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济时在一旁说道：“张警官他不是这个意思，这只是必要的例行询问，咱们该配合还是要配合一下的。”

    李淳安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我昨天一整天都在家里复习备考，要是不信我把昨天做一半的卷子给你们看，而且昨天晚上我朋友也在我这里，他待到了十一点多才回去的。他叫李勋，你们可以去问他。”

    张栩记了下来，继续问道：“那刘悦在学校的仇人或者是社会关系上不好的人多吗？你知道吗？”

    “刘悦这个人，除去那些被霸凌过的人不说，像我这种厌恶他的人，我敢说，整个白莲高中至少有四分之一，不止高三，高一以及高二的也有。”

    “那除去学校里的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另外两个，吴旭东和黎刊，他们两个经常和刘悦一起，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建议你去问问他们两个。”

    张栩还想继续问几个问题，只是这个时候电话响起了，他拿出了一看，是谢不凡打来的电话。

    “喂？怎么了？”

    谢不凡在电话那头回答道：“回一趟市局，昨夜法医连夜进行尸检，现在初步的报告出来了，现在要开会了。”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张栩放好手机和手中的笔以及本子，对着李淳安道：“谢谢你配合我们调查，调查就到此为止了，后续如若还有什么问题，还希望你配合我们。”

    李淳安不耐烦的点点头。

    走出李淳安家的时候，刘济时问张栩道：“这就不问了？”

    张栩回答道：“嗯，局里要开会，现在得回去了。”

    “那我去找一趟这个李勋，要是情况有出入，我就联系你。”

    张栩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不过我觉得应该没有多少出入，李淳安不必在这种事情上撒谎，而且，我也没看出来他有撒谎的痕迹。不过还是麻烦你跑一趟了。”

    刘济时笑道：“诶！这有什么的，都是为了破案嘛！不过这案件也确实是，有点凶阿！一直有传言……”

    说到一半的时候，刘济时突然就止住不说了。

    “嗯？”张栩疑惑的看着刘济时。

    “哎呀，没什么，就是有这么一个封建迷信的说法，我感觉也太离奇了，所以便不说了。”

    “刘所长，这你就说得不对了，任何线索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刘济时一拍自己的手说道：“是是是，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那个传言是在差不多一个月之前就开始流传起来的，有一些学生说在洪济楼看到了幽灵，飘来飘去的。”

    “嗯？幽灵？”张栩皱了皱眉，他也从来不信这些灵异的东西，他一直坚信，所有的灵异事情都有其存在的目的性，而且极大可能是人为。

    “那就先这样了，刘所长，我就先回局里了，麻烦你跑一趟了。”

    刘济时回应道：“行，那你慢走，有什么信息我就通知你。”

    张栩便驾车往市局赶去，等到张栩到市局的时候，刑警队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除了刑警队的人，还有一位寸头的干练男性，他面无表情的坐在中间。

    此人正是恒水市公安局局长杨三巾，当年也是恒水市的风云人物，以一己之力破获了1994年的特大贩毒杀人案，被誉为恒水市的英雄。

    张栩也对这个局长十分尊敬，杨三巾见张栩到了之后，说道：“既然人齐了，那就开始会议吧！”

    谢不凡在得到王勤的授意后，开始拿起遥控器，手指一按，荧幕上便出现了几张图片，那是在案发现场拍的照片。

    谢不凡开口讲述道：“警方于2004年6月5日晚上十一点三十五分接到报警电话，报案人称见到了一具男尸。十一点五十三分，警方在白莲高中内一座名为洪济楼的教学楼发现了一具男尸，位于该楼内三层走廊尽头拐角处的一间仓库内。该男子发现时已无生命体征。”

    王勤走上去接过谢不凡手里的遥控器，荧幕放出了刘悦的照片以及一些个人资料。

    刘悦，性别男，18周岁，家住在DC区的柳河村，父母尚在，只是刘悦与父母的关系并不好。

    王勤放下遥控器说道：“据调查，刘悦在白莲高中的口碑和名声并不好，有不少同学多多少少被欺负过，所以很多人都很讨厌刘悦，然而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一串名单，王勤接着讲道：“这是调查来的，受到刘悦霸凌的人员名单，总计，二十三人。”

    张栩看着上面的名单，比昨夜方文钰写出来的人名还多。

    “桌面上放着的，正是法医昨夜对刘悦初步鉴定的尸检报告，谢不凡，你给同志们讲一下。”

