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从小作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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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突发事件

    闫俊回到家已经晚上七点多,家里也刚吃完饭,老妈在收拾家务,老爸坐在沙发上等着看天气预报,而旁边小学生一样地坐在小凳子上的赫然是很长时间没见过的铁红钢。

    自从去年他爹生病去世,没多久他娘也生病住院了,要是按照前世的轨迹,

    他娘这年后没多久也没了。

    但这一世,闫大海和田兰琴还是背着闫俊他们把铁红钢他娘送到了县医院。

    后来闫俊知道了,也没说什么,这钱佳香粉条厂不能直接捐助,起码现在不行,如果是厂子员工可以酌情考虑,但家属现在真不能开这个口子,要不然负担太重了。

    闫俊问了老爸才知道铁红钢他娘出院了,

    这不自己行动不方便还特意让铁红钢拿两箱东西过来一趟。

    一箱牛奶一箱方便面,也是有心了。

    铁红钢看到闫俊回来,站起来咧着大嘴兴奋地给闫俊打招呼,“闫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来你家一会了,咋没看见你?”

    “嗯,我刚才吃饭呢。”闫俊虽然可怜他,也愿意帮他,但也不愿和他聊天,因为也聊不成,脑回路不正常。

    自从任馨予和文菲莹来到这里后,田兰琴就禁止铁红钢进厨房,这大憨一身三个月不洗的样子,家里也就闫大海能和他坐一起看电视。

    等一会田兰琴收拾好家务把铁红钢打发了回去,不仅让他拿走他带来的东西,田兰琴还特意让他多带走了三四箱。

    看着这憨货傻笑着搬走一摞,临走还朝着闫俊喊道:“闫俊,明天我还过来给你干活!”

    闫俊摇摇头,

    算了,还是让他继续干他的装卸工吧。

    “爸,大鱼小镇那边的纸箱厂厂址划出来了,田楼村南地那个大坑就是,得公司自己填土,你们大队几个人继续干监工?”

    现在正播放着央视天气预报呢,看天气预报是闫大海很多年的习惯,听到儿子问话也只是点点头。

    田兰琴白了他一眼,“就挣儿子眼积极!”

    随着中原省和皖省的天气预报结束,闫大海也像回过了神,“这怎么能说挣儿子钱呢?我们做的工作可不少,联系施工方,监工质量,还有和村民打交道,这能省公司多少事?”

    田兰琴一脸嫌弃,“你们收公司钱了,这不都该你们做的事吗?”

    “呃…”闫大海无言,瞪了一眼偷笑的儿子,“过两天乌山镇中学食堂正式交付,这次还和敬老院一样吗?”

    闫俊肯定地点点头,“这做好事肯定得宣传,

    还和上次一样,让任馨予她们去转一圈。

    要是校长再逼着捐钱,咱们还是不捐钱,爸你给他说,暑假可以建学生宿舍楼。”

    闫大海和田兰琴现在是非常支持闫俊这样做公益,一是做好事,二是这钱捐出去可以抵税。

    对于这个抵税,去年的时候他们觉得闫俊在忽悠他们,专门给文菲莹打电话咨询。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整天给闫俊提意见捐款什么的。

    直到闫俊又让文菲莹告诉他们抵税也是有条件的,好像是所得税的一成,而且只有通过政府或者像红十协会这样的才能办理抵税。

    现在他们两口子是不再过问这些事了,闫大海自从去年不在佳香粉条厂任职,连平时拉拢员工的作秀都不做了。

    他现在的主要工作是田楼大队的小队长,如果闫俊这边几个工程不是找他们做监工,那他们的工作非常适合养老。

    闫俊洗漱完,刚进了文菲莹她们房间,他电话就响了。

    竟然是范卫良打来的,这个时间点他怎么会打电话?

