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欣把藤席拉上河滩，用石块垒了一个大圈，捡了许多枯木点燃。把木头扔满火堆，背着一捆藤绳向竹林方向游去。

    看着不远游了将近一个小时，吴欣游弋着来回看从哪里比较容易上去。

    河壁有四五米高，下面一两米只有刚长出的小草。上面植被比较茂盛，不知道是否能让攀爬。

    找了一块稍微突起的地方，试着拉着小草站住，扯着小草和突起的土块掉进了水里。吴欣把背着的藤蔓挂在旁边突起的土块上，看了看对面的石山。

    在竹林这里才能看到对面，石山的侧方还有一个出水口。前方大片的水泽，竹林这边的山体遮挡了一部分。

    吴欣游回河滩，石圈里的火堆逐渐熄灭。用杯子舀出小陶罐里的热水，吃了一块根茎等热水放凉。

    背篓里放着几个柿子红果和尖石石斧，吴欣在次游向竹林。把背篓卡在水里两个土块之间，拿起尖石和石斧，在河壁上凿出三十公分左右的土洞。

    沿着土洞往右边斜着窑出一米多长，爬在窑出的河壁上一点一点往上斜着窑。累了就攀着土块休息，吃两个泡在水里的红果。

    土层比较硬窑起来特别费劲，眼泪冲洗了被土尘迷住的眼泪。斜躺在土墙里，看着对面被阳光照射的石山，疲惫的身体使吴欣睡的香甜。

    不知多久睡醒的吴欣掉进河里，懵了一下潜进水里捡回掉落的石斧。和石斧捡起的还有一块黝黑的石头，看不出是什么放进了背篓。

    看了看挖了不到两米的河壁，爬上去又挖了一个多小时。河壁上的绿植逐渐多了起来，又往上凿了一米多，吴欣拉着像是野珠兰的灌木攀爬而上。

    吴欣把藤绳用拖车结绑在一丛墨绿色的竹株根部，扔下河壁离水面还有两米多距离。

    竹林茂密灌木丛生，依稀夹杂着一些杉木，点油草蕨类草木随处可见。腐叶厚实肥沃，竹杆粗细混生能看到的有七八米高。

    开心的用尖石和石斧挖出几个粗壮的竹笋，砍了两根细点的竹子扔到河里。

    两根竹子缓慢的顺着河水漂向下游，顺着藤绳滑落到河壁一半，跳到水里把尖石石斧。

    潜入水里捡起河底两个竹笋，水流变化让吴欣迅速上潜。

    被水底不知道的生物牙齿刮过小腿，扒着河壁手中竹笋砸向跟随而来的水生物。爬了一段河壁，看到一条鱼须长过鱼身，一米左右圆滚滚的黑色大鱼。

    吴欣小腿鲜血直流，几只黑色大鱼上下沉浮，围着沾染鲜血的河壁。躺在土壁里看着久久不愿离去的黑鱼，哆嗦着拉着藤绳爬上河壁。

    坐在河壁左右观看没有止血的植物，取下内衣，包裹住两三寸长的伤口。直觉的爬上旁边的竹丛，腐叶里冒出许多竹鼠。

    吴欣抱着粗壮的竹杆，坐在两株竹子的交叉处，看着肥硕的竹鼠又钻进腐叶下面。

    回过神来摘了竹枝敲打周围的竹子，对老鼠和蛇的恐惧支配了吴欣。

    开始看到竹林，只想着竹节可以解决盛水的问题。从昨天到清晨的后怕，让吴欣只想着离开，她充满了恐惧，她只能为自己的死活负责。

    吴欣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目前的困境，河里有鱼竹下有鼠，她被困在竹子上却哭不出来。

    调整了一下身体，背靠着粗壮的竹杆，把受伤的小腿搭在一株竹枝上。

    被蛇咬了死的比较快，总比被老鼠和鱼咬死能体面点，体验感应该也能好点吧。

    吴欣坐在竹子上，想的自己都乐了。

    小腿的伤口刮的不深，应该会自我凝血。尖石和石斧在篓子里，赤手空拳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过竹鼠。

    怪不得下游鱼都那么小，都被这群给鱼给吃了吧。

    惆怅的想着要不是这么矫情，这会应该在吃野猪肉吧。炒锅也烧好了，炼点油炒个牛肉猪肉的就是没盐也好吃啊。

    那只怪兽不知道好不好吃，竹笋炒肉，口水都快流了，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觉得饿。

    太阳照进竹林，用没受伤的脚蹬掉旁边的竹枝，掉落的竹枝没有惊出那些竹鼠。

    跑到河壁边缘也没见竹鼠出来，白天喜睡的习性也不知道在这里管不管用。

    不死心的又去挖了两竹笋，蹲在河壁边把藤裙拆了一段绑着竹笋挂在脖子上。拿着一根竹枝，拉着藤绳滑倒土墙里。

    倒爬着好久没见河水泛起波澜，隐约听到有呼喊声传来：“姐姐！姐姐！”

    吴欣用竹枝挑过拉背篓藤蔓，飞快的向山体口游去。拐过山体就看到吴磊和柿子站在一堆东西旁边，四处寻找喊着“姐姐！”

