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嘎老孙，听见人声，不由一怔，“……藏头藏脑，不露脸的，又是影门的？！”

    唐小四看看黑影里，根本无人走出，“看来……这人，应该在别处传声……不像有恶意……”

    老六，吴圣，这时，早走几步，已进门了……

    李炎，李岳月，唐小四等人，刚一进去，不由的一声感叹，低声喳咕着，“这下手挺快啊，都落座，搓上了！”

    “原来这些老……老……头头们……都喜欢玩牌啊！”

    “看，主位上，那个削水果的……”

    “嗯，又薄又快，一刀到底，刀法一流，他是杜老板，没跑了！”

    “我……次……奥……这雕花大梁……二十米往上了……这个值老钱了！”

    “嗯，黄老板，送给杜老板的……”

    “……隔壁是张啸尘的楼，跟这个一样，都是三层高，还有地下一层，暗室……”

    这时，老杜一边啃着梨疙瘩，随便一招手，“小月，小四，小炎……自己找位子啊，赶紧的……”

    几人点头笑笑，跟正忙着出牌的老杜几位老板打了招呼，“……他们玩的啥，没见钱啊，盲牌啊？”

    一张空桌子上，柳富，钱京龙，老六，吴圣，就这样坐着，对视着……

    柳富一上右手，“上把我输了，这把我先……”

    吴圣一点头，随手抓了把瓜子，嗑了一颗，“无所谓，你出牌吧！”

    钱京龙喝了口茶，也是一笑，“这把，我得压大点儿……”

    老六剥着花生皮，“这沙土炒的长果，就是香好吃了……”

    轮到柳富，他说道，“都猜猜我这手，多少根指头……”

    钱京龙呵呵笑道，“这把我稳了，正常人，都是十根手指，我压十，不过我没钱，压货吧，十支‘打字机’……”

    老孙都看愣了，“啥玩意儿，这上来就赌手啊？！”

    老嘎也是一皱眉，“正常人，十个指头，好猜，不正常，就……”

    李岳月也点点头，“嗯，右手是明牌，左手是暗牌，可以是，五，四，六，五根半，四根半，甚至三，三点五，三点，二点五，一点五，一点……”

    唐小四也是眉头紧锁，“这把牌，除了发牌的，谁都不好赢……”

    吴圣也一愣，“这头把牌，不用这么狠吧……算了，我不跟……”

    老六则掏出把钥匙，“我压九，一座宅子，这是钥匙！”

    李炎摸摸后头，“这火都挺旺啊，又是枪，又是房，又是手指头……这是玩的对头牌啊！”

    唐小四叹道，“可不，这都整出来汤姆逊打字机了，这属于江湖上的文斗，也叫牌桌上说话……杜老板他们做见证，这局大法了！”

    柳富一下把怀里的左手，抽出来，摘下来手套，“……都看看……我这天生六指，就是吃这行市的！……这把我通杀！”

    老六一拍桌子，“赢一把，不算啥，算你运气好，老天爷给饭吃……二把牌，我输的最多，到我出牌了……我贴两个往下让……圣子，你接牌……”

    吴圣随手抓了把瓜子，“我的牌就手里这把，都猜猜，多少颗瓜子，谁最接近，谁点数大，谁通吃！”

    老嘎直接惊了，“这瓜子，也能这么玩？这得多好的眼力？！”

    唐小四心道，“越是简单不起眼的，越不好玩！……一斤东北HLJ来的瓜子，一千七百多颗，人的手，有大有小，满把的一百颗往上，小把的八十，再少的三十，五十……这咋猜啊，除了出牌的，没人能做到……”

    老六哈哈一乐，又是把钥匙，拍桌上了，“我就按最大的跟，一百颗，压上我的车……”

    钱京龙无所谓的，“我还是十支‘打字机’，大你一点，一百零一颗……”

    柳富摸着下巴，“你抓的满满一手，你的手，跟别人的手不一样，这么大的手，我猜八十颗，压！”

    圣子点点头，“都压好了，我开牌了……大家数数……”

    摊开桌上的瓜子，数完正好九十粒……

    两局下来，圣子赢着，柳富不输不赢，那两家，全输……

    钱京龙也掏出车钥匙，“我也压上车，我出的牌是……大家算算，这杜公馆楼上楼下，一共多少人，有几把枪，有几把刀……”

    他的话刚说，老杜不由一愣，接着又一笑，摇摇头，“这人，枪，刀，都明摆着眼前了……”

    而此时，李炎，唐小四，李岳月他们，突然，感觉好冷，一种扎骨头的寒意……

    老孙老嘎也是一哆嗦，一对眼，“有人施法了……”

    那种寒气稍纵即逝，而桌上，柳富也开牌了，“一共三十人，八条枪，十二把刀……”

    圣子的牌，“三十四口子，八条枪，十四把刀……”

    老六和钱京龙，都是，“二十八个人，四枝枪，六口刀……”

    老杜，老黄，老张，仨老黑，都是一愣，各自恍然，都心说，“好啊，都藏着暗手子，那俩望宅看事的，可真行，这坐楼下，隔着衣服，楼板，都看透了……这把咋弄？！”

    老杜第一个站起来，“这把不算，算平局……”

    老张也是，摸着麻将，“这么办吧，你们猜猜，我们这桌，谁先胡……”

    老黄呵呵一笑，“压我吧，我这手气，绝了！”

    那头的老板，“黄老，那可不一定，我这输了一晚上了，也该转运了！”

    唐小四抓抓头，“他们打的暗牌，不见钱的，谁的话，真假分不出来……”

    李炎琢磨着，“肯定是老板有事求人，过来送钱，他应该输……”

    “在牌桌上做假，杜老板，能让啊，肯定不是……”

    “牌桌无父子，能坐一起玩的，段位都不差……”

    “最稳的，我觉得是压杜老板……他的地盘，旺他！”

    “不对，老黄，年纪来这儿，他最大，看脸，今晚上，很旺的样子……”

    “老张这一直黑着脸，这杀气也太外露了……”

    几个人暗自嘀咕……

    柳富跟吴圣一对眼，“怎么样，压谁，压多大？”

    圣子摸摸下巴，“不急，先看看……”

    老六一推椅子，“杜先生，我借你俩钱，我压你先胡！”

    钱京龙直接拍上牌子，“我码头一仓货，全压了，赌啸尘老板胡牌！”

    李炎一愣，“这俩‘跳子’，这是要一把收啊！！”

    李岳月抿了口茶，“嗯，一把牌，定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