    闫俊心头升起不好的念头,果然,电话一接通,范卫良就先说了自己管理失误。

    原来,今天下班前要准备后天生产需要的玉米,因为得提前50个小时的寖泡,哪想到工人搬运的时候才发现2号仓库里有一部分玉米发霉很严重,都不用检测,百分百就是霉区超标。

    范卫良知道后立马让工人把这一部分发霉严重的玉米挪到其他空置仓库里。一粒老鼠坏了一锅汤,这发霉的玉米也一样,本来只有二十万斤发霉的,结果挪出来大概估算了一下,有八十万斤左右。

    闫俊放下手机,脸色不好看了,这不是打自己脸嘛,开工前刚说完保证质量,结果这才几天就有了八十万发霉玉米。

    把情况给文菲莹她们说了一下,闫俊又开车赶去了佳运淀粉厂。

    到那以后,范卫良带着财务、采购、品质部等几个部门一把手正在查情况。

    看到闫俊这么晚了赶过来,范卫良也不意外,这可是佳运淀粉厂建厂后最大的一笔损失了。

    “范厂长情况怎么样了?还有现在寖泡的玉米质量怎么样?”

    范卫良拿着一张清单递给了闫俊,一脸严峻,“这一批根据时间推断,是杜集镇万乐华粮食收购点的货物。

    采购这边是丁伟杰负责,入库审核是仓储部的闫之望负责,巡查部这边的员工叫冯评。

    这张单子是这批货他们的签字和日期。

    现在来看,这三个人和收购点的万乐华存有不正当关系。”

    其实这件事处理起来也很简单,报警不报警对厂子来说都行,因为这批货虽然损失80万左右,但如果他们全价赔偿,这连民事纠纷都算不上。

    如果他们不赔偿,那只能法院见。

    这么晚了,范卫良的意思明天把证据收集完成,如果他们不同意私了直接报警,在这个时候,闫俊也不想节外生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先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闫俊就赶到了佳运淀粉厂,消息早就走漏了,特别是闫之望还是闫俊自己村里的,刚18岁,初中毕业,他爸一早就找到闫俊家里各种祈求。

    闫俊进了大会议室,里面就人事部经理在,而这次事件中的三位现在全坐在对面,两眼无神,一脸沉重。

    此时,闫俊心里感到非常失望,不是说损失多少钱,而是他们三个都很年轻,如果背上一个故意损失公司财务的名声,以后还能在归德找工作吗?

    看到闫俊进来,他们三个全站了起来,没等闫俊问,他们就把事情七嘴八舌的说了出来。

    特别是闫之望,他们家没做粉条,是第一批进厂的员工。闫俊看他踏实能干,又是自己庄的人,加上有收买人心的一部分原因,从操作工调换到仓储储备干部序列。再干上一两年,妥妥的2号仓库主管。

    这时候范卫良也走了进来,坐在闫俊旁边听他们三个讲讲这事怎么发生的。

    原来,主要还是采购部的丁伟杰在其中牵线的。一开始收购点的万乐华找到了丁伟杰,说他有一批玉米可以低于市场价一毛钱,有20万斤。

    等到丁伟杰去了他仓库才发现这批玉米湿度稍微有点大,不符合采购准测,而且就算他同意了,还有入库审查和公司派出来的巡查组的调查。

    没有什么是钱搞不定的,如果有,那肯定你钱给的不多。

    三万块钱,丁伟杰就同意了!

    然后丁伟杰趁着巡查组冯评去虞城县巡查的时候,喝了一顿酒,2万块钱搞定。

    至于闫之望,被他们带到ktv唱唱歌,喝喝酒,糊里糊涂的就收下了一万块钱。

    他们这几个负责人串通好,如果这批玉米当天进库当天就使用是一点事没有,但很可惜,年前生产部那边从乌山镇粮库存粮调了一个月的量。

    等到过年开工才启用2号仓库,时间都过去了52天,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

    闫俊和范卫良只能说这对厂子来说也是幸运事,这是他们第一次干,要不然以后出了大问题再爆出来,那可不是现在关起门自己解决的事。

    看着闫俊面沉如水,闫之望一边哭一边从兜里拿出一万块钱,“小俊哥,这是他们给我的一万块钱,我一直都没敢花。”

