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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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鳞甲千金衬凤凰

    世人皆知洛璃城富甲天下,自前朝起就是赫赫有名的大都,山清水秀,繁荣昌盛,有着“小京都”之称,足以与京城媲美。

    如今是圣朝天元一十九年,在十八年前,新朝元年末,皇宫中一名女婴呱呱坠地。

    这是当朝皇帝登基后所生的第一个女儿,其美名曰——纳兰君若。

    皇帝极其宠爱这个女儿,在她出生后不久就将朝中最繁华的洛璃城送给了她。

    于是乎洛璃城也就成了纳兰君若的专属封地,不仅赋税全部归君若所有,还精心建造了公主府,并设置“洛璃军”为其安守在洛璃城中。

    自纳兰君若懂事后,每年夏季都会来洛璃城避暑游玩。

    洛璃城中有王、白、梅、吕四大家族,分别主要执掌着城中丝绸、矿石、米粮、食盐四大产业,可谓是富甲一方。

    白家的次女白书钰,与纳兰君若年龄相仿,二人渐渐成为闺中密友,无话不谈。

    “这次来,要什么时候回去?”

    洛璃城白府内,一位身穿白裙的妙龄少女正坐在瑶琴前,玉指轻抚琴弦,美妙琴声绕梁不绝。

    坐在她对面之人,眉目间描着浓浓红妆,似缠绕着一对涅槃凤凰;一袭红衣,如熊熊烈火燃烧。

    面对对方的询问,只见红衣女子摇头不语,仿佛依旧沉醉于优雅琴声而难以自拔,眉目之间无不透露着富贵尊荣。

    这位红衣女子正是当朝公主纳兰君若,而坐在她对面弹琴鼓瑟之人自然就是白书钰。

    待曲罢声停玉指离,纳兰君若才恋恋不舍地睁开双眼,露出一对金色瞳孔,随后又缓缓化为黑色。

    “钰儿的琴声还是这么好听,就连宫中的大司乐听后估计也自愧不如啊。”

    听着闺蜜如此不吝赞叹,白书钰嫣然一笑,笑容如同身旁点燃的香薰那般馨香四溢。

    “喜欢听我弹琴,那就多来我府中坐坐,又没人赶你走。”

    自然是没人赶她走,当然也没人敢啊。

    纳兰君若微微一笑,端起香茗轻轻一抿,没有再多言语。

    而身为闺中密友的白书钰,自然是知道纳兰君若的一些秘密,只听她轻声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快要涅槃了?”

    “还有三个月。”

    纳兰君若轻轻放下瓷杯,悠悠回答道。

    纳兰君若乃凤凰转世,刚出生时就拥有着金色瞳孔的神凰瞳术,这是上古流传下来了血脉神术之一。

    而身为凤凰转世的她,每隔六年需要进行一次涅槃,整个身躯乃至神识都需要经历烈火煅烧,过程极其痛苦。

    如果涅槃成功,纳兰君若的实力会突飞猛进,翻长数倍,反之则身销玉损,灰飞烟灭。

    三个月后就又即将迎来纳兰君若的第三次涅槃,每一次的涅槃威力都会剧增。

    “这次有把握吗?”

    白书钰关切地询问道,得到的却是对方无奈地摇头。

    “不过钰儿你放心,老师已经在替我想办法了。”

    纳兰君若嘴角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牵起白书钰的手轻轻抚摸,示意其不必过多担忧。

    但突然间,纳兰君若的瞳孔如同不受控制般金光盛放。

    只见她匆忙松开白书钰的手,踉跄从桌旁起身,朝着茫茫夜色中疾行而去,只留下屋内白书钰担忧的神情。

    万千大山眠于寂静的夜,郁郁山林绵延不绝,如母亲般呵护环绕着一个巨大的山寨。

    只见山寨里灯火通明,山贼劫匪们聚在一起欢畅快饮,喧闹声中夹杂着推杯换盏声响彻不绝。

    “来来来,接着喝。”

    “走一个,啊——爽。”

    “听说你今天跟着三当家又给道上绑了一个?”

