌塞进口袋，吹着口哨，步态优雅的离开了。

    光洁的镜子上，用什么红色的液体勾勒出一出蝙蝠的形状，液体还在缓缓滑落，直到滴落在洁白的水池中。

    旁边躺着一个死去多时的光裸男人，身下溢出的血形成了一大滩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