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松坐在谢伊希尔的对面，表情有些凝滞。

    “你是说，上面已经同意了？怎么会这么快？”他有些不可置信。

    “我也不太清楚。”希尔笑容温和，“这样也挺好，好好准备一下。什么时候准备好了通知我。”他把一张纸条放在了庄松面前。

    打开一看，是虚空第二阶段，“居民”的晋升仪式。

    庄松点了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

    蒙斯顿地区，某栋别墅内。老式唱片机中放出的古典乐悠扬婉转，电话这时突兀的响起，看报的男子从沙发上起身，接通了电话。

    “计划提速。”电话那头传来淡然的声音。

    贝松静默了两秒，随即道，

    “提速原因是什么？”

    “伯哈特那边开始注意到我们的计划，我们在蒙斯顿官方高层的朋友告诉我，昨天晚上，心灵教会驻忧伤岛大主教雅薇·萝拉已经找上了他们质问此事。再不动手，我们会失去机会。”

    “可是，马库斯先生，现在计划并不完善，就算计划成功，苏威尔王国和卢瑞肯合众国随时都可以反击。最后，我们失败的可能性依旧很大。”

    “我已经和蒙斯顿的高层朋友沟通过，他已经动身返回奥古斯都首都，会在接下来的计划中给予支持，帮助我们拖住卢瑞肯。而苏威尔王国，可能就要我们自己应对了。”

    “做好准备吧贝松，打开连同地狱的大门，我们需要一个强力的帮手。”

    “好吧，马库斯先生。”

    ……

    “居民”晋升仪式：

    完全紫色的供台，短尾紫猫的尾巴六条，薰衣草浓缩液三百毫升，雄性毒晶蝎18只（活，与性别对应），紫毒蜥的毒液六十毫升，将仪式咒文刻在供桌上，将物品一一摆放好后再默念咒文。最后喝下毒液。

    坐在书房的庄松把这些记载脑海，随后用火机将纸点燃，把它放进了烟灰缸里。

    虽然对协会高层这么快同意自己晋升的结果很不理解，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现在，他从身体到心理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希尔来电话通知他了。

    忧伤岛的局势越来越不明朗，从科拉丹尼尔的审讯中可以看出，意图颠覆几大王国在忧伤岛统治的黑暗势力大本营就在蒙斯顿，但奥古斯都帝国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奥古斯都的官方人员以及当地商会的一些企业家，现在这时候都已经带着律师找上了伯哈特警局，前来保释科拉丹尼尔与特伦斯曼恩..

    这让庄松想不通，心灵教会的诺维娅·布兰德应该已经和蒙斯顿的官方有过交流，但蒙斯顿官方的反应，不仅没有半点戒严开始抓捕反叛者势力的心动，现在还主动过来保人，这波操作庄松实在没看懂。

    难道奥古斯都官方已经和反叛者势力达成了合作？反叛者势力只针对伯哈特与伦堡？

    这不太可能，奥古斯都帝国与卢瑞肯合众国关系敌对，如果再和苏威尔撕破脸，他们无法应对两个强大的敌人。

    庄松更加相信，奥古斯都如今的暧昧态度，应该是在争取某些利益。

    接下来的两天，庄松来到艾福街，继续跟踪拉什·福德。

    上午11点左右，一辆白色轿车驶出，庄松搭上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拉什福德和虚拟人物露西亚的幽会地点依然是爱兰俱乐部。协会为他办理了会员，他在拉什福德的隔壁开了间休息室，通过早已装好的窃听器窃听拉什福德与露西亚的谈话。

    当然，一见面后，两人基本上就是洗澡，然后开始断断续续的为爱鼓掌，这种情况一直会持续到下午两点左右。

    他们的交流对于庄松来说也都是些废话，没有有用的信息。拉什福德说的最多的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抛弃露西亚，而露西亚说的最多的，就是各种要钱的理由。

