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桑迪.米尔科维奇
在与对方的交谈中,艾琳了解到,这位站在她面前的女生原来是特里·米尔科维奇兄弟的女儿。她从底特律远道而来,是因为特里即将从狱中获释回家。得知这一消息后,家族成员们都纷纷从各地赶回芝加哥,想要团聚并迎接他的归来。
米尔科维奇家族,这个臭名昭著的家族早已被列入汉克的黑名单。他们长期从事非法勾当,涉及走私军火与违禁品、持枪抢劫,甚至与墨西哥的贩药集团存在生意往来。
艾琳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名叫桑迪的女生,或许是抓住米尔科维奇家族的关键。她在心中暗自庆幸,感叹老天对她的眷顾,为她送来了这样一个突破口。
桑迪并不清楚眼前这个站街女郎心里在想什么,她只是好奇这么漂亮的女生为什么要从事这个行当。
当艾琳眼含热泪的告诉对方,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被她妈妈的皮条客强迫去站街,尽管她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但由于她是个瘾君子,州政府因此剥夺了她抚养孩子的权利。自此以后,她便过上了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生活。
“嘿,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的。”
看着对方哭得梨花带雨,桑迪不断地责怪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么蠢的问题。
艾琳接过桑迪递来的纸巾,哭泣声渐渐平息。得益于之前的训练,她现在已经能够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泪水。
“谢谢你,桑迪。”艾琳感激地说,双眼通红却带着微笑,“你是一个好人,从来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这些。”
在了解到艾琳的艰难生活后,桑迪回想起自己过去的苦涩经历,心中涌起同情。
她觉得可以让家族伸出援手,为这位可怜的女人提供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待在这个街区太危险了,”桑迪诚恳地说,“你愿意去一个更安全的环境工作吗?”
面对桑迪的善意援手,艾琳却显得犹豫不决。她深知,若立刻答应,反而会显得过于急切。
于是,她向桑迪坦露了自己的顾虑,表示自己在这片地方生活了太久,一旦离开,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桑迪对她的迟疑感到不悦,直言不讳地说:“你怎么这么傻?在这种地方,你觉得自己能活多久?这里的人为了十块钱就能开枪杀人,更别说你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
面对艾琳不知所措的表情,桑迪果断地拉起她的手,“跟我来,我带你去我们的地方,那里绝对不会再让你碰到像刚才那种人了。”
艾琳外表依旧柔弱不定,但内心却在飞速地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我之所以去,纯粹是因为你的邀请,绝不是因为你说那里有免费的酒。”
利普严肃地重申了自己的态度,他希望能够明确表达自己的立场。
“没错,非常感谢你给我面子,利普。”
伊恩连连点头,对利普的表态表示赞同和附和。
他们询问了菲奥娜是否也一同前往曼迪家。她以需要照顾黛比和莫妮卡为由拒绝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坦诚地补充道:“如果你们去的话,可以给我带些香槟和伏特加回来吗?”
从家到米尔科维奇家的路程,步行大约需要十多分钟。伊恩一路走来,目之所及都是肮脏的街道、破败的公寓,以及那些面带凶相的帮派分子三五成群地游荡。这就是南区真实的面貌,一个庞大的贫民窟,充斥着贫穷与混乱。
伊恩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旁边的利普,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晚上,咱们去搞辆车。”
利普一开始有些茫然,没能立刻领会伊恩的意图,但随后他反应了过来。
“你疯了?今天才有个警探来过我们家。”
利普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和担忧,他显然不能理解伊恩为何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伊恩却显得异常坚定和果断,“你怕我就一个人去。”
在再三权衡利弊之后,利普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提议。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伊恩,而且他也不希望伊恩一个人去冒险。
