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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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前朝旧臣窃国运

    “你确定这就是解药?”

    苏卓手里捏着一颗药丸放在眼前,仔细观摩后总觉得这跟自己之前吃的那颗有些许相似。

    再看一旁宁家兄妹的表情,妹妹一脸确信这就是解药,哥哥扭过头去似在憋笑。

    总不能直接告诉人家你之前吃的那颗不是毒药,而是……

    倒不如继续将错就错吧。

    在苏卓半信半疑服下药后,宁霄故作镇定般说到:

    “苏兄,先前家妹待你有过分之处,我这当哥哥的代她向你赔个不是。”

    看宁霄如此,苏卓只能摆摆手表示没事,即使对晴岚心中有怨恨也不好再多说。

    “既然如此,苏兄,那不如我们就在此分道扬镳吧。”

    “啊?好,也好……”

    突如其来的告别令苏卓先是一愣,随即也是灿灿笑道。

    其实苏卓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是出城还是再继续躲藏一阵,出了城能往哪去,就连今天晚上住哪儿都是一个麻烦。

    宁霄此时身体还较为虚弱,向苏卓行礼告别后,由妹妹搀扶着悄然离去。

    晴岚临走时还回头冲苏卓做了个鬼脸,不禁令他黯然发笑。

    在二人走后,苏卓躺在脏乱的干草堆上,原先乱哄哄的街道不知怎的又沉入寂静,天上黑云密布,或许月亮也需要睡个好觉吧。

    “还是先出城吧,身上要钱没钱,要符没符,根本待不下去……”

    苏卓来到街道上,四处都亮着灯笼,时不时还有官兵巡逻,不过大部分的官兵都被调到了贼人出没的其他街道了。

    他对这里的地形不熟,但心想着只要朝着一个方向直行,肯定能到达某处的城门。

    走一步看一步,先出了城再说。

    苏卓见到前方拐角处有官兵走来,手持的火把将他们的身影照射在墙壁上,越来越大,如同贪吃的恶鬼正在步步紧逼。

    借助旁边宽大的屋门,苏卓侥幸躲过了巡逻的官兵。

    就在官兵走后,他发现了前方有一位老者正在缓步前行。

    老人身体消瘦,长发飘飘,虽身穿破旧烂衫却显得洁身自好,步履蹒跚但依旧昂扬挺拔。

    这不是苏卓先前在大牢里救的那位老人吗?

    是了,苏卓隐隐约约能看见老人背后被披散头发遮盖的半个“囚”字。

    这位老人家行动不便,非常容易被官兵抓到啊。

    于是乎,苏卓左右观察,见四周无官兵后,悄悄跟上了老人家。

    说来也怪,这老人家就好像开了天眼似的,在这错综复杂的街道总能与官兵完美岔开。

    拜其所赐,苏卓也跟着脱离出了官兵的围捕。

    趁着蒙蒙夜色,他们一直来到一处城墙下。

    “小兄弟,能不能麻烦你背我一下,你也知道,上了年纪的人是爬不了墙的……”

    苏卓大吃一惊,他这是在跟我说话?肯定是了,这附近也没有别人,可他怎么发现我的?

    带着种种疑惑,苏卓小心翼翼走上前去。

    老人缓慢转过身来,冲着苏卓笑了一下,并微微点头。

    “老人家,你是想让我背你上去吗?”

    老人又是笑了笑,并招手让苏卓再上前几步。

    “虽然我理解你想出城的急迫心情,可你看我这小身子骨,手无缚鸡之力,这么高的城墙我就连爬都爬不上去,更何况背你了……”

    苏卓嘴里解释着,可身子却不由自主的走向老人,任由其从后面附在自己的背上。

    “咦?”

    苏卓轻轻一抖,总觉得背上没有重量,根本不像是背着一个人。

    “小兄弟,你尽管使劲往上跳就行。”

    听完老人的话,苏卓半信半疑地走到城墙下,望着十米高的墙壁一时间难以举止。

    “跳。”

    老人轻轻一拍苏卓的肩膀,苏卓只觉身下有一股巨大的浮力将自己吹了上去。

    “啊啊啊——”

    惊慌失措的苏卓轻轻落地后,发现自己早已出了南陵城。

    太神奇了!

