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影后她来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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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阎六儿的反击

    阎六儿乔装打扮了一番,去医馆抓了药,让郎中捣成了药粉,随身带着。

    在媒婆的撮合下,婚期很快就定了下来。

    不做香料生意的富商家,点了好几天的熏香。

    ——儿子的头七快到了,富商夫妻俩已经用上了所有能想到的防腐手段,以保全他的容貌。

    这场婚礼的前期准备十分匆忙,聘书送得急,一应物件也来不及全部准备妥当。

    阎家阿娘甚至翻出了自己出嫁时的婚服,急急地给六儿穿上。

    “行,稍微有些大,不碍事。”

    她快二十岁的时候才嫁给阎老头,不少风言风语笑话她“老姑娘”“没人要”“知足吧”。

    她娘家比阎老头家里富裕些,祖上是跟着北上的戏班子打杂的。她天生一副好嗓子,却再也没法在戏台子上施展才华。

    她表面上不敢忤逆自家老头子,心里其实挺想让六儿去戏班子学戏的。

    班主的阿娘曾是大家闺秀,认得几个字。至于为什么会来到他们这偏僻地方开戏班子,阎家阿娘没多嘴问过。

    “去吧,新娘子,别误了好时辰。”阿娘送阎六儿上了喜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究还是没敢把真相告诉小女儿。

    她转过身,用袖子使劲擦着泪水,袖口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阿娘……”阎六儿撩开帘子,留恋地看着阿娘和她身后的小院子。

    在爹爹教训自己的时候,阿娘虽然不怎么坑声,但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关心。

    她希望阿娘能在爹爹发怒的时候出手拉拉架,可似乎永远也等不到那个瞬间了。

    她不恨阿娘,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个小院子,承载了她太多的记忆:开心的,痛苦的,悲伤的……

    统统都忘掉吧,再也不要记起来了。

    阎六儿放下了帘子,百感交集:“走吧。”

    送亲队伍奏着喜乐,在富商家的老宅门口停了下来。

    老宅原来的主人下南洋经商去了,生意风生水起,已经在异国他乡定居,于是托人卖掉了旧宅。

    如今住在这里的这户富商,白手起家,正处在拓宽人脉的黄金阶段,想沾沾老宅原主人的财运。

    他们没有多余的现银给老宅重新装修,任由快脱落的墙皮和窗框挂在外墙上。

    老宅在十字路口的交界处,位置很好,就是基本晒不到太阳,看上去阴森森的。

    阎六儿被迎进了老宅的主厅,富商夫妻俩已经一左一右坐在了檀木方桌的两侧。

    拉着红布的房梁上,还能隐约地看到没清理干净的白布。

    一個小厮战战兢兢地抱着牌位,与新娘子并肩而立。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入洞房!”

    呼,终于结束了!

    小厮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内屋,迅速把牌位放到了床头柜上,飞也似地逃了出来。

    “老……老爷,夫人,我的……给我的那些银子,还作数吧?是当初说好的那些吧?”

    “放心,我们生意人决不食言。”被叫老爷的男子摆了摆手,“你去后院找管家领吧。”

    “谢,谢谢老爷,谢谢夫人……”

    小厮慌里慌张地拱了拱手,分别朝着坐在上位的老爷和夫人点了点头,急匆匆地从主厅侧边的小门退下去了。

    在揭开了盖头、看到了牌位的那一刻,阎六儿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早就知道了?”媒婆有些意外。

    阎六儿笑了笑,并没答话。

    从八卦镜里回来的她,势必要扭转此前的悲惨命运!

    她把用来勒脖子的红绳从二楼丢了出去,当着媒婆的面倒掉了夺命的汤药。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想逃婚?没门儿!”

    媒婆刚想喊人来制住新娘子,阎六儿却平静地除掉了身上繁复的婚服和饰物,躺倒在了床榻上。

    “给我倒杯白水来吧。”

    媒婆警惕地看着新娘子:“我在这儿看着你呢,休想从这个屋子里踏出一步!”

    “赶了好几里路过来,我口渴了,想喝口水,再睡一会儿,不行吗?”

    阎六儿把红盖头盖在了“夫君”的牌位上:“你出去吧,别在这儿嚷嚷了,吵得我头疼。”

    媒婆死死盯着阎六儿,双手扒着墙,挪到了门口,头也不回地吩咐等在门口的婢子:“去,给我倒杯水来。”

    待媒婆再进来时,阎六儿已经“睡着”了。水已经被喝干净了,茶杯倒在离新娘子指尖不远的床榻上。

    “嗯?喝完了水,怎么不把杯子放回去呢?”媒婆轻手轻脚地凑到了床榻前,探了探新娘子的鼻息。

    “太好了,太好了!”

    媒婆努力克制着马上要冲破喉咙的欢呼声,踮着脚跑出了内屋,欢天喜地地去找老爷和夫人了。

    “快,快!赶快把少爷一起抬出来!”

    给阎六儿准备的棺材,正摆在她方才拜堂的位置。

    她现在的脸色和“夫君”一样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阎六儿还有一丝意识残存在八卦镜里。她还听得见人来人往的嘈杂声,以及另一个棺材落地时发出的沉重声响。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谢谢五姐!”

    服下“假死药”之前,阎六儿在枕边留了一张事先备好的字条。

    如果五姐一直跟着自己的话,应该会在众人离开老宅之后,去她呆过的内屋查看。

    吃完了护心丹的阎六儿,缓缓吐出一口气,回想起了爹爹见到聘礼时的那副嘴脸。

    他给了她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拥抱。

    “哎呀,这么多的现银啊!我阎某人可真是大开眼界了哇!”

    “六儿啊,伱真是爹爹的福星,你说怎么就那么巧,你的八字偏偏能和他们家那个小小子的合得上呢?”

    对,是她作孽,自己挑了这么个时辰出来受罪。

    那时真该毫不犹豫地把那些现银全都倒进河里,看他还怎么买玉扳指。

    “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知道他这套说辞,是不是也对几个嫁了人的姐姐说过。

    六儿的回忆,被铁锹落地的声音打断了。

    “是五姐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