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到混元
待崔卜廷走后,枣子父亲骂道:“什么劳什子仙人...”
枣子妈赶忙捂住骂骂咧咧枣子爹的嘴。
深夜一家三口无眠,枣子妈连夜擀面、剁肉、拌饺子馅,望能在自己孩子走前能吃上“上马饺子”。
又将给孩子纳的新鞋和些平时穿的衣物收拾打包。
枣子父亲拾捣了几本平日最爱的书,让其一起放进包袱里。
挥手叫来枣子,坐在床边说道:“乖孩子,为父只是个茶楼记账的,没什么可以教于你。有幸读了几本书,识得几个字。平日也督促你读书识字,希望你能陶冶心志,修养德性,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惜...唉...包袱里有些我平日看的书,定要仔细翻看。修成之后定要为仙人所为,我为你取名槐安,意为心要怀天下之安,你可记牢了?”
枣子摸了摸眼泪,连连点头。
枣子妈端上热乎的猪肉大白菜饺子,个个皮薄馅大。
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却无胃口,枣子妈刚伸筷子给枣子夹了个,门外边传来崔卜廷的声音。
“男娃娃,该上路了。”
一家人应声向门外看去,只见崔卜廷一步便跨到三人桌前,伸手拉住了枣子的手,枣子也不反抗,拿了桌上行李,向父母拜了拜,便被崔卜廷带走。
转眼间,枣子被崔卜廷带到了客栈。
女娃见到低落的枣子,便主动搭话。“小哥哥,还记得我吗?灯谜会你给我糖葫芦哩!我叫林曦,林间晨曦,哥哥可以叫我曦儿,你呢?”
枣子心想女娃也被这恶人拐来了,不禁觉得同命相怜,自然亲近了些。
盯着她天真浪漫的双眼沉默了下。“我叫陈槐安,我父母常叫我枣子,你也可以叫我枣子。”
“枣子,哈哈,枣子哥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有什么含义吗。”这时,崔卜廷打断两个娃娃的话,说道:“能有什么含义,山野村夫随便胡诌罢了。”
女娃娃心里想,枣子哥的父亲可不像山野村夫,你猜不出的灯谜,都被他猜了出来,他是山野村夫那你又是什么呢?
枣子也不顾崔卜廷的鄙夷,解释说道:“父亲怕我一个男娃娃生得娇贵,不好养活。说是取名贱,好养活。所以叫我枣子。”
“哪儿来的这些歪理,怎么不取个狗蛋儿,二狗子?别闲聊了。曦儿,我们上路吧,别误了时间。”说罢,便挥袖变出一把长剑,拉着枣子和曦儿踏了上去。
长剑破窗而出,欲风渐长,逐渐能站下三个。
曦儿一脸习以为常,毫无惊慌失措的样子。
而枣子就不行了,见人、树、屋渐渐变小如蚂蚁,江河湖泊似宝带明镜,脚下一软,跌坐在剑上。
前头的崔卜廷嘿嘿一笑,说了声:“曦儿坐稳了。”
嗖的一声,长剑破空,传来一阵惨叫。
曦儿手拉着面如金纸的枣子,让他有了些许安全感。
枣子念叨着父亲曾经的教导:“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大声呼叫。
只听见一句:“臭小子坐稳了。”
长剑飞得更高,似乎欲直追太阳,见白色云层在脚下翻涌轮动,枣子捂着胸口,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也不知是否会落到那个倒霉蛋的头上。
曦儿拿出手帕为枣子擦嘴,劝他闭眼睡会儿,还要三个时辰才会到。
微微点头,便闭眼瘫在曦儿怀中。
“枣子哥,快醒醒,我们到了。”曦儿轻轻推着怀里的枣子。
“唔~”枣子睁眼,只见落大的宫殿群建于山顶,祥云瑞气与仙鹤齐飞,偶有白衣仙人御剑而去,不禁傻眼。
长剑停落于青石台阶之下,台阶古朴,中间光滑如试,两旁生着些许青苔,只见其所起而不见其所止,一眼望不见头。
枣子从长剑上下来,一个踉跄没站稳,摔坐于地。
这时,一个长髯飘飘,身穿白衣绣着仙鹤青竹的中年男人也停落一旁。
见枣子摔倒,嘿嘿一笑。“崔师弟真是寻了一个知礼节的好苗子,一到山门前便向祖师爷行大礼。不过,入门仪式明天才开始,今天行大礼未免也早了些。”
崔卜廷收回长剑,转过回道:“师兄见笑了,等我把这两娃娃安排清楚再去师兄府上小聚,正好去了趟尘世寻得些许陈酿,到时候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只见那男子听完后,也没有回应,自顾着迈腿走了。
曦儿扶起枣子说:“枣子哥,这是我们教山门前的通天路,对刚入门的弟子也算是一种考验,可能会有些累。”
“走吧,别磨蹭了。”说完崔卜廷头也不回跨上了台阶。
枣子跟在其后。
半个时辰后,终于望到了山门。
枣子口干舌燥,喝了口曦儿事先准备的水。
心中不经感叹,通天的路果真是劳人筋骨,饿人体肤,还有山风乱人所行。
一旁的曦儿也是小脸红彤,衣裳湿透,小手一直撩着贴在脸颊边上的长发。
“呼~终于到了。”曦儿谈了一口气。
枣子抬头一看,巨大的四根朱红色的柱子高耸两旁,山门匾额距地二十五丈,上面雕龙刻凤,又缀奇花异卉,混元两字在其中苍劲有力。
崔卜廷已经在门前等候多时,枣子赶忙跟上曦儿。
崔卜廷先是向枣子说道:“你跟着博琛师兄走,他会领你到住处。”
扭头又向身后一个比枣子年长一点的少年说道:“路上给你新来的小师弟讲讲规矩。”林博琛低头答应后,便领着枣子向内走去。
一路上,林博琛向东张西望的枣子热情地介绍了混元教的大致情况以及门规。
西边混元有只护教神兽,威风凛凛,发起怒来,吼声如滚滚天雷,灵兽便饲养在那儿,只要有圣兽在呀,它们都颤颤微微不敢造次。
南面有悟道石,仙音廖廖,仙鹤灵鹿常驻足听道,若是得了赏赐便可以去那听上几个时辰,那感觉犹如醍醐灌顶,学堂也在附近,偶尔还有仙音飘来。东面就是明日入教仪式的地方。
北面就是我们正要去的住所了。
枣子边好奇打望着四周边听着这位林博琛师兄介绍。见师兄热情介绍得如此详尽,连连道谢。
两人谈天说地,相聊甚欢,不觉已然到了弟子住处。
床铺干净整洁地排成一排,里面已经有几个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娃娃住下了。
枣子挑了个中间的床铺,将包裹放在床上以示有人。
林博琛便对枣子说:“好啦,我也算完成这差事了,等会儿会有其它师兄来带你们。聊得这么投缘,都差点忘了,我叫林博琛,叫我博琛师兄就好,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到监兵堂找我,小师弟怎么称呼呢?”
“林师兄,我叫陈槐安,师兄可以叫我枣子。”林博琛哈哈大笑念叨着:“枣子,枣子,有趣的名字。”便相互告别,回去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