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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

    书房里,Nancy一脸笑容坐在皮质沙发上等待,桌上的茶杯里还冒着一缕缕茶香。门外守候的黑衣西装男人,毫无表情的像个雕塑一般。“Nancy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苏民丰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Nancy,脸上的表情透露出他对二人计划的满意。见苏民丰一脸高兴的走进来,并没有起身,伸手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上一口,说:“苏先生,看你的样子,我可以认为你对这次的合作还比较满意吗?”听了对方的话,苏民丰哈哈大笑起来,走到对面沙发上坐下来,说:“跟Nancy小姐的合作非常完美,苏念一那小子只怕连完整的尸首都找不到了吧,已经灰飞烟灭了。”盯着眼前一脸得意猖狂的苏民丰,Nancy脸上划过一丝不悦,但并没有显露出来,继续伪装出得意的笑容,说:“呵呵,苏先生,今天我再次体会到你的心狠手辣,恒力在你手中不愧发展的这么好。”面对Nancy的夸赞,苏民丰笑的更加张扬,站起身走到摆酒架旁,在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两只玻璃高脚杯,抽出一只红酒,倒下去,绅士的将其中一杯放在女人面前,边做着一切动作边开口:“谢谢你的夸赞,这只是我们一次小小的合作,将来恒力在欧美洲的发展,还得靠贵企业帮助,希望我们合作愉快,cheers。”说完,举起手里的红酒,以示敬意。对面的Nancy看着苏民丰举起的酒杯,也拿起桌上放着的酒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脸上露出,回答说:“ofcourse,合作愉快。”抬起头,一口将杯中的红酒抽了下去。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浑浑噩噩的做着各种梦,在梦中少年的身影,总是背对着自己,想跑过去看清他的脸,抚摸他的脸,却怎么也跑不到他的面前。“苏念一,拜托你回回头,回回头看看我好不好,我在你后面,苏念一。”在梦中自己无力的对着前面的身影呼喊着,却得不到一丝回应,绝望一点点侵蚀自己。在泪水中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一片黑暗包围着自己,不哭不闹,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任凭泪水从眼角匆匆逃走。转头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男人,顾鱼心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的抚上男人的脸,开口:“安哥哥。”男人睡的并不熟,恍惚间好像听到女生的声音,连忙睁开自己的眼,便看见床上的女孩儿不哭不闹静静的看着自己。“小鱼?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紧张的询问着,孙濂安看不到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么疲惫。

    望着眼前紧张自己的孙濂安,顾鱼心眼角依然流着泪水,嘴角却轻轻上扬起来,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说:“安哥哥,我饿了,想吃玉米粥,你可不可以帮我买?”听着少女的要求,孙濂安高兴极了,连忙回答到:“好好好,我们小鱼饿了吧,我这就去买好吃的回来,小鱼你再睡一下,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帮少女窝了窝被角,便拿起外套跑出病房,却没注意床柜一个小角落里躺着一支昨晚自己拿出签医院账单的钢笔。一直盯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顾鱼心又转过自己的头,闭上双眼,轻轻的自言自语:“安哥哥,对不起。”缓缓坐起身,拔掉右手上还在滴药的针管,换上自己的衣服,好好的收拾起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好看一些,再好看一些。一切准备结束,顾鱼心拿上角落里的钢笔,走出病房门。

    坐上出租车一路来到海边,并没有让司机直接看到海边房子门口,顾鱼心下了车,一个人安静的在海边走着,海风有些凉,吹在脸上有些疼。任凭海风吹乱自己的黑发,冰凉的海水已浸湿鞋与袜接触双脚,一股刺人心脾的冷意渐渐袭满全身,身体再怎么凉,也抵不住内心的悲伤,顾鱼心站在自己跟少年曾经嬉戏的地方,闭起自己的双眼,仿佛又看见少年开心的笑颜,像个孩子一般对自己笑着,那笑颜是如此的阳光与温暖。一抹温馨的笑渐渐在脸上蔓延开来,扬起自己的头,将脸对着天空,心中默念:“苏念一,你等我,我马上就去找你。”转身向房子里走去,此刻自己站在房子里,望着房子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原来的人怎么就这么消失不见了,眼角一滴泪又悄悄滑落。缓缓走过房子里的每个地方,手抚摸着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是少年的味道,心里突然变得有点甜,甜的居然有些发酸。走到钢琴后的窗子旁,手开始变得有些颤抖,伸出颤抖的手去打开紧闭的窗。

    “吱——”窗渐渐被打开来,少年的脸突然出现在视线中,依然有些苍白的精致脸庞,却挂着满满阳光温暖的笑容,看起来那么美好。少年就这样看着自己笑着,“顾鱼心,你又哭了吗,真丑。”窗外的少年边说边举起自己的手抚上少女的脸,温柔的替少女擦干脸上的泪水。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对自己温暖笑着的少年,顾鱼心也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发抖的手,抚上少年的脸庞,闭起自己的双眼,感受着少年的温暖。下一秒再睁开双眼,看见的只有光秃秃的海滩和冰冷刺骨的海风。终于忍不住崩溃,少女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眼泪如水泵般开始溃堤,大声的哭出声音,嘴里喊着少年的名字:“苏念一,苏念一,你在哪?我想你,真的好想你。”因太过悲伤,少女捶打着自己的心口,想让她不那么痛。

