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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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交谈

    白皙光滑的肌肤,搭配上貌美的面容,整体上看仅是正常的少女头上多了一对猫耳朵。

    明眉皓齿,玉手纤身,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清澈纯净,被贴身的贝斯特从中闻到淡淡的清香。

    猫妖少女仔细地打量贝斯特,微微一笑。

    “道友别开枪!我就剩几发子弹了。”

    猫妖少女闻言停下手中动作,落了几分兴致的样子将枪交还贝斯特。

    “只带了一把啊?”

    贝斯特小心翼翼地接过,把保险栓拉回。这可是山海特制的灵能手枪,威力奇大,每一颗子弹都十分珍贵。

    “嗯,只带了一把,子弹准备了不少,但大多被用掉或者遗失了。”

    没打出一发子弹,全遗失了,而且当着我的面被“吹”走的。

    “可惜,我还想问你买一两把来着,这东西使起来可好玩呢。”猫妖少女适当露出失望,“你会做吗?我记得它的工艺挺复杂的。”

    “并不会。”贝斯特摊手,开玩笑,我连土铳都做不出。

    “那你还有带什么你的世界的特产吗?”猫妖少女的一番话让贝斯特彻底装不下去。

    干脆坦白,“有是有一些,道友去过三千颠倒世界?”

    猫妖少女愣住一下,随后疑惑道:“什么三千颠倒世界?你来自3000颠倒世界!”

    疑问语调拉直变成惊叹语调,猫妖少女更凑近一分观察贝斯特,像……是一只好奇的猫,看表情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钓上一条大鱼。

    她伸手敲了敲贝斯特的胸膛,“看起来也没跟九州人族有什么不一样的嘛,修行方式倒是有点不同。”

    “不是,道友你说的难道不是三千颠倒世界吗?”

    贝斯特傻眼,脑中简单地复盘一下刚才全过程,自己没有什么考虑欠妥的地方啊,猫妖少女所说的地方怎么想也是……

    贝斯特想到一个可能,“你的意思是,九州有一处地方,那里有手枪,有飞机,有大炮?”

    “对,称呼不一样。”猫妖少女抱胸道,“如果你说的是能飞行的载物,能发射出炸药的装置的话。”

    她见贝斯特如此反应,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你似乎对九州有某些误解,异世道友,又或者说,你对仙人有什么误解。”

    “不,你没有误解。”猫妖少女话锋一转,“你只是在面对新事物上还保留以前的固有应对认知。”

    “道友好眼光。”贝斯特赞叹道,这位妖怪道友一下子精准道明他的情况。

    她说出的话旁人听后会有大误解和不明所以然,毕竟是她根据贝斯特的情况强行用语言来形容的,只有面对面对话的贝斯特自己才能明白对方所言的意思。

    通俗来讲:贝斯特的思想观念早已达到“齐物论”的境界,知晓可以用“马”来代称一切事物。

    可他生活的数十年里,今世所有年岁和前世的一半以上岁月都生活在人类社会,而纵使修行界也被现代社会影响过深,早已密不可分。

    因此贝斯特虽有齐物的思想,但为了形式方便,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凡事遵从社会的共同口径,问“1+1”说等于2,美丽的叫美丽,长寿的叫长寿……

    “知则易,行则难。知行合一,我现在仍然不能真正的达到啊。”

    贝斯特感叹,他不会因此对自己进行一定程度的原谅,做不到终究是做不到,无情的结果并不会对任何人怜悯。

    被发现了怎么办?扯大旗呗。

    贝斯特放开这眼,准备充分地向眼前知晓自身秘密的妖展现自己的无知,“千霞山土地神告诉我,我可能是三千颠倒世界……”

    “你见过千霞山土地!”