    “害,别提了,绑了个男的,但让他那漂亮媳妇给跑了,还顺走了咱一匹马……”

    他们所谈论的被绑的男人,正是苏卓。

    当初他神志不清昏迷摔下马来,被山贼给捡了去,如今正关在山寨草房内。

    正在这时,灯火通明的山寨上空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衣身影,正是纳兰君若。

    只见她捂着双眸似乎疼痛不已,突然嘶吼一声,随即金色瞳孔微凝,瞬间秘术发动,方圆几里的山地尽都陷入火海。

    瞳孔每颤抖一下,就又有一大片火焰凭空而现,如同天神将盛有烈火的盆子倒在了地上。

    山寨房屋瞬间燃烧坍塌,刚才还在饮酒作乐的山贼顷刻间尽都化为灰烬。

    被关押在山寨边缘一间简陋房屋中的苏卓,被滚滚浓烟熏醒,剧烈咳嗽着睁开了眼睛。

    “咳咳,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待苏卓思考,焦灼感扑面而来,滚滚浓烟几乎使他无法呼吸。

    “完了,喘不过气来了……”

    苏卓两眼被熏的通红,脸颊滚烫,鼻子与咽喉如同刀割般剧烈疼痛。

    烈火将房屋梁木燃烧坍塌,就在巨大的梁木即将砸在苏卓头上之时,只见刷刷刷几道白光闪过,巨大梁木瞬间断裂为碎块。

    来者却是陆小钧。

    只见他脸色有些难看,抓起苏卓的肩膀就御剑带他逃离了火海。

    陆小钧带苏卓飞到一条小河边,只见晴岚正在那里等待。

    原来陆小钧先是遇到了逃脱贼手的晴岚,从她口中得知苏卓被掳走后,又去寻找劫匪所在的山寨山寨。

    “这是怎么了?”

    晴岚接过被几乎被熏迷了的苏卓,用清水为其洗去脸上的烟渍,不久后苏卓又渐渐恢复了意识。

    “咳咳,咳……”

    苏卓睁开双眼,见自己正躺在晴岚怀中,强忍着疼痛艰难起身。

    得知自己是被陆小钧救出后,苏卓连忙向其行礼道谢。

    苏卓注意到陆小钧的眼神空洞,似乎是遭受了什么惊吓般,于是小心询问道:

    “陆兄,你没事吧?”

    “啊?”

    陆小钧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气,仿佛心有余悸般对着二人小声说道:

    “你们知道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吗?”

    晴岚为苏卓拍了拍衣服背后脏兮兮的泥土,不以为意般开口道:

    “天干物燥,肯定是谁不小心失火了呗。”

    苏卓先是点头附和,但见陆小钧默不作声,于是有些不解地询问道:

    “怎么了陆兄?”

    只见陆小钧缓了口气,眼睛里似乎又映照出了方才的熊熊烈火:

    “我当时正在空中御剑飞行寻找着你,刚飞到那个山寨旁,只见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山寨上方……”

    在陆小钧绘声绘色的讲解下,苏卓与晴岚都露出了十分震惊的表情。

    “那到底是怎样的强者,才会恐怖如斯……”

    苏卓再一次对修仙者的世界产生了向往。

    休息了一晚后,三人又踏上了前往洛璃城的旅程,这短暂的经历倒使他们的关系缓和融洽了不少。

    三人年纪本就相仿,逐渐熟络后也就开始畅聊起来。

    几日过后,苏卓他们终于来到了洛璃城。

    “哇,真漂亮啊。”

    洛璃城外,鲜艳亮眼的花丛遍地盛开,洛璃城如同躺卧在花海一般,连城中空气都有着淡淡的花香。

    苏卓虽不像晴岚一般发出赞叹,但心中也是对洛璃的美景十分喜爱。

    反倒是陆小钧显得十分平静,因为他曾经随宗门来过洛璃几次。

    “别跟个土包子似的这般没见识好吗。”

    陆小钧不屑一笑,对于晴岚的感慨有些厌弃,回应他的自然是晴岚恶狠狠地训斥:

    “好好驾车!你个马夫!”

