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NO.2
放风的操场,三层铁丝栏,最外层是两米多高的水泥墙,碉楼上荷枪实弹的狱警悠闲的晒着太阳。
四面环海的地理条件,唯一通往外界的跨海大桥戒备森严,没有人会担心有人会从赖克斯岛监狱越狱。
那与找死无异。
从赖克斯岛监狱启用至今,还没有人做到过这项壮举。
放风的时间,篮球永远是这里最受欢迎的项目。
不需要对监狱非常熟悉,也能看得出来,三五成群的操场周围,各种帮派,人种和立场把所有人都区分开。
独行侠在这里是混不下去的。
“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儿,我不需要你跪舔。”哈迪坐在陈旧的观赛席上,懒散得样子,像是来这里度假的。
墨镜下的目光在操场上的几个小团体身上一一扫过。
眼镜男保罗还没从之前的惊吓中缓过来,不过他依然顺从的挪动屁股,稍微离哈迪远了些。
只有一点不好的地方。
“老兄,不用贴这么近,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bitch,在我被揍翻之前,是不会有人舔你的屁股的。”
哈迪无奈的挪了挪屁股,这家伙真跟牛皮糖一样,黏上就甩不开。
眼镜男保罗终于离远了,他双手搅动着衣服,不断的摇头。
“谢谢你……”
“哈迪。”
“我叫保罗,保罗·科勒,谢谢你,哈迪,你不知道,我惹了大麻烦。”
哈迪眼尾轻挑,道:“你当然惹了大麻烦,杀人,侵犯尸体,都是重罪,还是在长岛,那些玩儿房地产的一定恨死你了。”
“我没有做过!”保罗满脸惶恐的辩驳道,“我知道所有被抓的人都说自己是无辜的,但是……我真的是无辜的。
我是个银行证券经理,不是摩根银行的CEO!
他们要我帮他们操纵他们的金融骗局,我以前也能帮他们赚钱,可是他们嫌太慢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跟他们说了‘查尔斯·庞兹’的骗术,他们觉得可以操作……钱越赚越多,我真的不能再做下去了。
如果只是我自己,死了也就算了,我给我的妻女留够了钱,都在安全的账户上,
可是他们说,如果我敢惹事,他们就会当着我家人的面,把我小女儿……
让我亲眼看着她流血致死,他们就是群变态,我知道他们一定说到做到。”
在听完他的解释之后,对于眼镜男保罗的遭遇,哈迪心底里已经没有半点同情。
“‘查尔斯·庞兹’的骗术?你们胆子还真不小。”
哈迪语带讥讽。
‘查尔斯·庞兹’的骗术,也就是有名的旁氏骗局,简单来说,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看似简单,但有句话说得好。
越简单的骗术,就越容易成功。
哪怕在这个骗术被发明的百年后,也会有无数的复制者,走上同样的路。
而被骗者依然。
当这个骗局达到一定规模之后,加入者也会越来越大咖,里面的钱也会越来越多。
不过,骗局操纵者卷款跑路是必然的,当这个骗局爆炸的那一刻。
可就非常的好玩了。
要知道,这个骗术骗的,可都是有钱人。
保罗·科勒这个骗局的操作者之一,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好。
视线跨越了篮球场,在另一片羽毛球场活动区,来到铁丝网前弯腰捡拾羽毛球的光头白人。
他的皮肤太白了,在阳光下像是能够发光。
那种白色已经超过了人种。
更像是近亲结婚导致的白化病。
对方同样戴着墨镜。
隔着一片篮球场,隔着两幅墨镜,哈迪却能肯定,他们的目光接触了。
当哈迪将墨镜往下拉了拉,白化病光头已经小跑着回他的羽毛球局中去了。
他的身边,是七八个同样剃着光头的白人围在那里。
后脑勺上硕大的万字纹身。
没有人会把他们当成佛教徒。
在这里,万字只有一个意思。
纳粹帮。
看似在二战就被消灭的纳粹,实则在有心人的支持下在世界遍地开花。
成为了类似黑帮一样的组织。
背地里在一些国家的操纵和利用下,参与了许多事情。
从刚才开始,他们就时不时的在打量这边。
或者说,是在打量着哈迪。
对眼神很敏感,哈迪是不会搞错的。
哈迪肯定,这帮人是冲着他来的。
这就有意思了。
“得想办法回临时监区才行。”
哈迪沉吟,一个两个他还有把握,就怕越来越多。
鬼知道这里有多少麻烦存在。
“出去!你要越狱吗?”保罗惊叫起来,引来了周围的一些目光,然后赶紧低下头去。
哈迪一脸好笑的眼神看着保罗,旋即摇头道:“当然不是,我们也不需要越狱,自然有人会送我们出去。”
保罗听得一头雾水:“不需要越狱,有人送我们出去?谁会这么做?”
哈迪站了起来,推了推墨镜。
“当然是好心人……我去解决一下NO.2。”
哈迪站了起来。
保罗紧跟着也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高中生吗?上厕所也要粘着?
哈迪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被阳光映衬的昏黄的盥洗室,三三两两能看到在开放的空间里洗澡的人,这里没有镜子。
甚至连镜面贴纸也没有。
镜子砸碎了能做成武器,镜面纸同样可以。
曾经有人撕下镜面贴纸,一层一层把它们叠起来,最后做成了一把刀,捅死了好几个人。
每一条看似奇葩的规矩的背后,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而这个盥洗室里就更干净了。
连卫生纸都被人取走了,连卫生纸筒都没剩下。
左右墙角的两个摄像头,把整个盥洗室都纳入了监控的范围之中。
硬要说死角的话,大概只有半人高的木板围成的洗浴单间里,有一部分存在被遮挡的地方了吧。
赖克斯岛阳光火辣,哈迪打湿了毛巾,轻轻的拍在脖子后面,感受着一时的凉爽,将它蘸水浸透,紧攥着一端,静静地等待着。
保罗寸步不离的站在哈迪身边,警惕的盯着周围几个正在洗澡的黑叔叔。
有两个已经盯着他,半身木板隔开的单间里,传来嬉笑的‘真白’‘姑娘’之类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不是说要解决NO.2吗?”保罗括约肌都缩紧了,忍不住问道。
哈迪回过头,正要回答,几个纳粹光头走了进来。
“NO.2,这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