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缥缈浮尘

    夜，玉盘中天高悬，群星稀疏。远方的树林，倦鸟们似乎被什么气息惊醒，不知所措地飞起，却找不到方向。

    光君伸手摸了摸自己额间的印记，“师父，您说我额头上的印记会不会随着考核的通过而产生变化？”光君傻乎乎地看着木曦。

    木曦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没有注意到光君的问题，同时，木曦的眼中璀璨的金光一闪即逝，快到光君并没有注意到。

    “嗯？小君刚才说什么？”木曦回过神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光君看到师父发愣，嘿嘿地笑了，“师父果然不比少年了，您是累了吗？师父您早点休息吧，我也先去休息了。”

    光君嘴上顽皮地调侃，心中却敏感地捕捉到了师父似乎有什么心事。

    光君还未深入思考，木曦一巴掌轻轻拍在了光君脑袋上。

    “师父我很老吗？”说着，又拎着光君的耳朵“责备”道，“小君你很皮啊。”

    “别，哇，师父松手，痛痛痛！”光君赶忙求饶。

    木曦松开手，光君又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尖尖的小虎牙仿佛四把洁白的利刃，却没有威胁。

    “小君，你的卧室在书房出门的左手边，楼下房间的东西师父已经帮你拿上来了。”木曦看着光君隐隐的小酒窝，和蔼地说道。

    “好的师父，我去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吧。”光君没有问为什么，乖巧地向木曦道了晚安，走出书房。

    打开房门和灯，光君再次被惊讶到了，现在的卧室简直是比一楼的小房间大的没影了，但是奇怪的是，虽然房间很大，但是却放了两张床。

    “小君选一张床吧。”木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书房。

    光君也没有跟木曦假装客气，直接跳到了靠近窗户的床上，趴在上面“装死”。

    木曦关上灯，无声无息地转身下楼。

    月光洒入窗内，光君抬起脑袋，曜黑的瞳孔在月光下闪烁着光泽。

    “师父下楼了，可是楼下的卧室并不是师父的，师父难道要出去？”光君轻声地自言自语，悄悄地起。

    光君走到了窗户前，晚风轻拂光君的刘海，伸出双手，与晚风相拥，柔软而惬意。

    这时，木曦打开大门，走了出来。

    光君连忙蹲下，只露出半个脑袋，手扒拉在窗台上，看着木曦坐在月光下的台阶上，目光凝视着百米外的一棵怀抱粗的樟树下。

    虽已是四月暮春，但此时正是樟树的落叶期，常年浓绿的樟树会在每年的暮春，在风的洗礼下，在长出稚嫩的新叶的同时，褪去干涩的老叶。

    风，仿佛一把温柔的刷子，梳理着樟树的枝叶，光君看着飘落的老叶，虽听不到沙沙的声响，却恍然间可以感受。

    “小君，别躲着了，不想睡就下来吧。”木曦没有回头，却敏锐地感知到了光君正在“偷窥”。

    “好嘞！”不用再躲躲藏藏的光君高兴的答应了，蹦跳着跑了下来，坐在木曦的旁边。

    “师父……”光君刚想开口，却发现木曦双眸之中流淌着灿烂的金色光芒。

    “小君，这是师父的第三灵火——‘审判’。”木曦用右手揉了揉光君的脑袋，“一会有故友来拜访。”

