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李乾继皇位,群臣丹陛午朝。
前朝,奸臣当道,宦官弄权,皇帝蒙蔽双眼,大兴土木,苛捐杂税不断,劳役充斥乡野,致使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皇帝无德,触怒上天,贬罚人间三年连续大旱,致使土地荒芜,颗粒无收,老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饿殍遍野,前朝皇权一时之间风雨摇摆,民众为求活命无奈纷纷举事,顷刻间,天下烽烟四起,群雄逐鹿中原。
大夏国开国皇帝李康就此聚众举兵,随着前朝国都城门缓缓打开,李康铁骑挥师攻入皇宫,弑杀前朝皇帝,前朝江山就此易主。
大夏国皇帝李康便为开国皇帝高祖,年号崇元。
大夏国开国皇帝李康夺取皇权之初,由于三年大旱,饿死者众多,致使兵力不足,不得不依靠前朝降将安定大夏国朝廷。
崇元一年,大夏国皇帝李康论功行赏,在这些前朝降将中,因吴廉的功劳最大,遂封吴廉为大夏国镇远候,令其镇守边关重镇,以期安抚前朝降将衷心辅佐新朝,为让前朝降将更加忠心耿耿,一并连同当地的行政军队赋税等等都由吴廉掌控,以示皇恩浩荡!
一时间吴廉因大夏国皇帝问鼎天下之初的举措,权势瞬间熏天,即便如此,吴廉仍然继续加强自己势力,随着势力逐步壮大,俨然有与大夏国南北分庭抗礼之势。
崇元十五年,坐镇边关的吴廉兵精粮足,麾下有近百员佐领,所掌兵士已愈三万人,所辖边关守镇人口十数万。
不仅仅如此,吴廉部将中有能承担大事的官员,则是在大夏国担任各个地方提督,且均是手握重兵的地方大员。
同时,吴廉镇守边关之初,大夏国皇帝李康念其军功宏大,曾允许他便宜行事。
边关守镇一带的政府官员都受他的节制,甚至吴廉自己也有除授官员的特权。
崇元十六年,吴廉除了官员任命,还不罢手知足,竟然开始垄断边关矿山,私自铸币。
这般举动终被大夏国边关忠臣知晓,便就上奏大夏国皇帝,奏表写道:如果如此任由吴廉下去,只怕有朝一日,吴廉便就危及大夏国朝廷,毕竟是前朝降将,拥有如此大的势力,只怕不是好事。
崇元十七年,大夏国皇帝也眼见如此庞大的割据势力,心中甚是不安,深感如果任由吴廉这样下去,简直就是赤裸裸地挑战大夏国朝廷权威,终会成为大夏国隐患。
于是大夏国皇帝李康很自然地想到:是时候处置这些权势大涨的降将了。
崇元十八年,大夏国皇帝李康下旨吴廉:
所有吴廉所辖兵丁人口均需造册,上报朝廷,并把所有赋税钱粮如实上交国库,各路诸侯官员皆需按律调动调换。
吴廉听后很是不安,连忙亲自给大夏国皇帝李康上疏请求从边关撤兵,回防大夏国国都,以此来试探大夏国皇帝李康。
崇元十九年,吴廉上疏被批,原本吴廉希望大夏国皇帝驳回撤兵回防请求,可以让自己继续在边关重镇据守。
待大夏国皇帝批准以后,吴廉再表示一下绝对没有造反的心思,这样就可以继续上演君臣相知的美好画面了。
哪知吴廉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大夏国皇帝李康看到奏折后马上顺水推舟,答应了吴廉的撤兵回防请求,下旨让吴廉撤兵时需缓缓分批次撤兵,所有撤回兵丁按律编制,待到达撤兵地点时有其他大夏国新委派官员接收处置。
吴廉收到撤兵回防的旨意后,完全一脸懵,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去做了。