    闫俊还没说话,范卫良就开始地图喷,突突突,训斥了闫之望半小时,火力贼猛。

    接着又训斥了丁伟杰和冯评,特别是丁伟杰,他是负责虞城县几个乡镇的采购专员,可以说是范卫良签字的任命书,结果呢,啪啪打脸。

    这也是他来佳运主管工作以后第一件让厂子损失这么大的事故。

    这不仅仅是打他的脸,更是刚开年全厂职工鼓舞了干劲,正要拼搏的时候,突然就被泼了一冷水。

    虽然平时范卫良在厂里都是板着脸,但说实话他真没怎么开除工人,去年一年开除了9个员工,大部分都是闫俊签的字,范卫良就开除了两个偷东西的员工。

    这次他向闫俊提出让这些人高价赔偿,至于杜集镇那个万乐华,80万的损失他至少得原价赔偿。

    那次采购玉米,万乐华卖给了佳运淀粉厂300万斤的玉米,但现在有八十万斤霉变很严重,按照合同就得原价赔偿。

    闫俊知道范卫良这次心软了,只提出原价赔偿,是想大事化小,不想因为要价太高对簿公堂,要不然这三个年轻人还得去法院走一遭。

    当然,坐牢肯定是不会坐牢的,范卫良觉得他们年轻,不忍心。

    说实话,闫俊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前世闫俊公司有员工害公司损失200万,也没说坐牢的事!

    看到闫俊目光看过来,他们三个人脸上各种表情,有悔意,有恳求,有恐惧,也有迷茫。

    “范大哥,这件事我不插手,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说完闫俊走出了办公室,人事部经理看到闫俊走出去后,小声和范卫良说道:“范厂,看来闫总也是心软了!”

    范卫良点点头,又摇摇头,“闫总也是为难啊!其实咱们厂子也有错,对员工监管不严,员工的凝聚力低...以后企业文化这方面得好好研究一下。”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范卫良把这事交给了人事部经理,走的时候看了他们三个人一眼,叹了口气。

    人事部经理也不想浪费时间,“闫总和范厂看你们年轻,每个人交给厂子双倍于你们收的钱,其他事厂子不再过问,你们现在即刻离职,收拾收拾你们的东西离开吧。”

    闫俊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他们离开,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采购有回扣这是多多少少都有的事,只要保证质量,他和范卫良很少过问。

    这次事件也有范卫良那老旧的管理思想的原因,闫俊目前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事在2023年都杜绝不了。

    都说企业要有先进的管理理念和方法,闫俊看了这么多书,这世上企业工厂成千上万,管理方法有雷同的吗?

    下班的时候,范卫良找到闫俊,“我以前对员工思想管理的太松懈了,这是我的错,上次你说的建立企业文化的事,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还有,我觉得还是应该给员工做些普法教育,实在是咱们很多员工都是小学文化。”

    “范大哥不用这么严肃,我一直觉得工作和生活是一体的,咱们厂不用搞的太严厉,我觉得企业最终还是以人为本,咱们多关注员工生活,培养他们工厂是一家的概念。我想时间久了总会培养出他们对厂子的忠诚。”

    两个人聊了很久,现在的闫俊已经是满腹经纶的纸上管理者了,这么多书不是白看的,现在除了没有真正管理一个工厂的经验,但要和人谈谈这方面的知识,他还是能吹上一吹的。

    最后,闫俊好奇问范卫良,“范大哥,这些发霉的玉米怎么办?”

    范卫良显然对这方面很有经验,“一般少量的直接丢弃,要是量多就先打碎再用5倍的水进行浸泡,再冲洗。总之,很麻烦,降低了霉菌毒素,最终都是卖给了饲料厂。”

    闫俊有点心疼,沉思良久,“范大哥,直接丢弃吧,要不然销毁,总之不能让这批玉米流入市场。”

    别说这80万斤,就是800万斤,闫俊也不卖,人都是要有坚持的,而闫俊做实业就想坚持住质量!

    看看三鹿,看看假疫苗,看看那些因为产品质量而死掉的公司,闫俊坚决说道:“佳运淀粉厂的质量永远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