    苏卓望向背上的老人,一时间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老人家是个修行者!

    “老人家……”

    苏卓刚想问老人家您是修行者对不对,但转念又想,修行者怎么可能会被小小的普通地牢给关着?

    老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哈哈大笑一声,从苏卓背上下来。

    “你我相遇属实是一场缘分,这样吧,你送我去一个地方,我赠送一份机缘如何?”

    老人看出苏卓眼神清澈,性格纯朴,于是乎也选择相信他,并跟他讲述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人,他年纪老迈将要死了,本来生老病死轮回再正常不过,强行干预就有损天意。

    可这个人就偏偏找到了一个秘方,可以强行给自己续命,并且愈加康健。

    但这秘方续命是有代价的,需要消耗国运。

    国运是一个国家的运气,一个国家如果国运强盛,那么必定国泰民安,反正则百姓流离失所……”

    天上乌云飘过,露出淡淡月光,洒在二人的脸上。

    苏卓不解老人跟自己讲的这个故事为合意,只听老人继续讲道:

    “后来这个国家前线纷争接连战败,国内饥荒、瘟疫频发,皇上派人一查,竟然发现是国中有人在窃取国运。

    于是乎朝廷派人前来查看,但前往的都音信全无,显然是遭遇不测。

    于是乎,朝中有人自荐前往一查究竟,但到那里才发现,原来那里被高人刻下了巨大法阵,修行者一但踏入其中就会丧失功力,变得与常人无异。”

    苏卓此时好像听懂了什么,望着老人轻轻开口道:

    “您就是……”

    老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就是那个自荐前往此处查看的那个人。

    “老夫李栀攸,现任当朝户部尚书,兼丹京学院副院长。”

    户部尚书!

    关于朝中职务,苏卓对此还是略有耳闻,虽然他分不清楚什么什么官职是位居几品,但他绝对知道尚书职务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至于李栀攸方才说的丹京学院,那苏卓确实是前所未闻。

    不过但是一个尚书的身份,就能让千万人敬仰爱戴,低眉拜首。

    “李尚书……大人,您……”

    “你我倒是有缘,我年长你许多,就称呼我为李公吧。”

    “唉,李公……”

    苏卓此时就像是一个拘谨的小孩子。

    “我前面所讲的那偷窃国运之人,是前朝旧臣,圣上当年平定国事,曾大赦天下,这位前朝旧臣才得以存活。

    以南陵城为中心,四面八方大大小小九个城池一同构建了一个巨型法阵,就是我先前所说的能限制修行者实力的法阵。

    南陵城为阵眼,估计那前朝旧臣就住在南陵……”

    李栀攸眼神遥望着天上皓月,言语中透露着淡淡忧伤。

    “对了李公,您先前说,让我带您去一个地方,是去京城吗?”

    李栀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到:

    “远水解不了近火,尽管了解情况后回京城可以搬救兵,但这来来回回就得三五个月的路程。

    等我们赶回来时,恐怕敌人早已有所防备了……”

    李栀攸侧身望向延展的城墙,这南陵城曾经也是个灯火通明、繁华不已的城市,此时却如同被吸干血液般羸弱不堪。

    “所以……”

    “所以我要你带我去破坏这个巨型法阵的阵眼。”

    李栀攸突然两眼凝光四射,一股傲然正气从胸间油然而生,紧接着对苏卓解释说,像这种巨型法阵,一定需要有稳定的能源维持。

    无论汲取天地日月精华,还是单单靠人为补充能源,都无法稳定维持法阵。

    所以李栀攸推测,在南陵城周边,一定有着灵脉之类的能源。

    “南陵地势平坦,山河环绕,又是位于阵眼,所以我猜附灵脉一定离此不远,或许就在那边……”

    李栀攸指向东面远处的群山,苏卓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天黑隐隐约约能看见山的轮廓,群山之下或许就埋藏着他所说的灵脉。

    “这法阵极大限制了我的修为,所以我现在跟普通六七十岁的老头子无异。

    平坦着走路也就罢了,可若要是爬山涉水,艰难坎坷处还需要小兄弟你背老夫一把。”

    苏卓闻言,连连表示那是必然,包在自己身上。

    他现在有些激动,自己可是在护送一个大人物,待事成之后,报酬肯定少不了自己。

    “那您看我们是等天色渐亮,还是直接出发?”

