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三国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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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汉军大败

    柳城离高柳一千九百多里,亲卫除了朱虚人其他尚未来得及进行骑行训练,只能步行。境内行军不需要选择地形安营扎寨,也不需要后勤每日行进七小时,走六十里,差不多三十二日便到。

    安顿好赵母后,刘诚留下了八名亲卫协助张宝处理孟家土地徒附等事,带着孙乾、四个师兄、冀尚等五名亲卫和赵母的近侍赵岩、去东武接赵母的丛林从安次出发。一日后,一辆牛车从泉州出发,沿着驿路前进,两个丫鬟,一个老仆,两个护卫,竟与赵母的配置一模一样。

    刘诚等人走到卢龙之前便离开了驿路,循着山路赶往阳乐。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进攻阳乐的鲜卑兵来路,时间上有些对不起来,分析来分析去觉得辽西三郡乌丸的可能性最大,所以他选择了避开乌丸人。让人假扮赵母,是因为他觉得如果赵母不被擒,恐怕外族不敢打军事重镇阳乐的主意,后果不是他愿意接受的。

    田宴作为这次讨伐鲜卑的发起者,是皇帝亲封的破鲜卑中郎将。越过云中郡边塞进入草原后,一路向东,期间遇到了零星的鲜卑部落,这些部落根本不堪一击。田宴更加得意起来,作为段颎手下曾经的二号人物,在与外族的战争中屡屡大胜,前年排名还不如他的夏育在北地大胜鲜卑,让他觉得外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与夏育共事十几年,两人配合默契,堪称完美搭档,这也是田宴敢拿讨伐鲜卑作为自己进身之阶的底气。一路的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田宴更加轻敌起来,一个多月深入草原小两千里。

    夏育部离鲜卑王庭最近,为了三路军马能够齐头并进,被安排为北师,肃清北边各部落,以护卫作为中军的田宴部,臧旻出雁门自然也就成为了南师,跟夏育的职责相同。

    汉军得到情报,檀石槐离开弹汗山退到安固,在汉族将领看来,与游牧民族战争最怕的就是找不到他们的王庭。得到王庭消息后,三军兴奋异常,隐隐的又加快了一点速度。作为北伐最高首领田宴派遣传令兵,通传夏育部与臧旻部,散部于九月二十三日在安固北一百公里处集合,修整两天,二十五日清晨进攻安固,寻求与鲜卑决战。

    王越赶到草原之时,后勤军官得到命令,全力行军在安固北一百公里处集合。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连王越这种仅在虎贲军呆过几个月的人看出了不妥,三名主将却毫无所觉。

    “轻敌冒进不是好兆头啊,邢风,王晨你俩带五十人,前去接管后勤部队,这是你师兄的手令,送到集合地点后每日都要派出斥候,如果我军被击败,不要犹豫,立马放火烧了这些辎重,转身逃走。”两个徒弟欣然答应。

    “看起来汉人很亢奋啊,只是可惜了那些被我们留下的族人。”西部鲜卑大王落罗空一直与班仇不对付,可惜这次战役几乎所有人都站在班仇那边,他也只能寻到机会便奚落一下班仇。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不是我们沿途给汉军送的物资,他们能如此冒进,至于族人的仇我们会帮他们报的。”东部鲜卑大王素利与班仇关系很好,立马反驳道。田宴、夏育两人算是师承段熲,对外族极狠,几乎是有杀过不放过。鲜卑留下的那些部落几乎没留下活口,也没有延缓汉军的任何脚步。

    “大王,我们都快憋疯了,是时候让汉人见识一下草原的力量了,让我们鲜卑的铁骑踏碎他们那可怜的优越感吧。。”西部鲜卑大帅置鞬达是典型的战争贩子,每年劫掠汉境都有他的身影,众位大帅也纷纷请战。

    “臧旻、夏育、田宴三人算的上是大汉良将,他们肯定知道如此大规模的行动避不开我方的耳目,我认为第一是因为草原的天气让他们有些不适应,想冬天之前便与我们决战,第二是想与我军落阵地战,依靠的是他们成熟的战法,先进的装备。草原的冬天太过冷酷,就算是我们也不愿深冬季节在这里与他们交战,而阵地战,呵呵,我们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大王是时候出击了。”班仇眯着眼睛说道。

    “好,三部如果会合,兵力太多对我们来说也是个麻烦。众位大人三天后请擂鼓聚兵,登台拜将。”檀石槐也觉得时机已经成熟。

    所谓的拜将台就是一个巨大的土台子,早在檀石槐退入安固的时候就建好了。檀石槐率领各部大人登上土台,先进行了浩大的祭天仪式,然后开始拜将。这次已经到达的诸部大人全部被封为元帅,分别是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被封为西路元帅;弥加、阙机、素利、槐头被封为东路元帅;柯最、阙居、慕容被封为中路元帅。

    “王部和西部鲜卑前往离川等候田宴军到来,我亲自率领,东部鲜卑抵达莫如加,以弥加为首,中部鲜卑前往广堰始山,以慕容为首。”檀石槐分配完任务,举行了盛大的誓师大会,各路人马前往指定地点准备埋伏汉军。

    离川,檀石槐派遣斥候摸清了田宴的扎营地点,趁夜摸到离扎营地十里处。田宴大军刚刚拔营起寨,鲜卑军突然袭击,他来不及布阵,便被鲜卑军快速切入,措手不及下很快溃败。田宴并不甘心,收拢了部分溃军与后军会和后,再战鲜卑,人数上的巨大差距,使的汉军仅仅坚持了半天再次被击溃。田宴知道事已不可为掉头就跑,什么仪仗、辎重,全被他抛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根腿。幸亏近侍亲卫拼死保护,他才得以逃出生天,进入汉境之时身边仅仅剩下了十七人。

    东部鲜卑伪装成牧民骗过了汉军斥候,在夏育部行军途中,突然插入,将汉军切割为两节,与汉人混居多年的乌丸人,早已不复早年的英勇,更何况他们是来发战争财的,不是来拼命的。在鲜卑的攻击下,乌丸人一看势头不妙,立马四散而逃。夏育也是当机立断领着自己的亲卫拼命往幽州跑,没多久便见草原上火光冲天,吸引了鲜卑人的注意。在路上他看到了大汉的旗帜,怕是鲜卑人的陷阱没有理会,直接逃向幽州。

    臧旻部则在行军过程中钻入了中部鲜卑的半包围圈中,顶住第一波攻击后,他命令部队结圆镇以对。坚持了一日,晚上与栾提屠特若尸逐单于就突围方面发生了矛盾。栾提想趁着夜色突围,他却想慢慢的往南方磨过去,毕竟他们离边境的距离并不远。两人不欢而散后,栾提当夜便带着南匈奴兵突围了,臧旻没有办法也只能跟着突围。虽然突围成功了,臧旻身边只剩下了几十人,栾提屠特若尸逐单于也被流失击中。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栾提屠特若尸逐回到西河郡单于王庭已经人事不省,不久便去世了。臧旻则遇上了十几个幽州的斥候,引领他们往幽州方向逃去。

    汉军北伐鲜卑,出动骑兵三万,另加后勤、侍卫等接近四万人,最后跟随三位将军回到汉地的只有百十人,反而是王越等人带回来了五千多人。超过八成的部队被鲜卑杀死、俘虏,称得上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