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等到牛牧野气喘吁吁的拿着绳子——他当然的是不可能是跑到家里的红薯地里去扯红薯藤的——那个，根本就不结实的好吧。

    ——那个，根本就不……现实的好吧：明明的，

    然后就在小楼庄这里，

    在这里我可是有一个同学——同班同学。

    而且他还有一个弟弟是和牛牧童一班，

    然后他也姓牛——和我一班——我们关系是很好的好吧。

    姓牛——有亲戚关系（这甚至都不是隔的太远的亲戚关系——我亲她爸还是他爷喊哥来着？）

    年纪太小，记得不是太清楚（再说了，都是同班同学了，记住这个记得那么清楚干嘛——何况人家还是一个女孩子——拉开了辈分，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小孩子，现在正是在玩儿的时间段呢。）

    其他的，都不是很在意的。

    所以说去找她家去借一根绳儿——到她家去要一截绳儿——只要不是去上吊——不是去干坏事：她有啥不借的。她凭啥不借的……

    只是等他辛辛苦苦气喘吁吁的要到了绳儿给再次的来到了坑边（还要加上一些拒绝小牛姑娘的要过来看看的热情要求的时间）

    ……

    牛牧童已经在坑里了。

    甚至雪晶，都也同样的在坑里了——只不过她是在盆里。

    而牛牧童却是扒在盆的边上，努力的压着车船，让它不至于翻倾——虽然车后轮的位置因为有着两个盆的……扶持，并没有直接的就沉入水中（或者说经过了一番的努力，他们之前的准备完成的目标，算是按照他们都想法给完成了——至少的是在这个自行车车船的后轮的位置算是给做到了：滑入到坑里的自行车车船，后轮的位置上——或者说后半截的位置，

    是按照他们都设想，被硬拉着浮在了水面上。

    而车的前轮，

    却因为自身的重量太大——因为木锨所带来的浮力的不足。

    正在一头的扎在水中——在表演‘施密子’（潜水的一种乡下称呼）。

    ……倒也并不是全部都潜入水中。

    ……或者说绑在车头上的木锨还是有着一点作用的：车头，绝大部分都已经沉入水中。

    倒是车把的位置，

    还有着一小截，

    倔强的矗立在水面以上——然后牛牧野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一幕就是这样的：雪晶开心的坐在盆里；

    牛牧童连衣服都没有脱的（肯定是都打湿了——少不了的，被大人们给发现以后……至少是要挨训的——挨骂的）。

    他大半身的泡在水中，

    应该是用脚踩着自行车的后轮——整个人斜着拉着澡盆——维持着不让自行车船歪的更狠。

    自行车的车把有一点浮在水面上——车轮什么的都整个的沉到水下。倒是金属的车把还有一点给浮在水上——这不得不说：也是一个奇景——算是一个西洋景了。

    木锨整个的都看不见了——隐约的，倒是可以看见牛牧童的脚下好像是踩着什么——随着他的起伏，他对面的自行车头，也在同样的起伏着——以着一个同样的频率，相反的方向，在随着水波荡漾着：“牛牧童，你干嘛？”

    老师和学校说过好多次了——不要下水救人——遇到有人溺水的时候，作为小孩子的他们绝对的不要下水救人：年龄和体质都容易让他们成为救人不成反添乱——反成为自己都需要被人救助的对象的目标。