    “啊咧？”光君一头雾水，听得云里雾里。

    然而木曦的下一句话却让光君战栗，“小君，时刻准备召唤灵火。”木曦率先将自己的“光”召唤出来，却没有召唤“治疗”。

    顿时，四周的夜色仿佛冰融一般消散。

    “小君，等师父的指令释放灵火。”木曦仍旧波澜不惊。

    “嗯！”光君点了点头，内心却是疑惑，故友拜访为何要召唤灵火，但目光目光与木曦一样注视着百米外的樟树。

    ……

    科技主城的边缘，一个身穿琥珀色兜帽风衣的男人在稠密夜色的掩护下，拼命地向着主城远郊所属的卫星城狂奔。

    男人的双手上竟燃烧着两个相同的琥珀色灵火，不时回头向身后粘稠的黑暗中发起攻击，却被无穷的“黑洞”吞噬。

    当攻击再次被吞噬，男人开始咳嗽，双手的灵火开始随着空气被撕破而晃动。

    不远的前方便是通往卫星城远郊的大桥，温婉如辉的月光倾洒在桥面，却是凄寒一片。

    男人在桥的起点停了下来，犹豫着是否继续向前。

    然而，这一霎的停顿，男人身后的黑暗便如潮水汹涌而至，呼啸着吹落了男人的兜帽。

    月光凄寒而朗朗，男人的头顶竟是一对毛茸茸的琥珀色大耳朵，同色的头发稠密如绵长春雨，琥珀色的瞳孔里被迫满溢了杀气。

    “啊~~~！”男人似乎放弃了过桥的想法，准备殊死一搏，双手上的灵火猝然窜高，宛如冲天的烈焰，熊熊燃烧。

    男人的双手变成了琥珀色的兽爪，向着逼近而浓稠的黑暗，兽爪所撕破的黑暗被灵火所沾染，迅速地燃烧，夜色化为灰烬，月光重新向着夜色被烧尽的地方铺洒。

    男人的灵火蔓延至全身，仿佛整个人都在沐浴火焰的洗礼，男人的嘴角不断地流出鲜血。

    “哼哼，种子已经开始发芽！”黑暗开始反噬，夜色中，似乎隐隐约约显现出几个模糊的轮廓，它们用空洞的声音嘲讽着。

    黑暗化为数缕，缠绕着飞向男人。

    男人拼尽最后的气力用兽爪将其撕碎，灵火艰难地燃烧，恰好将其化为灰烬。

    “噗……”男人跌倒在地，鲜红的血成飞涌坠落，灵火渐渐熄灭。男人微微颤颤地靠着桥梁站起，余光瞥了瞥桥下闪耀着银灰色的河水，毛茸茸的耳朵拉拢着，用自己的兽爪擦干嘴角残余的鲜血，却止不住咳嗽而出的血沫。

    “成为我们，本不必如此。”黑暗中，轮廓们空洞而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

    “哼，融入我们吧！”一缕黑暗锋利如剑，向着男人的胸膛飞去。

    “士可杀不可辱！”男人榨干最后的力量，转身向着桥下纵身跃下。

    出人意料的，男人没有落入河水之中，半空中，灿金色的传送灵阵将男人托起，灿金色将男人所渲染，并粉碎了刺向男人的黑暗，下一瞬，灵阵和男人同时消失。

    黑暗中的轮廓们，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并没有惊讶，相反，竟带着嘲讽，“愚蠢的执行官，你以为你再强大，纵然拥有审判的的力量又如何，当人皆为魔，魔，即为天道！”

    随即，黑暗仿佛浓稠的液体，向着金色灵阵出现的相反方向流动。

    男人在被灵阵传送前，苦涩地低语，“竟然要以这样的姿态来找你……”

    百米外的樟树下，飘落的老叶间，点点的金辉缓缓律动。

    “小君！”木曦即刻提醒道。

    光君燃起了双手的灵火。金色的光辉在树下蔓延，直至灵阵在耀眼的光辉之中出现，那个有着毛茸茸的大耳朵，浑身浴血的男人随着传送灵阵的出现跌坐在树下。

    未等木曦反应，光君收起了自己左手的灵火，带着右手的“治愈”快速地奔向男人，并将“治愈”对准了男人，释放出了点点星火。

    “师父，救人啊！”光君没有回头，大声喊道。

    下一秒，木曦却直接传送到了男人的前方，挡住了光君，同时双手的灵火竟然都变成了灿金色，一个灿金色的审判灵阵对准了男人。

    男人毛茸茸的大耳朵半垂地拉拢着，琥珀色的瞳孔满是歉意，有气无力，“木曦，对不起……”

    木曦顿了顿，光君趁此机会挡在了男人目前。

    “师父，我们难道见死不救吗！”光君的声音稚气而满溢倔强。

    “师父的‘治疗’无能为力。”木曦茫然道。

    “孩子……，大，可不必，我的伤，是致命的，而且，我，已经被，侵蚀了，你，师父，用审判，审判我，我，的确，会死，但，也，不会，变成，魔。”男人拉拢着毛茸茸的耳朵，琥珀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暗灰色，声音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

    光君愣住了，将自己右手上的“治愈”绽放如莲，倔强地看着木曦，“师父……”

    地上的男人开始咳血，“没，没用的。”

    木曦看着光君倔强而澄澈的目光，点了点头，“小君，我帮你。”

    地上的男人不住地咳血，但听到木曦的话，耳朵突然竖直，Σ(っ°Д°;)っ，看了看将“治愈”召唤出来的光君，又看了看将审判切换成“光”和“治疗”的木曦，男人琥珀色的瞳孔猛然收缩，“治，治愈！”