崇元二十年,吴廉反应过来后,在部下怂恿下立刻暗中部署兵马,联络旧部,然后管制邮路,以防泄露机密,准备起事。
崇元二十一年,吴廉自封讨虏大将军,先杀边关忠诚于大夏国的守将,人头悬挂于城门之上,兴兵讨伐大夏国,联合以前各个旧部正式起兵造反,就此大夏国吴廉叛乱爆发。
崇元二十二年,由于不少前朝降将见吴廉叛乱起兵,觉得时机来了,便就更加思念前朝,遂拥立吴廉,纷纷响应,一并跟随吴廉起兵叛乱。
再加上吴廉之前遍布各省的旧部,一时间吴廉军马势如破竹,顷刻间,大夏国狼烟四起,天下震动。
仅仅数月时间,吴廉就迅速拿下边关各个重镇,并一路高歌猛进,兵逼大夏国国都。
与此同时,大夏国各地前朝降将见状,便都在各地策应起事,一时间大夏国狼烟四起,天下大乱。
大夏国皇帝李康手忙脚乱,东征西讨,狼狈不堪。
崇元二十三年,眼见吴廉就要问鼎天下,攻破大夏国国都防线,然而此时,大夏国皇帝却是把吴廉之子从皇宫中拉出来,放置于两军阵前。
吴廉见状,方才知道,当初大夏国皇帝李康让其做边关守将时,为何将儿子留在大夏国国都,原来是为质子,如果再此打将下去,只怕儿子便就人头落地了,想想自己,也已年愈五十,没有了儿子,还有何意义?便就此停兵,欲要与大夏国谈判,谈判期间为保儿子安危,不肯继续攻打大夏国国都。
两军对峙,吴廉兵锋变纯,一时之间对大夏国皇帝形成了转瞬即逝的大好时机。
大夏国皇帝李康岂能让这个时机丧失掉?
立刻抓住这个时机迅速地调整战略部署。
大夏国皇帝李康集中兵力对付吴廉一部,以谈判为幌子对其他摇摆不定的叛军进行招抚。
吴廉起兵,本就是依靠原来旧部,本来就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各自为政,其他摇摆不定的叛军由于大夏国皇帝的招抚,便就生再降之意。
崇元二十四年,大夏国皇帝李康一举拿下各路叛军,终于可以一心一意对付吴廉了。
吴廉由于各个旧部的再降,致使兵力有限,战线又拉得太长,以一部之力和大夏国打拉锯战真是打得他有苦难言,又加儿子在大夏国军营之中屡屡受苦嚎叫,致使吴廉心力憔悴,痛不欲生,竟然忽得一夜,感了伤寒,一病不起。
崇元二十五年,吴廉在军中病逝,吴军群龙无首。
崇元二十六年,大夏国皇帝李康平复吴廉叛乱,大夏国恢复平静。
吴廉叛乱虽然被大夏国皇帝李康平复,然而连续几年征战,精力几乎耗尽,且又随着时间推移,身体也是每况愈下,眼见的对处理朝政已是力不从心,遂生立太子之意。
大夏国皇帝李康心有所属,乃是有意立嫡子李隆为太子,继承皇位,奈何李隆却是年幼,一时间难当大任。
无奈之下只得立废妃之子李乾为太子。
崇元二十七年,大夏国皇帝下朝之后,忽的摔倒,太医院太医传遍,也无力回天,眼见就要命归黄泉。
病入膏肓的皇帝李康只得在御榻之上唤所立太子李乾和史官到前。
“朕本欲传位于你王弟李隆,奈何你王弟李隆年幼,朕只得先传位于你李乾,然而你却不是长久之君,若果你做长久之君,一怕因你废妃之子身份会引发社稷动荡,二是怕依你秉性大夏国不能千秋万代。你需在你王弟成年之后禅让皇位于他,方可保大夏国国运昌盛不衰,于国于民乃是利事。今你若果依得朕,朕便传位于你。”
李乾听完虽心中有恨,但也答道:“孩儿定依父皇之意。”
说罢叩头。
大夏国皇帝听完,便就让李乾先且退出皇宫。待李乾退出去后问史官:“可记载好?”
“已如实记载!”
“朕仍然不放心,你需如此做......”