    突然摸到口袋中的钢笔,顾鱼心努力忍住自己的泪水,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少年曾经睡过的沙发旁。轻轻的坐在沙发上,拿出口袋里的钢笔,拧开笔盖,顾鱼心又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擦干脸上的泪水,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伸出自己的右手,左手拿着尖头的钢笔,用锋利的笔尖,狠狠划过自己的右手腕。霎时间,鲜红的血一滴滴的开始往外流,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顾鱼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脸上依然是开心的笑颜,躺在少年躺过的沙发上,轻轻闭上自己的双眼,脑子里满是少年温暖的笑颜,顾鱼心在心中悄悄的对少年说:“苏念一,我来找你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小鱼,香香的玉米粥回来咯,我还买了你最喜欢的糖炒栗子!”本是满心欢喜的提着一大堆好吃的回来,却在开门的一刹那,看到的却是空空的病房和床边被拔掉的还在滴着药水的针管还有被叠的整齐放在一旁的病服,一阵不安突然涌上心头,丢掉手中的东西,连忙拿出手机拨打顾鱼心的电话,一阵手机铃声在一旁的床上响起来,狠狠皱起自己的眉头,连忙跑出病房,开始到处寻找着少女的身影。

    “嘟嘟,我的乖孙子,一会儿我们就要到海边房子,去看看大哥哥大姐姐在不在,嘟嘟是不是也想他们了?”当初跟少女说好有空去她家做客,她要好好报答他们,可等了好久等不来当初救自己孙子的少年少女,也有打过少年的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害怕打扰到少年,于是便放弃了电话联系。安顿好儿媳,老人抱着自己的孙子想要到当初海边房子去看看,说不定运气好能碰到他们。被奶奶抱着的嘟嘟似乎听懂了奶奶的话,开始咯咯的笑起来,伸出一只小手指向不远处的房子。

    慢慢靠近房子,站在门口,老人伸出手试探性的敲了敲门,怀中的孩子也伸出自己的小手拍打着门,嘴里还开心的说着:“门,开开,开门...”果然,还是没人回应,老人有些失望,又看向自己怀中的孙子说:“嘟嘟,看来今天又见不到哥哥姐姐了,我们回家吧。”说完,便离开门前,准备离去,走到窗子旁,怀中的孩子突然指向打开的窗子,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说:“妈妈,睡觉。”听着嘟嘟的话语,老人感觉很奇怪,停下脚步,走到窗子前,好奇的往里面一看,只见少女安静的躺在白色的沙发上,苍白的脸上安详的微笑让老人心中一阵发毛,右臂无力的落在沙发一旁,顺着少女垂下的右臂再往下看去,一片刺眼的红色深入老人的双眼。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快要叫出来,老人知道自己怀里还有孩子,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恐惧,让自己镇定下来,第一个想到的是必须进去救她。

    抱着孙子连忙重新跑回门前,放下孙子,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去撞门,无奈老人力气有限,看了看周围,发现旁边有一扇四面窗,于是蹲下来跟嘟嘟说:“嘟嘟乖,等等奶奶做什么都不要怕,我们嘟嘟最勇敢了,在这里保护姐姐,奶奶一会儿就来。”说完,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便跑向一边捡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的扔向玻璃窗户。终于,窗户被砸开一个巨大的开口,足以老人进到房子里,于是老人顾不上自己已经老化的四肢,迅速的翻进房子里,先跑到门边打开门将孙子抱了进来放在一边,又连忙跑去沙发旁,看着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少女安静的睡着,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褪去,垂下的右手腕仍在慢慢的一滴一滴滴着鲜血。老人连忙跑到卧室撕下床单的一块布条出来,又跑回少女的身边,颤抖的拿起少女的手腕,迅速的包扎起伤口,先止住还在流出的血。情况紧急,老人掏出手机拨打了120。顾不得向自己跑来的孙子,老人轻轻的拍打着少女的脸,想让少女清醒过来,边拍边喊着:“孩子,孩子,醒醒,醒醒啊。”跑到二人身边的嘟嘟,看看沙发上的少女,又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红色,走到少女的头边,学着奶奶,小手轻轻的摸摸少女的额头,嘴里也说着:“妈妈,醒,红红。”可沙发上的少女却没有丝毫反应...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儿?齐肩黑发,穿着粉色裙子?”慌乱的见个人就上前询问,这已经是孙濂安问的第二十三个人了,得到的都是对方一脸的无知与摇头。哪里都看不到少女的身影,孙濂安此时已经快要崩溃,双眼已经通红,极其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都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傻,这么容易就丢了她。突然想到顾鱼心的家,于是正准备出医院开车去。刚做完手术的唐心走出手术室,疲惫的取下口罩,已经忙碌了一天,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害怕一停下来就会想起少年。正准备去接下个病人,却看到在急诊大厅孙濂安焦急的样子,于是连忙上前,拉住正要离开医院的孙濂安说:“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这么慌乱的样子?”突然自己的胳膊被拉住,孙濂安转头一看,是昨天在酒会上认识的医生,想起昨晚一起经历的一切,孙濂安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小...小鱼,小鱼她不见了,她拔了点滴,换了衣服,不知道去哪了,我怕她想不开,我找不到她,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孙濂安反拉住面前的唐心,红着双眼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看着面前男人焦急疲惫的脸,唐心不知怎么突然一阵鼻酸,努力不让自己想起少年,面无表情的回答:“你别着急,我们一起找。”说完,顾不得脱下身上的白衣,唐心准备跟孙濂安一起离开医院,开车寻找顾鱼心,她要找到她,不然小一会担心,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正当两人准备离开医院大门,一辆救护车停在两人面前,挡住两人的去路,只见从救护车里推下来一个女孩儿,紧紧闭着自己的双眼,右手腕绑着的布条上渗出血迹,看起来格外显眼。“唐医生,是个割腕患者,失血过多,已经失去意识,陷入昏迷。”推着移动病床的医护人员以为唐心是出来接诊病人的,连忙跟医生汇报着病患的情况。