    所以在看到有人溺水的时候，

    第一时间应该做的——不是下水救人——也不是用什么拉人（绳索或者枝干之类的——那样反到会让他们被拉进水中）。

    要去喊大人——要去喊成年人来，让他们救人。

    ——那说的是溺水。

    可是没说戏水的时候——遇到有人在戏水的时候。

    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参与其中呢？

    这是第一个的选择——如果再加上一些热情的招呼，

    那就成了毫不迟疑的……参与了——当然这绝对不是现在的牛牧野的第一选择：尽管看着坐在盆里，

    还有泡在水里的牛牧童……和雪晶都是一副挺开心的模样……

    ……也挺诱惑的模样（来自于戏水的诱惑——并不包括其他）

    但是那并不是现在的他的第一……最急迫的选择：现在他就想知道：在自己走后，

    现在的这个情况……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我就出去这一小会儿，

    ……你们就都给下了水了：其实事情明显的就是很明白的：他走了，

    然后牛牧童那个臭小子就下了水——然后他又把雪晶妹妹也给哄下了水——这样的话就人多了——就占据了人数上的大多数。

    就不怕自己找他的麻烦——估计有一部分这样的想法。

    还有一部分……更大的一部分……

    就是他想下水——想玩儿。

    然后看自己不在，

    就无法无天：“哥，哥！”

    水里的牛牧童一脸的水渍（必然的），

    看到了牛牧野一脸开心（欠揍的），

    “这车掉水里了。”

    ……

    我知道。

    ……我看到了！

    ……

    然后你应该告诉我的：是这个车子，

    它怎么的就会掉到水里去的——它又不是那种水牛。

    据说南方的那种水牛，

    在干了活以后（在累的热了以后）

    会连身后的犁铧都不管的——会直接的拉着犁铧的，

    不管不顾的直接下水——直接的向着水里冲：就……害怕。

    想想拉着车走到半路的时候看到水……

    就感觉：果然南方的那种水牛，

    不好——没我们这边的黄牛好——虽然我也不知道黄牛有啥好。

    但是这并不是说我家的自行车……雪晶家的自行车，

    在经过了我的一番加工——经过了我的改造以后。

    就成了水牛——我都没见过那种水牛。

    我做的车子，

    怎么就可能变成那种水牛——变成有着那种水牛的习惯的水牛了？

    “牛牧童！”肯定的就是你捣鬼——要不然这车子指定不会自己跑到水里：“你看你干的好事儿！”

    还把妹妹也带着下到水里——你的脚在下面蹬着——你可能是蹬在木锨的锨把上，

    ……牛牧野突然的就又想到了一个更加……让人感到担心的情况：“你的脚别蹬着车子——别蹬在车轮上。”

    小心脚被车轮卡住……

    那样的话我就只能是说去喊大人——那样的话要是你的脚给卡在车轮里……

    希望你能够坚持到我喊大人来：“我知道！”

    水里的牛牧童抹了一把脸——哥（虽然平日里从来都不承认）来了，

    心里还是更放心了——心里算是有了一种……落了地的感觉：这就是那种常说的，把心给放到肚子里的感觉吧：“我没踩车子——车轮转，我踩的是木锨——哥，这飘飘的，挺好玩的——跟跷跷板一样的……”

    我……

    你那样说的话——你就是已经踩过了吧？

    你肯定的就是已经踩过了——不然你不会说出车轮会转的这个事实——想到如果他的脚一滑……

    想到要是在自己赶来之前他的脚被卡在车轮里——要不是说自己这一路上跑的气喘吁吁的呢。

    ——倒是一开始的没想到这些……

    一开始的倒是没想到事情可能向着这个方向发展——只是想着不要让妹妹在大太阳底下晒的太久（没想着她有可能晒黑：都在南方长大的——南方的太阳不比这边毒——那边的太阳都扛住了）

    这边的太阳，当然不可能给她带来什么太大的损伤——晒黑什么的不算——乡下的孩子，晒黑了又算什么大事儿呢。

    所以就不是因为担心妹妹被晒黑了。

    而是因为担心：就说人在太阳底下晒的时间过长了。

    会晒晕。

    会中暑——会得热射病（说中暑多简单，干嘛还要换成热射病——这可不是只是增加一个字的问题。这是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的笔划——要多占一个格子的事儿）

    所以就要尽快的赶来——就果然的出事儿了：虽然并不是自己担心的那个事儿。

    但是这事儿相比较起来，

    可是要比自己担心的更大的好吧——妹妹都下水了……

    这她要是掉到水里——现在的她还是坐在盆里……

    可是要是她给掉到水里——现在的她的衣服要是打湿了，

    一顿的打那是跑不了的……

    ——那她要是下水（掉到水里）以后衣服给打湿了……

    也会挨揍。

    但是两者之间的差距肯定不一样的好吧……

    但是两者之间的差距……

    那肯定的是不一样的好吧：如果说，之前的那个是因为不小心……

    后面的这个就是故意的——就挨揍……就混合双打——就团殴：一家人打一个的那种……

    就肯定的得挨着——还没人帮着说话，帮着拉架（只会帮着加油）的那种：“别胡扯！”

