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歌侠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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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独孤九剑

    这天夜里,杨过心潮起伏,心想:“我死不打紧,反正自己一生刀光剑影,爱恨情仇,皆已经历,只怕龙儿到时随我而去,遗下我们孩儿如何是好。又值此天下大乱之际,我若散去一身内力,武功十不存一,又如何保护她母子平安?”杨过一夜无眠,决心难定。

    以后几天,不止小龙女,杨远、黎青黎月人人都看出杨过心事重重,几人不知杨过将将喜为人父,为何却又忧心满怀。七日后,杨过召集众人,将他当日与百草仙交谈的结果告知众人,并言说自己想要散去内功,因终南山地处蒙古势力范围,今后安危不定,故而想离开古墓带领众人另外觅地隐居。杨过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在小龙女和刚出生孩儿的牵绊下也选择了妥协低头。

    杨远知道了杨过忧心所在,不散功怕自己早逝不能守护陪伴妻儿,散功后怕自己没有能力为妻儿遮风挡雨,护她母子平安。于是说道:“师父,其实弟子看来,此事是师父当局者迷,师父无需太过担忧。”杨过知道杨远机变百出,对事情往往有自己独特见解,好奇问道:“莫非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杨远说道:“师父的威名当今之世已无人不知,首先江湖寻常宵小之辈对师父敬若神明,依我看就算知道师父散功这类人都无胆来冒犯。其次蒙古人意在攻城略地,想来他们对武林人士并不会太过在意,除非是郭大侠夫妇那样镇守襄阳的,才会被蒙古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除之方能后快。最后,我看师父散去全身内功后,并不是从此再无内力可用,师父散功后体内性质相冲的内力不再存在,可以专一转修全真内功,全真内功是道家玄门正宗,温和醇厚,道士们练久了都能延年益寿。以师父的惊才绝艳,又有之前深厚的内功根底,重修全真内功即便无法大成,练回十之六七还是可以罢。届时师父内力虽不如现下,但师父剑道早已达巅峰,加上师父前些日子创造的《独孤九剑》,我看师父继续纵横当世也不成问题。”

    杨过一听之下如醍醐灌顶,大喜过望,说道:“不错,我果然是当局者迷,既如此,那明天开始我闭关几日散功,以后专修剑道,完善《独孤九剑》剑理,如此也不用搬离古墓了,好徒儿,想不到是你指点了为师一条明路。”言罢哈哈大笑,多日来心结解开,一扫阴霾,携着小龙女手,逗弄着杨顶天回房去了。

    时光荏苒,又是四年过去,在这四年里,蒙宋格局和中原武林都发生了很多大事。

    景定五年,阿里不哥战败,忽必烈在这场汗位争夺战中胜出,此后忽必烈雄心勃勃,内用权臣阿合马,外依名相伯颜,又拜吐蕃萨迦教之主八思巴为国师,授玉印,认其为“中原法主”,统领天下教门,逐渐稳定了北方统治。同年十二月宋理宗驾崩,赵禥即位,改元咸淳,是为度宗。赵禥即位后不理朝政,整日沉湎于声色犬马之中,右丞相贾似道因此擅权。贾似道结党营私,排斥异己,终日在葛岭别墅中与妻妾玩乐,贾似道好斗蟋蟀,时人称他为“蟋蟀宰相”。

    咸淳三年,南宋降将刘整向忽必烈进献灭宋策略,“先攻襄阳,撤其捍蔽,无襄则无淮,无淮则江南唾手可下也”。咸淳四年秋,忽必烈以阿术为蒙古军都元帅,刘整、阿里海牙兼汉军都元帅,两路大军共计二十余万大举南侵,再次围困襄阳,大军连绵,旌旗蔽日,包围圈达数十里。吕文德因八年前襄阳大战之功,被封太尉,兼宁武军节度使,此时襄阳守将已由其弟吕文焕接任。吕文焕相较其兄,更富胆略见识,将郭靖倚为左膀右臂,一切军备战事,对郭靖言听计从,守襄阳之心甚为坚决。