    男子这突然的举动吓坏了老人,老人连忙空出一只手,准备去扶起男子,嘴里慌忙说着:“孩子,这可使不得,快起来,快起来啊。”不想老人再为难,孙濂安站起身,又擦了擦脸上刚刚因为感激再次流出的眼泪,恭敬的说:“真的很谢谢您。”向男子摇了摇头,老人接着说道:“苏念一,我记得那个孩子叫这个名字,女孩儿都这样了,那个孩子为什么不来看看她?”再次听到少年的名字,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孙濂安努力的抑制住内心的颤抖,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回答:“小一他...他昨晚去世了。”听到这个消息,老人险些站不稳,孙濂安见势连忙上去搀扶,从老人的怀里接过孩子,老人又红了双眼,不敢相信听到的内容,颤抖着声音继续问着:“怎...怎么会?那孩子为什么会走?明明看起来那么好的孩子,怎么会走?”自己也不愿相信既定的事实,可是自己昨晚的亲眼目睹,让孙濂安不得不相信。一时解释不清楚,孙濂安只是简单的回答:“车祸。”突然就明白了少女为何做傻事,没有再问什么,老人看向急诊大厅匆忙的人群,说:“走吧,我们进去等那个孩子出来。”点了点头,孙濂安一手搀扶着老人,一手抱着孩子,三人一起走进医院。

    “顾鱼心,顾鱼心...”隐约听见心里想念已久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缓缓睁开双眼,顾鱼心果真看到少年有些悲伤的眼,正在默默的看着她,想念了好久好久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顾鱼心脑袋一片空白,满满都是少年的身影,立刻向少年站着的方向奔去,却总是摸不到,碰不着,她在跑,少年也在慢慢向后退,无论自己跑了多久,少年总是在自己的面前,一脸悲伤的望着她。有些着急,顾鱼心慌了神,含满泪水,看着眼前的少年,顾鱼心开了口:“苏念一,苏念一,苏念一,让我抱抱你好不好,不要走好不好,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带着有些哀求的口吻,顾鱼心此刻只想亲手抚摸少年那苍白的脸,确定他还在,一直在。“顾鱼心,我没走,我一直在你身边,可是你一定要这样吗?做傻事这不像我喜欢的顾鱼心,以后不要这样了知道吗?你答应过我的,要好好的生活。顾鱼心你有事,我会离开,永远消失不见。”少年说话的样子是如此哀伤,看着自己的爱人此刻因为自己变得遍体鳞伤,少年伸出自己的手想抚摸少女的脸庞,却无奈怎么也摸不到。

    望着少年向自己伸来的手,顾鱼心也伸出自己的手想去握住那只有些苍白的手,却不想就在可以触碰到的那一刻,少年的身影开始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慢慢的消失不见,顾鱼心开始疯狂的喊叫:“苏念一,不要,不要,别走...”这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并没有让少年的身影再次清晰,少年的脸在一片白光中也开始模糊起来,一脸的悲伤开始慢慢变成温暖的笑容,只见少年嘴唇慢慢蠕动,说:“顾鱼心,好好活下去。”终于,顾鱼心的面前不再有少年的身影,变得一片漆黑,慢慢将自己吞噬,充满绝望。

    “Hehadaheartattackjustnow,butheisalreadyawake(他刚刚心脏病发作,但是他已经醒了。)”面对boss的问题,Joe则边继续手上的动作,边恭敬的回答着。听见少年已经醒来的消息,Nancy原本一脸的不悦立刻转换为兴奋的表情,连忙走到Joe的身边,看着床上的少年大概因为Joe的原因,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痛苦,慢慢变得正常,Nancy低下头凝视少年依然苍白精致的脸,极其轻柔的说:“Adonis,pleaseopenyoureyes,lookatme,please。(Adonis,请睁开你的眼,看看我。)”

