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哈给弗兰克倒了一杯酒，并恭恭敬敬的递给了他，“尤利娅侯爵，在您府上过得还好吗？”

    这个问题直接让弗兰克把刚送到嘴边酒杯跟放下了，“尤利娅姐姐？她不是被绑架了吗？你们找到她了？”

    “是啊，就在您府上！”

    亚哈缓缓坐下了，“当时我派人去接她，您不在家里，她说她也是刚刚从劫匪手中逃脱，家里又遭到袭击，所以就想去找你帮忙，结果到了你家，你不在家。”

    弗兰克松了一口气，“是吗？您刚才那个问题问的不准确吧，我当时不在家，我怎么能知道她……”

    “您出门的时候，锁门了是么？”亚哈笑了一声。

    弗兰克的手颤抖了一下，“我忘了。”

    “是吗？看来是您忘了锁了，不然尤利娅侯爵怎么进到你家里面呢？”亚哈笑道，“不过很可惜啊！”

    “很可惜什么？”弗兰克又问。

    “您家周围的住户很多啊！”

    亚哈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纸包，摆在了弗兰克面前。

    “这是什么？”弗兰克问道。

    亚哈笑了一声，“您亲自打开看看。”

    弗兰克打开纸包儿，里面包着一块发黑的，像是沥青的东西，撒发着阵阵腥臭的气味。

    “这是一块没有冷冻保存，而变质的血冻！”

    亚哈笑道，“一般血冻的在冷冻的情况下，可以保存很长时间，但是一旦放置在常温下，最多一天就会变质。”

    弗兰克咽了一口唾沫，“所以呢？”

    “这块变质血冻，是在你家楼下的垃圾桶发现的，而你周边方圆五里之内，并没有任何登记在册的长生种生活。”

    亚哈指着那块变质的血冻说道，“所以，这到底是谁吃剩下的呢？或者是哪个冒失鬼，在吃完后不知道收拾好呢？”

    弗兰克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是我一定会让教会派人查清楚，在我家附近是不是真的有未登记的长生种生活。”

    亚哈点了点头，“很好，大执事阁下，我相信您会查清楚的。”

    “圣母大人，她为什么还不过来呢？”弗兰克问道，“她这次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大主教大人正在跟尤利娅侯爵谈一些事情，等她谈完了自然就会来见你。”

    亚哈回道，“至于是什么事情，她会亲自跟你说的。”

    “哦，那您这是……”弗兰克试探的问。

    亚哈笑了一声，“我只是来陪您解闷儿的……”

    弗兰克笑了起来，“是吗，圣母大人还真是怕我等急了呢！”

    “是啊，大执事阁下似乎早就急不可耐了！”

    亚哈冷冷的说道，“如果不是大执政官阿西斯大人，在一进宫的时候，就惨遭杀害，这政变的结果也不一定会是这样啊！”

    弗兰克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亚哈，“顾问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这样假设一下吧！”亚哈笑着比划道，“如果这次政变，由大执政官阿西斯来组织，他会怎么做呢？”

    弗兰克瞬间冷汗倒流，额头上挂上了豆粒大的汗珠。

    “我要是他，首先要面对的问题就是，这皇都的禁卫军的实力远小于教会机动部队。”

    亚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如果想要政变成功，就需要瘫痪教会的武装，让这支军队群龙无首无法动作！

    所以我会想办法除掉大主教大人，然后拉拢大执事阁下您，让我在政变的时候，不会被教会的军队打扰。”

    弗兰克擦去了额头上汗水，“顾问先生您说的不错，但是我怎么会被拉拢呢？我是永远忠于……”

    “忠诚是个很暧昧的东西！”

    亚哈摇了摇头，“人们永远只会忠于自己，就算是忠于他人，也只是想从他人身上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

    忠诚只是一种交换，真正的忠诚是你付出之后，就能得到回报，这样的忠诚才会长久。”

    弗兰克摇了摇头，“顾问先生，我对教会，还有圣母的忠诚是无条件，是绝对的！”

    “所以现在您是她重要的左膀右臂，还是教会的大执事！”亚哈笑着说道，“大执事阁下，这不正是您忠诚的回报吗？”

    弗兰克哑口无言起来，亚哈眼中射出的狡黠之光，让他不寒而栗。

    “大执事阁下，忠诚没有绝对的，如果真有绝对忠诚，这个世界也就不会这么美好了是吗？”

    亚哈冷笑着说了下去，“就如同那蚂蚁，每只工蚁都绝对服从忠于蚁后，勤劳无私的为蚁群发展壮而奉献。

    但人不是蚂蚁，而工蚁效忠是建立在他们不能生育，只能不惜一切的侍奉蚁后，当它每天不断产卵扩大整个种群。

    蚁后得到忠诚代价就是变成了持续不断的生育机器，工蚁付出忠诚累死累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种群延续下去。

    所以你看蚂蚁的社会就是这么和谐，因为它们都知道自己职责所在，而它们的忠诚也是一种交换……”

    弗兰克咬紧了后槽牙，然后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顾问先生，您似乎在跟我说什么歪理啊？”

    亚哈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在跟你说歪理，而您的心里也对您忠诚十分明白对吗？”

    弗兰克握紧了拳头，“顾问先生，您不妨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故能玄虚呢？”

    “如果大主教大人想说直话，您还会坐在这里吗？”亚哈冷笑道，“希望大执事您好自为之，现在您的忠诚还有价值，这以后他还会有价值吗？”

    弗兰克点点了头，“多谢，顾问先生提醒！”

    亚哈也慢慢站了起来，“大主教大人现在应该跟尤利娅侯爵谈完了，您也一定等急了，我这就去给您看看去……”

    “那就有劳顾问先生了！”弗兰克没有站起来。

    亚哈径自走出了会客室，过了不一会儿艾因菲尔德进来了，弗兰克赶紧站起来鞠躬施礼，“拜见圣母大人！”

    艾因菲尔德径自坐在了弗兰克对面，“这次能这么快镇压暴动，你出力不少，我该好好嘉奖你啊！”

    弗兰克再次鞠躬，“多谢圣母大人厚爱！”

    “我跟尤莉亚谈过了，你老婆不是去年死了吗，她这个刚好也死了丈夫……”

    艾因菲尔德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一个成了鳏夫，一个成了寡妇，从小感情有那么好，不如就在一起凑合过了吧！”

    弗兰克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赶忙推辞道，“圣母大人，这使不得，尤利娅姐姐这刚刚失去了丈夫，我怎么能……”

    “又不是让你现在，等这件事平息了，你们再谈也不迟嘛！”艾因菲尔德说道，“她又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这早晚不还得找个人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