    拉什福德并不知道，他这些钱最后成了源代码异能者找站街女郎的服务费和开房费。

    庄松也想不通，这种代码敲出来的虚拟人物，在床上的时候感觉难道和真实的女人一模一样？那太可怕了。

    “这几天我们暂时先不要见面了，我父亲的病情又恶化了，我得照顾他。”完事后，露西亚的声音传来。

    “他的腿还没好？需要我去看看吗？”拉什福德声音关切。

    “等他好了我再带你回家吧。”

    “为什么？”房间里，拉什福德把丢在沙发上的短裤穿好，语气有些无奈，“我现在去你家拜访，可以让你的父母对我有更好的印象，而且可以帮助你照顾他们。难道你怕他们不喜欢我？”

    “不会！请你相信我！现在我家里的情况比较糟糕，我不想让你卷进去。我爱你！”露西亚走到他身前，踮起脚尖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好吧！”拉什福德搂着她的腰。“待会我再去银行一趟，给你转点钱，你父亲的治疗绝对不能耽误……”

    隔壁房间的庄松站了起来，今天总算让他听到点有用的信息。

    这几天暂时不要见面？

    这说明源代码的人可能要有别的行动了。

    两人幽会结束后，拉什福德开车送露西亚到枫叶街，等露西亚下车后，庄松跟了上去。

    之前谢伊希尔带队突击了这些源代码异能者，后者早就转移了位置，露西亚下车后，没走多远便坐上了一辆公交，庄松坐在出租车上紧跟着它。

    这时候，街边突然响起了枪声，随后一阵骚乱。有人冲到了马路上，紧接着一个一身是血的，提着手枪的男人冲到马路上，从棕色的肤色上来看这是个本地人，此时此刻，他抬枪对着周围惊恐的人群乱射。

    “你们这些吸血虫，都下地狱去吧我草……”

    庄松所乘坐的小轿车已经开到了这个人前方，司机一脚油门，车子急速离开，未受到波及。

    “主啊！我们该如何生活？”司机摇头叹气，抱怨了一句。

    “警探们到了。”听到后方传来警笛的鸣叫，庄松松了口气。

    “有什么用呢？最近好多疯子都在报复社会！我晚上9点以后都不敢拉客了。也不知道政府那些雇员到底在干什么！治安情况越来越差他们却好像没什么事一样，街上还是这个死样子，巡逻的警员就那么些，妈的一群白痴！”司机师傅抱怨道。

    前方公交停了下来，庄松也赶紧付钱下车。在很远的位置跟着露西亚。

    他现在很清楚，这个虚拟人物有一定的感知范围，也就是说，操控它的源代码异能者可以通过它得到半径大概几十米的视野。第一次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被甩掉的。

    砰砰砰！

    这时候右边突然传出了枪声，庄松第一时间便是闪躲到了墙边，他放眼望去，前方右侧街道处爆发了枪战，一伙西装革履的人和一伙穿嘻哈风格衣服的人在火并。有个老头躲在离火并现场很近的一张桌子地下瑟瑟发抖。他再自己这边的前方一看，露西亚早就没了身影。

    庄松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先拿出电脑报了警。随即穿过马路，一边躲闪一边摸到老人身边，将他扶起。

    “先生，往这边走！”庄松抬起桌子，挡在两人面前，他让老人走在前面。

    噗！

    挡着他的桌子被打穿一个洞，庄松手臂一凉，皮肤瞬间变紫，他的左臂中单，左大臂上的子弹没入一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这位在炎热天气下穿的轻薄西装的老人，看到他通身变紫的模样后，他的眸子里，居然是好奇的眼神。

    带着老人钻进了一个巷子里。把手上的子弹头拔出后他拿出了一小瓶纯水，准备给这个老人做净化仪式，让他忘却刚刚所见的画面。

    “不用了，我也是异能者。”老人看着庄松，他有一只眼睛突然闪烁出了七彩的霓虹色，庄松通体的紫色瞬间加深，浑身鸡皮疙瘩暴起。

    “我是枪炮协会的。”他第一时间亮出组织，面前这个人看都看不透，亮出官方异能者的身份。是震慑对方最好的办法。

    “我知道，你的身份已经在这个岛上的异能者群体中传开了。”老者眸子里的光芒散去，他伸出手道。“不用紧张，虽然你是虚空阵营的，但我们侠盗阵营的异能者在这个世界里口碑也不怎么好。我对你没有恶意。”