    在Joe的按揉和点滴里药的作用下,心脏处的疼痛渐渐褪去,心跳仪也开始变得正常,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起来,苏念一听见Nancy的声音,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看见一张熟悉的西方女人的脸正一脸温柔深情的望着自己,并没有理会,苏念一慢慢伸出手想要拿掉脸上的氧气罩,却被一旁的Joe制止:“Youcannotdoit.(你不可以这样。)”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少年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Joe有些急躁,接着说:“Hey...”却不想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的boss一脸严肃的对自己说道:“Joe,getout,now。(Joe,出去,现在。)”看着Nancy的模样,Joe只好作罢,转身离去的时候对Nancy说:“OK,butiwanttosaythathisheartisveryfragile,soit'sbestnottoexcitehim.(好吧,不过我想说他的心脏很脆弱,最好不要刺激他。)”说完便带着两位护士立刻走出房间。拿掉脸上的氧气罩,苏念一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不想肩膀处传来一阵巨疼,让少年原本好不容易撑起的一点身子再次回落到床上,痛苦的表情再次浮现在脸上,因为拿掉氧气的缘故,呼吸也有些不顺,懊恼自己此时的虚弱,苏念一紧皱眉头叫了一句:“shit。”

    站在一旁有些意味儿的看着少年的一切动作,Nancy脸上的笑容渐渐浮现,说:“为什么不让我来帮帮你呢?”说完,伸出手正要帮助少年,少年有些恼怒的声音响了起来:“Don'ttouchme。(别碰我。)”说完,再一次努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坐起身,肩膀的疼痛慢慢变成烧灼的感觉,无视这些不适,苏念一狠狠使了一把劲儿,终于撑起自己的身体,重重的靠在床背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Nice,Adonis,你成功了。”看少年终于艰难的坐起身,Nancy有些爱慕的笑意渐渐浮现脸庞,果然是她Nancy看上的男人。并没有理会Nancy的话,待到呼吸慢慢稳定,苏念一面无表情的看向一旁的女人,说:“这里是哪。”“YouareintheUSnow。(你现在在美国。)”依然是充满爱意的笑容,Nancy觉得此刻少年终于又只属于她一个人了,无论少年说什么狠毒的话语,她一点都不在乎,只要他真真正正的在自己面前。“哼,就这么害怕我会反悔?”听到自己现在已经身处美国,苏念一的心里一阵黑暗,还以为自己还能在远处默默的看她最后一眼,可是却不能。带着坏笑,少年有些敌意的问着Nancy。“Idon'tcare,至少现在的你是我的。”不想再接下去女人的话,苏念一感觉有些累,开始步入正题:“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少年的突然转题,Nancy也开始变得有些严肃,语气认真起来,回答说:“perfect,计划进行的很完美,他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各大媒体也已经报道了消息,youhadn'tintheWorldinChinanow(在中国你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ofcourse,苏民丰很得意,他已经提到我们接下来的合作事项。”听了Nancy的回答,苏念一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果然,事情照着自己当初的计划进行着。“Butthegirlwhoyoulikeisveryterrible.(但是你喜欢的女孩儿情况好像很糟糕。)”嘴上说着顾鱼心的状况,Nancy脸上却是极其得意的笑容,看着少年听见自己的话后慢慢又变得悲伤的脸,Nancy此时的心里居然有一丝快感。

    故意装作不关心对方刚刚的那句话,苏念一虽然依然笑着,但笑里却透露着绝望与悲伤,继续开口:“别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如果你敢把那件事告诉她,我发誓,你会后悔一直到死亡。”心里很清楚顾鱼心现在一定很不好,苏念一轻轻闭上自己的双眼,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丝毫不给Nancy再次张嘴的机会,说:“出去吧,我累了。”见少年开始下驱逐令,Nancy一点都不觉得生气,依然是笑脸,又往少年的身边站了站,弯下自己的腰身,将脸凑到少年的耳旁,轻声说:“OK,i.cangoout,but…”还没说完,but一出口,Nancy则将自己的唇附上少年苍白的脸颊,留下深情一吻,说:“Haveagoodrest,seeyoutomorrow.(好好休息,明天见。)”说完,转身离开少年的房间。听见关门的声音,苏念一又睁开双眼,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将手机按亮,顾鱼心的笑容映入少年的眼里,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少年颤抖着手怜惜的抚摸着手机屏幕上女孩的笑脸,轻声的自言自语:“顾鱼心,对不起,等我,我很快回来。”

    “孩子,孩子,醒醒,醒醒…”隐约听见有个慈祥的声音声声唤着自己的名字,沉睡中的顾鱼心挣扎着想要抬起自己沉重的双眼皮,看看这个熟悉声音的主人,曾经在那个房子里,在那些美好的画面中。缓缓的睁开双眼,一张似曾相识和蔼的老人面孔映入自己的视线中。“孩子,还好吗?感觉怎么样?还记得我吗?”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儿慢慢苏醒过来,一直守在病床旁的老人兴奋的询问着女孩儿的情况,站起身弯下腰伸出手拭去女孩儿脸上一直残留的泪水。一睁眼看到老人慈爱的面孔,听着老人温暖的关心话语,脑海里突然出现那天在海边房子里的情景,少年弹着钢琴,满脸温和笑容的样子,阳光精致的侧颜,一切历历在目,仿佛那是在很近很近的昨天。可是现在的他却离开了,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顾鱼心顾不上手腕处的疼痛,泪水顷刻间顺着眼角滴滴滑落,艰难的想要直起自己的身子,伸出自己的双臂想要老人一个温暖的拥抱。老人见誓,连忙也伸出自己的双臂迎上女孩儿的拥抱,紧紧的将女孩儿拥入自己的怀中。“阿姨,他,他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了,阿姨,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一起去看嘟嘟,去看您,为什么他就那么消失了呢,我好想他,好想见他,他为什么会离开,阿姨,他为什么会离开,帮我找他好不好,阿姨,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躲在老人温暖的怀抱中,顾鱼心怎么也止不住一直往外流的泪水,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还是不愿意相信少年已经去世的事实,想要抓住哪怕一点点希望,对阿姨说着胡话。

