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在某个地下的深处，三个古旧的火把呈三角状，静静燃烧，不时跳起几个尚未熄灭的火花。

    而在火把的中央，摆放着一个遍布裂痕的祭坛，在裂缝出堆满了深绿色的苔藓，祭坛上，一个身着巫女服但是又不完全像的白发女生神色庄重，捧着一本漆黑色打底，字体烫金的厚重古书，口中念念有词。

    “你……真的保证这个可行？”

    隐藏在角落里的一个人影单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个白发女生立在祭坛中央，对着祭坛前矗立的一尊诡异雕塑念着咒语。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同一个角落里的另一个人影盘膝坐在泛着湿气的泥土上，“我们有什么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呗，又不少一块肉，放心吧，我专门找人去打听过了，就这个最便宜……咳，最让人安心，好像，很灵。”

    撑着下巴的人影翻了一个白眼，他可是清清楚楚听见“便宜”二字的，不过他也不在乎，本来就对这个仪式不报什么希望，用来划水摸鱼，打发上面给的任务才是主要目的。

    谁闲得无聊回去调查一个经常短路，日常性冒烟，突发性零件报废的破观测仪的异常数据啊。

    哦，有的，就是他们神经兮兮，成天把自己当成是“人类先知”“进化领导者”的上层领导，反正都有一群打工人下属，总是怎么犯病怎么来。记得有一次，一个激进派的领导甚至大喊“伟大的光明已然给予我启示，这世间存在的一切事物理应恩惠于吾主。”

    后来自己被自己搞出来的超大功率电灯泡给照瞎了。

    总之，就是一群神经病，天知道他们怎么能够创立一个井然有序，上下分明的大型组织的。

    “诶，不过你说，要是什么打穿两个位面的人真的存在，使位面漏洞出现，我们会怎么样？”原本的人影一拍脑门，怯怯地问道。

    “关我们有毛线事，根据数据，就算位面漏洞出现，短时间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都交面了，漏洞就无所谓了吧。”盘腿坐的人影语气中尽是看破红尘般的洒脱淡然，实际上他只是放弃了思考。

    “这样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撑着头的人影换了一个手继续撑着头。

    懂了，但是没有完全懂。

    “哦，还有，你知道那上面的女生在念什么吗。”

    “我哪里知道，她知不知道都是个问题。”

    盘腿坐的人又翻了一个白眼，接着咧起嘴，盘腿盘得有点久，腿麻了。

    ……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要回家，这里好恐怖呜呜呜，早知道不去装巫女了，大脑完全空白了啊啊啊，为什么要找我这种什么都不会，一看就知道不专业，只是出来骗人，并且是第一次骗人的萌新啊，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可是那两个人看上去好凶……

    站在祭坛上的女生表面上一脸平静，对着神秘的书籍念着不为人知的禁咒，实际内心上慌成一团乱麻。

    天知道她在读什么，随便抽了一本书，包上看起来很厉害的书封，然后摊开书，满页纸地抽字读，并且字的音调和节奏还要适当改变，不能让别人发现她在瞎读。

    好累啊……装不下去了。

    殊不知，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字节已经不由她的掌控，变成了亘古便流传下来的初始语言。

    “阿巴阿巴阿巴……”

    “咳咳咳……”

    一阵咳嗽惊醒了女生，女生浑身一个哆嗦，书差一点没有拿稳，后背瞬间被一层细汗覆盖。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要被灭口了要被灭口了要被灭口了要被灭口了……爸爸妈妈是我对不起你们，嘤~

    “那个，仪式很快就要结束了，请耐心等待一下。”

    女生含着笑意，企图做着最后的挣扎。

    “小姐，你做的很棒，如果有机会，我下次还会点你的。”

    一个相对清瘦的男子手里拎着一个明晃晃的……矿泉水瓶，拍着女生的肩膀，笑得十分灿烂。

    女生双膝一软，眼泪差一点飚了出来。

    下一次……就是我没有下一次了吗……我就要死在这里吗……好可怕呜呜呜~

    他拿着的矿泉水瓶，里面肯定灌满了不知名的液体，然后强迫我喝下去，然后……

    “小姐，念了那么久，肯定口渴了吧，来，这里有水。”

    清瘦男子笑着把矿泉水瓶递了出去。

    “我不要！！！”

    在“啊，我就想到会这样”的目光里，女生尖叫一声，打翻了递过来的矿泉水瓶，推开拦路的两个人的身子，夺路而逃。

    “她跑了。”

    “嗯。”清瘦男子弯腰把矿泉水瓶捡起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怎么？很开心？”

    “没有了故意装作神秘的念念有词骚扰耳朵，当然开心。”

    “太肤浅了，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仪式里什么才是根源。”

    “哦吼？听你这么说，你很用哦，说来给我听听？”

    “其实……”面容隐藏在黑色兜帽里的男人微微抬起头，露出微笑着的下半张脸，“我和那个女生约定的，是无论仪式成功与否，都要付她价钱。”

    “这算什么……”

    “但是我们同样约定好的，是仪式后结账。”

    “靠！你他妈的把从上面拨下来的资金给我吐出来！赶紧的！”

    ……

    “嗯……情况非常严峻。”

    “严峻？多久没有听见你说这个词了。”螭云整理着课桌上的讲义，目露惊奇地看着这个突然闯进他教室的男人，现在是放学时间，教室里除了螭云空无一人，所以男人的闯入没有任何骚动出现。

    “封闭的地下室，你的权限应该接触到了。”

    “嗯，最早出现的异常点之一，本身没有任何的危险性，但是波纹非常紊乱，所以就封住了，那里，终于出问题了？”

    “不能算是出问题了，但是也很蹊跷，不能排除出问题的可能性。”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只是很苦恼地抓着头发，扬起一堆的头皮屑。

    螭云眉毛一挑，不动声色地向旁边移了几步，将书包也拉进怀里。

    “不知道怎么说的，就直接说明情况。”

    “行，在例行检查的时候，那个地下室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破败的祭坛，祭坛上面还有一本描金的书，因为怕接触出问题，所以第一时间上报后加大了封锁力度，现在那个地方没有人动过，你去……”

    “行，我去。”螭云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不过……我想带一个偶然结识的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