    猫妖少女一声惊呼打断他的说话。

    贝斯特看了她一眼,改变说话内容,称自己在原本的世界进入一处空间通道后来到九州的,并把来到九州见到千霞山土地神的经过讲述一遍。

    “千霞山土地确实不曾外出过几次,自他诞生灵智以来,基本所有的时间都待在千霞山地界,嗯,很合理……”

    “个鬼。”猫妖少女愤愤的盯着贝斯特情绪的掩饰之下,是勉强可以用“羡慕”一词来形容的灵性波动。

    “我足迹踏遍三洲,别说跟神仙对话,见神仙一面,连跟神仙有关的东西都没见着过,你一见域外之人,刚入九州,就能和神仙畅谈——”

    “咳,道友好仙缘,贫道道号蓝惑,曾有幸受阴阳真人传法开得灵智,请问道友道号?”

    蓝惑脸变得自然又迅速,她微笑地看向贝斯特,后者从前者的眼神中察觉出莫名的意味。

    她不会想对我干啥吧,有真人称呼的一般不都是仙人吗?她自己的仙缘也不差啊。

    “玄灵。”贝斯特言简意赅,接着向对方问清自己想知道的,“请问道友是否知道土地神所说的三千颠倒世界,还有你说的有枪、大炮、飞机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他算看出来,蓝惑觉得他仙缘不错,运势很好,心生结交之意。

    而三千颠倒世界和蓝惑口中所说的有科技的地方明显是较为隐秘的知识,现在不妨趁机从她口中套出相关信息。

    蓝惑,那面千霞山作者专栏里有她的名字,可以拿过来看看。

    贝斯特深知,在真正的文学层面上,作者写出的书最能反映他的心理。

    蓝惑也不掩饰,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这你可问对人了,即使在千霞山地界,比我知识充足的也没有多少。”

    “九州大地居世界中央,四周为东南西北四海,上有三十三重天,居住各路神仙,下有九幽冥府,掌管生灵轮回。”

    “这是目前九州生灵基本认同的世界观,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东海尽头之外还有星辰之地,西海尽头之外是三千颠倒世界。”

    “星辰之地据传是天地未开,一片混沌之时,天生神灵们交手产生的残渣,以及三天尊创世时多余的物质,被大日天尊统一归到东海之外,日渐凝聚而成的,在太阳光照下熠熠生辉,散发淡淡星光。”

    “据说大日天尊不在身化太阳后,便是取材星辰之地无数星辰打造的如今的太阳,这也是天上星星为何如此稀松的原因,传说,亘古之前,天上全是星辰,黑夜如同白天……”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蓝惑摊手,“想来你也意识到我之前所说的天上,应该是三十六重天才对,东海之外的星辰怎么会跑到天上呢?”

    “其实在天庭成立之前天上并没有星星,全源自昊天上帝喜爱星辰之地的风景,又觉得适合挂在九州的天空上,于是在他成为天庭之主的第一时间,便将星辰之地倒映在九州的天空,成为现在九州的天上夜景。”

    “很完整的神话体系,但在我来的地方是古代人民的臆想,在九州却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贝斯特瞳孔中闪过兴奋。

    “嗯,也不见得是真的,神话嘛。”蓝惑说,“三千颠倒世界真实点,它虽然和星辰之地一样位于大海尽头之外,但比星辰之地安全许多,至少有不少非仙人级修士活着回来带来那里的信息。”

    “据说那里时空混乱,林立无数小世界,每个世界的法则、地理、生灵等等不尽相同,故而被称之为三千颠倒世界。”

    贝斯特听完,平淡地说道:“我可能来自其中一方世界。”

    “嗯哼。”蓝惑发出鼻音,“三千颠倒世界的生灵确实有记载,通过混乱的空间来到九州的,可像你这样直接到一位神仙作者的山脉上,我还真没听过。”

    她狐疑地打量贝斯特几下,又说道:“玄灵道友,你欲在千霞镇长住还是短住?”

    贝斯特回道:“我打算暂住一段时间,作为我对九州的缓冲。在千霞镇住下需要些什么?”