    武林之中一灯大师、瑛姑、柯镇恶在近几年先后逝世。全真教自拒绝蒙古敕封,“火烧终南山”后,一化为七。即宗祖马钰的遇仙派,宗祖谭处端的南无派,宗祖刘处玄的随山派,宗祖丘处机的龙门派,宗祖王处一的嵛山派,宗祖郝大通的华山派,宗祖孙不二的清净派,初时七派尚以全真为宗,近年全真七子相继仙逝,七派已各自为主,独立发展,其中以龙门、华山两派发展的最为兴旺,弟子众多,杰出后辈纷纷涌现。耶律齐接任丐帮帮主以后,从郭靖黄蓉处习得“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两套绝学,武功大进,他正当盛年,秉性谦和有礼,处事又公正,胸怀似郭靖,气度不凡,大批武林豪杰慕名之下加入丐帮,如万兽山庄史家兄弟、西山群鬼、蓝天和、狗肉头陀等,在他带领下丐帮好生兴旺。

    在北方蒙古统治地域则兴起一个明教,明教总坛地处西域昆仑山,向来行事隐秘,在中原本来少有人知。后明教参与忽必烈与阿里不哥汗位争夺战,全力支持忽必烈,在教主衣琇谋划下暗杀多位阿里不哥手下大将,立下汗马功劳。近年来明教在北地多处开设分舵,广收教众,渐渐崛起,与丐帮一北一南,成为武林中人数最多,势力最大的两大帮派。

    这四年里杨过散去驳杂内力,重修全真内功,钻研《九阴真经》疗伤篇,又常服灵药滋补,身体暗伤修复的七七八八,两鬓些许白发渐渐转黑,他全力完善“独孤九剑”,映照天下武功,最终整理总结出九式剑诀,自信这剑法一大成,可以破尽天下武功。

    九式剑诀分别为“总决式”:有种种变化,用以体演总诀,共有三百六十种变化。

    “破剑式”:破解普天下各门派剑法。

    “破刀式”:破解诸般单刀、双刀、柳叶刀、鬼头刀、大砍刀、斩马刀种种刀法。

    “破枪式”:破解诸般长枪,大戟、蛇矛、齐眉棍、狼牙棒、白蜡杆、禅杖、方便铲种种长兵刃之法。

    “破鞭式”:破解诸般钢鞭、点穴橛、拐子、峨眉刺、匕首、斧、铁牌、八角槌、铁椎种种短兵刃。

    “破索式”:破解诸般长索、短鞭、三节棍、鍊子枪、铁链、渔网、飞锤、流星种种软兵刃。

    “破掌式”:破解诸般拳脚指掌上功夫,长拳短打、擒拿点穴、鹰爪虎爪、铁沙掌种种拳脚功夫。

    “破箭式”:破解诸般暗器,须得先学“听风辨器”之术,击开敌手发射来的种种暗器,以敌手打来的暗器反射伤敌。

    “破气式”:破解上乘内功对手而用。

    “独孤九剑”精微奥妙,要点在剑意不在招式,追求只攻不守,攻敌必救处,无论任何对手任何武功招式,观其破绽,料敌机先,后发先至,与“无招胜有招”剑理加合相辅相成。与其说这是一套剑法,不如称为一套武学理论。

    杨过整理“独孤九剑”完毕后,将其传给了杨远,言明此剑法能发挥多少威力,全看个人悟性,告诫杨远不必拘泥具体一剑一式,重意不重招,杨远一一谨记在心。

    杨过精研独孤九剑,专心授徒,小杨顶天蹒跚学步时便极为亲近杨远,古墓众人其乐融融。而小龙女在一年前又生一女,起名杨云岫,希望爱女能像出岫白云一样过的随心自在,不被纷扰烦恼纠缠。杨过夫妇蛰居古墓,逗儿养女,好不逍遥自在,这数年日子过的当真是神仙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