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城中心大厦旁的伴生楼上，路寻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打量着手中的恶魔书页。

    这时他的脑中不禁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当他的天空只有井口那么大的时候就感觉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变得冷血，所有人都在教他如何欺诈。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竟感觉自己有些迷失了，之后的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走。

    一旁的陈越站的笔直，一如往常那样，在路寻面前保持足够的严谨。

    “陈越，我们认识多久了。”路寻看着仍然如此的陈越，问道。

    “9年又11个月了。”陈越恭敬回答道。

    “是啊，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我们都已经认识十年了，还记得我刚遇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小混混。

    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走到今天这样的高度，也没有想到我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

    陈越沉默不语，大多数的时间他都是沉默的，但是他的行事作风和他的性格成反比，他是一个真正的杀人机器，为了维护既得的微妙平衡，他杀人不眨眼，从来如此，这一点就连路寻都无法企及。

    “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没，这些人肯定不会这么安稳的。”

    “京都暴动，屠杀31人。

    新郑暴动，屠杀65人。

    港城暴动，屠杀17人。

    ……

    南城安天佑祸乱，屠杀1374人。”陈越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来了最恐怖的数字，这些数字的后面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真是无趣，有历史的记载5000多年，最悠久的朝代600多年，期间一直沿用的只不过是国号罢了，人与人之间的矛盾真的是无法被解决的。”

    “那就杀。”陈越自始至终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所有的生物自存在以来就一直处在战争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真是无趣。”路寻看着陈越，不由得又陷入回忆。

    所谓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五大家族中，路，王，赵，徐，梁。每一代之中都必定会有一个特别杰出的人才，或是不同的方面，总之能够在这个领域遥遥领先于常人。

    在光明的地方由五大家指定的提线木偶工作，黑暗的地方亦是如此。

    他们有约定，为了后代们的茁壮，老一辈不得插手年轻一代的争锋，这是为了长治久安。

    到路寻这里也是这样，一场收复城市内黑暗的博弈就此展开，安保力量形同虚设，各凭本事的厮杀以各地的地头蛇为祭品展开。

    对付坏人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比他更坏，这样才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谈话。

    “从古至今都不能有人越过秩序成为一个真正自由的人，皇帝也不例外，感到不舒服才是对的，这样才会有所忌惮，有所收敛。

    去给这些城市里的守望者们发一下新年祝福吧，看看他们有没有蠢蠢欲动的。”

    “是。”

    “哦，对了，我恐怕还要离开一段时间，在这期间还要多辛苦你了。”

    路寻径直走了，只留下了陈越一个人。

    作为横跨两个时区的临时掌控者，陈越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所有的念头都被他扼杀在摇篮之中。

    作为一人之下的存在，他，承受的也实在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