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天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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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玄台城

    此时善陵心中那股火气,似火球一般在胸膛里乱窜,使他如灰白一般的胡须,如今都有些赤红起来。

    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善陵一字一句道:“给我...放人!”

    但一位紫戒人,却偏偏在此时,慢步到老者面前,用手指着他那苍老又愤怒的脸,骂道:“老家伙,你想死了是吧?知道这是哪里嘛?”

    如果说上一秒善陵还如同一触即发的火山,那么此刻紫戒人的话语,显然是点燃火山喷发的最后一丝火星。

    老道人周边的灵气刹那间剧烈震动起来,如一条火龙在天地间丛横。

    他缓缓地抬起手来,指了指面前的那位紫戒人,顿时一股强大无比的神魂冲天而起,雷霆般一般向着对方冲去。

    当众人反应过来时,那位紫戒人早已倒在地上,如一具死尸一般,再无半点气息。

    “是神魂杀人!”围观修士皆心中猛震,意识过来时,皆仓皇逃窜而去。唯恐这老道人把自己当作下一个目标。街道上顿时乱作一团,没有人敢在此地多呆半刻。

    而这老者仿佛还不解气似的,竟又抬起了手,指向了另外一个紫戒人。

    他的神魂也受到感召,再次杀向目标,而那紫戒人甚至在此刻都还未曾反应。

    正是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文士装扮的青年,猛然挡在紫戒人身前,反手朝着空中拍出一掌。

    霎时间,两道神魂对碰在半空中,使空间竟有些扭曲起来。

    “从水!何意?!”虽是短短几字,但仍然掩盖不了善陵话语中的怒气。

    从水有些焦急道:“善陵老仙,请冷静片刻,此事定有误会。”

    随之,他又从袖中掏出一张传音符来,将其点燃,似是在呼唤什么人一般。

    而此刻,那位紫戒人也反应过来了,猛地将灵气注入腰间令牌里,霎时间,此地的天空闪烁出如弯刀一般的图案。

    从水见状,立即骂道“蠢货!你还嫌事情不够大嘛?”

    那位紫戒人一时之间也弄不清楚,面前这位青年到底是敌是友。刚想开口询问。

    他的脸上却突然间,被人重重地打了一嘴巴。这一击力度实在是不小,竟令他这位斩身境的修士也差点昏厥过去。

    “闭嘴!”从水呵斥道。

    善陵道人此时,见到从水此番作态,心中也稍稍冷静了几分。

    但他仍是开口唤道:“让开,此事与你无关。”

    “老仙请等待片刻,此事必定给老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闻此言,善陵道人缓缓地收回了神魂,又向着李沧海,道:“还不过来。”

    少年点了点头,朝着老道人身后走去。

    而那位紫戒人,挨了这一耳光,竟不动怒,反而有些清醒过来了。

    他知道,眼前这两人,不管是哪一个,都是让他遥不可及的存在。

    双方在此刻,皆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同一个想法,那便是“等!”

    片刻后,此地陆陆续续有一些紫衣修士飞遁而来,但他们只是围在双方之外,却不敢朝着老者发难。

    虽然双方皆闭口不言,但空气中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却让他们有些不敢轻易动手

    又过了大约小半刻钟。

    一位中年人破空飞遁而来。

    他落到从水身边,目光飞速的洞察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而李沧还也在此时,看清楚了这位中年人的相貌。

    只见,这位中年人的面容刚毅而庄重,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仿佛一切喜怒哀乐都已融入他的内心,而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威严,如同一座高山一般,峻峭而稳固,让人无法忽视。

    那位紫戒人,见到此人,连忙开口道:“城主大人,这些人....”

    他话还没说完,那位城主大人便抬了抬手,示意他无需多言。

    善陵此刻也开口质问道:“雷涛,你想保他?”

    雷涛扫视了一眼,周边的紫戒人,又朝着老道人郑声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良久后,

    城中一间静室中。

    李沧海靠在善陵旁边的玉石椅上,而对面端坐着,正是雷涛,从水二人。

    静室中,雷涛城主叹息道:“善陵道长,今日何必这般动怒呢?”但此时,他的话语明显的柔和了下来。

    善陵似是余怒未消,并不回答,只是拍了拍李沧海,示意少年此间将来龙去脉,讲上一遍。

    少年只得走上前去,将事情经过细细说了一遍。

    待少年说完,双方皆沉默了小片刻。

    最先开口的,反而是那位出云阁的从水。

    “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一场,既然如此,不如双方都就此作罢。”

    善陵却不吃他这一套,没好气的冲着雷涛道:“玄台城,最近实力确实是不同凡响,连我仙霞门人,也说打就打,说杀也便杀了。”

    善陵此言,显然是让这位玄台城主毫无预料。

    他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善陵道长,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了?此事也是我手下之人一时鲁莽,造成了如此局面。

    道长爱徒,如今也毫发未损,不如就此别过。日后道长仍是我玄台城的座上之宾。”

    从水也在此时,充当起和事佬来:“善陵老仙,莫要为了几个不长眼的小厮,动了真火。也损伤了,仙霞圣地与玄台城之间的情谊。”

    善陵,冷笑了一声,反问道:“难道我仙霞门人,被人押去刑罚台,老道我连动怒的资格都未曾拥有嘛?”

    从水又赶忙劝道:“善陵老仙,何出此言呀,今日若是您爱徒,在这玄台中若有半分伤失

    莫说是老仙你要与雷涛不死不休,就连我出云阁,也需重新考虑与玄台城的关系了。”

    他又补充道:“今日你我所谈之交易,过两日我亲自上门商议,绝不敢再劳烦老仙再跑一趟。”

    雷涛端坐在石椅上,虽未继续言语,但他的动作,已经将他的态度摆明了。

    但善陵道人,却并不打算就此作罢,他摸了摸腰间的葫芦,面色不善的盯着雷涛,似是要起真格来。

    当善陵道人,来回的摸了几次葫芦,却不唤出异兽时。

    李沧海便知晓了,此时他应该如何自处。

    于是少年,开口道:“师父,弟子今日也是初来这玄台城,情急之下,触犯了此地的规矩。

    虽是被紫戒人缉拿,但弟子也无甚大概,今日就当作给弟子一个教训吧。”

    说完,李沧海还朝着善陵道人拜了三拜。

    待少年礼毕,老道人脸色才好转了许多,他将葫芦又重新别上腰间,这才冲着从水,作揖道:“今日让肖小之辈打断了兴致,过两日老道在撇处,恭候道友的大驾。”

    从水也随之回礼。

    善陵道人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带着李沧海离开了此间静室。

    静室中,此刻便只剩下了从水与雷涛,二人相视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