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的态度越低，而我却越不好拒绝她，这间屋子恰好又可以被他们加以利用，作为敛财的工具。”

    “然而幽州却因地理条件不好，不能留住人才，而且教育资源落后，才子之类的也就未能与江南之类的相提并论，属于大才子之类的高端人群资源就无法更好的拥有并利用。”

    陈元壮一席话说得众人云里雾里，好似有些道理，可又仿佛思考点又不在一个方向。

    “什么是教育资源?”书恒乡也是起了兴趣，问道：“还有公子所说的之间有何关联。”

    “幽州百二十城，其下又不知多少村落，其中学文之人又有多少，相信你我皆可知，然而就以我赤城为例，上百学生却只有一个秀才生教书，你说这怎么能与其他相比。”

    “经济本就不好，那考上举人进士之人就更不愿留下，如此循环，何时能出头。”

    书恒乡也是点了点头，很同意这种看法，他也有所了解一些小城的人都是其主簿教下，即使有钱，也没有私塾供他们学习，有心学而无力教。

    一席话也是让气氛开始变得沉默，陈元壮看出了不对，连忙开始敬酒：“这些不是我们该担忧的，喝酒喝酒！”

    酒过三巡，众人也开始脸色发红，陈元壮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大家也放下了开始的矜持，聊起各方趣事。

    “栏悠曲里听秋风，满目酒光喜人逢，旁人笑问喜何在，秋风不染人间愁。”

    谢高飞也是喝醉了，开始吟诗起来，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好诗好诗！”

    “好个屁！只不过是一字字强行拼凑罢了！”

    书恒乡也是笑骂道：“五句离不开愁，十句里皆是道。现在的人都是强行说愁，搞得自己好生经历过百年似的”

    陈元壮也是笑道：“敢作出来，应景便是好的！”

    书雅娴和苏潇潇也是同意的点了点头，不知是在同意是谁的观点。

    “话说那潇潇也才更了解这些吧，那些什么夜寐辗转，朝思暮想的情诗不是早已堆积成山了吗?”

    “你在说些什么呀！”苏潇潇本就红着的脸愈发的滴血，羞怒的往一旁的书雅娴扑去，开始打闹起来。

    书恒乡扶手轻咳两声：“小雅，注意一下形象！”

    只见那两女子衣衫凌乱的打闹在地上，听见声音迅速起身，整理起衣衫，脸蛋都红的好似可以掐出血来，不知是因酒而红还是其他。

    “我说的都是实话！”

    书雅娴也是不满，调笑道：“难道不对吗？”

    “那些轻浮的诗不知有什么好提的！”苏潇潇也是反驳：“风花雪月的诗词，只会华丽的堆砌辞藻有何意义。”

    “现在的诗词不都是这样?”书恒乡也是笑道：“连骈文也开始流行这种，都已经失去了古时的意义了！”

    谢高飞也是附和，陈元壮的脑袋开始模糊起来，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那为何不改？”

    “改?怎么改，如何改?白鹿书院的夫子们都有意识的交此类文章，上面只要大儒写出都会引来一阵阵盲目的吹捧。我们也只能顺应时代，不然到时候科举被别人不满刷下来便不好了！”

    书恒乡也是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往桌子上一砸：“我父亲去年便是因为这些惹得那些夫子不满，连连被贬，现在马上都要离开幽州城了！”

    “那么我们改便是！”陈元壮迷迷糊糊的说道：“他们不改，我们改便是，我相信上层还是有如此念想之人，只不过碍于大众不好出手罢了。”

    “天下总需要能推动改革之人，若人人自危，却不行动，那有何意义。”

    “说的也是，人人皆所向，而我们却逆行而上，这也是一件快哉之事！”书恒乡也是感慨到，双手把玩着酒杯，眼睛直直地盯着双手。

    谢高飞看出了书恒乡眼中的落寂，将他的酒杯一把夺过来，提起酒壶就开始满上：“来，喝酒，我们管也不了这么多，过好当下便可！”

    “好好好！喝酒！”

    书恒乡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似把脑中的杂念与这酒水一齐喝掉。

    “本为少年郎，为何如此想，这就不与那满嘴是愁的书生不同了吗?”

    陈元壮的意识开始模糊，双眼已经看不清前面的人，但还是稳住自己的气息，沉稳的说道：“既然看不惯，改便是，改自己不行，那就改别人，古文意识本就丰厚，作出文章都有自己的立意，所以古人立命更加简单。既然觉得现在的文风不好，那么我们便做这个改革之人，做出让世人有意义的事，这样上天都会在冥冥之中帮助我们。”

    “当然，你们可能觉得我在说大话，我只是顺从你们的内心罢了，你们想要成为这样的发起人，便可能需要极大的功夫来获得成就，这样别人才会信服于你。”

    “而你们，我的朋友，我会一直帮助你们，做对着后世之人有意义的事情。”

    书恒乡和谢高飞听闻也是十分激动，连忙点头：“好！我们便做这个兴起之人，让后世传出佳话！”

    “我们五个人在这里许下诺言，用一生来追求此事！”

    “可别，你们两个便可以了！”苏潇潇也是打趣道。

    众人听闻也是一阵大笑，全当作酒后的戏言，但每个人心中都留下来一颗种子。

    ……

    “需不需要我派人送你们回去？”书恒乡在听雨楼外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禁摇头。

    苏潇潇此时也是扶着陈元壮，他自己却是唯一个连路都走不稳当的。

    “多谢好意，我家离这里较近，无需走多久！”

    “那就这样吧，你们小心点！”书恒乡转念一想也是知道不远，便没有强求。

    几人道别后便各自走向了自己的回家的路。

    月光照耀着同行两人，洒落于苏潇潇的身上，如谪仙，如皓月。

    夜晚的幽州已没有了宵禁，但属于城南的大街上几乎也已经看不见什么人，两人搀扶的走在街上，不时的可以听见苏潇潇的抱怨。

    陈元壮也不是没了意识，可以听见她的抱怨，可自己的双腿始终没有力气，只能咦啊咦的回答着她。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从前他以为这里的酒应该出于技术的偏差会导致度数不高，可好像早已改进出来而且食物被灵气所培养，导致个头和营养价值偏高，他曾还想用着蒸馏来赚钱第一笔钱，可好像偏差与他想象的出入过大，而且这里人的体质基本上只要过了练脏，基本可以说普通的酒千杯不醉了，但他是个例外。

    陈元壮高了苏潇潇半个脑袋，搀扶之时不时会传来一阵阵幽香，不知是那皂角之香，还是她自带的体香？或许两者皆有吧。与酒气参杂在一起，陈元壮开始沉醉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