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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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警示江家

    经此一出,想要靠近张棋的休息室,便更困难了。

    “看到阿词了吗?”

    刚下楼来的谢文曼焦急询问。

    徐奕清也四处寻找着:“别慌,我们都在找,没有任何动静,说明她没有出事。”

    “我也去找找。”

    两人又分开去寻人了。

    而跟着段晏安上楼的吴寒雁,寻到礼堂,也没有找到人。

    “他早走了。”

    突然出现的张羽书,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

    两人相顾无言,吴寒雁最先挪开了视线。但这次,张羽书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绕过了她,直直离去。

    她提着衣裙的手,渐渐松开。在潜意识里,她是在等他开口。

    可是一切都没有像以前那般,她没有再听到那些曾令她厌烦的话,本该是高兴的,而今却是莫名地失落。

    吴寒雁在原地站了不久,终于缓过神来。

    从小到大,晏安每一样都是最突出的,他哪样能比得过晏安?

    她在心底不断给自己洗脑,最终也说服了自己。

    彼时,段晏安的车已经停在了南汀公馆前。

    江词不明所以地跟上了他。

    “为什么要回来?”

    段晏安仍一本正经地回道:“这是我们的交易,你已经答应了,便不能反悔。”

    “我没有反悔。”她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袖,“但如果我没有回去,他们肯定是会担心的。”

    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随之继续往前走着。

    “我会告知他们的。”

    段晏安说起谎话,是一点儿不虚,而她也不出意外的,信了他的话。

    等江词再回那间房时,总觉又回到了以前。

    那幅画依旧放置在矮桌上,连她夹在书里的剪纸都还在。

    一切陈设没有动过一个地方,但也没有一处落了灰。

    “江小姐,您要换洗衣服的吗?”

    拿衣服来的侍女,让她回过了神来。

    “好。”

    而不过几时,书房里,顾之已经汇报了查到的情况。

    “少帅,真的不需要告知江家吗?”

    他却是没有一点儿犹豫:“有一次的成功,就会有第二次的利用……不过是想警示一下江远山。”

    “属下明白了。”

    顾之刚退出书房,一个湖青色的身影就溜了进去。

    “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突然跑来的江词,似是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段晏安也放下了刚提起的笔:“什么事?”

    “是夏先生,他答应退亲了,他还说会说服他们。”她边说着,便在他身后来回踱步,“因为他此前也没有见过我,那定是不会喜欢我的。”

    “他这么跟你说的?”

    江词随即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我猜的,但他同意是真的。”说此,她还特意点头肯定。

    段晏安并不关心他同意与否,因为这门亲事是绝对成不了的。

    “你可还记得如何写字?”他转而问道。

    江词则惊愣地把人望着,许久后,才小心试探:“你……怎么知道我会写字?”

    “……因为是我教的。”他并不想再瞒着她,随即轻笑道,“你是绾绾,我很早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方才还坐着的人,已然扑向了他,一头散着的青发也尽数落进其颈间。

    “我还以为……你不会记得我了。”

    这个被隐瞒了这么久的名字,再从他口中听到时,莫名刺破了她的泪点。

    “不会忘记的。”他抬手抹去她来得突然的泪水,“不然也不会认出你?”

    她的欣喜浸在泪水里,似乎已不知道要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我没有忘记练字。”

    “好……”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轻声询问,“那绾绾为何不认我?”

    “他们不喜欢你,如果知道我认识你,就不会回烟都了……我便见不到你了。”

    她说得极认真,语气也沉重。

    段晏安自是知道,这是她一个人的原因,但江远山让她这么做的缘故,是因为张棋。

    徐奕清与张棋有过纷争,而徐奕清与江家父子俩关系亲近。故而四年前,江远山出现在烟都,又逃往海外,定然也与那一场纷争脱不了关系。

    “原来是这样……”他轻叹道。

    已然毫无顾虑的江词,对于接触他,便更肆无忌惮。

    她讲下颌抵在他肩上,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要对他说的话。

    段晏安放在她发上的手,轻轻拍着,静静地等她说。

    而另一边,舞会结束后,江树和徐奕清已经找了很多次,也依旧未见得江词的身影。

    直至深夜,一场骤降的大雪,让他们只能无奈而归。

    这场似要掩埋一切的大雪,一直下到了第二日,也不见消停。

    江家的前厅里,江远山眉头紧锁来回踱步。

    “再派些人去找找。”

    江树迎着风雪而来,脚步急促。

    “怎么样了?”

    江树摇了摇头,愧疚道:“我已经动用很多人去询问了,可是没有任何消息说,他们抓了什么人。”

    江远山眉头拧得更紧了,只能不停地深叹息。

    “我再去找找。”

    江树刚停下,便再次走进了风雪中。

    而一直被寻着的人,彼时还在南汀公馆。

    着一身厚实的马甲大袖旗袍,外套着靛蓝色至膝斗篷的人,正站在后院,跃跃欲开的红梅前,耐心扫去花骨朵上堆积的雪。

    拼接在斗篷袖口、帽檐和边缘的灰色狐裘上,已经沾染了雪。

    “江小姐不用扫,它们不会有事的。”管家好心提醒她。

    “这样也会开吗?”

    她随即指了指被雪压着的花。

    “当然,红梅是迎寒而盛的,这点儿风雪不足以让它们开不了。”管家轻笑道。

    江词再次回头望去,在一片白色的模糊里,总会有几点格外显眼的红艳,时隐时现。

    忽而,两人都听见了前厅里传来的声音。

    管家微微鞠躬,才道:“江小姐不用管,我去看看就好。”

    江词也随着管家的声音,向前厅望了几眼,可浑然一体的白色,让她根本看不清。

    在前厅里,外披着一件白色皮草大衣的傅元艺突然到访。

    “傅小姐。”管家亦是鞠躬问候,“傅小姐是有何要事吗?”

    “晏安哥哥呢?”傅元艺神色焦虑问道。

    “少帅去了督办楼,还未回来,傅小姐有何要事?”

    傅元艺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站在原地纠结了良久,才说出:“是元修,他出了点事,希望晏安哥哥能帮帮他。”

    “等少帅回来,我定会替傅小姐禀报。”

    女孩点了点头,但蹙起的眉心仍未舒展,只能再次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