    穿过高大宽阔的过道,马车不急不缓地驶入城中。

    苏卓跳下车来,原本是想先在城中逛逛,看能不能买一本《符咒通典》,但被晴岚揪着耳朵说道:

    “你先看看你这一身脏兮兮的,还不赶紧找家客栈换洗一番歇歇脚。”

    陆小钧驾驶马车来到了城东的一家客栈,这家客栈高大宏伟,装饰别具一格,来往食客商旅络绎不绝。

    苏卓与晴岚走进客栈,都十分满意这家客栈的装修布局,殷实的紫檀桌木配上精致雕刻,窗沿处有盆栽花卉传来缕缕清香。

    “麻烦开三间客房。”

    苏卓来到前台准备开三间客房,却被告知只剩下两间“天字房”。

    别看这家客栈位置偏僻,来往之人却是络绎不绝,再晚来一会儿,说不定连这两间客房都没有了。

    “那就来两间……我跟陆兄一个房间,你单独一个房间。”

    苏卓后面的话是对着晴岚说的,晴岚点点头表示无所谓。

    其实晴岚只要自己有房间住,苏卓陆小钧二人哪怕是睡大街她都懒得管。

    “那麻烦您先交一下押金,一共是五十两银子。”

    店家客客气气地说道,苏卓二人面面相觑,好在正在此时去后院安置好马车的陆小钧回来了。

    见苏卓二人在柜台前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陆小钧心中一紧,大感不妙,只听苏卓尴尬笑道:

    “嘿嘿,陆兄你看……”

    尽管十分心疼,但陆小钧还是自掏腰包将房费垫上,却又得知自己要跟苏卓挤一个房间,顿时心中破口大骂:

    合计着我自己出的钱,连一个完整房间都得不到?

    不过转念又想,与苏卓挤在同一个房间正好可以起到监视作用,这样想想倒也可以接受。

    晴岚拿着“天字一号房”的门牌哼着歌走上楼梯,苏卓看着面色难看的陆小钧连忙说到:

    “陆兄你放心,等我一有钱我就马上还给你。”

    其实苏卓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待一会儿洗个澡,换身衣服后,就找个商铺看看能不能把蛟龙麟给当掉。

    当初李公说这片极品蛟龙麟价值不菲,有市无价,应该可以换不少银子吧。

    此时正直中午,客栈外炎炎烈日但依旧抵挡不住街道上车水马龙。

    换洗好一身后,苏卓神清气爽地走下楼来,只觉腹中空空,便独自一人在大厅角落的一张桌子旁坐下,点了两个小菜。

    隔壁桌上有几个人围在一起,不知在热火朝天地讨论争执着什么。

    于是苏卓在等菜过程中,一边喝着茶,一边听邻桌食客聊天,发现他们竟然是在聊洛璃城中到底谁最富有。

    “当然是王家啦!你看王家的纺织衣物远近闻名,据说就连京城中的皇家贵族都有的来下订单。”

    “切,要我说洛璃城最富有的,那还得是白家,白家掌握着洛璃城附近的几条巨大矿脉,每年开采量都是个惊人数字。”

    “要你这么说,那梅家、吕家还最有钱呢,咱们吃的饭菜中,用的粮食食盐不都是他们两家的吗?”

    这人说罢,夹起一筷子菜就送入口中,旁边一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舒畅一声后淡淡开口道:

    “呵,要么说你们见识短浅呢。”

    这句话自然引起了同桌几人的不满,嚷嚷道既然你见识广,那你倒是有何高见?

