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处长一下子坐下去，坐歪了，倒在地上。

    内奸！

    内奸是谁？

    内奸怎么知道？

    这一切，应该是与自己有关。

    因为自己离开了重庆，有人知道了自己的去向？还是跟自己出来的人中有人有问题？

    这两方面都有可能。

    情报处长想了想，他离开重庆时，没有向人公布去向，除了戴栗，再没有人知道。

    现在必须弄清楚，日本人接到消息的时间。才能分析出问题出在哪。

    “能不能知道日本人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个消息？”

    周林说：“我对跟踪的人用了吐真剂，他说的时间是他出来之前，那么，就是五个小时之前。我怀疑是你带来的人中有人有问题。”

    情报处长承认周林的分析观点：“你说的对。如果内奸是总部那边的人，那他就会在十个小时前发出电报通知日本人，那样的话，日本人派出监视的人，应该早十个小时以上。不用说了，是我带来的人有问题。在中间中转的时间，有人接触了外人。”

    周林问：“他怎么接触了外面的人？你的中转时住过酒店。”

    “我们是从重庆飞香港的，由于没有当天的班机，所以在香港住了一晚上。第二天的上午七点飞来牡丹江。肯定是在香港的时候，有人出去过。”

    周林说：“他们之间不是相互监督的吗？有人单独出去过？”

    “这我知道，没有人单独出去过。我不允许他们离开。我们住在一个小旅馆中，二楼全包了，楼梯口放了哨兵。”

    哨兵？

    两个人都想到了这个。

    情报处长说：“不会是他们！他们很忠诚！所以才让他们放哨。哨兵是一明一暗，相互监督的。可能走开十分钟，但不会超过一次大便的时间。”

    既然不是哨兵，那么，就是二楼中有人离开了。

    情报处长问：“香港肯定没有他的联系人。那他联系谁呢？”

    “他在香港，没有直接联络人，应该是去香港的商业电台借用的办法。这个办法我用过，那些公司就象是菜园门。很方便。”

    情报处长明白了。他恨恨地说：“我想找出他。”

    周林说：“你一找，他就知道了，他如果联系了日本人，那你们全出不去了。”

    这里是牡丹江，日本人的核心地带。一封锁一查，你们能逃到哪里？

    情报处长说：“我去向局座报告。”

    周林说：“你回去，可能就出不来了。我猜测日本人马上要动手了。他们最想抓的就是你。只有你知道我，也就是说知道你们破坏的目的地。”

    “那怎么办？十三个人啊！”

    他们一行十五人，出来了两个，还有十三个人。

    周林将烟头丢掉：“将你们那电台频率与呼号告诉我。我用你的名义通知他们，马上撤出东北，他们不能再参加行动了。”

    情报处长点头，“可以！但是，他们怎么撤？”

    “去海参崴！或者去苏联。直接越过边境。向苏军投降。等待苏联人将他们遣返回国。”

    “苏联人会不会将他们交给日本人？”

    “让重庆方面联系苏联人，同他们交涉。苏联在重庆有大使馆。眼下两国的关系还可以。再说了，苏联人最讨厌日本人。只要我们的人一过界交枪，他们就不会向日本人交人的。”

    “好，就这样，我马上起草电报。”

    在情报处长写电报的时候，周林已经就这封电报发了出去。

    电报是报务员收的，他马上找到了情报处长要求接收电报的人燕忠春。燕忠春看了电报后，马上召集了大家开会。

    “处座来电说，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所以，处长命令我们，即刻向中苏边境去。在日本人没想到之前，从边境杀出去，突到苏联，向苏方缴械。”

    众人听后，都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

    在牡丹江，就他们十多人，拚命的本钱都没有。

    燕忠春命令道：“不准任务人单独行动。”

    说完，带着人马上离开了小旅馆。

    他们走的是侧窗。翻过去到了一家人的屋顶。再从那屋顶去另一家人的院子。

    这是住进来时考查过的逃跑方案，比较安全。

    的确比较安全，他们出来后，外面监视的人都没发现。

    报务员最前面带队，燕忠春走在队伍的最后，

    主要是防止有人暗中投信，

    不过，通知完就撤，有人想写信的人也来不及了。

    报务员带着大家来到了一个楼前，看到了一辆日军的军车。

    他一眼就看到了军车上的标记。

    “快！上车！”

    众人回过神来，有人接应啊！

    大家飞快的上了车。

    车上有十五套日军军服，众人换上了日军的军服，换下来的服装留在车上。

    报务员上了驾驶室，燕忠春上了车厢。

    很快，这辆日军的军车便开离了本地。

    在军车离开后时，那个小旅馆被日军封锁了。

    日军很快就发现了军统逃离的线路。一条军犬一直向前追。

    一直追到了军车停着的地方，那匹军犬不耐烦叫着。

    “那些人就是从这里消失的，我已经闻不出他们身上的那种菊花的气味。”

    军犬的叫声，日本人听不到，但是他们知道，那些人是从这里坐车离开的。

    一个日军中佐命令道，“马上去查，十分钟前，有没有车子从这里离开。”

    十分钟后，有日军报告：“报告中佐，有人看到，有一辆皇军的军车停在这里。后来，那辆军车驶离了。去向是宪兵司令部。”

    宪兵司令部？

    难道是他们的军车？

    “马上询问宪兵司令部。我们也去。”

    等到中佐带人到了宪兵司令部，才知道，那辆军车是来过，但是他们只是路过，他们去的方向是中苏边境。

    “我明白了！他们是想闯边境线。马上给边境打电话，让他们作好准备，拦截那辆军车。”

    周林一直都在关注着那个小旅馆。

    日本人找到了军车的位置，周林心中就有了结果。

    是有人向日军提供了信息。

    最后，在军车的停放地，周林看到了军犬的样子，再听到它的叫声。

    周林有兽叫术的技能，他听懂了军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