    光君点了点头坐在男人面前，将自己右手手掌对准男人，将“治愈”化为点点星火，围绕着男人律动，木曦站在光君身后，用“光”将男人，同时又用“治疗”将光君笼罩。

    在“治愈”和“光”的环绕下，男人的呼吸开始变得均匀，遮蔽瞳孔的灰色雾霭散去，剔透的琥珀色重现。

    正当整个过程一帆风顺时，男人又开始了剧烈的咳嗽，然而吐出的却是一滩粘稠胶体的黑色胶体。

    黑色胶体在木曦的“光”的照耀下，被渐渐蒸发。

    男人的瞳孔重归明亮，耳朵有力地竖起，琥珀色的灵火再次燃起。

    男人缓缓地站起，木曦收起了灵火。

    光君却直接向后一倒，大口地呼吸着，嘴角流出了赤红的血，胸口的阵痛感再次刺痛光君的神经。

    木曦冲向前，轻轻地将光君半扶起，从腰间取出了一管淡蓝色的药剂，喂光君喝了下去。

    “师父，我没事……”光君坐在地上，艰难地说道。

    木曦身旁的男人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光君额头上的印记，大为震撼，随即直接质问木曦，“木曦，你知道这孩子受了重伤，在你的辅助下都会吐血，你还让他救我？！”男人的瞳孔中溢出了愤恨。

    “我不重要，但是这样的一个徒弟，你失去了去哪去重新找？”男人说完，又开始咳嗽，不过被男人强行克制住了。

    木曦沉默着从腰间又取出了一管相同的药剂，递给男人，男人却不予以理会。

    光君手撑着地站了起来，从木曦手上拿过药剂，塞在了男人的手里，“你好，我叫光君，放心吧，我的命都是师父救的，师父是不会害我的。”

    光君说完，笑了笑，“师父，我先去休息了。”

    “小君，木曦能收你当徒弟，是他的幸运，而且，你是个很出色的执事。”男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光君愣了愣，木曦无奈地笑了笑，看向光君的眼中满是慈爱，“小君，这位就是为师的故友，你就叫他阳明大人吧，这位阳明大人可是一个实打实的话痨。”

    “……”阳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光君转过头，对着木曦和阳明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隐隐的小酒窝和尖尖的小虎牙，然后便走进了屋内，懂事地将时间留给了木曦和他的故友阳明。

    光君回到屋内，却没有走进自己的卧室，相反，光君走进书房，拿了一本《宋词》坐在书桌旁。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有马多如簇，书中自有颜如玉。”当光君翻开《宋词》的扉页，便看到了木曦题在扉页上的语句，行书飘逸俊秀。

    “《劝学诗》的诗句被师父写在自己书的扉页上是不是有点怪怪的？”光君笑着摇摇脑袋，开始遨游在古代文学的暖洋之中。

    阳明看着光君回屋，将药剂一饮而尽，“收徒当如小光君！木曦，真羡慕你有这么乖巧出色的徒弟。”阳明的确是羡慕，“但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师父。”羡慕的同时，也不由得感慨。

    木曦从阳明手中拿回了药管，笑着摆了摆手，转而又凝重地问道，“我想你浑身是血到我这可不是来夸我的徒弟的。”

    阳明止住了笑意，“他们，开始了。”阳明攥紧了拳头，“要变天了。”

    木曦轻轻摇了摇头，“若无炬火，你我便是最后的光。”

    阳明凝视着木曦，怀疑道，“执行官大人，您打算以一己之力对抗千军万马？”

    木曦没有立刻接过话题，而是看向了自己的房子，“我们的敌人在壮大实力之前也层忍辱负重，我们何尝不可卧薪尝胆？”木曦进而转过身，注视着阳明，“他们对你下手，是在同化自己的势力，那我们的职责，便是守护他们的目标，让目标们成长起来。”

    阳明紧握双拳，“让我来帮你，木曦，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将无我，不负未来！”

    木曦伸出手，与阳明紧紧相握。两人坐在樟树下，看着月亮渐渐向西方落下，等候着黎明刺破。

    “木曦，小君知道TA的事情吗？”阳明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

    木曦愣了愣，沉默着，“时候未到……”

    阳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对了，你为什么会被魔的种子寄生？”木曦一脸的严肃与认真，“这可不像是你的水准。”

    阳明握紧了双拳，似乎有些尴尬，“你还记得从执事组织分裂出去‘赏金猎人’和‘猎魔者’组织吗，我收到消息，当年杀害了三名执行官的人可能会与这两个组织联系，可当我去寻找的时候，却发现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就等着我去自投罗网。”

    木曦满脸的鄙夷，“你的预知能力喂狗了？”

    “咳咳，木曦，话不能这么说，我还不是急着去帮他们报仇？”阳明尴尬地抗议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幸好有我给你的召唤字符，不然我就得替你报仇了。”木曦继续挖苦阳明道，“亏你之前还是……”

    阳明急忙示意木曦不要继续说下去，“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自从和你离开了执事组织，我都已经无所谓了。”

    木曦的瞳孔之中满是感动，“谢谢你，阳明。不过，就算你去自投罗网，那跟你被魔的种子寄生有什么关系？“

    阳明闻言，眼神之中充溢着愤恨，“事实上，当初击杀三名执行官的人的确和那两个组织联系了，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的手下居然是魔。”

    木曦挑了挑眉毛，“你的第三灵火不是正好克制魔的吗？”