    听着怀中女孩儿充满悲伤的话语,老人的心里一阵难过,默默的流下眼泪,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用右手轻轻抚摸女孩儿的黑发,左手轻轻拍打着女孩儿的后背,用亲人的温和口吻轻声在劝慰女孩儿:“孩子,阿姨知道你想那个孩子,那是个好孩子,阿姨也很想那个孩子,可是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自己呢,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孩子在天上看到你如此伤害自己,他的心会很疼吧?人已经走了,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好好生活下去,阿姨一直都相信离开的人们他们在天上能看到自己心爱的人的一切,他们的开心,他们的难过,天上的他们一定全都看得到,你难过伤害自己,他们会更难过的。所以孩子,快快振作起来吧,阿姨相信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你要相信那个孩子一直都没有离开,他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关心着你。如果想他了,看看蓝天,记得看的时候一定要拿出自己最好看最真实的笑脸,让他知道你过得很好,让他不要担心。”没有再说什么,顾鱼心在老人的怀抱中大声嚎哭起来心里想着:是阿,我该振作起来了对不对,苏念一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你一直都在的对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生活,一定会的,带着你的爱,我不会再哭了,我发誓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大声哭泣,苏念一,苏念一…

    心心念念着一遍又一遍少年的名字,顾鱼心打心底要让自己坚强起来。老人也不再说什么,右手依然轻轻抚摸着女孩儿的黑发,任凭女孩儿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肩头,坚强的表情在老人脸上始终不曾褪去。而就在两人身后,病房的门口,抱着嘟嘟的孙濂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默默注视着二人,眼角通红,强忍着想要逃出眼眶的泪水。

    怀中的嘟嘟看见奶奶紧紧拥着已经醒来的顾鱼心,高兴的拍着自己的小手,嘴里说着:“奶奶,妈妈,醒…抱,妈妈抱抱…”说完,小手向病床上的顾鱼心伸去。孙濂安见孩子看见醒来的小鱼高兴极了,于是试着将嘟嘟抱到顾鱼心的身边。“妈…妈妈…抱…抱抱…”孩子学着奶奶的动作,也将自己的小手放在顾鱼心的黑发上轻轻抚摸,嘴里一直叫着妈妈。听见嘟嘟的声音,一阵难过又涌上顾鱼心的心头,然而却停止了大声哭泣,从老人怀中抽出自己的身体,转身看向对自己笑的孩子,连忙用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强挤出一抹笑容,顾鱼心从孙濂安怀中接过嘟嘟,说:“呵呵,我好想我们嘟嘟阿,我们嘟嘟还记得我吗?”被抱到顾鱼心怀里的嘟嘟高兴极了,看着顾鱼心通红的双眼,小手连忙帮“妈妈”擦去泪水,依然带着可爱的笑容说:“妈妈哭哭…羞…擦擦…”“嘟嘟,你相信我吗?我会坚强起来的。”说完,顾鱼心在嘟嘟脸上留下轻轻一吻,将嘟嘟紧紧拥入怀中。看着眼前一切的孙濂安,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此刻好想好想嚎啕大哭一场,这段时间他真的好怕好怕,他会失去她,而今天,他终于亲耳听到她自己说出要坚强起来,他相信她,她一定做得到。而少年以后不能完成的事情,就让他来替少年完成吧,他一定会好好照顾眼前这个坚强的让人心疼的女孩儿。

    “Mr.苏,theweatherissocold,你的伤还没好,身体还很虚弱,不可以在外面待太久。”来到美国已经快一个月了,苏念一很平静的度过每一天,听话的配合着治疗,伤一天天的好起来,可是渐渐消瘦的脸庞不曾出现过一丝笑容。每天除了跟Nancy谈论计划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待着,常常会望着天空,因为他知道,就在同一片天空下,那个他心爱的女孩儿,会好好的生活。

    常常会望着天空出神,心里想着此时的她在做些什么。而就在刚刚,苏念一觉得待在房间里好闷,闷的几乎快要喘不过来气,于是拔了手上正打着的点滴,一个人跑到海边又望着天空出神。并没有理会num的话语,苏念一依然抬头望着天空,嘴里却说:“别废话,说吧,什么事。”“OK,那我就直说了,Mr.Smith请你过去一趟。”听完num的话,少年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嘲讽的笑容出现在苍白精致的脸上,转头看向身后的num,说:“呵呵,老头终于要见我了吗?”“oh,Mr.苏,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他就是专门选在boss出门的时候找你,你知道的,他一直想要伤害你。”num见少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要提醒一下少年这次的邀请可谓是场鸿门宴。“呵呵,你觉得我会怕吗?我可是等着见他等好久了,走吧。”说完,少年向别墅的方向走去,num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苏念一,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我很想念你。你有没有想我?”顾鱼心此刻站在少年的墓前,怀里捧着一束纯白的百合,双眼紧紧的盯着墓碑上少年的照片,依旧苍白的面容,精致的五官,却笑的那么好看,那么美好,没有悲伤。身后的孙濂安也注视着碑上照片中少年的笑颜,他心里知道,这张脸,将是小鱼心中永远不能抹去的伤口。强忍着想要逃出眼眶的泪水,顾鱼心努力让自己的笑看起来自然一点,再自然一点,她知道他看得见,一定会看得见。