在大夏国皇帝李康驾崩之后,李乾继皇位,为世宗。
世宗一年,李乾大方进封高祖皇帝各个旧部官员,大赦天下,收拢民心。
世宗二年,以谋反之罪下狱原兵部尚书,后又以奸臣作祟予以释放,乘势解除原兵部尚书兵权,重新任命霍豪为新兵部尚书,稳定皇权。
世宗三年,又以边关守将需要粮草,派皇叔父关外购买粮草,并在关外建立草料场,非召不得进京,后又设计弑杀皇叔父奉调回京的路上,解除皇叔父一部威胁。
世宗四年,软禁或者流放了几批对先皇李康的忠臣,斩杀了一批对皇命执行不力的官员。
世宗五年,李乾举行科举,又选拔出一批天子门生充斥原来空缺之处。
李乾没动一兵一卒,皇权地位逐渐稳固,排除异己的手段也开始强硬:李乾想把继承皇位的心虚死死的掩盖起来。
李乾清除异己的手段有多狠,他在继位后的质疑就有多大!
但这一切并不会因为李乾现在是皇帝就能瞒过上天,上天总是公平的。
这一年,天下又是大旱,眼见土地荒芜,颗粒无收。
此时的皇帝李乾知道,自古以来,天灾地变,比如像洪水或者旱灾,多是君王无德所致。
皇帝无德,国家社稷则不长久,那么朝廷之中群臣必然无能。
李乾为此忧心忡忡,决定改变这一切,那该当如何做?
李乾心生一计,宣钦天监宫中觐见。
“明日可又是烈日炎炎?”
“依然是烈日炎炎。”
李乾听罢,立刻传令在京官员,无论官职大小,明日早朝改为午朝,都在金銮殿殿前丹陛禀事,而金銮殿殿前丹陛则是一片开阔之地,地铺雕龙青石,四周平坦且无树木,兼又处于皇宫围墙之中,阻挡的没有一丝风吹过,烈日炎炎下如同蒸笼般。
不觉一夜天明。
卯时,李乾龙榻起来,在宫女太监伺候下更衣完毕,即刻手持宝剑在养心殿殿前舞了一通,此刻尽管太阳尚未升起,然一通剑罢却已是大汗淋漓。
宫女太监赶紧又伺候洗漱更衣,罢,于龙案前用膳。
山珍海味,玉液琼浆,不觉间摆满龙案,然李乾却是看着丰盛的御宴没有半点食欲,龙颜甚是不悦。
如今天下大旱,庄稼枯死,土地荒芜,眼见颗粒无收,做为一国之君如何就能忍心看天下黎民苍生挨饿受苦?
宫女太监好生劝解,李乾勉强用了些御膳。
巳时,李乾命太监传丞相霍定公前来大殿,等待霍定公时却是命太监把金銮殿殿前丹陛大泼清水,并在丹陛上按在京官员名号用铜牌标识依次按序摆放,所有在京官员均要按时按序到达丹陛等待午朝。
同时又命太监在金銮殿殿檐之下摆放龙椅,龙椅下放置冰块。
太监立刻按皇命去办,不多时霍定公也到皇宫。
“皇上,不知召唤微臣有何事?”
“今日午朝时刻,已按朕命传唤所有在京官员,不论官职大小均需午朝。今日若果有不到者,无论何种理由,霍爱卿均需记好,不管何人、何等官职,但凡不到者一律流放。”
“微臣谨记。”
“霍爱卿,朕知你乃是忠臣,对朕衷心耿耿,现在朕心中焦虑不安,霍爱卿先且陪朕御花园散散心。”
霍定公不敢违命陪李乾御花园中散步。
哪知御花园中李乾却是看到李隆正玩求雨游戏,一时气恼便就呵斥道:“有这么好玩吗?”呵斥完便就气愤的拂袖而去直奔丹陛,御花园里只留下李隆呆呆的站在那里。
后李隆御花园被皇帝呵斥之事传遍皇宫,皇太后听说后一道懿旨把李隆宣进慈宁宫里又一顿训诫,心情郁闷的李隆就此出宫寻王杜秦安玩耍,庙会上与霍昭平第一次相见。
午时,金銮殿殿前丹陛上所有在京官员,无论官职大小均已到齐,按丹陛铜牌标识站立等待午朝。
烈日炎炎,文武官员都暴晒在烈日下,又穿一身官服,早已是大汗淋漓。
忽的鼓声震的地动山摇,鼓声罢,在御花园呵斥完李隆的皇帝倒背双手,昂首挺胸,威武霸气的穿过文武百官端坐于龙椅之上。
