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惨。

    哥哥好惨。

    他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干，却遭到了攻击。这就是现实世界的法则吗？

    还是说那个家伙只是单纯想让自己也经历这样的死亡？不然，满足他吧？

    可恶。跑得好快，懒得追了。就欣赏一下哥哥吧。

    我是那么爱慕你，你也是那么关心我，真的让我好感动。

    就算你是现在这副模样，我仍然觉得你是最珍贵的宝藏。有你的画卷永远是最美丽的。

    今晚哥哥肯定要做噩梦了。好惨，和现在的他一样惨。

    那我就一定要安慰他一下。

    真不知道一会会是我安慰他还是他安慰我。搞得我好期待。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走向雕塑旁的哥哥，拔出插在他胸口的刀。只要我想要，我立刻就能让他恢复。

    我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让他恢复到健康的状态，然后要拉着他的手，一起开心地走回家。

    那今天晚上我一定是美梦。

    ……

    你这个家伙，真的很找死。放过你一次，你还得寸进尺，继续践踏雾的底线。我不能再放过你了。

    去死吧…

    怎么了？你不服吗？你对这个世界的秩序有什么不理解的吗？还是你并不想服从这个秩序？

    看着他恐惧的表情，我感到一丝快感。虽然这跟对不起雾。

    “你想死吗？”我记得我是这么说的。不过他逃走了，没有回答我。

    现在，我再问一次，你想死吗？

    不敢说话了吗？你在毁灭雾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不是很得意，很狂躁，很蔑视吗？怎么了，是不是后悔了？不过你后悔也没用了，雾的一切已经被你破坏了，你也偿还不起，那只能让你去赎罪了。

    快回答我，到底想死还是不想？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了。

    我已经没什么耐性了呀，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回答。可恶，我真的受不了了。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因为你破坏了雾的梦境，去死吧！

    要用什么样的死法呢？随便吧，反正这种人，随便怎么死都不会被关心吧。

    所以我用了力量，将他扭曲。镜中世界没有什么血肉模糊可言，他只是单纯的死去了而已。

    哦对了，这里是镜中世界啊，我忘了，我没有赋予他移动的资格，他没法动弹，也不能说话。死了就算了。

    我已经看见了，那个人瞬间死去的样子。然后他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虽然这不是透过雾的眼睛看到的。她双眼已经疼痛到无法睁开的地步了。好可怜。

    “别哭，还有我陪着你呢。”我这么安慰着她。这个人渣已经死了，我也可以休息了。让雾也好好睡一觉吧。

    雾还是好脆弱。太可爱了，也太可怜了。她的梦境就这么破灭了，太过分了。现在能陪伴她的只有我了。

    我唯一能帮她的，只有让她做个美梦了。可是她一定是伤心的吧。我也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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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在说什么？这种奇怪的语气，这种奇怪的语言，这种强大的气场。那个人为什么一动不动啊？啊？！他…死了吗？

    好像在哪见过那个人。他倒下之后我才反应过来。

    这个女生好让我感觉好熟悉啊，无论是外貌，着装，声音，还是那个笑容。唯一让我害怕的，就是她说话的语气，好恐怖。和我完全相反。

    她轻轻呢喃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不过，有种很温暖的感觉。好奇怪。

    咦？我醒了？刚刚看到的，那是场梦吗？

    可是，那个感觉好真实啊。包括那个男人，和那个女生。我好像见过他们。刚才的情景，虽然我是旁观者，但感觉仿佛已经代入角色了。

    头好痛啊。我…在哪里？这里是…书房…吗？我才意识到自己坐在地上，背靠着书架，手上拿着那本《境与镜的梦》。我好像是看书的时候睡着的。

    这本书我已经差不多看完了。虽然是魔法故事，我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但毕竟是爸爸写的，所以我还是看了下去。还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引导我去读这本书。

    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黏糊糊的。轻轻用手揩一下，我才发现这个东西是已经干掉的血。怎么回事，我怎么流血了？难道又有什么事了吗？我放下书，支撑起疲惫的身体，勉强站了起来。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反光的时钟让我看不清时间。

    我走出书房，发现家里还是一片黑暗。原来天还没亮吗？再回过头看一眼时钟，才四点不到。

    浴室就在书房隔壁，我得摸黑走过去。好可怕。走廊的灯是用魔法激活的，爸爸妈妈不在了，天元也没有上楼，所以最近几天我都是用手电筒的。可是现在手电筒应该在我的房间。我本来就是要回房间的。

    浴室的灯好亮，照的我好难受。一段时间后，眼睛不难受了，我缓缓睁眼，走向镜子。

    我的脸上有两条血迹，像干涸的眼泪一样，从眼睛流出来。怎么了？难道我哭了吗？而且，为什么，我的眼泪，不对，为什么，血会从眼睛里流出来？

    忽然，一阵机灵窜过我的大脑。

    我想起来了，那本书。书里最开始说到那个镜中世界的掌控者杀掉那些小混混的时候就从眼角流出了血。

    不会吧，这只是巧合吧，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不敢相信。回想起来，那个杀死了爸爸妈妈的坏人好像也是那个样子。

    爸爸在书里说，镜中世界就是梦境。

    刚刚的那个梦！那个女生，那个让我感觉到熟悉的女生，不就是我自己吗？这么说，她杀死的人，就是那个坏人了？这不会是真的吧。

    好恐怖，我开始发抖了。现在这么一想，我真真确确地杀了人。虽然那个人是坏人。不会吧，我是一个杀人犯。我会不会…

    不会吧。

    那个女生说的“还有我陪着你”难道就是说她就是我的镜像吗？为什么，一切都越来越靠近爸爸在书里说的东西了。不会吧。

    所以，我会拿起《境与镜的梦》也是被我的镜像所提示的吗？她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吗？

    我害怕地闭上了眼，捂住脸。双手都在发抖。我又想起来刚才的梦。

    难道，这一切是真的吗？

    不要。我不想要这样。妈妈也不希望我当一个魔法师。她说只要我能快快乐乐地生活就足够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会这样？

    “呜呜呜。”我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哭泣声。眼泪顺着手指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