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入宫
坐着马车穿行在街道上,向皇宫走去。
这还是冯阳第一次进宫去见那位名义上的父皇,街道旁的喧哗没有影响他的思考。
原身本就不得宠,其父皇若不是在一些重大节日上面叫其入宫,往日都是不加理会的。
今日叫他前来只能跟一件事情有关,那就是军械走私案!
弄不清父皇是什么态度,他的态度将决定事情的走向。
走进皇宫内。
跟着小太监一路来到养心殿内。
“殿下,还请稍等片刻,奴婢先去通报。”小太监恭敬的说道。
“不用了,让他直接进来吧。”里边传来威严厚重的声音。
“殿下请。”
走进养心殿内,首先踩在一张遍布整个房间的地毯上,踩在上边给人如坠云端之感。
其内部端的上是金碧辉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硕大紫檀木雕花鎏金木架,其上边摆满了珍惜昂贵的珍宝。
泰西的玛瑙,东海的夜明珠,西域的琉璃杯是应有尽有。
其下边龙床上坐着一位老者,其穿着明皇色金边常服,头发须白,面色威严,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冯阳。
“老九来了,坐下吧。”
“儿臣拜见父皇。诺。”
皇帝冯熤缓缓合上了手中的奏章,看着冯阳感慨道:“长大了,父皇每次见你都是一个样,你这模样是越看越像你母妃。”
冯熤回忆起了往日的情况,片刻后回过神来:“人老了老了,总爱想起以前的事来,军械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这次坐的很好,替朝廷又立下一功。”
“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冯阳恭敬的回答道。
“朕也知道诚意伯和老六那畜牲定然牵扯到其中,你觉得朕应该怎么罚他们?”
这又是在试探我,冯阳明白老皇帝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可内心还是有些不甘:“全凭父皇作主,朝廷自由法度。”
听到冯阳的话语,老皇帝冯熤哈哈大笑道:“好一句,全凭父皇作主,朝廷自有法度,老九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老皇帝起身,起的有些踉跄,冯阳赶忙上前扶住:“人老了,坐的时间一长,腿脚就不行喽,老九跟朕走走吧。”
冯阳扶着老皇帝走出养心殿,快到午时,天空一朵厚云堵住烈日的阳光。
后边跟着的小太监在冯阳和老皇帝的头顶上罩起大伞,往常来宣旨的那位刘公公此时也跟在后边,看到冯阳,对着他行礼后一笑。
“自你十二岁出宫以来,也有四个年头了,也快到娶妻的年纪了,听说你在教坊司抢回去一女子。”老皇帝打趣的问道。
“请父皇恕罪。”冯阳尴尬的笑道。
“哈哈,少年慕艾,可以理解,那女子叫陆清依吧,也是个有才学的,还被叫做什么来着......”老皇帝道。
“玉京第一才女。”刘公公赶忙提醒道。
“对对,玉京第一才女,那些文人浪客可是很推崇的,朕当初还想提你们哥几个提亲来着,可人家女子的眼光很高啊,说我将来的丈夫要不是文采斐然,要不就是文武双全的大英雄。”老皇帝说道这里很是开心,一点也没有被一小女子拒绝的难堪。
让冯阳意外的是,当初的陆清依还有这样一段往事,真是有趣啊。
“可是你们几个,老五、老六、老七还有你老九,是好事一件都不做,坏事哪儿都有你们,让朕都害臊啊。”老皇帝说道这里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冯阳。
冯阳厚着脸皮就跟不是说他一样,却是,不是说他,都是前身的锅。
“哎,谁知道那陆毅一时糊涂,让自家人也跟着受罪。”老皇帝话语一转,语气里满是唏嘘。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若水殿。
冯阳有些触动,这是记忆中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也应该说是童年中最快乐的时光都在这里度过。
老皇帝从怀中摸索出一把钥匙,亲自打开这扇门,眼神中满是回忆。
门内的景象跟冯阳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可是却一尘不染,一点也看不出多年未住人的模样。
似乎是看出冯阳的疑惑,刘公公回答道:“自杨贵妃去世以来,陛下便将这里封存起来,每日都派人打扫,不让任何人进来,就连这的钥匙都是陛下亲自保管。”
“父皇......”冯阳不禁的哽咽起来。
“哎,好孩子,这些年父皇苦了你了。”老皇帝泪眼婆娑的说道。
“人老了,就爱念旧,老诚意伯当初与我一同长大,年轻时也爱在玉京城闯荡,可是如今老伙计比我先走一步,当初他病倒在床榻,握着我的手让我照顾好他的孩子,谁知这孩子也不争气,尽然犯下如此大的罪过。一边是国法,一边是老伙计的遗孤,朕难啊。”
冯阳感动到:“儿臣理解父皇,但凭父皇做主。”
“父皇总有老的一天,诚意伯即是太子的岳丈,朕知你和太子关系不算佳,朕提前为你留下一份香火情。不过,你放心该处罚的,父皇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老皇帝道。
“父皇,儿臣那里有一本账本,是在那野狼帮驻地得来,今日交给父皇,也算得知其所。”冯阳道。
老皇帝很是欣慰:“好孩子。”
“陛下,该用午膳了。”刘公公提醒道。
“将午膳端到这里,朕今日陪朕的老九一起吃顿饭。”
这顿午膳吃的是父慈子孝,冯阳一脸感动走出皇宫,将马车上的账本交给一旁的刘公公。
坐到马车里,冯阳暗道,老狐狸,这是早知道这里还有一本账单的存在,打出亲情牌就是在这里等着他。
最后还让刘公公给他带来一句话,说是野狼帮的财物就留给他,望他好好利用。
这句话在冯阳看来就是在敲打着他。
“走吧,刘大。”马车慢慢向着卫王府走去。
养心殿内。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翻看着账本,越看脸色越青,这些年这帮人一共从朝廷这里套出将近一千万两的物资。
堪比朝廷一年的税收,想起脑海里这些年军队逐渐庞大的开支,上林军这边还好,边塞军队那边怕不是漏成了塞子。
他只是不愿意大动干戈,而不是代表他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