    “无妨,朝东直走便是。”

    在路上,苏卓与李栀攸边走边聊天解闷,不知不觉中苏卓也渐渐放开起来,不再像最初那番拘谨。

    “李公,当初您是怎么知道我在偷偷跟您的?”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技巧,叫做‘开天眼’,使用者可以感知周边的天地波动。”

    “哦,难怪当初您在街上走时总能与官兵恰好岔开,原来这都不是巧合。”

    李栀攸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这法阵虽然限制了他的功力修为,但不妨碍他的神识感知。

    “只要将维持法阵能量的源泉破坏掉,我就可以吸取天地精华,重新得力。”

    这时苏卓提出了一个疑问,说现在我们二人几乎都与常人无异,那么即使到达矿脉,又如何将其破坏呢?

    李栀攸听后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笑容,他让苏卓猜一猜。

    苏卓思索一番后,刚想说是不是用符箓,但转念又想到李栀攸身穿囚服,那可能藏有这些。

    “你猜到了什么?”

    李栀攸笑着询问,苏卓慢慢摇了摇头,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并给予否定。

    “你倒是没有猜错,确实是用符。”

    苏卓闻言,先是一愣,只听李栀攸继续解释到:

    “符咒不一定只局限于纸张之上,还可以虚空画符。”

    李栀攸随手对着空气胡乱画了一番,随即指向了苏卓的额头。

    突然之间,苏卓仿佛感觉天地瞬间变得清澈无比,并且原先身体的疲惫也都消失殆尽。

    “这是明神咒,可以短暂消去疲劳,提高神识感知。”

    苏卓点了点头,此刻的他确实感觉浑身轻松无比。

    “可我们现在不是身处法阵吗,您是如何施展法力的?”

    面对苏卓的疑惑,李栀攸说,这法阵其实是阻碍了天地元气的汲取,但还是可以通过燃烧自身精血施法。

    “那您既然可以施法,为什么还会被那些人给关在监里?”

    苏卓像一个好奇宝宝,将自己的疑惑尽都提出。

    李栀攸微微一笑,表示燃烧精血有损寿命,并且当时也没有把握确保可以战胜敌人。

    “他们将我捉住后,询问我如何才能快速窃取国运。”

    两人朝东缓缓前行,此时天际处露出一丝丝晨光。

    “所以您被关在监里,一直在被他们拷问?”

    李栀攸闻言微微点头,表示当时对方确实不断为难自己。

    天色渐亮。

    苏卓不禁随口感慨到:

    “这前朝旧臣还真厉害……还真难缠啊。”

    李栀攸摇了摇头,他说他在狱中想明白了,幕后黑手恐怕另有其人。

    “李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卓不解,只听李栀攸解释到:

    “能布置如此巨大且精巧的法阵,绝非寻常人所为,这背后一定有高手坐镇。”

    “那李公您有什么猜测吗?”

    李栀攸微微摇头,他从京城而来,对这里的情况也不太熟悉。

    “那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宗门之类的?”

    “不清楚,不过看这地形平坦,不像是有修仙宗派筑基。”

    苏卓闻言轻呼一口气,看来自己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被铸剑山庄的人找到。

    不过也是,一般像他们这种修仙门派,都喜欢往高山上修建门派,或许是这样显得有格调吧。

    苏卓又想起来在铸剑山庄时,那崎岖不平的山路可难走了。

    与此同时,南陵县县衙府内。

    一个年轻人打着哈欠,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堂。

    他身着一袭白衣劲装,腰配宝剑,气宇不凡。

    “什么事儿啊,从大半夜就开始催催催。”

    客堂上烛火摇曳,桌旁坐着一个中年人,他是南陵县县太爷秦念广。

    秦念广眉头紧皱,他挥手屏蔽身边闲杂人等,并抬手示意年轻人座下。

    “咋了,心情这么差?还有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今天晚上乱哄哄一团糟。”

    年轻人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如此不把中年男子放在眼里,自然是有着有恃无恐的身份。

    他是青云宗的一名外门弟子,名叫陆小钧,奉宗门之令,特前往此地完成宗门派来的某个事务。

    秦念广掏出一个精致盒子,放在桌面缓缓推至陆小钧面前,缓缓开口道:

    “这是今年的份。”

    陆小钧大喜,一边接过盒子一边说道:

    “诶呦可算是炼出来了,我也总算是完成任务可以回去交差了。

    每年来你们这破地儿都呆的我浑身难受,紧固法力连御剑飞行都不行……”

    陆小钧打开盒匣,里面躺着的是一颗棕土色的珠子。

    虽说有些透明,但谈不上晶莹剔透,反倒是显得有些浑浊。

    陆小钧拿出珠子对着烛火打量了一番,脸上的喜色渐渐消失殆尽,随即不满地开口说道:

    “我说……今年就炼出这种货色?”

    他手上的这枚珠子,被这些人称为“气运珠”,是他们利用窃取的国运炼制而成。

    “说好的一半一半,五五分账,你们不会私吞了吧……这种货色让我回去怎么跟师叔交代?”

    说话间陆小钧眼中散发出凶狠的目光,言语里无不透露着尖锐杀意。

    原来部署在南陵等城池的巨大法阵,是由陆小钧的师叔布置的。

    他们达成协议,每年借助国运提炼出的灵珠五五分账。

    县太爷秦念广面露囧色,跟陆小钧解释到:

    “你也是知道的,这地方越来越不行了……”

    加入一个地方的国运强盛,那么练出来的灵珠颜色越深,反之就像陆小钧手上所拿这颗一样颜色稀薄。

    而且不同地区练出的灵珠颜色不同,南陵深处内陆,百姓劳作耕种为生,练出的灵珠为棕色。

    同理,临海城市灵珠为蓝:密林深处为绿;边境因为战火纷飞,血气弥漫,练出的灵珠为红。

    最有价值的要属皇城了,如果能将皇城中的国运炼成灵珠,那么估计颜色一定是帝王之金紫。

    “唉,那就这样吧。”

    陆小钧叹了一口气,将盒子收好放入怀中,与此同时秦念广说道:

    “这么晚着急找你来,还是要请你捉拿一人。”

    “报酬。”

    陆小钧将盒子收好,斜眼一撇秦念广,也没问他要请自己去抓什么人,张口先是问什么报酬。

    “报酬肯定是少不了的……”

    “你少来,上次帮你捉杀你小舅子的人,许给我报酬还没给我呢!”

    陆小钧打断了秦念广的话,听到他说这件事,秦念广的脸又难看了几分。

    秦念广小舅子姓宋,宋家靠着这个秦念广这个县长女婿,在南陵为虎作伥、胡作非为。

    他这个小舅子,就是不久前绑架晴岚,被宁霄解决掉的那个纨绔子弟。

    宋家知道这件事后直接炸开了锅,眼见官兵拿宁霄没办法,就一直缠磨秦念广。

    秦念广一想到这段时间陆小钧正在府内等候灵珠炼制,于是乎许重金请他出手,抓住宁霄。

    “那钱我肯定会给你,当务之急是要你帮忙抓住这一个老头儿……”

    “一个老家伙都抓不住,你们当兵的全是吃干饭的啊。”

    秦念广讲话又被陆小钧打断,还被嘲笑一番,当即攥紧拳头,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个老头子知道如何炼制出更精粹的灵珠,抓住他就可以……”

    “行了我知道了,我去抓就是了,还有我那三百两银子赶紧给我准备好哈。”

    不待秦念广说完,陆小钧摆摆手径直走出客堂,独留下秦念广一人。

    “太可恶了,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秦念广大拍桌子,将桌上茶杯震得直响,他在南陵被陆小钧气的火冒三丈,心中暗骂:

    不就是个毛头小子,跟着修仙门派沾点关系,就如此目中无人。

    秦念广嚣张跋扈惯了,除了他背后的那位大人,在南陵他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受过这种鸟气?

    他叫来管家,问牢狱里跑掉了的囚犯都抓抓住了没?