    少年已经走了快要一个月,这些日子里,她每时每刻不在梦中想起少年的样子,总会将时刻都想崩溃的念头强忍下去,这些天真就像她那天在心里对自己说的那样,没有再流过一滴眼泪,还像往常一样平淡的过着日子,照顾自己的弟弟,只是会常常自己一个人发呆,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就在今天,她终于鼓起勇气想要来少年的墓前看一看,她知道他会想她,一定会的。在孙哥哥的陪同下,顾鱼心此刻就站在少年的墓前,让自己的笑容好看一点,再好看一点。

    缓缓的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将百合放好,顾鱼心轻轻伸出手,抚摸照片中少年好看的笑颜,尽量不让声音听起来颤抖,依然保持着好看的微笑,说:“苏念一,你还是那么好看。你看,我一直都在好好的生活,我还是那个顾鱼心,你呢,你过得好吗?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身边的对吧?你说过的,你一直都在。苏念一,要记得想我哦!因为我每天都在想你呢!哈哈,怎么办,我鼻子又酸了怎么办,苏念一你看你不在,我就变得这么脆弱了呢,不行,我要变回当初的女汉子,你会为我加油的对不对,苏念一。”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少年说,但却无从说起,停止了一切苍白的话语,顾鱼心缓缓将头伸向碑上的少年照片,在少年的脸庞落下轻轻的一个吻,闭上自己的双眼,一滴泪终于悄悄的顺着脸颊滑落,无声无息。

    “Adonis,好久不见,请坐。”偌大的房间,一排排放满了古老书籍的书架,黑色绒毛窗帘紧紧拉起,虽外面是阳光明媚,里面却是幽暗的如另一个世界,只有红木办公桌上的一盏古董台灯散发着幽幽残光。顺着光源望去,只见桌后坐着一个头发白稀的男人,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居然有一张仍看得出英俊的西方男人的脸,尤其那双深邃如海的眼,此刻正透露着一丝丝笑意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一口非常流利标准的普通话,一句挑衅的问候从口流出,示意请少年坐位。

    “呵,你终于找我了。”苏念一随意的坐在檀木真皮沙发上,回应着Smith的问候。“呵呵

    ,看来你等我很久了。这么久不见,看你的样子身体好像还是像原来那样不是很好。人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Adonis,你太拼了,这样身体迟早会垮掉的,到时候丢了自己的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听着对方话中有话威胁自己,苏念一仅仅是嘴角轻轻上扬,一抹玩味儿的笑浮现,轻佻的说:“这么久不见,你却变了。怎么,被自己的女儿夺了主权,连性格也变得犹豫,不敢有话直说了这么拐弯抹角?”

    少年的话刚刚说完,Smith脸上明显露出一丝丝怒色,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迅速恢复脸上挑衅的笑容,端起桌上早早倒好的一杯红酒,缓缓走到少年的身边,递给少年:“你的嘴巴永远都是那么的令我讨厌,不过你的性格我真的很欣赏,怎么样,跟我合作如何,跟着Nancy,你会后悔的。你是个聪明人,相信你知道该怎么选择。这杯红酒我敬你,放心喝,保证没有毒。”看着端了一杯红酒的老人向自己走来,一脸阴险的笑容,苏念一心里很清楚酒里一定会有点什么东西,就算不是毒药。但是一种不可抗拒的信念迫使少年毫不犹豫的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少年手一松,透明高脚杯落在虎皮地毯上,无声无息。

    回国之后唐心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此刻正坐在自己对面的顾鱼心,因为她知道,对面的姑娘一定不比自己好过,她很想看看她,想知道她是否也像自己一样已经振作了起来好好生活,当然也想替少年看看他那么心爱的姑娘。再一次看到顾鱼心,看到顾鱼心明显憔悴的脸庞,安静的模样,不说话时会不自觉的发呆,唐心心里一阵颤抖,少年的死,对她的打击真的是太大太大。不过令她欣慰的是她也已经早早振作起来好好生活,憔悴的脸上还是能露出好看的微笑。

    “唐心姐,我一直都过得挺好的,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们都快半年没有见面了,今天能看到你,真好。”平静的回应着唐心的问候,淡淡的微笑挂在脸上,没有悲伤。“小鱼,我已经回医院工作了,以后我们常联系好不好?我们做好姐妹,难过了我陪你说话,开心了我们一起狂欢,我们一起说悄悄话,不让别人知道好不好?”看到顾鱼心,唐心总会想起少年,她想替少年好好照顾眼前这个姑娘,嘴里边说着自己的真心话,手也不自觉的覆盖住对面姑娘有些冰凉的手。听了唐心的话,顾鱼心并没有说些什么,眼里的泪水在眼眶里悠悠打转被自己的主人极力制止其流出,脸上依然是淡淡的微笑,起身走到唐心旁边坐下,轻轻拥抱住自己面前的姐姐,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说:“唐心姐,我们一直都是好姐妹阿,这么久不见,我真的很想你,谢谢你对我说这些话,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好姐姐了,姐这个周末来我家吧,我给姐你做好吃的好不好。”再也没有任何话语,二人轻轻的互拥对方,各自强忍着想要逃出眼眶的泪水,努力保持着微笑,哪怕对方看不到。二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关于少年的任何一个字,因为她们知道,少年其实一直都在,真的一直都在,默默的守护着她们。