    只见那人先是卖了个关子:

    “你们以为四大家族真的只是靠丝绸、矿石、粮食和盐挣钱吗,那只不过挣得是咱们普通人的钱。”

    一旁的苏卓也被这番言语深深吸引,甚至没注意到眼前已经上好了饭菜。

    只见隔壁桌那人咧嘴一下,为众人解惑道:

    “他们真正赚钱的,是与修行者的交易!”

    几人一听,倒是接连反应了过来,纷纷点头后默不作声,反倒是只有苏卓自己依旧是一头雾水。

    “然后呢?”

    苏卓不禁开口询问道,隔壁桌几人瞬间将目光齐刷刷投来,有的苏卓的偷听行为感到不满,也有的打量着苏卓的衣着样貌。

    只听方才那人不屑地鄙夷道:

    “你是外来的吧?”

    苏卓想起了先前陆小钧嫌弃晴岚“别一副土包子模样”,没想到自己也被别人厌恶了。

    不过苏卓还是想知道这四大家族到底怎么赚的修行者的钱。

    于是他让伙计给隔壁桌送上一壶酒那人见苏卓这么上道,倒也大大咧咧地邀请他过来同坐。

    “小兄弟来洛璃干嘛来的啊?”

    仔细看这人满脸络腮胡,面容干燥显然是常年游历之人。

    苏卓猜的没错,这几个人是经常来洛璃城的商旅,大都三四十岁糙汉模样,性情倒是十分洒脱。

    “我是来洛璃游玩的。”

    苏卓坐下后简单回答道,然后只听那人先是赞叹了几句洛璃的风土人情,紧接着为苏卓解了疑惑。

    原来洛璃城中有许多修行者出没,甚至许多有钱人家的家丁护卫都是雇佣的修行者。

    而修行者所需要的武器,护具,符箓,丹药,天材地宝等显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提供的,这些全部由四大家族所垄断出售。

    “那如果想要买这些东西,需要去哪里呢?”

    “喏,就从这家客栈出门后左转,沿着街道两百米就是离这儿最近的一家珍宝阁,那是白家的企业。”

    一听如此,苏卓按捺不住心中的火热,道谢一番后就急忙前往大汉所说的珍宝阁。

    白家的珍宝阁位于洛璃城中心偏东的繁华街道上,苏卓在远处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建筑:

    如同宝塔一般分有十二层,仿佛直入云霄;外观紫漆红粉修饰,镶嵌着玛瑙翡翠和五颜六色的矿石,显得金碧辉煌。

    苏卓穿过人群来到珍宝阁门口,只见出入珍宝阁之人要么是紧衣束身,腰配宝剑,一看就是修仙宗门之人;要么就是容雍华贵,锦衣玉服,身份尊贵之人。

    苏卓身穿一袭普通青衣站在门口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门口有接待宾客的女子,只见那人并未因苏卓的衣着朴素而冷眼相待,反而是十分热情的接待苏卓。

    “宾客您好,欢迎来到白玉楼,请问您有什么需求?”

    原来这家珍宝阁名为白玉楼,是白家的众多珍宝阁的其中之一。

    一家分阁就如此宏伟瑰丽,白家到底是多有钱啊。

    苏卓心中无比震撼,虽然他出身于铸剑山庄之一名门宗派,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豪华景象。

    强忍着心中的震撼,苏卓尽量不让自己显得过于“土里土气”,小心开口道:

    “我想当一件东西。”

    迎宾女子微微一笑,将苏卓引入珍宝阁一楼侧边的一个房间内。

    “请稍等,我去请鉴定师来为您鉴定物品价值。”

    为苏卓端上茶水,说罢这女子便离开房间,不一会儿,一个白发老者走了进来。

    “客官想要出售什么珍宝呢?”