    “侠盗？”庄松嘴角一撇，侠盗阵营也是枪炮阵营的一个敌人，只是敌对的程度没有源代码那么深。

    侠盗阵营，是将科技与基因融合的异能者，根据枪炮阵营所给的资料来看，侠盗异能者的特点是：灵能，轻敏，矫健，命器，科技基因，必杀技等这些。他们其实和枪炮异能者差不多，只是枪炮异能者的异能特点完全和枪炮锁定在一起。而侠盗阵营则没有这层限制。“他们更像是加持了科技能力的刺客或是小偷。”这是老凯尔的评价。

    “侠盗异能者将科技注入自己的基因当中，这很大概率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变异，扭曲他们本身的性格和行为习惯，变得无比危险。”

    侠盗异能者的一级异能者叫盗贼，二级异能者叫刺客，三级异能者叫“灵能猎手”。到了这一阶段，他们会发生质变，能够拥有“灵能”，也就是能量的释放。

    “一个命运阵营的老朋友告诉我，命运的丧钟已经提前向我敲响。他给我指了一条路，在这个岛上，我会遇到一个特别的人。你，虚空异能者，就符合特别这个词。”

    “哦？”耳边枪声弥漫，庄松的心境倒是缓和了下来。这个老者提到了命运阵营，而庄松听都没听过这个阵营，看来他见多识广，庄松觉得倒是可以认识一下。

    他握了握对方的手，道，“请说，如果可以帮到您，我会考虑一下。”

    庄松本来想说哪怕我做不到，我也会试着请求组织的资源尝试一下。但一想到枪炮和侠盗之间的糟糕关系，庄松怕再提枪炮协会这四个字，可能会刺激到这个老人。

    而侠盗阵营的人，性格，行为习惯都不是他能够揣测的，这是他们得到异能后付出的代价。就像这个老人，他明明能走，甚至轻而易举的解决那帮火并的暴徒，却要缩在桌子地下等人来救他。

    “我叫亚恩·桑斯。来自西大陆的某个小国。”

    “布鲁斯·庄。”庄松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两人来到附近的咖啡馆，亚恩·桑斯订了包厢，庄松开了守护仪式。就着热气腾腾的咖啡，亚恩·桑斯抿了口后，拿出一张纸，他的右手食指指尖变成了钢笔比肩，随即写下了一串数字。推到了庄松面前。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你也留一个通讯号给我吧，既然找到了你，我也就不在这里逗留了。”

    庄松拿出手机，把自己的通讯号报给他，同时记下了对方的号码。

    “亚恩先生，您凭着朋友的一句话就来到这，而且认定目标就是我？这…太草率了点吧。”

    “不草率，命运阵营的人往往能够窥探到未来一角，我那位朋友又是该阵营的飞升者，他的预言是不会错的。”

    飞升者？这是庄松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通常把七级及往上的异能者叫做飞升者，实力到了这个阶段，就不能用人，或者是异能者来看待这种人了，你可以把飞升者看成是拥有了成神资格的异能者。”

    “那您？”庄松吞了口口水，尊敬的问道。

    亚恩·桑斯轻轻点了下头。

    庄松坐姿端正了起来，神情变得严肃，道。“请原谅我之前的冒昧，同时，我也必须实话实说，我目前只是一级异能者，怕是没办法帮到您什么。”

    在这样的强者面前，真诚实在是最好的沟通方式。七级异能者意味着什么？要知道，弗雷格·阿尔文，这个枪炮协会在达灵克郡和伯哈特城的理事。只是个“爆破专家”。而爆破专家是枪炮阵营的五级异能者称号。

    一个协会理事，掌管一个半教会性质的财团大企业在王国22个州之一和一个海外殖民地的所有权力，包括暗里的异能者队伍和明面上所有的企业事务，也只是个五级异能者。就这样，弗雷格·阿尔文也是协会的中流砥柱，绝对的高手之一。

