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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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传说

    一千个小千世界,是为“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是为“大千世界”;一千个大千世界,因为其中有小千、中千、大千,于是神明称之为三千大千世界。三千大千世界之上,是什么世界,即使是那最接近浩渺宇宙的重明与鬼车二神鸟,也吱吱呀呀说不出个所以然。

    天上世界不知道,地上的东西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看得见摸得着的。人类经过无数人的总结,终于知道,守好已有的,比追寻未知的更加重要。一家人七八张嘴,都是要土地养活的。而土地,则要人类来守好。只是有的土地在大漠荒烟之处,有的土地在江南水乡之泮。

    所以,便有了战争。

    千百年来,无数能人大贤都是这样口口相传,费尽一生思考如何让土地产出更好的东西。三皇五帝如此上位,那些终日仰望天空的人,早已成了街上饿殍,池里浮尸,反而连累别人替他们善后。

    曾经有一个痴人,梦想飞到天上去一探究竟,竟然拿着一块布,随后把火箭绑在自己身上点燃,倏忽之间就粉身碎骨,只有那块布飞扬着落在了地面上。被后世人不断嘲笑。

    人类相信世界上有神,因为如果举头三尺便有神明,那他们的善良就会被丈量,死后得以超脱,从而进入更好的世界。于是很多人茶余饭后总会祈祷,希望神明降临,结束自己的颠沛生活。

    所以古往今来人类世界里诞生了很多神,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昼神与夜神。

    世界有阴有阳,阴谓之夜,阳谓之昼。人类知道夜里产不出粮食,于是世世代代驻守在昼里,将一切信仰都献给了昼神。

    昼与夜依据五岳两水遥遥互望,昼处终日光明,夜处黑暗永驻。两水一条挨着昼,叫弱水,灿烂炳焕,在河上形成一片光幕,直达云霄;一条挨着夜,叫忘川,漆黑如墨,遍布魑魅魍魉。

    如果真的有神明从天上飞过,闲暇之余看看地面的话,就会觉得这里很像一只眼睛,不过这只眼睛对比起整个世界来说,显得很是细长,就像没有早上没有睡醒的人,眼睛来不及张开一样。

    两水中间是一片山脉,绵延万里,终日被白雾黑霾笼罩,非人力足以丈量其长度。五岳并不是说只有五座山峰,只是说,这条分割线上的群山,只有这五座得以冲破厚密的雾霾,被昼的世界观察到。

    昼与夜分割的很明晰,只是中间的这五岳两水,人们想了很久,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最后有一个人说,就叫它馄饨吧。人们觉得很好,因为他们吃的馄饨,陶碗是纯黑的,馄饨却是白色的,在黑色里起起伏伏,像极了世界的样子。而因为它有两条水,想来总是要比一碗馄饨里的汤汁要多一些的,所以加了三点水,叫混沌。于是这个名号就世世代代传承下来了。

    至于夜里有什么,很少有人知道。

    为什么说很少呢?总有一些人傍山吃山,这样的人是为猎户,他们在土地上无所施为,但有的一手好技能,耍的好武艺,大都有真本事。土地长不出鲜肥嫩肉,混沌里也寻不到稻麦菽稷,于是两者一拍即合,互相提供所需之物。昼的世界里有很多山,但有一些产物,只有这混沌里面有。于是混沌下的猎户,过得更加滋润,自然,他们的狩猎,也更加危险与细致。

    他们是昼中唯一不相信神明的人,因为他们的一切,都是靠着自己的鲜血与生命换来的。在危险的时候祷告神明,是最懦弱的表现。

    而整个世界,也只有这样一些人,真正进入过混沌,登上了五岳,了解过夜。

    在五岳上,他们能够看见过混沌的天空上会有一些闪烁的东西,这些东西看起来很小,不到一粒米那么大,但是能够寻踪定位,判断时辰,这让他们不敢忽视。

    于是他们为这些东西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星辰。

    而星辰一词慢慢传遍整个昼的世界,人们都愿意相信这些是神圣的居所。

    当然,这都是传说了。因为十年前,混沌下的猎户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老一辈的人不愿提起,新一代的人无从了解,只有混沌不可进入的禁令慢慢被整个世界所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