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从一次不成功的分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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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多了个侄子

    午饭后,工人们三三两两待在阴凉处小憩。

    十月初的天气,中午前后太阳还是很大的。

    仅仅一上午,方严赤着的后背就被晒红了一片,肩膀位置还有一点蜕皮的迹象。

    “让你过来,又不是真的要你干活呀。”

    和方严并排坐在树荫下的阿羞,心疼的说道。

    “我不得在你爸面前表现表现啊。”方严懒洋洋道。

    “不用的呀。”

    阿羞从方严身上移开视线,看向了墙角的芍药,软软糯糯道:“我想做的事,爸爸管不了我的.......”

    阿羞的意思是,只要她想和方严在一起,就算爸爸反对也没用。

    但方严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故意装听不懂:“你是说今晚可以偷偷去你卧室?”

    “噗嗤......”

    阿羞想起昨晚爸爸搬走梯子的行为,没忍住笑了出来。

    酒窝旁荡漾着树荫滤下的朵朵阳光。

    “不是呀。”

    笑容过后,阿羞嗔怪着瞪了方严一眼,然后低了头微微红着脸:“你最近怎么了呀?怎么老想.......”

    “哎,大概是春天到了吧。”

    “乱讲,明明是秋天了,大色狼.......”

    下午,阿羞要去为晚饭采购食材,执意要带上方严。

    她是担心爸爸再安排他干活。

    此后几天,方严就成了阿羞的小跟班。

    跟着她买买菜,打打下手什么的,倒也没累着。

    到了10月5日这天,老米家的堂屋修葺一新。

    像是昭示了这个家庭的新生。

    傍晚,院内被几盏200瓦的白炽灯照的一片通明。

    院中间摆着老米从不同邻居家借来的六张圆桌,有些早到男宾稀稀落落的围桌而坐,喝茶聊天。

    不大的厨房里,三婶带着四五位健壮妇女,帮阿羞搭手整治晚上的席面。

    嗯,堂屋修好,老米要摆席了。

    并且不收礼。

    主桌上,一位目测七十多岁的老人坐在上首。

    米善学坐在一旁陪着说话。

    “善学啊,堂屋修的不错。”老人打量过后,点头称赞。

    “老叔公,这是阿建带人干的活,肯定不会差。”米善学笑容满面。

    阿建就是这些天那位年长的泥瓦工,也坐在这张桌子上。

    “善学叔的事,就是咱们自家的事,当然要用心了。”

    ‘阿建’看起来比米善学还要大几岁,却对后者称‘叔’,这情景多少有点违和。

    不过,在村里辈分不敢乱,一姓同族繁衍几百年,这种事也不算奇怪。

    老叔公再次点点头,颇为感慨道:“前几年觉得你家都要过不上来了,没想到短短大半年,你病也瞧好了,还在申城找了工作。

    阿羞也出了书,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你家这是还要兴盛啊。”

    “老叔公,这些年多亏了你们照顾啊,要不我也撑不到这个时候。”

    米善学动情道。

    前些年,米善学第一次发病卧床时,阿羞才13岁。

    要是没有村民偶有的照应,父女俩还真不知该如何度过那段岁月。

    当然,这份帮助都不大,无非是一袋米面或者几把蔬菜。

    但对当时的米善学来说都是雪中送炭。

    这也是他今天摆席,并且不收礼的原因之一。

    就像阿羞的三婶一样,虽然后者很不好打交道,但在米善学最困难的时候,也数次帮过他。

    人都是复杂、且多面的。

    如果阿羞过的特别好,三婶未必高兴,可能是因为妒忌之类的负面情绪。

    但三婶也不会真的眼睁睁看着米善学父女俩饿肚子,无动于衷.......

    狡黠和朴素共存,并不稀奇。

    这大概也是阿羞尽力尊敬三婶的原因。

    和愚孝无关,只是感恩。

    “善学叔,你现在在申城坐办公室一个月挣多少啊?”阿建又主动攀谈道。

    “算上季度奖,一个月能有五六千块钱吧。”米善学实话实说道。

    “这么多啊!咱们镇上的镇长也挣不了这么多吧!”

    阿建惊讶道。

    “爸,你真没见识!我善学爷的工资怕是县里的都比不上。”

    站在阿建身旁的一个年轻人嘀咕道。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被驳了面子的阿建训斥道。

    年轻人缩了缩脖子。

    “申城开销大,这点工资也不算什么。”米善学谦虚的摆摆手。

    阿建却眼珠子一转,指着身边年轻人道:“阿林这几年在镇上做工也没挣到什么钱,你带他去申城挣大钱吧!”

    ‘阿林’看了父亲一眼,马上接茬:“挣不挣钱无所谓,您带我出去见见世面吧!我能吃苦.......”

    阿林明显比父亲阿建会说话。

    但这却让老米犯难了。

    他的工作还是方严安排的呢,他哪有能力再安排别人啊。

    看到米善学面露难色,阿建急忙道:“善学叔,你现在发达了也不能忘了自家人啊。你忘了?大前年的冬天,你腰疼的厉害,是我和善存叔轮流把你背到了镇上的医院。”

    米善存是阿羞的三叔,这件事老米当然没忘。

    “爸,好端端说这些干什么啊。”阿林面露难堪。

    但本身就有些好面子的老米,有点下不来台,便只得实话实说道:“我那个工作是阿严托朋友介绍的,现在不知道人家还要不要人啊。”

    “阿严?那不是你女婿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阿建迫不及待道。

    “对了,我也听说阿羞处朋友了?在哪呢?叫过来看看.......”

    老叔公先问了一句,然后也发话了:“善学啊,要是阿羞的朋友能管这事,你就让他说说吧,咱们自家人得帮自家人啊。”

    老叔公都开口了,米善学起身寻找方严,却看了一圈没看到人。

    老米只得把厨房里的阿羞喊了出来。

    但阿羞一听是这事,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点不高兴。

    她不喜欢爸爸自作主张的行为。

    就算想帮别人,也得先问清楚方严有没有难处呀。

    “我也不太清楚呀,我找他先问问吧。”阿羞也没在院子里看到方严,便想出去找找人,先商量一套说辞或者对策。

    就在阿羞准备迈步出去时,方严走进了院子,挺显眼的身高马上就被看到了。

    “阿严,这边坐.......”

    .......

    “玩的开心不开心。”阿羞家后方的田野旁,方严握着电话,右脚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上刨着坑。

    “开心呐!就是你不在.......”

    电话那端,是林鹿溪撒娇的声音。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啊?”方严笑着问道。

    “怎么啦?你想我啦?”林鹿溪傲娇道。

    “嗯,想了,夜不能寐。”

    “嘿嘿,7号中午的飞机,你到时要去接我呐!”林鹿溪命令道。

    “行。”

    “嘿嘿,老公,我们今天去了.......”

    一番日常分享后,方严挂掉了电话,转身走向米家小院。

    一轮明月高挂东天,以往冷清的院子,此刻人声鼎沸。

    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方严刚走进院子,就被人喊了过去。

    看到正主来了,颇为外向的阿林主动上前自我介绍道:“我叫米奇林,你喊我阿林就可以了。”

    “米其林.......”

    方严微微错愕后,忍不住笑着道:“林哥你好,我叫方严。”

    看起来米其林的年纪要比方严大一点,于是他直接喊了哥。

    但这声称呼却让在座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阿羞连忙扯了扯方严的衣角,然后凑过来小声道:“你不能喊他哥.......”

    同时,米其林也笑呵呵的说道:“可不能乱喊啊,阿羞是我姑姑,没出五服的。照这么论,我该喊你姑父才对。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