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教廷
曾经,比现在要更久远的、五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黑夜,谢尔威·诺德特姆牵着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的手慌不择路地奔跑在奥斯陆主城的街道,整个诺德特姆军团没有预料到外族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入侵。
古维京人亲近神王奥丁那一派选择发动第二次进攻奥斯陆主城的战争,正是和当年那场守护维京王族大战结束日的同一天。
不同的是,这一次命运女神并没有眷顾维京正统血脉。
信仰战争之神的外族乘坐商船登陆临近奥斯陆主城的城镇,每一个人都穿着上古时期北欧五国的袍子,打扮成去往哈拉尔圣宫的朝圣者。
对于同为体内流淌着战士血脉的维京子民,即使是几年之前发生过冲突的外族部落的朝圣者路过维京王族的领地也只能放行。
但是城内的每个人都想将他们的怒火发泄到这些朝圣者身上,尤其是那些已经妻离子散的曾经的难民,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沦为沿街乞讨的乞丐都是拜这群外族人所赐。
那场战争几乎覆盖了全部的挪威王国,战火席卷之地尸横遍野,一座接着一座城池失守,几个月后便只有奥斯陆主城和几个提前有所戒备的城市中有着维京正统血脉家族的军队在负隅顽抗。
谢尔威·诺德特姆的父亲索姆杰特·诺德特姆爵士是那场战争奥斯陆主城北方战区的统帅,他麾下的诺德特姆军团有着统一的信仰和绝对的力量。维托里奥·奥贝斯坦是索姆杰特·诺德特姆的挚友,也是北方战区诺德特姆军团的将军。
战争的惨烈应当怎样形容呢?
外族人通过了肮脏的交易得到了北欧五国其它成员国的支持,他们的兵力远多于镇守奥斯陆主城四方的将士。巨大的攻城锤势不可挡,只消片刻就突破了城镇外的防御工事。
追随神明的朝圣者就像是得到了神力的加持,他们手中挥舞的武器能轻而易举地劈开维京工匠打造的盾牌。在他们强有力的攻势下,奥斯陆主城西方战区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失守了。
战争会造成尸横遍野的景象,会让一众的人们流离失所,不论成功或是失败。
但同样的,战争具有两面性质,输掉战争的一方势力意味着长时期内将丧失大部分主权,赢得战争的一方就会享有近乎无限的荣光。已经近百年没有出现过的战争在最后一场守城战役决定了一切的走向,诺德特姆军团和奥贝斯坦军团勇猛的士兵用顽强的精神为他们的家族贡献了无与伦比的荣耀。
但他们贡献的也仅仅只是荣耀,代价却是他们的生命,这样的代价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高昂的。
延德里克·奥贝斯坦和波特卡斯·奥贝斯坦的父亲、北方战区诺德特姆军团的将军、挪威王国奥贝斯坦家族继承人、维托里奥·奥贝斯坦赢得的荣誉是无法被抹去的,即使是他的敌人也高举手中的武器和旗帜为这个拼死也要护住家园的勇士默哀。
贯穿维托里奥·奥贝斯坦的长矛的尖端抵在他生长的大地,背端指向奥斯陆主城上方的天空。
......
谢尔威·诺德特姆对亲身参与的战争印象太深刻了,更让他缅怀的是战争中死去的故人——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死去的维托里奥·奥贝斯坦叔叔曾经鼓励他勇敢的拿起佩剑反抗的情景。
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德父亲、翁达尔斯内斯城镇的卡罗尔·阿瑟特里德男爵率领的护卫军作为奥斯陆主城西方战区伊斯梅尔军团的同盟军并不能有效地抵挡外族的侵略,导致这座位于盖朗厄尔峡湾到特隆姆赫和奥斯陆的必经之路上的城镇早早地就沦陷了。
几乎可以断言,如果最终的胜利不是靠着奥斯陆北方战区诺德特姆家族的力量,那么卡罗尔·阿瑟特里德男爵不论战争胜利或是失败都逃不过被斩首的惩戒。
以上所有关于外族入侵维京王族的战争都没有真实的记录在史书中,不论是朝圣者的秘闻还是维京血脉的传说都不能落实在纸面上。如果让下层人民接触到太多关于那段千年前历史的传承,他们将会对这个世界永远保持怀疑的态度,从根源上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什么阿瑟特里德家族会在翁达尔斯内斯小镇上预留一块最好的田地赠予谢尔威·诺德特姆,而同时谢尔威又遭受着小镇上原住民不间断的冷嘲热讽。
人们只会相信自己双眼看到的、双耳听到的,至于他们看到的和听到的是不是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永远不会站在相对公正的角度去看待一个人或是问题,反过来讲,在那段时期统治欧洲人民思想的真的是教廷吗?
教廷只不过是在打压人民获取知识面确切的框架和方式,可从没有主观上封禁任何人的思想。
至于真正封禁教廷统治下的人们思想层面的原因,都源自于他们从内心乃至灵魂上不思进取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