    如果这样来对比，那亚恩·桑斯的实力应该和协会的首席团首席差不多，最差那也是执事会八大执事靠前的位置。

    “这个不要紧，我到过你们东陆旅游，你们那边用缘分这个词语来描述两个人是否能成为好朋友或者是恋人的关系，如果在未来你真的能够帮上我，那说明我们之间今天的相遇就是缘分。如果帮不上，我倒也不是太悲观。就当来这里是一次旅游吧，这个岛上的天气还是不错的。阳光很充足。”

    “您穿西装不感到热吗？”庄松微笑道。

    “我们侠盗异能者在成为四级异能者“合金人”后，身体表层会完全生成一套仿生合金盔甲，它完全与我们的皮肤层融合，这套仿生盔甲的核心是一块AI芯片，具备深度学习能力和高度的智能化，除了战斗外，它还可以控温，能够让我们的身体永远处在最适宜的温度状态。”

    说完，亚恩·桑斯裸露在外的双手，脖颈突然附上了一层蓝红相间的金属战甲，脑袋则被同色的金属头盔笼罩，脸庞藏于V字形的玻璃面罩下，双眸处火红的光芒从面罩里透出，庄松突然感觉房间里的温度都提高了不少。

    展示了几秒钟后，合金盔甲隐去，亚恩·桑斯抿了口咖啡。

    “我有些问题想要问您。”庄松看着他。

    “请说。”亚恩·桑斯非常有礼貌，让庄松有点不适应。

    顿了顿，庄松娓娓道。

    “不瞒您说，我目前正在调查一起可能颠覆忧伤岛局面的事件，有一股势力正在纠集力量，意图颠覆三大国对忧伤岛的统治，但我现在不明白的是，奥古斯都帝国在蒙斯顿的高层对此毫无反应……”

    听完庄松的话后，亚恩·桑斯眉头皱了皱，他思忖了好几分钟，道。

    “你知道奥古斯都帝国所代表的的阵营吗？”

    “阴谋。”庄松回答。

    “对，这个异能阵营的特性是混乱，铁血，战争。也就是说，这个领域的异能者晋升，他们就需要创造或者身处在这种局面中。或许，反叛者接下来所带来的局面，正是奥古斯都人期待看到的。”

    庄松豁然开朗，难怪蒙斯顿的治安比起其它两座城市差这么多。原来是这样！

    他有点明白了，奥古斯都要借着这一次混乱，让本国的异能者去提升自己的实力。

    “奥古斯都帝国的高层，每一个飞升者，因为他们的阴谋或是挑起的战争而导致的亡者，数量绝对不下于七位数。阴谋异能者的晋升，是通过鲜血和尸体堆上去的。”

    “那他们胆子也没这么大吧，现在苏威尔王国在奥古斯都和卢瑞肯之间处于中立。得罪苏威尔王国对他们来讲绝对弊大于利。机甲阵营和我所在的枪炮协会，他们在战争潜力是绝对不会比阴谋阵营差的。”

    “当然，除非奥古斯都的统治者疯掉了，不然不会做出这种决定。我猜测，奥古斯都虽然期待这种混乱的局势，但他们不会站到台前来，而是隐藏在幕后等着这一切发生，最后他们甚至可能会暂时性的丢掉蒙斯顿这块殖民地，把自己也包装成受害者。阴谋家为了达到目的，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人。”

    “如果是这样，反叛者势力就有些盲目自信了，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撼动两个强大的国家对这里长达几百年的殖民统治。”庄松呵呵一笑。

    “你这样说，让我突然意识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亚恩·桑斯抿了口咖啡，脸色显得凝重起来。

    “亚恩先生，您，意识到了什么。”看到他这样，庄松忍不住有点紧张。

    “我的一位老朋友曾经跟恶魔打过交道，他曾经说过，恶魔阵营的飞升者如果身处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区域，该区域的人都会被恶魔影响心智，做出恶事，导致这片区域的犯罪率会暴涨。我在忧伤岛待了一个多月了，现在这边日渐恶化的治安环境，这种情况，和我那位老朋友说的差不多。”