    老者脸色消瘦,但眉目间隐约透露着些许霸气,如同这家珍宝阁的大管家一般。

    苏卓猜的没错,这位老者名为福伯,是这家珍宝阁的拍卖师与鉴定师,平日里还担任着管理该阁的日常工作。

    当老者见苏卓从怀中掏出那片极品蛟龙麟时,双目瞬间一亮,显然是一眼看出了这物品的不凡。

    待福伯小心接过后,先是拿在手上抚摸一番,见这鳞甲纹理细腻,材质坚硬,心中已经大致有了答案。

    “这片鳞甲所在的蛟龙,差不多有着千年的修行,恐怕即将就要化龙飞升,只可惜命丧于此啊。”

    苏卓不解,你只是拿着一片鳞甲,怎么知道这蛟龙已经死了呢,为什么不认为这只是从蛟龙身上取下来的呢。

    福伯显然是看出了苏卓的疑惑,只听他慢慢解释道:

    “这片鳞甲乃是蛟龙的心甲,护在心脏外面,倘若心甲掉落,那么则说明这条蛟龙已经灰飞烟灭了。”

    苏卓心中暗暗点头,心想这位老者果然够专业,于是小心询问道:

    “那您看这片心甲我能卖多少钱呢?”

    福伯并未直言回答,反而先是给苏卓讲解了蛟龙鳞甲的许多功效,不仅可以熔炼锻造武器,还可以制成法宝等,具有许多用处。

    “近年来市面上蛟龙鳞甲少之又少,再者你这是极品蛟龙的心甲,所以我最多能给你这个数……”

    福伯说着便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

    苏卓大胆猜测道,五千银子其实也够多的了。

    福伯一愣,只觉得眼前这小子似乎有点呆,很容易被人宰一刀,但他还是将实话说出:

    “五万灵晶,这是本阁能给的最高价格了。”

    “五万?哈哈哈,五万……灵晶?”

    苏卓先是忍不住兴奋起来,但又随即对灵晶一词产生疑惑。

    福伯早已看出苏卓并非修行者,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的这枚鳞甲,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灵晶是修行者所通用的一种货币,如同矿石一般晶莹剔透,里面蕴含着修行者可以吸收的灵气。”

    灵晶按纯度可大致分为普通灵晶、高级灵晶与极品灵晶。

    苏卓微微点头,他已经明白了灵晶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接着问道:

    “那一根灵晶大概值……”

    “市面上普通灵晶与银锭的汇率是一比一百,换言之就是一根普通灵晶可以换成一百两银子。”

    一根是一百两,那五万根就是……

    “五百万两!”

    苏卓大为震撼,嘴巴长大几乎可以塞得下一颗鸡蛋,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果然还是修行者的钱好赚啊,要么说那些以为四大家族靠粮食矿石挣钱的人都是井底之蛙。

    “所以您还满意这个价格吗?”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

    “那您准备全部以灵晶方式兑换,还是部分换算成银锭?”

    考虑到苏卓并非修行者,福伯贴心地询问道。

    “麻烦一万灵晶帮我换成银子吧。”

    待得到苏卓的答复后,福伯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张黑紫色质地的卡片,卡片上有金色条纹绘画出一个精致的“白”字。

    在福伯的一番操作下,仿佛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灵气进入了这张卡片当中。

    “这是本阁的会员卡,我已经将您的四万灵晶存入卡中。

    凭此卡可在全国各大白家商城购买物品,还可以免费参加每月的拍卖会。”

    福伯又给苏卓开了张收据,表示他可以拿着收据去前台换取一百万两的银票。

    走出房间,苏卓简直不敢相信,原本身上一穷二白的他瞬间成了有钱人,走起路来都有些飘飘然。

    来到前台,苏卓将收据递给前台小姐。

    “请稍等,我这就去为您去取银票来。”

    难得来一次珍宝阁,再加上自己成了有钱人,苏卓不禁按耐不住想要消费一波的冲动。

    从礼仪小姐那里得知,这家珍宝阁总共有十二层。

    一至五层都是些低阶的装备、丹药、符箓,武器等,价格实惠,适合初期修炼者使用。

    六至十层是高阶会员区,里面大多是一些天材地宝,稀世资源。

    “在本阁消费两万灵晶即可获得会员资格,并且可在白家各分阁通享优惠。”

    听着礼仪小姐的介绍,苏卓心中暗暗点头,想着自己一分钱没花竟然成了珍宝阁的会员,不由得脸上挂起了难以掩盖的笑容。

    第十一层属于拍卖区,每月中旬都会进行为期三天的拍卖会,会员可免费进入;非会员则需一百灵晶的入场费,并且名额有限。

    “那第十二层呢?”

