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心肠送食粮
这偷粮贼所打出来的洞位于正常入口的最远处。
最外层的干草与干叶被钻洞的盗粮贼冲落在地上后,踩踏曲折,下面还依稀能看见一些盖着的晒好的果干,估计是为了不被发现,寻找的很仓促将其漏了下来。
中段的半干草叶少有拿去,果子是几乎都消失了,只有零落一些些散落于半干的草叶之间。
而最内围的新叶与鲜果被掳掠一空,只有一些来不及捡走的碎叶,碎果表示着这里曾经还有东西存在。
花叶蒂被头顶的日光燎得无精无神。
这肯定是“大晴天”,他们居然用大晴天在地下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晒果子!
她随手拾了三个晒干的果实,紧忙离去,她真的不喜欢这热烈阳光。
那两个家伙其实都看到了花叶蒂的贸然进入,可都没有选择阻拦。
他们都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一仓库的食物都被抢了,那个家伙很小,连吃带拿的或许比此番浪费的零头还要少。
花叶蒂拾取果子后没有离去,而是径直来到正在详谈接下来的动作的两只精灵身旁。
他们下意识后退,虽然他们对此摸不着头脑,但心里都略微升起一些警觉来。
花叶蒂并未再次上前,他将手中完好无损的果实向正警惕着自己的两只精灵展示。
表示自己没有偷吃。
两只精灵相视不言,默默观察着花叶蒂的下一步行动。
泥土被三地鼠蛄蛹的比较松软了,因此就是花叶蒂这么瘦小的家伙都能轻易将其拨开。
只见他将果子暂且搁置于地面,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宝贝花朵,另一只小手挖开一个网球大小的坑洞,一共挖开了三个,每个大概相隔了大概一个摩鲁蛾的距离。
随后一个一个将原先黄色,红色,蓝色的干果子丢入坑洞,俯身填土拍实。
摩鲁蛾和三地鼠多少也是看出些东西来。
这不是在种东西吗?
转头观望四周,叶落草枯,旱地又无水,怕是种出来了也活不过冬天吧。
正值两只精灵疑惑时,花叶蒂双手捧花,花蕊中红光显现。
不好,这是她释放技能的前兆!
摩鲁蛾与三地鼠顿觉不妙,一个迅速窜回地里,一个高飞入树冠,隐秘身型。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以一敌二,她没有任何胜算的吗?!
却见花叶蒂没有理会逃离的两只精灵,她悬空持花,抵于额前,口中不知低吟着些什么,状似祷告,花蕊中的红光越渐凝实,最终好似都快要化作实物时…
“拉诶!!!”
红光迸溅形成光点,这些光点并未朝着摩鲁蛾与三地鼠先前所在的位置冲去,反而散在了花叶蒂身下曾埋下过种子的地方。
这莹莹光点好似春雨入干泥,它们照亮了这一片区域,肉眼可见的,丝丝点点的绿意从覆盖着枯叶干枝的泥地里涌出,它们交织生长,很快就铺满了一块地面。
这是一片与季节不符的新绿,新绿之间最显眼的是三棵叶片完全不同的树苗。
这还远没有结束。
树苗的新绿渐渐褪去,叶子一片、两片、三片…不知多少片,枝干上的绿意消去,渐渐木质化,好似就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度过了好几年的光阴一般。
这么过了好几年光阴的不只有那三棵刚刚被栽下的树果树,还有它们足下的不知名杂草。
它们自幼芽破土而出,扎根于地里,叶片舒展生出,爬藤的植物循着基因里的本能攀上了那小树苗。
这便是春。
叶片变得墨绿坚韧,富有生命力,这是他们一生的中段,根系正牟足了力气吸取营养,为得就是让自己的花朵开得更为艳丽,让自己的种子能够延续着它们短暂的生命。
这便是夏。
这时它们的花朵已尽数凋零,茎叶里所藏匿的种子蓄势待发,只等落入泥地,在续轮回。
它们的花瓣还在泥地里,并未腐烂,更未消失,与这些花瓣命运相同的是那原先支撑着它们的茎叶,茎叶渐渐枯黄无力,无法承受那大风大雨,最终倒伏在地面,交织成一张干草毯子。
该让种子们迎接新生了。
这便是秋。
在花叶蒂能力的催发下,这里无冬。
杂草野藤们遵从着“春夏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发芽。生长、开花、结果、枯萎、送自己“孩子”入土。
三棵树苗越长越高,它们脚下的毯子也越来越厚实。
终究不是自然环境,枯草没有时间腐烂,将自己汲取的养分回归土壤。
三棵果树冲破了封锁着自己生长路径的头顶树冠,最终互相挤压着生长空间化作一个加大加粗的“山“字。
他们的花开了谢,谢了开,也没生出几个果子来。
花叶蒂见树长得差不多了,生长速度放缓,就招呼着一旁观看许久的摩鲁蛾下来。
隐秘于头顶树冠里的摩鲁蛾其实早就出来了,不断生长的枝干挤压着他身处的树冠,若是不出来他的翅膀必定会被枝条戳伤。
况且花叶蒂若是真的想要攻击的话,早就趁他愣神时发动袭击了。
摩鲁蛾上前询问花叶蒂,“找我干什么?”
花叶蒂“拉诶,芙拉诶”的,原来是让他在开满花朵的果树上飞几圈。
地鼠在树根自己挖的洞里面鬼鬼祟祟的偷窥。
摩鲁蛾见着奇景,总算知道了花叶蒂这番作为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想要给予惨失冬粮的他们一些食物!
他听从花叶蒂的指示,小心翼翼的游走在枝叶间的花海里面,为他们授粉、
只见当摩鲁蛾飘过时,带去了米黄色的花粉,他虽然击落了不是花瓣,花瓣入了地,而树上呢?
一点点大青色小圆球逐渐膨大,变色最终散发出来诱人犯罪的浓郁果香。
摩鲁蛾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果子。
寻常的果子未熟便会被高飞于空的小精灵拾取,他们抢不过。
我们不用挨饿啊!
呜呜呜~
挖槽,牛逼!
三只卤蛋有三种感想,它们猫着围观了一切,大高个与暴躁老哥卤蛋碰卤蛋,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完全无视了红鼻子泪眼汪汪的爱哭鬼。
爱哭鬼抽着鼻涕,没有插嘴,安静聆听。
不过多久三个卤蛋达成一致,“嗖”一下入土,不知道又窜往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