看到利普最终同意了自己的计划,伊恩微笑着掏出烟,为两人各点燃了一支。
“怎么了,利普?”伊恩吐出一口烟雾,回忆道,“可是你告诉我,穷人的谋生方式就是得靠坑蒙拐骗。而且,别忘了,是你带我学会偷东西的。”
他继续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真是见鬼!那时候,我们就拿了那家伙两袋冻牛排,结果那疯子竟然拿着散弹枪对我们开枪。”
利普放下了所有的担忧,心中想着,是啊,加拉格家本来就是靠这些手段谋生的。
二人继续快速前进着,还差一个拐角就马上到曼迪家了,伊恩撞见了和他们同路的桑迪和艾琳。
桑迪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短暂停留了几秒,看见两张赏心悦目的面孔,心情也随之愉悦不少。
在那短暂的对视中,伊恩注意到她留着与曼迪一样的鼻环。
起初,他以为这只是个巧合,但随后却看见她们敲响了曼迪的房门,这才意识到她们是米尔科维奇家的人。
曼迪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桑迪那带着坏笑的面孔,以及她身旁那位显得憔悴而陌生的女人。
“好久不见,你这个贱人。”
“好久不见了,你这个贱货。”
伴随着笑声和亲切的责骂,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这就是米尔科维奇家打招呼的方式吗?看着这一切都艾琳觉得有些过于的不可思议了。
伊恩则是满含笑意的看着她们寒暄完,曼迪看到了不远处的伊恩,然后大踏步的冲过去,扑到了他怀里。
“嘿!慢点,他又不会跑。”利普好心提醒道,却被回敬了一个中指。
拥抱过后,曼迪邀请所有人进入屋内。由于米奇带着桑切斯等人去接他爸出狱了,此刻家中仅有曼迪一人。
桑迪注意到从进门到现在,曼迪的手一直与身旁那位红发少年紧紧相牵,于是打趣道:“曼迪,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吃嫩草了?”
曼迪简洁地回应了两个字:“闭嘴!”
直到曼迪去厨房里拿酒水招待大家的时候,桑迪才走到伊恩面前,把他从头到脚好好地打量了一遍。
在被人打量的同时,伊恩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对方。他注意到,她的身高似乎比曼迪还要高出不少。
如果说桑迪的面孔带着一种难以驯服的野性,宛如荒野中的独狼,那么她的面孔就是带着一种不屈的硬朗,像经历无数风雨洗礼的峭壁,坚定而沉稳。
为了表示礼貌,伊恩主动伸出手并自我介绍:“伊恩·加拉格。”
桑迪稍微迟疑了几秒钟,然后才握住伊恩伸出的手,回应道:“桑迪·米尔科维奇,曼迪的堂姐。”
曼迪刚好从厨房里抱着几瓶酒走出来,恰好听到了桑迪的介绍。
她不满地抱怨道:“去死吧!贱人。你只不过比我早出生几个小时而已。”
桑迪没有争论,而是从曼迪的怀里接过酒水和酒杯,为每个人斟满了威士忌。
利普接过酒杯,感激地说道:“谢谢,我叫菲利普,是伊恩的哥哥,你们也可以叫我利普。”
艾琳小心翼翼地接过酒杯,柔弱地说道:“我是艾琳·琳德赛,桑迪的朋友。”
最后,桑迪摆出一副故意为难的架势,她戏剧性地紧握着酒杯,像是在演绎一场独角戏,将其高高悬起在半空中。
然后,她以一副审视的眼神直视着伊恩,调皮地说道:“嘿,伊恩,我真的很想知道,我这个挑剔的妹妹究竟看上了你什么,是你的那张稚气未脱的脸?还是其他什么?”
曼迪刚要责备她这种近乎刁难的调侃,伊恩却先声夺人地打断了她。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其实可以掏出来给你看看,只是我怕会吓到在座的各位。”
利普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曼迪不满地瞪了伊恩一眼,假装生气地转过头去,但最终还是没能憋住笑意,露出了笑容。
桑迪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古怪,仿佛正在拼命憋住笑意。她带着一丝挑衅的口吻说道:“你要是有真本事,就拿出来展示展示,我什么没见过,可别让我失望了。”
直到她瞥见曼迪那几乎要将她大卸八块的眼神,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玩笑开过了头。
于是,她尴尬地打了个哈哈,赶忙解释说这都是玩笑话。
伊恩注视着曼迪和桑迪在一起嬉笑打闹,她们两人各有各的独特韵味,
这时,利普悄悄靠近伊恩的耳畔,低声说道:“兄弟,看看这一对姐妹花,把握住!”
接着,他在伊恩耳边轻轻吹了一口热气,这微热的气息让伊恩的耳朵微微痒了起来。
“滚一边去!”伊恩笑着别过头去,假装生气地回答道。
这时,伊恩才恍然察觉,曼迪的那位名为艾琳的朋友脸庞竟然微微泛红,而她杯中的酒竟然一口都未被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