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三国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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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伊洛盆地外的战火

    朝廷得到公孙度的消息,没人纠结他的猜测准确与否,顿时紧张起来,三河骑兵、河内北军和羽林军都调往了并州,京畿地区防御空虚,下令紧急调回前去壶关驻守的左右羽林军。

    成皋关作为京师洛阳的门户,其重要程度自然不必多说,而且此地山岭交错,面向黄河,自成天险,端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班仇率领鲜卑军在成皋关外扎营,做出一副强攻成皋关的样子。成皋关内的将士自然不可能弃了险关出外与鲜卑硬拼,李敏太守的合围还没有形成,这一日双方居然默契的偃旗息鼓了。

    时间太过仓促,日夜赶路也不过是卢植和羽林军的两位首领赶了回来。卢植在成皋关上看着正在忙着扎营的鲜卑军,若有所思的回到关内,召集所有将领开会。“各位觉得关外鲜卑下一步的行动将会如何选择?”

    “过了成皋关,洛阳之外再无天险,一日之间便能到达洛阳城。正如敌酋所言,攻入洛阳是他们能活下去的唯一选择,我认为他们下一步会继续进攻,以期能进入洛阳。不过区区几千人,没有攻城器械,想打下成皋险关,那是在做梦。”羽林左监平利嗤笑道,在他眼中班仇等人已经是煮熟的鸭子,随时下嘴即可。

    “平左监,你觉得敌酋是傻子吗?”羽林右监王亨轻蔑的看着平利说道,两人作为太原和河内的两大望族历来不怎么看得起对方。羽林军少有战事,两人的职位不过是家族通过关系让他们镀金的,他们又都是不学无术之人,平常花天酒地,今天为了抢一个红馆儿了,明天为了酒肆靠窗的位置了,针锋相对,甚至大打出手。

    “你小子又动什么坏心思?”平利警惕的看着王亨。

    “你都能看的出来攻不下成皋关,敌酋能看不出来。”

    “你能,你说他们下一步会干什么?”王亨纯粹是为了怼而怼,他压根就没想敌方会有什么动向。平利又是嗤笑一声,刚要张口。“你们两个的意见我知道了,卢垣你怎么看。”本来在洛阳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两个奇葩,这次的相处有些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奇葩。他知道要是不赶紧阻止,两人能怼一天。

    “我觉得有两个可能,其一便是退回草原,其二是进攻京师。”标志性的嗤笑声响起,卢植瞪了平利一眼。卢垣不紧不慢继续说道:“这其一呢是敌酋知道我们汉军已经回防,以他们的兵力没法攻入,故布疑阵换取短暂的休息修整时间,毕竟一路下来经历了三十余战,往回撤退肯定也不容易,一个搞不好,全部都会死在中原腹地。鲜卑军很可能利用骑兵的优势,在我们猝不及防下杀个回马枪,逃回草原,这个可能性我觉得最大。至于第二点,就算他们能突破成皋关,所剩兵力也不会太多,依靠那么点人攻打洛阳城简直是痴人说梦,只要敌酋不是一个疯子,傻子,我认为他们一定会选择撤退。”

    “摆在敌军面前的确只有这两条路,不过我认为继续进攻的可能性最大,我从来不认为这路人马是因为迷路了才进入的冀州,相反他们目的相当明确,就是洛阳。你们发现了吗?敌酋是个年老的汉人,而且我敢肯定伊洛之地有他的仇家,不一定是在洛阳。他现在就是孤注一掷,想要报仇,哪怕是丢掉自己的性命,毕竟这是最好的机会。更关键的是敌人可以兵行险招,我们却赌不起。成皋关后,洛阳再无天险阻挡,一马平川的地形,鲜卑人一天时间便能到达,就算他们攻不破洛阳,我们也不可能放任何人过去。不管哪一方面,我们都要在此建立完整的防线。从敌酋是汉人,而且一路上杀到成皋关来看,敌酋颇通军事,他们绝对不会硬拼成皋关,而是会选择今夜夜渡黄河,孟津有关隘防守,我认为他们最可能突破的地方在小平津。平利你率一部驻守成皋关,王亨率一部驻守孟津关,我自领师镇守小平津渡。”安排完毕,大军自伊洛平原开拔,避过鲜卑耳目。

    吃罢晚饭,班仇叫来班结、班安帐中密议:“班结、班安从你祖辈为我班家仆从也有百十年了,班结更是陪我流亡几十年,班安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此次你们陪着我到这了就行了。今夜我给你们留下五百人,以迷惑汉军,黎明时分,你们领兵向冀州进发,尽量回到草原吧,如果能逃回去,帮我照顾好班续。”

    “主公何出此言,我父子生是班家的人,死是班家的鬼,自然陪主公到最后,成则大仇得报,不成则同死而已,到了阴间我们也好继续侍候主公。”班结跪地大哭,班安也跟着哭泣。班仇再三相劝,父子二人毫不动摇,最后班仇动之以理才说得班结领兵南进,班安跟在身边。是夜,班仇带领两千五百兵马脚上缠裹麻布悄然离营,往小平津方向摸去。

    卢植推测今夜鲜卑必会来袭,自然不敢放松警惕,一直派兵在黄河边探查,想乘着鲜卑军渡河时半渡而击,可是天已蒙蒙亮,还是没有鲜卑军渡河的消息,他也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起来。没过多久,卢植便得到消息,鲜卑军已经到达邙山的缺口,他迅速调兵,做好防御措施。班仇看着面前的汉军兵分三重,最前方的是强弩兵,后方是长枪兵,再后方是刀斧兵,两边山坡上还有不少的骑兵作为两翼,他知道完了,复仇之旅到此结束了。果然两次进攻都被打退,还损失了七八百骑,看到士气低落人困马乏的鲜卑人,班仇仰天大叹:“竖子不足为谋。”连叫三声,吐血晕倒在马背之上。班安迅速将班仇抱到自己的马上,对鲜卑兵喊道:“现已无望,各自逃命吧。”鲜卑人开始四散逃跑,入山的入山,渡河的渡河。身后便是帝都,卢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命人入山搜寻,派出两翼骑兵追击,大部队依然驻扎,以防不测。

    沿途各郡追讨鲜卑败兵,月旬之后,逃回草原的鲜卑兵不足二百。鲜卑威胁解除,卢植受封都亭侯,食邑五百户;新丰侯段熲增邑一千户,加上原来的一万四千户,达到惊人的一万五千户。鲜卑所过各县县令解职,郡守罚俸,冀州、河内武职百多人受到牵连,只有公孙度预警及时,免被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