    牛牧野就有些急了：“你赶紧的上来——你赶紧的，让妹妹上来。”

    前一个可有可无——前一个无关紧要。

    但是后一个——却是关键的：“你怎么敢让她下水（这边都没女孩子下水玩儿的）”

    “要出了事儿怎么办！”（这我都没下水的……）

    “没事。”坐在盆里的雪晶喜悠悠的招手：“哥，我会游水……”

    “我会游泳的。”

    “不信你看。”二话不说的——话音未落的，

    在牛牧野还没来得及制止——在牛牧野吃惊的还没有来得及瞪大眼睛的时候，

    两只小手揪着两肩的衣领向上一扯（雪晶穿的衣服……5岁小姑娘的裙子……见过的你懂的：那是没有线条，没有曲度，通常都是被统称为筒裙的，一种上小下大的，童裙）

    然后揪着两个肩膀上的衣领（也可以叫做肩带）的部位，

    向上一扯——她本来是坐在那儿的——雪晶，之前是坐在澡盆里的。

    那种没有压着裙子的坐法。

    然后现在就显现出来了这样坐的一个优势——一个脱起来衣服，

    简单迅速的优势：在牛牧野听到了感觉不对——在他听到了妹妹的话，

    在感觉不对，瞪大眼睛，准备反对的话还没有想好的这个短短的时间里，

    雪晶妹妹就已经完成了拽掉衣服，然后从澡盆的另一侧——侧对着牛牧童，

    在他伸手难及的位置（他也没有想到要阻止的情况下）

    悠然的滑入水中。

    ……

    和本地的小孩下水都是跳，

    是砸，

    是把自己给摔进水中的模式不一样的，

    雪晶，

    小妹妹，

    以着一种牛牧童（牛牧野也同样的没有见过）没有见过的比较优雅的（也是见到了牛牧野他们才知道：下水，原来还能以着一种这样的，）

    让人一看就感觉很舒服的下水方式，

    给下水的——而不是牛牧野他们常用的，给扔，给砸，给把自己摔进水中。

    然后溅起大大的水花——在自己开心，别人的欢呼声中，

    一般的来说，

    都是溅起的水花越大，

    欢呼声也就越大——自己心中的骄傲感也就更大：不是不知道电视上的那些跳台跳水的——那些正规的表演（比赛）跳水队要求是水花越小越好。

    ……但是跳水……

    但是砸水，

    它当然的就是要砸出来的水花越大，

    也就越好了——那样的才能够更加的引人注目嘛。

    直到看到了雪晶妹妹的这种下水……

    直到看到了——雪晶滑下水（不是跳的），宛若游鱼的在水中滑出老远（真的是滑。而不是牛牧野他们的那种溅起大大的水花的——那种用蛮力，狂野的击碎水面的）那种游行方式……

    ……这才叫游泳。

    自己那只能，

    只能说是叫打水……

    在心头泛起这样的一个觉悟的同时，

    牛牧野不知道：这回家了，

    该怎么说——该怎么和大人们说自己带着妹妹去下水——去游水的事实：这个事实该怎么样的告诉大人们。

    然后才能让自己免于一顿，打——单打那是必然的（是跑不了的了）

    双打也是有很大几率的（很可能也是跑不了的）

    混合打（一个人单挑一大家子的那种）

    也是机会很大的——可我根本就不想要这个机会……

    ……早晚都是要挨打——必然的就是要挨上一顿的话……

    那要不干脆点，

    就乘着这个机会，

    也给好好的玩儿玩儿？

    “哥，”一口气钻出老远（潜泳），雪晶喜悠悠的露出头，冲着岸上的牛牧野，以及有点目瞪口呆的牛牧童，招着手：“我会游泳的——我学过——我上过游泳班的。”