    庄松吞了口唾沫，没有说话。他突然想到了已经死掉的瓦莱·桑乔，他就是恶魔领域的异能者！

    协会资料上所述：恶魔不存在于人类世界，而是活在地狱。

    “当然，我这只是猜测，低级恶魔在人类世界也不算罕见，但飞升者这种级别的恶魔，通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出现在有神灵庇佑的人类土地上的。”

    “光是打通地狱和人类世界间的大门，就需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况且，就算恶魔阵营的飞升者出现，苏威尔和卢瑞肯也有足够的实力去应对。尤其是代表“裁决”的卢瑞肯合众国，他们与恶魔是死敌，我甚至相信，恶魔飞升者敢出现在这，裁决阵营的那位伟大存在可能会直接降临。”

    “降临？神降！”

    “这些是我的观点，请你保密，别和你的同事说，不然他们肯定会追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也清楚，我们侠盗和枪炮阵营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好。”庄松点点头。

    ……

    回到家后，庄松接到了希尔的电话，希尔让他这两天做好准备，晋升仪式所需材料已经准备好。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庄松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应对忧伤岛的这场危机。

    如果亚恩·桑斯说猜测正确，那忧伤岛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现在他应该尽快让自己的弟弟妹妹离开忧伤岛。

    说做就做，庄松订了两张后天去达灵克郡的船票，并帮他们订好两间酒店客房，该酒店离协会在达灵克郡的总部很近，庄松同时通过希尔联系到了心理医生沃特森，请对方这几天照顾下自己的弟弟妹妹。

    做完这些，庄松再把事情跟庄程庄杳说，让他们去达灵克郡玩几天，放松一下。

    第二天，庄松先来到部门，希尔开车带着他前往晋升地点。

    开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后，他来到了市郊的某栋空旷建筑中，紫色供台放在中间，供台上，有六根紫色的猫尾巴，三瓶薰衣草浓缩液，雄性毒晶蝎18只等材料都已经备好，庄松按照仪式步骤，先将咒文刻在供台上，再将材料摆在自身周围，随即闭上眼睛默念咒文，念完后他喝下紫毒蜥的毒液，腹部的绞痛感当即让他趴在了供台上。随后，他的眼睛开始变得模糊，房顶高墙仿佛变成了空气，他看到了遍布紫色的天穹。

    就这样，庄松成为“居民”，成为了虚空二级异能者。

    也是在这一天，忧伤岛的局势彻底爆发。

    伯哈特城格斯堡区的所有工厂在同一时间全部断电，绝大部分生产机器失灵，甚至有些智能化的机器攻击了工程师，导致出现人员死亡，整个格斯堡区一片混乱。

    此外，整个忧伤岛，无数当地人从他们居住的贫民窟里中走出，他们冲上大街开始游行，宣言忧伤岛属于忧伤岛本土人，要把殖民者赶出去。游行队伍打砸街边商铺，三大国派出军队联合警局镇压，仅仅一天，就有数千人在这场暴动中丧生。

    庄松跟在军队和警员里维持治安，这里人人有枪，场面一度变成了大规模的枪战。而就在傍晚时分，在哈灵登区，一股红色的血气冲天而起，伴随着惊恐的哀嚎，一扇血红的大门浮现，这扇大门屹立在天穹中，它的庞大，它的高度，哪怕人在西敏区的庄松都看的一清二楚。

    紧接着一道身影从中迈出，他通体血红，头顶是肉冠，冠上长着两个暗黑色的大角。在它手上，有一把白骨和腐肉结合而成的长枪。

    它一出现，便丢出一颗石头，石头炸开，一层血红色的气体扩散，将忧伤岛的上空全部笼罩。

    “我！马库斯·阿尔德里，代表所有忧伤岛原住民，在这里郑重宣布，忧伤岛今日独立！腐枪伯爵艾欧格先生将为此做一个见证！被剥削的人！你们今天可以站起来了！”

    在广告牌上，在每一栋大厦的户外大屏中，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慷慨激昂的宣誓，他的宣言在岛上的每一条街道上响起。将混乱推向了最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