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年婆之子
杨回穿戴整齐从她的家里走了出来,今天她要去医院看年婆,这老太太现在已经搬去了医院。
这次她带上了一个防毒面具,这个面具能够把她的整个头包住,只通过透明眼镜露出眼睛,并用一个呼吸过滤装置包住嘴,穿上这东西,她的行动变得迟缓,远远看上去就像个野人!
杨回叹了口气,她宁愿永远不会穿上它,不过年婆坚持要她做好防护,因为她要住的医院反而是毒气最多的地方。
“您为什么要搬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呢?”
“我的时日无多,这点我很清楚了,今天我联系了我儿子,我本来非常不想跟这家伙说话,一点也不想,不过他好像在玄天帮做事,或许他能帮上点忙。”年婆幽幽的说道。
世界就像她面前这栋完全荒废的楼一样,到处都是一片残破的景象,窗户上的玻璃破损了大半,墙上都是被烟熏过的痕迹,地面上是污水和泥巴,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要命的是辐射和有害气体,四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杨回沿着城市中一条开阔的道路走去,这里原来是机动车行进的道路,不过现在已经完全被废弃了,她像一只猫一样蜷缩着身体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虽然是在白天,她也不敢大意,在城市里依然蔓延着看不见的死神。
她在街道的转角见到了一个陌生男人在医院附近徘徊,他居然没有戴防毒面具!这人会死的!她冲着他走过去,想要提醒他,可是忽然,那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指着她说:“把你的防毒面具交出来!”
“你这混蛋!”杨回愤怒地说,“有也不给你!”
“你不想活了吗?”他咧着嘴,一把把她手里的防护衣抓了过来,杨回拔出短刀冲着那个人的手刺去,不过他的动作更快,枪响了,杨回感到手臂一阵疼痛,她中弹了!
她感到右臂疼痛的仿佛要折断了,血缓缓地流了出来,她应声倒地,全身战栗,我要死了!
她想过自己的无数种死法,不过应该不是这种,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过只觉得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那人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我不能待在这儿!”她对自己说道,这里是有害气体出没的地方,“混沌”可能随时到来,太危险了,年婆把这些有害气体命名为《山海经》中的妖怪,混沌是吞没一切的黄色烟尘,当它出没的时候伴随着浑浊不分的烟雾。
她强忍着疼痛挣扎站了起来,手臂上的洞眼还在汩汩地流着血,这不是她第一次受伤了,以前她受过比这还要重的伤,不过最终,她挺了过来,这一次,她也要活下去。
杨回从内衣上扯下了一段布条绕着流血的伤口包扎了一下,现在只要能止血坚持到达医院就好了。她拖着那条受伤的手臂,向着医院奋力狂奔,现在每一分都很重要,如果混沌出现,她必死无疑。
一路上,她跑丢了鞋,脚也被磨出了泡,不过,她不敢停下来,一股刺鼻的味道钻入她的鼻子,这是毕方!这种气体不会要人命,不过因为是可燃气体,所以非常有可能被点燃,而发生爆炸!
年婆,危险!她冲入这个废弃的医院,冲着年婆居住的6号病房跑去,这老太太坚持要住在这间病房里。
当她冲进去的时候,发现她还在床上睡觉呢!
“快跟我走!”她拉着她就往外面跑,那个老太太大叫着,“等我拔掉管子,我还在吸氧呢!”
她还没站稳就自己先晕倒了,胳膊上的血流个不停。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年婆坐在她的身边,微笑着给她包扎,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看起来温柔又慈祥,花白的头发上别着一支别致的发簪,她的脸庞红彤彤的,虽然已经被皱纹爬满,可是从眼睛中透出的精神却很好,腰圆滚滚的,完全是个有些邋遢的老太太的样子。
“你看起来简直是可怕,当我在吸氧的时候一眼看到你,还以为是从地狱来的恶魔要来把我带走呢!”她咯咯笑着。“你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跑那么快,不晕倒才怪呢!”
“年婆!这里有‘毕方’!快逃啊!”她拉着她就要跑。
“我知道,我都知道,没事的,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干的!”
“儿子?!”
“是的,我其实有个儿子,他从没来看过我,所以你肯定没见过他,小休被抓走以后,我就请求他帮忙打探消息。你不会是遇到他了吧?”
“我在外面被一个男人抢了!”
“哈!那就是他!这家伙不知道这里有毒气!所以吓得跑了出来,还到处寻找面罩!我就是有也不给他!”
“他有救小休的办法吗?”
“他说应该是玄天帮做的,你能今晚留下吗?今晚,玄天帮的人来谈条件!”
“当然!”杨回笑了笑,“您的儿子叫什么?”
“他叫陈留,这家伙就是个坏种,碰到他千万不要胆小,他是个见到软弱的人就要使劲欺负的家伙,你必须要比他的嗓门还要大,比他还要狠,他会敬畏你!”
“真是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