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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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世间万物皆有气

    五千年前人世间本还没有系统修道之法。人族又普遍身体溺弱,不同人族部落只能为生存聚集在一起抵抗天灾的侵害和妖族的袭杀,经过长足岁月的发展,人族出现一些有天赋的人开始炼体、修功法或是使用巫术,甚至有些人模仿一些妖族的习性,从而出现一些个体较为强大人类。围绕着这些强大的人类渐渐形成一个个强大的族群、部落。人类寿元短暂却在极端生存环境中留下适合传承的方法,那些功法、巫术等被广为流传,任何有利于人族生存的事物都被尽量保留下,传承开去,人人都能学,人族正是因此而崛起。

    妖族现被粗略分为羽、鳞、毛三族,妖族个体普遍强大,寿元长足,而且强者越强弱者越弱,等级森严。强如玄鸟、龙帝,自人族有记载以来就已经存在,二者就像是与世同存一般,代表着无限。这些特殊的存在,各有不同性格,羽族玄鸟仁德,在人族历史上有数次现世记载,每次都救人族于危难,与人族亲近,为人族尊敬。龙族龙帝高傲,除纯血龙族之外,漠视一切生灵,甚少现世,世上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能打败他们的存在。大约十万年前开始,玄鸟龙帝开始隐于现在妖域南北两处,甚少现世,无人知是何原因。毛族强者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能与玄鸟、龙帝一较高下的存在,直到妖皇出世。毛族自古数量就是妖族种最为庞大的种族,种群庞杂,分布地广,遍布在天下任何角落中。而且大多数毛族野性难训,嗜血好杀,与人族交手也是最多的也是毛族。毛族低端妖族者甚众,多靠本能生存。另外还有各种妖族种群数量稀少,大都依附三族而生存,难以尽书。人族区域,在人族强盛之后,只有少部分强大妖类种族与人族有约,还能在人间独自保留下种族血脉生存。妖皇名誉上一统妖族之后,妖族颓势方止,千年争战,一统毛族,更促成人族、妖族两分天下的格局。

    五千年前,始尊玄元横空出世,初时不为人所知,后无人不知。始尊少年时观天,观天上日月星辰运转,云雾变换,四时流传,悟宇宙空间奥妙。中年寻地,寻天下能可踏足之地,寻世间隐密难寻无人可致之地,寻深山密林,寻幽泉远海。老年时观人族、妖族天下各大小部族生灭变化,从弱到强、从强到弱,归古由纳今,感人生之无常中藏有恒常。

    最后始尊玄元独自一人入荒天界百年之后返老还童而出。以无上天资,明世间万事万物万法,一切有名无名,古往今来,宇宙四方,自言怯名之为道。以此为基础定人族修炼之法为修道,广传天下,不分人、妖,如今人、妖共修。

    世间万物皆有气,世间万物皆为气,天地万物于混沌之气中来,也终归于混沌之气,此为天始地终,名为道气。而人身如熔炉,纳气育精,育精成命。人身有缺,一口先天道气随婴孩之身初现于天地之间,人出生后随着年岁增长先天道气不断逸散重归天地,而人也渐渐衰老,最终死而化气再归天地,一身腐肉朽骨终将归无。

    人常有缺道无常缺。人身先天道气各有不同属性,既来自于天地,又与天地间所存道气一一对应,寻得适合修炼法,纳天下相合道气入身,相应排出人身废浊之气,在这充盈变化之间,人的一身骨肉血焕然如洗,经此纳气洗髓,强健体魄,凡俗刀兵难伤,至此凡人成为修道之士,寿元最多可增百年。修道本为生灭一体,始尊曾言道无大小,道无长远,未定境界之名。始尊朴散千年后,世人称此纳气境。

    纳气于身,改换人身天地,人身狭隘能纳道气终究有限。待人身能纳道气到了极限,就该纳气归元,凝气为元,道元凝实归于一体。道元一出,引领天地间同属道气,有如统帅,外显之后威能倍增。此后寿元可增百年之多。世人强称此境为归元境,到达此境已是人中佼佼者,此境后期更是人间少有。

    人间修士亿万计,众星陨落于归元。若想要再进一步,修得此身堪称无漏,一举一行如出离于此方天地,一举一动威能通天彻地,所行所为近乎于道,凡人见之如见神明,此为近道期。但岁月不许人长寿,曾寿二百后,再坚固强悍的无漏之身也会开始慢慢腐朽崩塌,岁月洪流终将带走一切强大与辉煌。

    妖族,以血脉之力著称于世。自古生而强弱已定,弱小在妖族是原罪,往往早夭。犹如天之道,损有而补不足。千于年前妖皇见妖族运势日渐衰弱,现世一阻妖族颓势。纳天下妖族血脉,归于万妖谱。仿始尊传道,广纳妖族传承,终成妖族化形之法,摒弃自古人族低贱的成见,广传化形之法,急速增强妖族战力。妖类化人形,修行之事事半功倍,又不拘血脉,让天下有灵妖类,皆有机会走上通天之路。妖皇之名在妖族传唱,已如始尊之名享誉人间。

    峒山以南,明泉峰,山势前缓后悬,临山顶百丈后四周山壁垂直而上,无可攀登,凡人难上。山顶如一片平川,川中有一巨湖,湖名明泉,湖水清澈见底。湖中唯有游鱼一种,名银鳞玉脂,通体亮银色,鱼鳍如翼,以荒水黄贝为食,百年成熟,长过二尺,成熟后银鱼头顶会出现一指大小血色红斑,如红宝石镶嵌,世人雅称银鳞血脂,也有称血玉脂。血脂成熟前肉质僵硬酸涩,难以下咽,成熟后带有异香,只能隔水而蒸,熟后色金黄,肉肥美,遇热而化骨,无需调味,食之无不留恋,魂如被牵,被天下老饕奉为水鲜圣品。

    一袭古朴黑衣的黝黑青年一边在湖边垂钓,一边继续给已经开灵启智的紫红异蛇忌兵讲诉这此方天地故事,并传授着修道之法。只是忌兵僵硬的立着前半身躯,哈欠连连中点头称是,颇像人间私塾里不爱听夫子讲课打着瞌睡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