    “千霞镇居民自发成立了一个团体,叫千霞会,由他们来决定一个人或妖是否能在千峡镇长期居住。暂时驻留倒是无所谓,千霞山地带本来就秉承开放包容的原则,欢迎商人来往和外来人士旅游。”

    蓝惑说起后面的话十分顺溜,看来她应该是会里的一员。

    “不过你既然得到胡先生的认可,做个十年估计都没问题的啦。”

    贝斯特了然,书馆离胡先生推荐的书肆并没有多远,蓝惑从他来的方向就能估计他从书馆出来,再加上胡先生应该经常向人推荐那家书肆,配合自己这身谁碰到都想结交一下的魅力,很容易判断出来。

    贝斯特点头,认同她的说法。

    短暂的沉默,蓝惑道友先开始打破安静,贴心地为贝斯特科普。

    “你问的那处跟你世界机关发展差不多的地方,是一处仙人法地。”

    “仙人法地?”贝斯特疑惑,又是新的名词。

    “简单说,就是神仙自己圈了块地,在这块地上凭自身想法兴趣搞东搞西,使里面的生态社会风貌大不相同。”

    “我唯一去过的那块仙人法地是一位通识道仙人所有,被他以大阵隔绝,不过隔的不认真,偶尔会有幸运儿迷失进去,我就是其中之一。”

    “里面只生活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但他们凭自身智慧和通识道仙人的指点,创造出各种神奇的机关,这些机关不消耗法力灵气,有日行千里的载具,飞天的铁鸟,千里传音的工具,威力强大的武器……”

    蓝惑说的贝斯特越听脑中越浮现地球的模样。

    “当然神奇是对我而言,对于通识道的仙人来说可不稀奇,那位仙人估计是一时兴起,想看看凡人不修炼,只靠知识与智慧能怎么样吧,仙人啊——”

    贝斯特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感叹这才是仙人,普通人臆想的神话固然有研究价值,可里面的仙神除了比凡人强大还有什么?

    噢,现在都没凡人强大了,毕竟雷神像旁边已经有了避雷针。

    蓝惑感受到贝斯特所想,微笑道:“是啊,仙人很……嗯,完美对吧,既完美又美妙……”

    她蓝瞳中出现向往的神彩,轻声说出后尾的话,清脆的声音似缓流的小溪,令人悦耳舒心。

    “见到你很高兴,玄灵道友。下月十五,竹鹰崖边。千霞山地带修行者大会,你可以试着参加,有助于你融入这边的修行圈。”

    “多谢。”贝斯特敬礼道。

    “那我先走了,我还要还书回去呢。”

    蓝惑挥手后走到窗边又突然闪到贝斯特面前。

    她直接拿走贝斯特手中《修道杂谈》的印刷本,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差点忘了正事。”

    贝斯特静静地看着她正大光明的拿走手中的东西,“你表情露错了。”

    “哦,是吗?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啦。”

    蓝惑拿出一根玉简一样的法器,通体蓝色,泛着光泽。她用一端对着书籍,随后蓝光一闪,就把玉简收回,将书递还贝斯特。

    她很喜欢蓝色。

    贝斯特心道,然后对蓝惑问:“这样书籍里面的知识就被收录到玉简里面的吗?”

    “对,你猜的没错。”蓝惑面露得意,笑道,“这可是我的宝贝,里面收录的知识可远超你的想象。”

    “所以你就偷书了。”

    “咳咳,读书人的东西那能叫偷吗?那叫窃。”

    在贝斯特静静地看着你表演的目光注视下,她还是道明原因。

    “习惯了,习惯了,以前穷的时候,就仗着自己有修为经常偷书看完又还回去,现在改不掉也懒得改掉。”

    “唉,要不是今天运气不好,碰到个探查厉害的楞头青,要不然我在他店里把知识收录完再走都发现不了我。”

    “我跟你讲,钱要埋在地下,宝物要藏在安全的地方,而好的书也会被拥有者放在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有时候想拿到好书,不偷是不行的。”

    “所以你就偷了胡先生的书?”

    贝斯特淡定地指向窗外,不过蓝惑的头早就在贝斯特说话的时候就转好了。

    只见胡先生静静地站立在街道边,一双眯眯眼好像在盯着蓝惑。

    “啊,我先走了,有空再聊啊!”

    蓝惑飞也似地逃走,留给贝斯特一串残影,再往窗外一看,胡先生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