    阳明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那是针对传统意义上的魔，可是那些魔，木曦，你猜猜看，他们像是什么？”

    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木曦摇了摇头。

    “与其说他们是魔，倒不如说，他们是魔的人类的结合体，他们是人类的身躯，不畏惧阳光，但是拥有魔的全部能力。”阳明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原本以为凭借着‘净化’和‘弑魔’足以对付那个家伙了，谁想到，先不说是三个人，但是魔已经获得人类的身体，我的灵火就已经没有了绝对的克制了。”阳明闭上了眼睛，试图在忘却什么。

    “可是，那些家伙的灵火仍然具有魔火的效果，也就是说，只要被他们的魔火兵器所刺伤，魔的种子就会种下。”阳明握紧了自己的双拳。

    木曦刚想要开口，阳明就就松开了自己的绑腿。

    “这里，被划伤了。”阳明指着自己左脚脚踝的一处发黑的伤口。

    取出一支没有任何包装的药剂，木曦挤出了一些蓝晶晶的药膏在阳明的伤口上，“这支药给你，每天五次，直到伤口的皮肤恢复正常。”

    阳明接过药剂，打趣地说到，“你怎么什么都会？”

    “这东西，是另一位鬼才的作品，包括我给你的液体药剂也是。”木曦抬起头，仰望着浩瀚星海，星汉灿烂。

    良久，阳明忍不住打破了沉寂，“木曦，跟我说说小君的事情吧，我感觉这孩子对灵火的掌控炉火纯青之后，只怕会‘我花开时百花杀’！”

    木曦笑了笑，灿金色的瞳孔中却是深深的忧虑，“好……”

    熄了灯，光君将书放回书架。回到卧室，召唤出灵火，一声响指，将身上的装束变成舒适的睡衣，在窗前看到了木曦与阳明相谈正欢。

    光君揉了揉脑袋，趴倒在了床上。

    “你是说，小君这孩子被你救了之后，不仅唤醒了‘治愈’的灵火能力，而且被赋予了‘魔’的力量？而且不会失去理智？”阳明若有所思。

    “抉择在己，阳明，是我们拥有灵火，不是灵火支配我们。”木曦淡淡地说道。“不为物所役，我觉得是一名合格的执事的标准，也是我对徒弟的要求。还有，你就不想知道魔火怎么来的？”木曦似乎陷入了对于往昔的追忆。

    阳明愣了愣，看着木曦的表情，“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拍了拍木曦的肩膀，“过去的事就让它随着流水逝去吧，现在有我和小君在，你至少不必‘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阳明说着，将双手伸出，将琥珀色灵火召唤，并持续燃烧，一枚琥珀色的珠子出现在了灵火的交汇处。

    “这是？”木曦看着阳明的举动，不知所以然。

    “这是九尾托付给我的灵珠，我的耳朵和兽爪的变化也是因为这枚灵珠。但是，如果用灵火将这枚灵珠炼化，那么炼化者获得到的能力不仅仅能多出一种灵火，而且，同时能够拥有灵狐一族的全部能力。”阳明顿了顿，“前提是能够将其完美炼化，不只是用灵火将其吸收，但我想，炼化这枚灵珠不仅仅需要毅力，更多的也许是缘分。”

    “这么强大，就没有副作用？”木曦注重的不仅仅是力量，更多的是稳中求进。

    阳明哈哈一笑，“就知道你要这么问，有，但是是你现在肉眼可及的，会出现这样一对毛茸茸的大耳朵取代人类的耳朵，同时，在使用灵珠所带来的灵火能力的时候，手，会变成兽爪，但同时也拥有极强的近战能力。”

    木曦挑了挑眉毛，心中不由得想到了一个自己的朋友，他在百年前就经历过了这些事情。

    “就这些？”木曦明知故问。

    阳明又是一笑，“对啊，我觉得一对毛茸茸的大耳朵还更适合你家的小君，至少比我适合。你说你家小君的感知力极强，这枚灵珠正好可以强化小君的感知力，甚至于拥有一定的预知能力。当然，最终的效果肯定因人而异。”

    木曦拍了拍阳明的肩膀，“我知道你很感谢小君冒着自己受伤的风险救了你，但是，这个我不能替小君做主，你自己跟小君说，抉择在于小君，但是我支持你。”

    木曦朝阳明挤了挤眼睛，并再递给阳明三管药剂，“走了，进屋了。”

    木曦伸出手，将阳明拉起，二人有说有笑。

    东方的天空的云彩中显露一线异色，须臾间，化成五彩四散开来。晨曦将洋溢着新的希望的金色利刃刺穿厚重的阻隔，驱散人间愁云的惨淡，黑暗的迷惘。

    阳光洒在二人身上，透过窗户洒在熟睡的光君身上，洒在世间万物，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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