    苏卓好奇地问道,心想着十二层是最顶层,一定里面的东西是最好的吧。

    “对不起,十二层不向任何人对外开放,这是我们老板的休息区。”

    一听如此,苏卓有些失望,不过倒也没有多在意。

    趁着前台小姐去取银票还没回来,苏卓索性在一楼逛了起来。

    看着琳琅满目的货物,苏卓心中不免一阵火热,可这些东西他及时买了也没法用,因为他不是修行者。

    对了,看看有没有《符咒通典》。

    在逛了一圈后,苏卓在一堆书架中找到了这本书。

    厚厚的一本《符咒通典》,别看外表其貌不扬,但掀开来看,里面密密麻麻讲解着数不清的符咒绘制。

    苏卓感觉心脏在扑通扑通乱跳,他在扉页中仔细寻找,果然看见了李公的名字。

    “李栀攸,原来李公的名字是这么写的啊,果然人如其名,多么清新脱俗。”

    苏卓如获至宝,将这本书紧紧抱在怀中,又在书架上浏览着其他的书目。

    “《流云剑法》、《上古秘术简要》、《无为心经》、《药典》……”

    书架上各方面的书籍资料都十分完全,苏卓又挑选了《符咒进阶》、《虚空画符》等几本关于符咒的书籍。

    就当苏卓抱着这几本厚书准备去前台结账之时,却没注意到书架旁有一位白衣女子正蹲在地上翻找着书籍。

    “诶呦。”

    苏卓不小心被绊倒在地,怀中的书也都纷纷掉落。

    只感觉身下一阵柔软,苏卓撑起身来,竟发现自己正压在一位姑娘身上,当即爬起身来不断道歉。

    “实在是对不住,我方才太过于专注书籍,没注意到你蹲在这里。”

    那姑娘也起身,倒也没怪罪苏卓,反而恬静微笑着说自己刚才也是过于痴迷,没有注意到他。

    望着姑娘甜美的笑容,苏卓的心仿佛被揪住了一般。

    “好美……”

    苏卓突然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连忙低下头红着脸将地上的书籍捡起。

    那姑娘也笑着帮忙捡书,白皙的手臂如同玉藕一般晶莹剔透,身上似乎有着花朵般的阵阵清香。

    “啊,多谢。”

    苏卓将这些书抱在怀中,冲着姑娘连连道谢。

    “没事,我看你这些似乎都是有关符箓的书籍。”

    “啊,对的,我对这些比较感兴趣。”

    “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四楼符箓区去瞧一瞧,那边有着更加详细的相关书籍。”

    “好的好的,有机会我一定去四楼逛逛。”

    苏卓与那姑娘告辞后,抱着书朝前台走去,正好前台小姐也从钱庄换好了厚厚的一沓银票。

    “这是一百万两的银票,另外您所挑选的这些书籍总价为一百五十灵晶……

    刷卡成功,请收好您的会员卡,欢迎下次光临。”

    送走苏卓后,前台小姐才抽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跟旁边同伴小声抱怨道:

    “诶呦可累坏我啦,那人换了一万两的灵晶,我跑了两个钱庄才换齐。”

    说着说着,前台小姐目光一转,正好看见一楼深处书架旁的白衣女子,当即哎呦一声,就朝着里面跑去。

    “小姐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啊,您要是想看什么书,我给您拿到顶楼房间去啊……”

    白衣女子冲她微微一笑,见她额头满是汗水,让她先去休息,不用管自己。

    这位白衣女子就是这家珍宝阁的老板,正是白家的次女,白书钰。

    她正努力查找着凤凰涅槃的相关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