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早上七点不到，方严站在机场航站楼外给阿羞打了个电话。

    当阿羞在电话中听说方严有事要先走，而且已经到了机场的时候，不免气了一下。

    说好来玩的，方严就待了两晚一天，只一起吃了两顿饭，一起看了场电视节目，他就要先走了。

    并且还是以这种不告而别的方式。

    “妈妈肯定生气！”自己一肚子气的阿羞偏偏不说自己，而是把严玉芳搬了出来。

    “你那么厉害，帮我哄哄。”

    “我才不帮你。”

    这次方严的确有点过分了，阿羞才不会再帮他。

    “是这样的.......”方严慢慢把昨晚杨治的来电，以及今天要做的事讲了出来。

    虽然阿羞完全不知晓‘西川’意味着什么，但听到是这种正儿八经的事，马上就自己调整了情绪。

    “原来是善巧的事呀？用不用我也回去帮你？”

    “不用了。”

    方严转头看了看远处的小鹿，接着道：“你陪严女士再玩一天吧，等你回学校了，自然有你忙的。”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妈妈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哄她开心的。”

    “嗯。”

    方严笑了笑：“那我就去忙了，你帮我照顾好后方啊。”

    “你放心呀，等我回学校了就去帮你.......”

    ......

    方严临近中午时才回到学校，团委刘主任专门在等他。

    两人见面后，直接去了李校长的办公室。

    “这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善政........善巧基金一定要扮演好你们应承担的角色，把钱江人民的热情和善意带给广大西川人民.......”

    李校长一番高屋建瓴的鸿篇大论后，方严只是恭敬的笑着，却没说任何话。

    “小方，你有没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李校长只得再次提点道。

    “小方，向李校长表个态~”

    刘主任着急的催促道。

    其实，方严一句‘绝不辜负校长和省里领导的期望’或者‘保证完成任务’，就够了。

    但方严想了想却道：“李校长，您也知道善巧的家底，今年上半年刚完成了覆盖吴都高校，现在再兼顾西川，未免有些力有不逮.......”

    “小方，不是我批评你，要不是学校支持，善巧能有现在的规模？现在学校交给你一点任务，你就推三阻四。”

    刘主任听出了方严是想提条件，便批评道。

    “诶，小刘你这样讲不对。”

    李校长看似是在批评刘主任，但其实也想借着后者的嘴敲打方严。

    “小方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李校长笑眯眯的看了过来。

    “李校长，无非就是一个‘钱’字。”

    方严像是看不出刘主任和李校长的双黄，直接道。

    “其他好说，但资金支持，省里帮不了多少。”李校长故作为难道。

    “校长，不用出钱，只要省里肯号召一下就行了。”

    “这种事又不能强制，号召未必能起多大作用啊。”

    “校长，光嘴上说肯定不行。如果省里给那些和善巧合作的企业赠送一些牌匾，效果应该会好很多。”

    “牌匾？”

    “对，比如‘2006年钱江省十大具有社会责任感企业家’、‘十大慈善家’、‘十大......’。”

    方严说了一大串‘十大’名号，然后接着道：“再让电视台配合宣传一波，会有不少人趋之若鹜。”

    钱多到一定程度，人就需要从其他方面寻找人生意义。

    比如‘名声’。

    如果有‘省’一级的机构肯为愿意拿钱换名声的商人背书，吸引力定然不小。

    善巧只要能做大，对李校长来说同样百利无一害。

    并且吴大属于垂直管理，和省里的关系并不大，说起来这次‘一对一帮扶’，吴大还属于被动员的角色。

    这种关系下，吴大自然有一定主动权。

    “这件事，我去沟通吧，至于成不成.......”李校长最后道。

    ‘至于成不成不好说’这句话李校长没说完。

    但这个结果，目前来说已经最优。

    离开校长办公室后，方严也没有回家。

    还没吃中饭，买了两个包子，又去书店买了张西川地图，方严走向了寝室。

    今天是小长假最后一天。

    下午两点左右的光景，虽然已有同学返校，但平日熙攘的校园内还是冷清了不少。

    寝室楼内同样静悄悄的。

    “春哥，假期没回家啊？”方严推门进去时，309只有许多春在。

    “没有，这几天我在密雪做兼职。”

    “密雪？密雪时薪不高啊。你缺钱了？”

    “不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密雪又是咱们自己的店......”

    春哥憨厚的笑了笑。

    方严啃完一个包子，把另一个丢在了书桌上，坐在书桌前摊开了地图。

    ‘闻川、南川、棉竹、清川.......’

    方严拿笔在地图圈出十来个县市，然后打开了电脑。

    “春哥，上次听说伯伯在建筑队工作，你知不知道加固校舍之类的，需要多少钱？”

    方严一边查资料，一边问道。

    “加固？价格不太一样的，有时危房加固的价格不比新建低多少。还有标准也不一样，比如抗震等级.......”

    春哥好像还挺懂，但他还没说完就被方严打断了。

    “比如8级地震的加固标准，得多少钱？”

    “8级？”

    许多春惊讶了一下，然后道：“这是最高标准了。价格要看面积的。”

    “普通的学校那种。”

    “8级标准的话，至少也得一百多万吧，造价我不太清楚，你可以问问建筑系的学长.......”

    “嗯。”

    方严看着电脑上搜索出来的资料，皱起了眉头。

    仅仅闻川县一县，就有中小学几十所。

    如果按照春哥说的造价，十几个县市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思索间，寝室门被推开了。

    方严回头，进来的竟然是早已搬出寝室的任佳俊。

    不过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不但眼睛红通通的，头发也油乎乎的。

    两人对视一眼。

    因为两个月前齐梦瑶那件事，两人几乎形同陌路。

    任佳俊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咦，老六回来了啊。”春哥招呼道。

    任佳俊却没吭声，默默打开了自己的储物柜，拿出了一包方便面。

    他追齐梦瑶时，为了省钱成箱成箱的往寝室买泡面。

    储物柜里这几包还是当初剩下来的。

    那时，不知是自我说服，还是为了面子，任佳俊曾坚称BJ方便面比食堂的饭菜还要好吃.......

    “老六，你还没吃饭啊？”春哥关心了一句。

    “嗯。”任佳俊闷声回应了一句，倒热水泡方便面。

    方严大略了解了一些西川北部的城市后，起身把剩下的那个包子放在了任佳俊的泡面碗旁边。

    正在吃面的任佳俊一愣，却没敢抬头。

    然后吃面的动作更快了.......

    两三秒后，嘴巴鼓囊囊的任佳俊忽然像被施了定身术，忽然不动了。

    接着，他缓缓抬起了头。

    “四哥，方便面一点都不好吃......”满嘴泡面碎屑的任佳俊已是泪流满面。

    春哥吓了一跳，连忙走了过来：“老六，你咋了？”

    “梦瑶.......”

    仅是一句平常的询问，任佳俊忽然就绷了，嚎啕大哭。

    嘴巴里嚼碎的泡面扑簌簌的往下掉。

    “梦瑶........梦瑶她被老王糟蹋了.......”

    方严听杜斌说过，‘老王’就是齐梦瑶设计室的投资人。

    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

    方严拍了拍任佳俊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所谓‘糟蹋’恐怕是任佳俊的自欺欺人，人家说不定是你情我愿。

    “我.......以后再也不做舔狗了.......”

    大彻大悟的任佳俊喊的撕心裂肺。

    －－－－－－题外话－－－－－－

    看到书友提醒了‘不能写’........

    原本大纲里有这段，还挺重要。

    明天就修改大纲，或者尽量把这段简略的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