    “hi,Adonis,我们又见面了。”一睁开双眼,映入苏念一眼里的依然是自己昏过去前的那张脸,没有力气说话,少年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医疗床上,而自己的右手腕和双脚腕被锁铐禁锢住,只有左手能活动。少年就这样被控制在床上,再看看周围,仿佛自己又置身在医院的急诊室,房间里的情景和自己经常去的急诊室简直一模一样。再次闭上双眼想聚集一点力气,觉得自己可以发出声音了,又睁开双眼,即使自己虚弱的想再次昏睡过去,少年却依然让自己的嘴角轻轻的上扬,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so…what…Whatdo…doyouwant?”(所以,你想要什么?)

    听了少年的问题,Smith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少年,笑着回答:“youareveryclear,iwantyou,ithinkwecanworkwitheachother。(你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你,我觉得我们可以为彼此工作。)”

    “Isaidthatisimpossible,areyoudeaf?(我说过不可能,你聋了吗?)”轻轻的笑容始终挂在少年脸上。“OK,nomatter(没关系)。Adonis,你会答应的,好好享受吧,哈哈哈哈。”伴随着仰天大笑,Smith招了招自己的手,便缓缓走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医生白袍的亚洲面孔推着药车走了进来,停在少年的旁边,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礼貌的开口:“你好,苏先生,第一次见面,请多指教。我叫Jack,是一名医疗科学研究人员,认识你很高兴。你能成为我发明的ace使用者,我真的很荣幸。听说你的心脏不太好,心脏病发作很不好受的,发作的时候心脏是不是疼的想要去死?并且不能呼吸快要窒息?苏先生,我的ace可以让你不用等到心脏病发作就能体验到那种感觉,而且能让你比心脏病发作时更痛苦,心脏的血管会加速收紧扩张,让你更能清晰更深的体会到心脏仿佛被无数双手来回撕扯拉拽,并且可以让你享受到无法呼吸但却昏不过去的极致体验。怎么样,听起来很不错吧?不过你放心,我的ace仅仅是给心脏上的痛苦就足以让你妥协,而且无法呼吸很容易导致死亡,你如果死了,我也活不了,所以你大可安心,我会给你带上氧气罩,让你好受一点。”

    “呵呵,thankyou。”听了Jack的描述,苏念一心里竟然没有一丝害怕,脸上依然挂着一抹挑衅的笑容,仅仅给出了挑衅的回应。面对着少年无所谓的回应,Jack拍着双手,说:“woo…苏先生,你真勇敢,我很佩服你。”说完,打了响指,一位护士走过来开始给少年戴上氧气罩和心电监护,而Jack则从药盘里拿出装有ace液体的注射器,说:“苏先生,好好享受吧,这里有一个传达器,如果你想通了,同意和Smith先生合作,按一下按钮,我会立即进来给你减轻痛苦,goodlucky。”将手里的注射器快而准的插进少年的胸口,慢慢推进,注射器里的液体慢慢变少,进入少年的体内。“苏先生,ace的效用很快,你马上就能体会到了。”说完,Jack便放下已经变空的注射器走出房间。此刻房间里只剩下被控制在床上的少年。前一秒被注射了液体,下一秒苏念一马上就体验到了Jack刚刚说的一切,瞬间心脏位置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只听见心跳仪开始急剧加速的滴滴响声,呼吸也变得极其局促,即使带着氧气罩,但少年还是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于是使劲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吸一呼的雾气在氧气罩上尽显无余。由于右手和双脚都被禁锢,少年无法挣扎,只能用还能活动的右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剧烈的疼痛感和窒息感快要达到极限,少年紧闭着双眼,紧皱着眉头,痛苦的样子布满脸庞。由于太过痛苦,少年控制不住的发出呻吟声,即使想一忍再忍,少年感觉不到枕边已经湿透,既有因痛苦而流的汗水,也有不自觉夺眶而出的泪水。

    以为痛苦达到极致就会晕过去然后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真就如Jack刚刚所说的痛苦到绝望但却一直清醒的没有丝毫要昏过去的迹象。就这样承受着一阵接一阵的折磨痛苦。而就在少年隔壁的房里,坐在巨大显示屏前的Smith手中拿着一杯红酒,看着视频中少年痛苦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未曾离去。“他还会痛苦多久?”没有转头,Smith一直盯着前面的屏幕里痛苦的少年,问着站在身后的Jack。“只要我不给解药,他会一直痛苦下去。先生请放心,没有人能长时间的受得了ace带来的痛苦,他很快就会按下按钮的。”听到了满意的答案,Smith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说:“good。”

