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不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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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本想要挟她...

    黎殊与孙秘书告别,之后就匆匆往前面跑,想要找寻江予的身影,哪怕现在厌恶他到极点,但还是得为了公司的利益求情。

    坐着电梯到一楼,刚从那里面迈出来,手臂就被扯住,随后落入结实的胸膛之中。

    “找我?”江予抱着怀中之人,贪婪地嗅着黎殊发丝上的芳香,不舍得放过丝毫与她接触的机会。

    黎殊的身子可见的颤抖,在江予抱着她的那刻,她肉眼可见地在害怕。

    而江予也感受到怀中之人的僵硬和排斥,眼中的刚化开的柔情,略微染上了冷意。

    黎殊脑袋前倾,甩开他的胳膊,跳出他窒息的束缚,“江总,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波及到本次的合作。”

    江予青筋乍现,拳头蓄力在一处,眼里的失望和愤怒氤氲着,他本以为黎殊追下来,是改变了主意。

    想要跟着他走,选择去江氏工作。

    甚至,他刚刚是故意在电梯口等了一会,就是期待着黎殊能够追出来,他怕自己走远了,她会找不到。

    所以出了电梯,一直待在原处。

    结果,她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为了叶向珩的合作,生怕给叶氏带来损失。

    江予无情地冷哼一声,“叶向珩还真是有本事,你才上一天班,就被洗脑得五迷三道,现在处处为他着想。”

    黎殊嘴唇不愉快地紧抿,她很不喜欢“洗脑”这个词,更不喜欢用这个贬义词来形容叶向珩。

    虽然与他交情并不深,也只相处了这一天,但黎殊向来有恩必报,何况那份“恩情”,能助自己实现父亲的遗愿。

    此刻也绝对不容许江予肆意评判这个帮助过她的恩人。

    “叶总是人心所向,他并未蛊惑于我,我是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卖命?我竟不知你们好到这种地步。”

    “黎殊贱命一条,身边发生的小事,怎么能吵到你江大少的耳朵?”

    “你的叶总知道你如此这般能言善道吗?”

    “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他可不像你这么闲,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让那么多员工的努力白费。”

    江予见黎殊夸其他男人,嫉妒到发狂,抓住黎殊的手,一路疾驰,将她拉到一楼的洗手间。

    “你是有病吗?”黎殊嫌弃地后退一步,生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江予感受到这份排斥,气恼地一个旋转,将黎殊压在洗手池的镜子上,大手扣住她的脸,将其怼到镜子面前,“你和叶向珩究竟是什么关系?”

    黎殊被弄得无法动弹,“无论我与叶总是何种关系,都与你无关。”

    “黎殊,几年不见,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真是翅膀硬了欠收拾。”

    每次只要江予提到“几年”或者“三年前”这些字眼,都会让带着沉痛枷锁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那是她的伤疤,也是最不愿面对的心病。

    这几句话,让她眼神暗淡,像只被生生断了翅膀,只能在地上扑棱打滚的飞蛾,“当年和你好好说话,也没见得自己下场有多好,父母惨死,奶奶险些无人送终,呵...”

    江予双手微怔,眼睛发胀,头部无力地低垂,似乎是被戳中痛处般地将脑袋抵在黎殊的脖颈处,紧紧地抱着她。

    黎殊看着闭起眼睛的江予,感觉这只暴怒的狮子,此刻居然有些脆弱,就像个寻求温暖港湾的流浪者。

    上大学时,黎殊的功课很差,只能求助父亲的得意门生,也就是江予为自己补课,再加上他是自己的喜欢的人,所以事事都想要麻烦他。

    江予很早就被家里要求接手企业,一边指导黎殊写作业,一边处理公司的琐事,经常会被勾心斗角的琐事,弄得很疲惫。

    这时候就会倒在黎殊的脖颈处小憩一会,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栀子花香味。

    栀子花,并不怎么名贵的花种,在乡下、田野小路、校园里都能够轻易看到,但江予不知怎么的,总是会很留恋这种香味。

    起初,黎殊以为他喜欢这味道,是因为自己...

    直到后来才发现,江予在他家的私人园林里,随处可见地种植这种花,都只是为了讨一人欢心。

    那人就是白云落。

    而他喜欢栀子花,只是因为长期处于失眠状态下的她,闻着这味道能够助眠,一夜香甜好梦。

    到头来,终究是为他人做嫁衣。

    从那天后,黎殊就不再喜欢这种花,她开始和富家千金般,逼迫自己喜欢玫瑰、郁金香等高贵花种,不想再与栀子花有关联。

    两分钟后,江予放开了黎殊,冷冷地扔下一句,“合同,如期履约。”然后就迈着大长腿离开了。

    这倒是让黎殊有些吃惊,这次居然就这么放过她,甚至态度也比以往好很多...

    黎殊管不了那么多,只想跑到办公室,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叶向珩,告诉他,自己没有将合作搞砸。

    殊不知,就在黎殊兴冲冲地跑动后,江予从暗处走出来。

    原本他是想好好惩罚这个顶嘴又不听话的女人,天知道,他看见黎殊袒护叶向珩时,他嫉妒到发狂。

    甚至想用合作来要挟她,哪怕不能让她改变心意,从叶氏辞职,但至少能短暂地拿捏她一会,争取一点独处的时光。

    但就在她说出“父母...奶奶无人送终”那句话时,江予就不由地联想到她被关入精神病医院的事。

    若不是江予查到黎殊在医院几度自杀,差点救不回来的这事,估计他还听不出这句话包含的含义。

    那天管家和他汇报时,他被吓得瘫立在原地,“黎小姐割腕”、“吞上百颗安眠药”、“几乎窒息”等一系列语言直钻他的脑颅。

    像蚂蚁一样,在啃食着他的每一寸神经,捂着胸闷气短的心脏,迟迟缓不过神来。

    明明黎殊已经够惨了,为何自己还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对她发火,甚至有意刁难她?

    她现在只想待在叶氏,这么个小小的愿望,自己都容不下。

    江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就满足她吧,不要再为了自己的私欲,残忍地破坏她费力挣脱牢笼得到的一点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