    谢不凡点点头，拿起报告站了起来。

    “死亡时间是6月5日晚十点十三分，尸体上发现包括一些螺丝刀等，共二十三把尖刀，其中致命伤有三处，分别位于右肾脏位置，肝位置以及心脏位置。死亡原因是心脏被刺穿导致的大量出血和心包压塞，并在尸体的后脑勺位置发现了钝器击打的伤痕。在死者背部发现用水性笔写下了一句话‘凡是杀不死我的，必使我更强大’。以上，便是尸检的初步鉴定，关于药毒检测以及其它的检测结果还没出来。”谢不凡放下了手中的报告重新坐了回去。

    王勤看了看张栩，问道：“小张，关于这起案件，你怎么看？”

    张栩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站起身回答道：“这极有可能是一场仇杀，凶手有极大的可能是学生，或者是与曾经被霸凌的人有很深关系的人。二十三把尖刀对应着二十三为被霸凌者。”

    王勤又问道：“那背后的那句话呢？”

    张栩回答道：“出自于19世纪德国的哲学家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所著书中，书名叫做《偶像的黄昏》。所以说，凶手很有可能跟这二十三人有关，应该着重调查这二十三人。另外，死者还有两位好友，名黎刊和吴旭东，也是白莲高中的学生，也应该调查他们。”

    听到这，杨三巾站起身来说道：“此案件正在极力封锁中，由于临近高考，特别是涉及到升学率特别高的白莲高中，所以市里的领导特别重视这个案件，据我所知，不止市里，甚至连省里都惊动了。”

    张栩看着杨三巾，他也明白这个案子的影响，如果所有的案件信息泄露出去，那这个影响绝不会比‘养子弑母案’小多少，只会更大。

    “所以，我在这里要求你们，办这个案子要快，要准，但要控制，控制影响。我已经授意了，恒水市的整个公安系统部门都要全力协助你们破案，并成立‘605’专案组，组长王勤，组员自己挑。”

    说完之后，杨三巾深深的看了王勤一眼后就离开会议室了。

    众人在杨三巾离开之后都暗自呼出一口气，杨三巾就只是单单坐在那，气场就会完全不一样。

    王勤眯了眯眼睛，然后他挑选了张栩，谢不凡，林业军以及左丘作为专案组的成员，其余人也得投入到这件案子上。

    “小张，我们已经通知了被害者的家属，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你去接待他们，切记，多照顾两位老人家的情绪，毕竟他们是老来得子。”

    张栩皱着眉头，没想到居然给他安排了这样的一件事，这事可不容易，可能会挨骂的。

    王勤接着说道：“不凡，你去调查这名单上的二十三个人，而且还要调查他们的直系亲属，对了，还要搞清楚他们都受到了刘悦怎样的霸凌。”

    谢不凡点点头。

    “左丘和林业军，走访周边居民用户，看看昨晚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再对白莲高中的教师进行走访。”

    两人也应了一声收到。

    “而且，我们还要搞清楚一件事，就是为什么刘悦会在那个时间点只身一人前往案发地点，我们需要对案发现场进行更加仔细的搜查。还请各位同志，能够用心的办理此案，尽快破案！散会。”

    散会之后，张栩找到了王勤，王勤一看张栩来找他，还没等张栩开口，王勤率先说道：“小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交给你的任务也是很重要的，父母要永远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孩子，或许这刘悦还隐藏着我们不知道的另一面，有可能也是破案的关键，所以说，你的任务可不轻松啊！”

    张栩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说道：“王队，我明白了，不过这次杨局长倒是没有刁难我们，没有叫我们限期破案！”

    王勤听完张栩的话瞟了他一眼说道：“杨局长，唉！你还是太年轻，杨局长这样子可是要给我们刑警队压力。”

    “啊？”

    “啊什么啊？刚刚收到通知了，刘悦的父母已经到局里了，现在在接待室，你快点过去。”

    张栩应了一声便往接待室跑。

    王勤此时不忘在后面朝着张栩大声说道：“记住啊！一定要安抚两位老人家的情绪。”

    张栩头也不回，举起右手越过头顶，缓缓的作出一个OK的姿势。

    王勤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至于他自己，他还要重新去现场再看一遍，以他的经验应该还能发现一些对案件有用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