    “苏先生,此次我们dy和贵公司联合发行新股,虽说现在全球经济不景气,但毕竟你的恒力和我的dy在我们各自的国家实力绝对是无人能敌,我们不必小心翼翼,尽管放开手去抬高股价,你觉得如何?”贝多芬的月光曲缓缓从古董留声机里流出,从身边的落地窗望去,窗外的月光皎洁无暇,室内的暗幽灯光照得美丽的西方女人更有韵味。Nancy目光深邃的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苏民丰,端起高脚杯轻抿一口红酒,说出自己的意见。“呵呵,Nancy小姐,你们西方人的作风果然跟我们不太一样,我做事虽说有时可以不顾一切的达到目的,但是这次我们合作的新股发行毕竟是一个巨大的数目,出了问题,都不是你我两家集团可以快速控制的,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为妙。”委婉的拒绝Nancy的提议,苏民丰面带诡异的笑容,直视对面的美丽女人。

    “OK,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你我都回去再考虑考虑,我们下次再谈。”不想再和狡猾的苏民丰浪费时间,Nancy下了驱逐令。而识趣的苏民丰也此刻毫无再跟对方继续对话的兴趣,于是开口道别:“时间已经挺晚了,我就不打扰Nancy小姐休息,不过还请Nancy小姐回去好好的跟自己团队商量商量,我还是希望此次的合作我们都能非常愉快,苏某就此告辞,Nancy小姐再见。”双方友好的握了握手,苏民丰带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去。

    苏民丰前脚刚走,Nancy便来到电脑前想与远在美国的少年进行视频对话。自从上次的时间发生到现在已经快要半年过去了,苏民丰对少年的死深信不疑,没有半点怀疑。其后dy和恒力一直都有经济往来,互通合作,苏民丰和Nancy在中美两国间飞来飞去,而少年则作为Nancy身后的军师,这段时间恒力的一举一动,少年知道的清清楚楚。一切都进行的比较顺利,而本次的合作,则是这段时间以来双方交易的一次最大的项目,Nancy此刻身在中国与苏民丰商谈相关事宜,少年当然留在美国继续自己的角色。

    刚想对少年发出视频邀请,却不想对方的邀请居然正合适宜的发了过来,Nancy心里不禁有点小小喜悦,这是属于她和少年两人之间的小小默契。轻轻勾起嘴角,接受视频邀请,刚想喊出:“Adonis。”却不想视频里却出现的是num紧张万分的脸。马上意识到可能出了事情,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Nancy先开口:“发生了什么事?WhereisAdonis?”“boss,Mr.苏在三天前被Mr.Smith叫去他的书房之后,我就再也没能见过Mr.苏,我有带着人去要过人,但是毕竟我只是一个下人,Mr.Smith盯我盯的很紧,所以我没能要到人。boss,我想你应该回来一下,Mr.苏可能有危险。”num一脸慌张无奈的回答着视频里的boss,其实他也不希望少年有事。听了num的话,Nancy不顾此刻已经是漫漫黑夜,立马吩咐:“帮我订最早回美国的机票,now。”视频里的num点了点头,Nancy关掉了视频,等待着飞回美国的时间。随意的靠进老板椅,闭起自己的双眼,眉头却狠狠皱起,心里无限循环的念着:“Adonis,pleasewaitingforme。”

    时间一秒一秒的在流逝,然而对于此时正承受着极致痛苦的少年来说,一秒的时间却仿佛经历着一个世纪。离ace注入少年的心脏已经过去了八分钟,望着视频里疼的脖颈和额头的青筋暴起努力大口喘气的少年,站在自己boss身后的Jack看了看手表,不禁皱起自己的眉头,心里开始泛着嘀咕:“这不可能,已经过去了八分钟,这八分钟的每一分每一秒他敢肯定少年一直都是生不如死,常人绝对坚持不到四分钟就会乖乖投降,更何况他还有心脏病却居然能坚持常人的两倍时间,而且只是隐隐的发出呻吟声而不是大叫。”担心自己的ace出现问题,Jack焦急的盯着视频里少年的动态。与Jack表现完全相反的Smith,脸上依然是满怀城府意味深长的笑容,静静的看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终于在第九分钟的时候,视频里的少年缓慢艰难的用原本紧紧抓着自己心脏位置的右手移动到放有传达器的床边,艰难的抓住传达器,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将红色按钮狠狠按了下去。隔壁有Smith和Jack的房间瞬间响起了警报声,Smith高兴的站起来望着Jack拍了拍手,说:“perfect。”Jack对于boss的夸奖,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恭敬的向boss鞠了一个躬。“我们进去吧。”向自己的boss点了点头,Jack拿上解药,跟在boss的身后,结束最后的谈判。

    “Adonis,怎么样,我为你准备的体验还可以吗?看你还是比较享受的。你按下了按钮,我可以理解为你已经同意了我的提议,跟我合作吗?”并不着急下令让Jack给少年注射减轻痛苦的药,Smith望着依然痛苦的少年,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之感。已经因为极具的痛苦,此刻的少年半睁着眼睛看着满脸奸笑的Smith,虚弱的没有任何力气说出哪怕一个字,无力的点了点自己的头,看向站在一旁的Jack,示意他们赶紧让他好过一些。见少年点了点头,一直都是浅笑的Smith终于哈哈大笑起来,退后一步,让出位置示意身边的Jack给少年注射药剂。Jack则再一次手拿着注射器,将针头快准狠的插进少年的心脏位置,慢慢推进里面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