    “哥，下来玩儿啊！”

    ……

    好……口八…………

    这可是你叫我的——这可是你强烈的要求的：我只是不好意思拒绝——我只是想着要保护好你——虽然看起来你游的比我还好——按照书上的说法，

    那就是水性比我还好……

    但我是哥哥——我自然就需要保护妹妹。

    所以我来了——

    不过下水之前还有一个事儿要办——还有一个事儿要给说清楚的：“牛牧童！”

    “你给我上来！”

    牛牧野就瞪眼：“把衣服脱了再下去——你衣服都打湿了，是想回去挨打吗？”

    “妹妹都知道要脱衣服……”妹妹都知道要把衣服给脱了，免得它被打湿——你还喊她妹妹——妹妹穿的是什么？

    把瞒过头上的上衣给迅速的扯掉，牛牧野瞪大了眼睛的，

    向着之前的雪晶妹妹的位置给瞅了过去，

    ……

    果然的，

    果然的你就是已经做好了准备——果然的你就是早就有预谋的：你的裙子里面穿的那个……

    那个是叫泳衣吧！

    那个绝对的就是叫做泳衣的那种……泳衣吧。

    你早就准备好了是吧——你在来之前——你在早上穿衣服的时候，

    就准备好了今天的是要下水的——然后就把游泳衣给穿在了里面——你果然……

    就是有预谋……把衣服扔在地上——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愤怒。

    然后双手放在腰上——犹豫了一下，牛牧野还是决定穿着裤头：有妹妹在呢。

    就要讲究——就不能脱的太……高光了——就穿着裤头吧。

    然后他下水：“牛牧童，”

    跳到水里的他训斥之前的罪魁祸首（是不是的都是你了）：“还不上去把衣服给脱了——”“噗通”

    黄的水中溅起大大的水花：“记得把衣服给摊开……”

    果然的穿着衣服游泳，就是不舒服——就是有些不太适应——裤头吸水后就有些下滑——就有些自动的想要脱开：“别穿着湿衣服回家……”

    ……

    就……

    被训斥着上岸的牛牧童就呆滞：那，我的衣服（这里特指裤头），

    是脱，

    还是不脱呢？

    脱了——你都没脱欸！

    可是不脱：“那裤头怎么办？”

    牛牧童气愤愤的——你为难我！

    你为难我我凭什么就要被你为难——我就再把问题给丢回去——就反问：“你的裤头都没脱的。”

    然后你不是还要穿着湿衣服回家？！

    “裤头先不脱。”牛牧野翻了个白眼——没看着妹妹还在这里——你还要脱裤头啊（虽然你才九岁——差一点）

    但是男女——但是你是个男孩子的好吧。

    要讲究——男孩和女孩……之前是没有。

    现在家里多了一个妹妹了，

    有些事儿你就得注意：“你把绳儿给扔下来——待会儿我们好把车给拉上去。”

    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之前下水太急，

    都忘了：下水之前，

    我是去拿绳儿，

    然后准备绑着车子——是准备把车子给拉着别滑进水里的……

    现在车子已经给滑进水里了，

    那就准备着把车子，

    给拉出水吧——反正最后肯定是要用的。

    就你先给扔下来——然后先拴上再说。

    “你怎么不带下去。”被巴巴的喊上岸——由于自己之前的错误，导致车子被滑下水中——因为忐忑和出了丑而有些迁怒的牛牧童就怼牛牧野——怼这个自己刚刚还满心欢喜的喊着哥哥的：“还让我来。”

    你明明可以自己带下去的……

    非要我再扔一次——你就懒！

    给牛牧野下了一个定义的，牛牧童就愤愤不平。

    “让你扔你就扔，”牛牧野才不想认错——他才不想说是自己忙着下水，

    然后给忘了：“我先看看车——我先看看你把车给弄成啥样了。”

    推卸责任——不，只是转移注意力。

    然后看你错了多少——看你干的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