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秘少女与少年与贤者之石
借用火焰和闪电施以庞大的魔力从而提炼出【圣火】,需要一群强大的巫师轮番提炼一整年的时间并且不能出现间断也只是能够炼化出一粒指甲大小的火苗。
人工提取出来的【圣火】只有一种效果,那就是毁灭,从沾染开始,它就会燃烧一切物质,同时焚烧里面的灵魂。
而查理却在一瞬间里完成提炼出如此庞大的【圣火】。
张岩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刘琦支撑着扶桑弓被青焰吞噬,然后青焰形成一个龙卷风高高飞起,连天空的光亮也不及它分毫。
如同时间暂停后,下一秒,熄灭的圣火释放出庞大的能量冲击在周围的墙壁和建筑上,坍塌的石块堆积在刘琦的位置上,查理拎着菲力落在废墟前。
耳边呼啸的狂风隔绝了世间其他的声音,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他眼睁睁的看着刘琦消失在废墟当中!
明明不久前还许诺他回家下馆子的,明明刚刚还在对峙,说“这是我养大的孩子”。
随着石砖瓦砾的崩塌,一起坍塌的,还有他的整个世界。
强大的灵力和魔力同时在他体内暴走,暗金色的光芒从他的血管里散发出来,查理落地的瞬间,一股神威从飞驰的张岩身上爆发出来。
霎时间,一股无形的能量占据了整个【通道】,时间暂停。
没有瞳孔的男人像是在这里观望了很久,站在废墟之上,手里在忙着拍掉绅士帽上面的灰尘。
银色长发的少女牵着黑色短发的少年出现在查理的视线里,他们的目光越过查理,看向废墟上的男人。
少女像是遇到了久违的好友,朝着那个男人打招呼:“一千年过去了,好久不见,贤者之石。”
“他在你的‘世界’里能够动弹?”少年无视了周围的杂乱,不解的问着少女。
“当然,他可是贤者之石啊,超脱于【世界】之外的人,当然能够在我的‘世界’里行动自如。”少女松开了少年的手,蹦蹦跳跳的跑到张岩身边,调皮的摘掉了飞行符。
“你吵着嚷着要和这个孩子签订契约,可这个孩子无法成为我们的契约者,他不属于任何【规则】。如果不是你太心急了,我也不会强制插手这里的【命运】,毕竟我也没有把握能够直面贤者之石。”少女直白的指责少年的妄想。
“为什么?他并没有【觉醒】,还在能够签订契约的范畴里才对!”少年坚持着反驳。
“说过很多次了,从他第一次降生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他维系着我们两个正在经历的,所有一切的【源头】。而在无数次死亡与新生里,这一次,他是唯一被允许活下来的【意外】······恩?”少女正说着,突然看见张岩的眼睛突然抖动了一下,眼里满是恐惧。
于是她打了个响指,彻底的“暂停”了张岩,并将刚才的记忆抹除了。
“我们两个的存在本来应该更高于贤者之石,甚至超过这颗星星自己繁衍出来的神明,但我们不能干涉那个家伙在这个世界里崭新的布局,不然我可不知道我们两个会怎么死在这个世界里。几千年过去,那个家伙似有了新的打算,但对于贤者之石来说,那就是犯规。”少女瞪了少年一眼,压下了他不切实际的妄想。
然后,她在贤者之石的注视下走到查理身边,操控着他的手,握住黑金左轮,对准了张岩的大腿,凑到他耳边亲昵的说道:
“我知道,你能够在我的‘世界’里能够动弹,可既然你决定装傻,那就当我们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好了,毕竟我们都有着各自的命运。”
少女控制着查理的手,尽管察觉到他的身躯在不断颤抖,但还是无所谓的扣动了扳机,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至于你要打哪条腿,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少女做完这一切,回到少年身边对着他微笑,仿佛整个世界的光彩都被她夺走了一样。
她开心的说道:“走吧走吧,我们不能干预太长的时间,那会影响到我和那个家伙的约定的。”
然后,她和少年消失在查理眼前,整个世界又恢复了正常。
“啪!”
“啪!”
两声巨大的轰鸣回荡在街头,限制消失的一瞬间,查理费力的抢回了第一枪的轨迹,子弹贴着张岩的裤腿射进了隔壁的墙上,打出一个大洞。
但查理屏息凝神,毫不犹豫的瞄准了还在空中滑行的张岩的左腿,立即补了第二枪。
“啊!”巨大的疼痛感快速的占据了张岩的大脑,失去飞行符后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彻底昏迷了过去。
巨大的枪鸣反倒唤醒了菲力,他擦掉脸上的血污,虚弱的扶墙站起来,看着身后的废墟,又诧异的转头看向查理,惊愕的问道:“管家大人?”
“你才从灵魂洗礼中结束,我们得准备撤离了,这里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查理并不想向菲力解释太多,环视着周围,最后在一家旅店的门缝里看见一个鼻青眼肿的巫师,摘下自己的月相腕表,怀念的看了一眼表盘里北斗七星装点的月相。
深呼吸了一口气,查理隔着门缝说道:“帮我好好安葬那个亚洲女人,如果你不想惹更多的麻烦的话。”
查理觉得,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他或许会到刘琦的墓地将她的骨灰送回故乡,但那个时候是不是会挑起两边的战争就不好说了。
旅店老板隔着门缝看着那个健壮的老头扛起地上的亚洲男孩,又见他毫不客气的将虚弱的金发男子扛在了另一边,颤颤巍巍的摸了一下手里的朗格,看着上面的北斗七星月相,咽了咽口水,将腕表收进里衣的暗袋里,又隔着衣料拍了拍,这才猫着腰悄悄开门,朝着那堆废墟溜了过去。
那个没有瞳孔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边,两个人明明站在一块,却像是两个世界重叠在一起,没有人发现男人的存在。
他摘下礼帽,像是来参加葬礼,将手里皎洁的白玫瑰放在废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