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部落首领后发现是在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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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是非对错从来不是评判标准

    刘明峰创造了多项第一,在华夏国的历史上,他将是第一个被公审的官员,也将成为第一个被最高行律院审判的官员,还是第一个落马的一地主政。

    这些负面的光环一叠加,注定他这件事,要被颜政弄来大书特书,要让这件事成为一个标杆。

    将来甚至要写上教科书,让后世的孩子都知道,曾经有个叫刘明峰的人,他是第一个被公审的官员,也是第一个被行律院公开判决的官员,他用亲身经历,为华夏国的法制建设和制度完善证道。

    为此,华夏日报特别开了一个专栏,向公众介绍鸡笼刘明峰桉。

    以新闻播报的方式,对整个事件进行回顾,并附带上一些官员的口供。

    一时之间,刚过完年的华夏国民,都被鸡笼市的情况给震惊了!

    最惊讶的当属各地官员,他们看完整篇报道后,连忙审视手头的工作,该砍的项目都纷纷砍掉,丝毫不敢再激进。

    至于学生们,大多都是愤青,觉得刘明峰这个人,败坏了国府的形象,为官不仁有负君上的信任。

    而结尾处指出,将对刘明峰进行公审和行律院审判,这一条反倒是没有引发很大的波折。

    大多数国民不清楚,假如要走行律院这个程序的话,就说明在华夏国,乃是真正的以法治国。

    雅文吧

    国君无权宣判人的生死,只有法律可以!任何人的权力、财富、生命,都只有法律有这个资格剥夺。

    若是国君真想让一个人死,那么只能通过国君的特别权力,增设一条法律,又或者说置国家制度于不顾,硬要行使国君特令,派出军队去物理消灭那人。

    所以一些看明白的人,都对这事深深的震撼!

    这种震撼来自于国君对宪法的尊重,他们隐隐相信,宪法就是根本之法,只要保住了宪法,那么在东秦,就将一直享受到宪法赋予的权力,这是国君也不能剥夺的。

    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人本主义,但是宪法开篇所述的人权条例,同样让他们不敢想象!

    这些明白人一边敬佩,一边重新去翻阅宪法和华夏国各项法律条款。

    更聪明一些的人,已经在找法律条文中,存在的漏洞!

    他们明白,法律就是东秦最大的权威,弄懂了法律,道路将宽广许多。

    当然,聪明人只是少数,更多的百姓只是多了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

    刚出正月,刘明峰在鸡笼的公审大会就拉开帷幕。

    在鸡笼百姓的注视下,他戴着高帽、插着牌子被押上台。

    他羞愧的低着头,不敢看在场的百姓。

    奇怪的是,这些百姓对他没有多少恨意,反倒是隐隐觉得有些惊惧。

    他们本就刚从明国过来不久,从未见过这般情况,当看到昔日指点江山的刘大人,今日这般狼狈,他们多少有些觉得匪夷所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被人欺负惯了、怕官怕惯了、倒霉惯了,自然下意识就觉得害怕。

    直到罪状被人大声朗读出来,这才有人忍不住叫好。

    随着几个托跑上台,指着刘明峰的鼻子大骂,这些百姓这才像是干柴被点燃了一般,开始跟着喊起口号来。

    刘明峰两股战战,望着昔日对他唯唯诺诺的百姓,今日爆发出这般仇恨,他心里头惊骇莫名。

    当他脱去了“官”这个外衣,面对这些人群时,他是多么的无力和弱小。

    他想起以往看到的君上文章,那篇文章上说,老百姓才是历史的创造者,才是东秦繁华的基石。

    当时他并不以然,今日他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是一股怎样的力量。

    权力迷人心,可权力在没有人相信的时候,就相当于不存在。

    即便几个农夫,也能轻松击杀县官,只要他不再信任这个权力体系。

    可惜,醒悟的太晚了!