龙椅在金銮殿殿檐下,有华盖在顶且龙椅下有冰块,皇帝端坐于龙椅上,虽是龙袍在身却也不甚太热,只觉得脸被烈日炙烤着难受外,其他并无二致。
待皇帝端坐好只听太监高喊:“午朝开始,有事奏本,无事无令不得退朝。”
文武百官听了不由两腿栗栗,忐忑不安,想必今日绝非平常一般。
既然皇帝已然端坐于龙椅上便就赶紧奏本。
户部尚书曹坤上奏:“禀吾皇,现在虽值旱灾,颗粒无收,但却有喜事:民间本月新添丁口一千余,所生新儿并无夭折者,现已安排各府官衙按丁入籍。”
李乾接过奏本浏览一遍让太监放置于盛放奏本的案上。
户部尚书禀告完毕见皇帝粗略浏览一遍并未发话,虽说是大喜事却也不敢再发声,默默退回原位时汗便就顺着后背流下来,官服转瞬之间已是湿透。
户部尚书退回兵部尚书霍豪出列上奏:“边关捷报,外番异族入侵我大夏国,边关守将奋勇抗敌,已是把入侵之敌击退边关外一百里,边关稳固。”
李乾也浏览一遍又交于太监放置案上。
兵部尚书霍豪也不敢再说话赶紧退回队列。
退回队列后那汗已顺着大腿流到官靴中,只怕走动起来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兵部尚书霍豪刚退回礼部尚书出列奏表:“启禀吾皇,如今天气炎热,按以往惯例该按每年官员勤勉尽责之功赏赐冰块以助降温,已选出来官员名单,共二十人,请吾皇定夺。”
太监接过去直接递给李乾。
此时的丹陛之上,李乾命太监泼洒在青石板上的清水被炎炎烈日一晒已然开始蒸发,蒸汽携带着热气上升,把个丹陛蒸腾的如同蒸笼般,群臣都已是大汗淋漓湿透后背,官靴中都是汗水。
文武百官看着皇帝接过礼部尚书的奏本暗道:“只怕皇帝要龙颜大怒。”
果不其然,只见李乾接过礼部尚书的奏本看也不看就直直得扔到礼部尚书脸上。
文武百官在皇帝犀利的眼神下汗又流了一地,只怕今生的汗都在今日流尽了。
李乾看着文武百官在烈日下的窘迫之态缓缓的坐回龙椅。
少倾只听李乾慢慢说道:“众位爱卿热不热?”
李乾从龙椅上慢慢跺到群臣中环顾:“为何放着好好的金銮殿不用却是来到丹陛?为何不按惯例早朝却是烈日炎炎下午朝?”
李乾看着他们的眼睛:“烈日炎炎,想必爱卿们已然是大汗淋漓湿透官服了吧!烈日炎炎,爱卿们不应该想到百姓们该当如何活命吗?”
文武百官见李乾龙颜大怒赶紧齐声回复:“臣等该死!”
李乾群臣中穿梭:“现就连民间三岁孩童都知道大旱之年求雨,可爱卿们做为国之重臣难道只会说该死吗?”
李乾退回到龙椅大发龙威:“自古以来,天灾地变,均是皇帝无德所致,即便如兵部尚书所奏天下太平,边关稳当,可大夏国大旱之灾,庄稼枯死,颗粒无收,难道只有天下百姓会指责朕是无德之君,你们食国禄的大臣不也同样暗中指责朕是无德之君吗?”
文武百官吓得胆破魂散,噗通噗通跪倒直呼:“臣等不敢!”
“还有你们不敢的吗?”
李乾手指群臣:“都给朕听好了,从今往后,无论是朝野之中还是民间,朕绝不允许听到任何人对朝廷对朕的妄言,但凡妄言者,格杀勿论,严重者,株连九族!”
李乾愤然转身:“直到旱灾解除,所有官员都不许离开丹陛一步,都要在炎炎烈日下晒晒你们的脑袋!”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哪敢说半个不字。
李乾说完走出丹陛直奔养心殿而去。
未时,文武百官有体弱者昏倒在丹陛下。
申时,即便是年富力强的文官也开始晕倒。
酉时,所剩能站立者已不过半。
戌时,能站立者寥寥无几。
亥时,金銮殿殿前丹陛下晕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