    柿子看到了吴欣拍着吴磊一起跳进河里，柿子接过背篓的藤蔓，吴磊接过挂在脖子上的竹笋。

    找出田七敷在小腿上，吴磊大声对着吴欣叽里咕噜，柿子也大声加几句。反正听不懂，吴欣对着两人微笑。

    小陶罐里炖上竹笋根茎和板栗，让吴磊在洗干净的石头上，把竹笋和肉块切成薄片。用小炒锅比着垒了几个石块，把切下来肥的部分扔进炒锅里。

    找了个几个细木棍洗干净，把怪兽和两块小毛皮在河里用石斧刮干净。让柿子把草木灰用碗舀到兽皮上，教他用手一边一边的揉搓干净。

    小炒锅里炼出一点点油用生肉块涂抹均匀，烧热后先放的部分用木棍翻炒。把瘦肉炒变色放入竹笋片，没有调料没有盐也咽着吐沫。

    吴磊柿子已经没有心思揉搓兽皮，还没炒熟就被三人吃了一半。每人喝了一碗鲜美的竹笋粥，吴磊柿子忘记了为什么来找吴欣，吴欣也忘了为什么要去竹林。

    拿细木头把洗干净的三块兽皮撑起来，架在石头上。吃的东西都放在背篓里，和陶罐陶碗炒锅一起放在皮毛旁边的藤席上。

    柿子拿着细石棍，背着装着竹笋尖石、石斧和吴欣的衣物的背筐，陪着吴欣往回走。

    吴磊在水里一边游泳一边和柿子叽里咕噜，吴欣听出来肉和竹笋的发音，后悔没在多拿几个。

    远远的看到从小树林上扔下来一根根木头，地上一大堆堆积在一起。河对面山洞下面一排大棚，土豆扛着篓子运往对岸。

    河边放着两株吴欣扔下水的竹子，应该是被土豆截到。

    绕过木头堆，看到延展搭建的两个凉棚。槐和青还有几个青壮，正在给第三个房子搭房顶。三四个女人在编织藤席，两三个女人在编织藤网。

    栗子带着三个青壮在搭第四个大棚，吴磊走进第三大棚，指着正在砌的石灶，对三个瘦弱的男人说着什么。

    田七和红果带着两个女人，周围摆满了新做的陶罐陶锅和陶碗。

    田七和红果手中不停，快乐的冲着吴欣笑。

    窑里的出风口冒出了青烟，和柿子过河把下面和上面出风口堵上。

    红果邹着眉拉着吴欣坐在凉棚里，给吴欣小腿用裤袜裹上草药。端了泡着薄荷金银花的温水递给吴欣，切了几块萝卜用盘子放在大树墩上。

    槐过来喝水，奇怪问他怎么没见克和吴刚。槐指着还在往下用藤蔓吊篓子的小树林，眼睛看着地面。

    吴欣看着土豆把几筐板栗送过河岸，小树林上面又扔下来几捆藤蔓。

    拉着槐在木头堆里挑了几根碗口粗的木头，用一根藤蔓量着做好标记。拿出尖石和石斧比划着，让槐凿出想要的形状。

    奇怪的看着几只藤网被吊上小树林，站在下面拿着一寸左右的树枝对着小树林比划。想让找一些细点的木材，还是槐看懂了过来给上面叽里咕噜的才说清楚。

    对面四个大棚里砌了七八个石灶，几个青壮正在搭建第五个。石灶上放着几个陶罐，两个准备做水缸的也被吴磊打了水放在上面。

    吴磊带着栗子和土豆收集昨晚火堆的草木灰，带着砌石灶的三个男人揉搓晾晒在对岸的几块皮毛。

    青蹲在槐旁边帮他凿木头，跟青一起的几个青壮在搭建第四个房子的框架。

    吴欣张张嘴，没办法告诉吴磊灶堂需要晾干才不会裂，当然已经点了火不晾干也能用。也没办法告诉青搭的房子或许只能用到雨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山洪。

    两个守在小树林下面搬板栗的男人，把吴欣要的细木头搬到槐旁边。用石头换过槐手里的石斧，让青帮忙把刚扔下来的木头砍成一米多长。

    把还在揉搓兽皮的吴磊和柿子叫过来，让他们和砍完木头的青一起，在小树林对着的河边挖两个一米左右的深坑。

    吴欣吃惊的看着从小树林扔下来的四个藤网，里面包裹着尖声鸣叫的锦鸡。克和吴刚居然去逮了这么多锦鸡，就说怎么这么久都没见人。

    土豆刚送完几篓子板栗，要过吴磊拿的小刀教两个女人杀鸡。田七被吴欣叫过来让教他们煮鸡血，比划着让把鸡毛收集起来。

    比划着在地上画图，吴欣带着吴磊和柿子一次次潜入河底挖了四个大坑。槐和青叫了两个青壮，在岸边帮忙用木头顶着，把四根四米左右的硬木插进河底。

    吴磊扶着木头，柿子扶着槐用石斧把四根木头砸实砸的基本相平。吴欣又带着吴磊柿子用小石块把河底填平，用几块大石堆在木头四周。

    吴欣在河底捡了几块和上游相似的石头扔在岸边，河里木头只高出河面五六十公分。两边河岸边的坑里，埋了四根高出地面二十多公分的木头。

    把设计好的四根凿出斜度的木头，卡在河边木桩和水里木头之间。用藤蔓把砍好的细木头排整齐，交叉捆绑在两根卡着的木头上。

    踩着捆好的木排把两根两米多的木头，架在插在水里的木头上，卡在提前凿好的凹口处。这时吴磊他们都知道该怎么做，蹲在架好的木头上，把细木头一点一点绑好。

    搭大棚和房子的青壮们，吴磊槐青他们沿着小木桥来回奔走。吴欣真担心他们，会把新出炉的小桥踩断了。

    躺在房子的双层藤席上，吴欣觉得还差个床和厕所。这克和吴刚是要把锦鸡逮完才回来吗？都不知道要细水长流吗？

    睡着的吴欣没看到槐和青在木桥的欢喜过后，都有些焦虑的看着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