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威治先生，欢迎您的光临，上次卖给你的莱克蒙德雾气涨退表是否好用？”

    在略过了格蕾丝小姐的在场后，弗拉迪直接看向了奥威治，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这可是他的大买主，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对方上次可是直接买了好几十张莱克蒙德雾气涨退表。

    在弗拉迪先生的眼中，对方就代表着一个团体，要么就是背后有着一大势力支持。

    或许是东部城区的某个人类组织帮派也说不准。

    弗拉迪这样猜想着，光把奥威治当成了某个组织的采购商。

    而对方显然也知道他的心思，只是以为和弗拉迪先生的合作关系让对方对自己态度不错。

    毕竟除了自己的购买需求外，也就是经常在弗拉迪先生这里采购些特殊的小道具。

    他还负责向弗拉迪先生提供一些他可以给予的帮助。

    例如，这次的超凡生物图鉴编写，奥威治和他身后的鞭挞者教士们提供了不少帮助。

    像是那些用作研究观察的样品还有诡怪尸体，几乎都是奥威治等人迷雾狩猎时获得的残次品。

    在最近的迷雾狩猎中，经常能不劳而获地捡到很多诡怪的尸体。

    据调查后发现这些全是雾隐协会自相残杀后留下的满地狼藉。

    经常都会看到被蚕食到一半的诡怪尸体丢弃在了街头。

    于是这些超凡力量都被吸走的残尸就都变成了弗拉迪的研究对象。

    奥威治想到这里，半开玩笑地开口试探：

    “当然，弗拉迪先生。帮了我大忙，事实上你的口碑也不需要我的赞同是吗？”

    “你看，这不又来你这里采购些必备品了吗？看在我们合作关系的份上肯定是有折扣的吧？”

    弗拉迪微笑着答复“当然，当然。”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远处格蕾丝传来的声音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弗拉迪先生，这怎么卖？”

    眯着眼睛将视线投过去，弗拉迪抚摸着山羊胡地在心中犹豫。

    和格蕾丝所信仰的“扭转之形”一样，弗拉迪信奉的“共振之心”同样也宣扬着追求知识，和探索禁忌未知的奥秘。

    除了一个是偏向心灵上的灵修与感悟，一个是纠结于物质上的启迪和思索外，两者也是有不少的共通点的。

    而眼前这个身着洛丽塔长裙的少女正低着头打量着柜台上的那篇稿纸。

    就是他放在工作台上还没写完的材料提取设备构思。

    在自己的秘密空间中，存放有不少诡怪的残尸，还有“篝火森林”狩猎来的超凡生物。

    他除了利用这些尸体做编写图鉴的观察对象外。

    还在考虑着该如何从这些尸体里将遗留的超凡力量提取出来。

    如果真能做到这一步的话，能省去不少材料获取步骤的浪费。

    “别乱动，格蕾丝小姐，那个可是我珍贵的研究手稿。”

    弗拉迪的声音冷淡又毫不客气，他的目光冷冷地望向了格蕾丝。

    面对自己的商业竞争对手，同时也是信仰上的死敌，弗拉迪可没什么好脾气。

    同时他的心中也在纳闷，这个家伙怎么和自己的最大合作伙伴一起进来了？

    没继续往信仰上猜想，弗拉迪只觉得这是巧合与偶然。

    事实上，要不是奥威治在这里看着，他还想给合作伙伴留个好印象的话，他早赶人走了。

    “弗拉迪先生，我刚刚简单地翻阅了一下，觉得您的想法非常地有创意，我想我可以从中获取不少经验。”

    “或者从您的手稿中借鉴一些奇思妙想，毕竟您的创新能力总是能让人眼前一亮呢。”

    面对训斥，格蕾丝也不恼怒，相反则是摆出了友善的微笑回复对方。

    这让弗拉迪十分受用，连带着对异端信仰的厌恶也减轻了不少。

    说到底，两者殊途同归，他们两个不同的信仰离开了教义的相互排斥外，在最终追求上还是有不少相似的。

    在略作沉吟后，弗拉迪也没再好意思用恶劣的语气“驱逐”对方了。

    他只能板着个脸冷淡开口：

    “我记得格蕾丝小姐自己就开有一间小工坊的吧？”

    “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对方的店里窃取创意是种很不合适的事情吗？”

    格蕾丝略作无辜地眨眨眼睛，心中却在暗暗腹诽着对方。

    该死的老头，真和钱过意不去啊？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

    你赚你的钱，我刚好也能省时间......非要找些麻烦。

    略感到棘手的格蕾丝深吸口气，在对方暂时转移视线的时候，向奥威治投去了眼神求助。

    对方也看懂了她的意思。

    看在同样信仰混沌原初之主的份上，帮帮忙。

    并不明白两人为何会看起来这般不对付的奥威治有些蒙圈，但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赞美您，混沌原初之主，您告诉我要团结我们的信徒，和相同信仰的朋友互助。

    那么.......遵照您的旨意。

    奥威治在对方灼热的视线注视下，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翻动了下泛黄的书页。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当地的文字，还贴心地附上了一些小物件的图案，以及要用到的材料。

    不知道自己的同伴为何会需要这些东西。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替格蕾丝开口了：

    “弗拉迪先生，这些文稿怎么卖？”

    这话一出口，店主弗拉迪则是肉眼可见地为难了起来。

    脸上的扭曲神情都挤成了一团。

    他本以为只是个巧合，没想到自己最讨厌的仇敌和最大的商业伙伴竟然真的有往来。

    虽然奥威治先生只是表现出了自己想要的姿态。

    但仍谁来看，都能明显看出，这是他准备帮格蕾丝小姐出手拿下自己的那些研究笔记了。

    吞了下口水，弗拉迪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把自己的研究文稿卖给死对头，甚至还可能被用在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研究方向上。

    这简直就像是背叛了自己信奉的“共振之心”一般。

    让人恶心得像是精神上被绿了。

    但介于图鉴的完成尚且还需要依赖合作伙伴的帮助，而且他也不愿让最大的买主生气，只能硬着头皮报了个合适的价位。

    最后研究文稿也是被对方收入了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