    “老爷,一更前我问了衙役,他们说越狱的犯人大都被缉拿归案,只不过……”

    管家瞧了一眼满脸怒意的县太爷,紧接着小心说到:

    “只不过没抓到您要找的那个老人。”

    “废物!全都是废物!饭桶!酒囊饭袋……”

    秦念广将桌上茶杯挥落在地,脑海里又回想起先前陆小钧嘲讽的那句话,说这么多官兵是吃干饭的啊,连个老头子都抓不到。

    唉,这也是为难这些当兵的了,今天晚上挨家挨户、里里外外的搜查,觉都没得睡,来来回回不停的在巡逻。

    一条胡同口处,两名士兵打着哈欠并肩而行,嘴里还时不时发着牢骚。

    “真是的,原本想着明天双休,咱哥俩今晚还能喝点儿,现在好了,连觉都不能睡了,还得来回不停地巡逻。”

    两人正是那胖胖士兵和瘦瘦士兵,胖的姓张,瘦的姓李。

    胖的还是腰配长刀,瘦的左手提灯,右手持戟。

    只听瘦瘦士兵叹了口气说道:

    “唉,得了张哥,这事儿谁又能想的到呢,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越狱,诶今天下午咱还刚抓了一个进去呢……”

    胖胖士兵拍了拍瘦瘦士兵的肩膀说道:

    “老李等会儿,我找个地方尿个尿。”

    说罢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就往漆黑的胡同里走。

    “张哥你就给这儿尿呗,又没人敢说什么,里面这么黑……那给你提个灯笼。”

    老李伸手要把灯笼递过去,张哥边摆手边往里走。

    “不用,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就行。”

    老李四周环顾一番,在原地等着张哥去胡同里方便。

    可过了一会儿,一直也听不见里面的动静,朝里面望一望,黑乎乎啥也看不见,于是老李喊了一声:

    “张哥,张哥你尿完了没?”

    见无人回应,老李将灯笼挂在戟刃上,双手持戟对准胡同,咽了咽口水,小心往里面走去。

    “张哥?张哥……”

    咦?张哥人呢?

    正在老李疑惑之际,像旁边一回头,只见一个绿色的人脸近在咫尺,两眼发白,吐着舌头。

    “鬼啊!”

    吓得老李当场晕了过去。

    这绿色人脸自然是抹了萤石粉的晴岚。

    原来一开始晴岚兄妹就躲在胡同里,张哥进来方便时,被宁霄一掌打晕。

    “这下好了,终于又有兵刃了。”

    宁霄夺过张哥腰间的佩刀,见妹妹捡起了老李挂在戟上的灯笼,柔声开口笑道:

    “这下岚岚也不用怕黑了。”

    晴岚拎着灯笼揽住宁霄的胳膊,小嘴一噘,娇声说道:

    “跟哥在一起岚岚才不怕黑呢!”

    “好啦,赶紧把你脸上的萤粉擦掉,蹭到我衣服上啦。”

    “就蹭你,蹭你,蹭你一身……”

    兄妹二人嬉笑打骂一番后,晴岚边擦拭着小脸边问道:

    “对了哥,当初追咱们的那个衙役,你没打过他吗?”

    宁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摇了摇头,跟她讲那人可不是普通衙役。

    “不是官兵衙役,那还能是什么?”

    “他是青云宗的人。”

    “青云宗?是那种修仙宗门吗?”

    “对,而且青云宗是十分厉害的剑修宗门。”

    晴岚知道哥哥从小酷爱刀法,并且渴望有机缘踏入修仙行列。

    但这个世界上刀修只是极少数,大部分的门派甚至普通人都推崇用剑。

    “所以那个青云宗的弟子是用了法术吗?”

    宁霄再次摇头,说不知为何,那青云宗弟子没有使用任何法术,只是单纯用剑术。

    “哥你败给他了?”

    晴岚瞪大双眼,焦急询问,但随即眼神暗淡下去。

    哥哥都被人抓入大牢了,自然是败下阵来。

    在她心里,哥哥的刀法造诣是天下第一,举世无双的。

    宁霄摸了摸妹妹的头,宠溺地说道:

    “倘若单论刀刃上的造诣,你哥我还没输过谁。

    只不过,那人使用的宝剑坚硬无比,锋利至极。

    我与他兵刃相交过了十几招后,他那口宝剑将我的刀刃斩断。

    不过……”

    宁霄抬头望向空中那一轮明月,眼神中充满着不甘。

    “不过我输过的,我一定会再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