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制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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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寻庄

    这几日间段治几乎是得了空就来找秦槐。

    每次一瓶芙蓉酿的开销已经开始让他肉疼。

    可秦槐自从那日松口后,就再也不提瞿父庄的事情,甚至饮酒过半就隐晦地送客,好像在忙碌些什么事情。

    逐渐的他被吊起的心又沉了下去。

    “倒也不是非他不可。”

    段治已经开始认真考量重新物色人选的事情。

    这趟提着酒再来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

    脚步刚刚停在秦槐院门前,就听到门栓开启的吱呀声。

    看来秦槐刚好正在院中。

    调整了一下心情,露出笑容,买卖不成仁义在,人既然都来了,哪怕事不成也不用摆着个臭脸得罪人。

    “秦兄这次怎么来的这样快。”

    “可是正好在院中修行被我打扰了。”

    段治擎起一个瓷瓶,强颜欢笑。

    “上次你提的瞿父庄的事情,现在可还方便?我近日正好有空。”

    秦槐推开院门,没有客套,开门见山。

    “哎?”

    段治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那是自然!瞿父庄的买卖一直为秦兄留着,秦兄可是终于想通了?”

    “我这就去为秦兄打点,多则一日短则几个时辰,秦兄静候佳音。”

    说完也不等秦槐回话,院门也未曾进,直接转身离开。

    瞿父庄的买卖虽然简单。

    但是既然决定要做,自然要做的漂亮。

    事前的准备不能少,中间信息往来的打点,还要再另外找两个做熟了此事的弟兄。

    不是说秦槐这边答应了,马上就能出发的。

    转身走出两步,段治又意识到什么。

    快步回头,把芙蓉酿和糕点塞到了秦槐的手上,

    “秦兄稍待,切勿心急。”

    ……

    多则一日少则几个时辰。

    段治果未失信。

    秦槐自斟自饮,瓶中的芙蓉酿下去尚未过半,院门口就再次传来敲门声。

    推开院门,曲中巷的小道上正停着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

    两匹高头大马在车厢前头伸展脖颈,甩动毛发,但却一声嘶鸣也没有发出来。

    安静的有点诡异。

    曲中巷其实已经说不上狭窄。

    但车厢宽阔,停在曲中巷正中央,几乎塞住了大半个巷道,若是对向处再来一辆马车,两队人马一定会堵在路中间。

    一个低头盘发,身着劲装的女子站在马车旁。

    看到秦槐出来,不急不缓地躬身一礼,伸手拉开车厢的木门,

    “段公子有请。”

    这里是浮州城中,曲中巷左近就是池平街。

    秦槐大大方方地跃进了车厢。

    一进车厢,秦槐就知道为什么这辆马车要造的如此宽阔。

    一个光头大汉抱膝坐在车厢里,肌肉虬结,后脖颈顶着天花板,显得颇为拘束。

    看到秦槐进来,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

    “你就是秦槐?”

    脖子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被拉成粗大的条状,热气从口鼻间喷出,整个身形就像是一个人形皮囊里塞着一只凶兽。

    此时坐在他正面的段治赶紧微微靠前,

    “介绍一下,这位是余大石,此行和我们一起去瞿父庄处理妖鬼之乱。”

    “这位兄台也是做熟了这类买卖的。”

    余大石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秦槐,

    “第一次做活,少开口少做事,多用眼睛,别让我们给你擦屁股。”

    说完,余大石伸出一双厚重的肉掌在车厢内壁上拍了两下。

    沉闷的拍击声传到外面,透过微微撩起的车帘,秦槐看到本来候在车厢外的劲装女子坐上了前室。

    也没见手上拿着什么马鞭之类的物件,只轻声嘟囔了两句。

    车架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似乎有些不堪重负。

    高头大马迈开蹄铁,一开始还有些生涩,跑动两步后马车的行进就顺畅了起来。

    注意到秦槐的目光,段治再次主动开口介绍,

    “前面坐着驾马的唤做耿容,虽然修为不高,可追风捕影觅迹寻踪最是擅长。”

    秦槐环视车厢,余大石、段治、自己,还有现在充当马夫的耿容,看来就是这次瞿父庄一行的全部人手了。

    等马车离开曲中巷上了池平街,道路就宽敞了许多。

    出城一应所需,段治似乎都已经打点完全。

    秦槐和余大石甚至连马车都没下,来回几个城卫撩开车帘往里面扫视了几眼后,就顺顺当当地离开了城门。

    虽然段治安排妥帖,但等到几人正式出城,日头也已经开始西落。

    云层厚实,衰微的阳光照不亮前路,明明还算白天可天色已经十足的阴沉。

    不仅余大石和秦槐开始闭目养神,连段治都有些懒待说话。

    出城半个多时辰,马车还在城周绕行,浮州城高大的城墙始终没有离开几人的视野,这让秦槐多少有些安心。

    “离瞿父庄还有多远?”

    秦槐看了看天色,照这个速度下去,也不知道天黑了能不能到。

    “不到一半的路了。”

    “快到了提醒我一句。”

    段治点点头,

    “那是自然。”

    余大石则轻哼一声,对秦槐的小心谨慎有些不以为然。

    随着马蹄的踢踏声,车轮下的土地渐渐变成了黑黄色的土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煤粉味。

    浮州城雄伟城墙投下的阴影边缘,隐隐约约能窥见一个庄子的虚影。

    前头传来耿容的略有些沙哑的嗓音,

    “段公子,瞿父庄要到了,我们是停在庄外还是驶进去?”

    “再往前走一段。”

    马车继续向前,瞿父庄的影子逐渐清晰。

    秦槐拉开车帘,瞿父庄的外墙由高墙围拢,灰白的墙体颇显破败,上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侵蚀的斑斑驳驳。

    周围也听不到人的声音,高墙内外都是一片冷清安静。

    “瞿父庄里没住什么人吗?”

    秦槐眯着眼睛,打量着车窗外缓缓经过的瞿父庄。

    “那倒不是,瞿父庄临近瞿父山,庄子也是以山为名。”

    “瞿父山上少草木,多金玉,庄子里的人都以开矿为生。”

    段治也感觉有些不自在,稍微拉开车厢的木门,疾驰的马蹄声一下子大了起来。

    “这片地界离瞿父山较远,可能这里的人都搬去山脚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