    一旁的华夏日报记者,忙疯狂的记录着。

    颜政为了让报纸也加入监督体系,特意让华夏日报派出记者,随着复函一起来鸡笼,进行实地的公审记载。

    这也是第一次有记者,离开莫城范围内,去外地进行现场的资料收集。

    此举意义非凡,让报社众人也异常的激动。

    等公审结束后,便是一辆马车缓缓驶来,用两个士兵用手铐将刘明峰拷走。

    走的时候,刘明峰双腿无力,几乎是被拖着走。

    等上了马车后,他才痛哭道:“我要见君上,我要见君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中学的五好学生,我为君上献过花,我是听了君上的话,才一心仕途……”

    …………

    阿苦望着马车消失在远处,叹息对一旁的陈俊友道:“生番已经差不多消停了,刘明峰的事也就这么了结了,你们在鸡笼好好干,争取早些让鸡笼繁华起来!”

    陈俊友点头说:“我们会的,眼下国府又调拨了粮食,我们几乎已经没有困难。刘明峰虽冒进了些,可还是留下不少东西,水渠和水塘就修的不错,路也有!

    如果……可以的话,阿苦主任能不能替刘明峰说一下情!我看君上的意思,似乎是要将百姓之死,都归咎于他。真要按照刑法来判,岂不是……”

    “这个我也明白!”阿苦无奈道:“这事明显就是被抓了典型,不过刘明峰确实是主责,这一百多百姓的命,总要有人交待!”

    陈俊友低低的眉毛拧在一起,犹豫道:“可是我觉得,刘明峰他所犯的错,前提是他被委任了市长这个职务,也就是说他有了权力后才能这么做!如此说来的话,权力在这个过程中也有错,那么委任他的国府就没有错吗?

    我们这些人,本就是第一批公务员,都才出学校没多久,对许多事情不了解,实习也才不过一个月。而国府却让我们这些人主政一方,当然,这也是君上的信任。

    只是……我觉得在此事上,国府也有责任!不能单单论一个刘明峰的错,说起来,他其实也可怜,假如不考公,他现在或许就在大学、或者某个工厂!”

    阿苦回过头,惊诧的望着陈俊友说:“你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

    “嗯嗯,就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有些草率了!”

    “你说的对!”阿苦将目光投向天际说:“可是你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特殊情况、特殊举措,你们都是特殊情况,国府是没有给你们更多的时间,可是们心自问,你们要做的事情多吗?即便是按部就班,照着国府给出的路子走,也能开发出一地!

    而君上之所以这么做,无外乎是让你们这些人快速成长,也能从你们中,筛选出可造之才!这个过程会有风险吗?会有意外吗?当然会有!君上怎么可能想不到?可是想到的,就不去做吗?为了规避风险,就什么都不做,显然是不行的!

    所以从一开始,君上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说到底,这一点风险,君上自认为能够承担的起!他也认为这么做的收益大于风险,这才让你们走马上任,为的就是快速把疆域摊开,快速把队伍培养起来!”

    陈俊友沉默了一会,虽听懂了,心里却不是滋味。也就是说刘明峰,也不过是这次试验的淘汰品,这些死去的百姓,同样如此!

    “而且小陈,五个市就鸡笼出了问题,你不觉得奇怪吗?刘明峰最大的错误,就是功利性太强,一来就认定鸡笼贫瘠、地理位置不好,难以做出成绩,所以他急着做出政绩,为的是调走!这等私心作祟下,才导致这种问题!国府有责任,可国府已经做的够多,不可能事事都面面俱到!”

    “我明白了!”陈俊友叹了口气。

    “明白就好!”阿苦一脸认真的望着他说:“你看问题的眼光有!也有同情心,也有是非心!但是你要记住,有时候并不能以对错来衡量政策,假如将来东秦面临强大的外敌入侵,君上不得不下令,让所有年轻人参军、所有农户献粮,这政策一看就是错的,可那个时候,我们不得不支持!”

    “真要用对错是非来办事,是永远成不了事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