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江河畔的夜晚宁静而祥和，河面上泛起银色的涟漪，微风轻拂，带来一丝清凉。圆月高悬在漆黑的天空中，倒映在静谧的河水上，宛如一面明亮的银镜。

    坐在河畔的石墩上，查理感受着夜晚的宁静，他伸手捧起一些凉爽的空气，微风轻拂过他的脸庞，带来清新的气息。他抬头仰望星空，寻找着宇宙的线索，然而很快他又低下了头，将目光投向了静静流淌的河水。

    托马斯离开片刻，转身朝着路边摊去买饮料。他的步伐从容自若，似乎对这个小任务毫不在意。很快，他回到查理身边，手中拿着两杯冷饮，表情波澜不惊，仿佛这一切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递给查理一杯，然后自己悠然地抿了一口，仿佛夜晚的宁静对他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时刻。

    查理注视着河水，表情凝重，压抑的情感在他心头涌动。良久才开口说：“这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我知道，学校没有人会相信我。纵然我可以假装无事发生，纵然你们每一个人都不承认。看似忙碌的校园生活，其实大家似乎都在掩盖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真实的记忆，那些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在不断地将我拉回来，提醒着我，这不是一所简单的学校。那些害怕和不安，不断地在折磨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托马斯静静地听着，他明白查理所经历的内心痛苦。托马斯先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他轻轻拍了拍查理的肩膀，温和地说道：“查理，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

    “不，托马斯，除非你对我说实话，还是你和詹姆斯一样，打算闭口不言。那个窃听器，离着你我如此近的距离。躲在暗处的人到底是谁？他们想要做什么？”

    面对查理的质疑，托马斯思索片刻，然后耐心地回应：“查理，冷静点。如果你是以这样的状态，我确实认为隐藏真相，会是更好的选择。”

    查理却不甘心，坚定地追问：“你知道他们是谁对吗？”

    托马斯注视着查理，点点头，然后深思熟虑地说：“查理，别着急，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信息，这得是相互的。”

    查理犹豫了一下，最终坦诚地说：“你想要知道什么？我不认为我有你想要的信息。”

    托马斯关切地询问：“你刚刚提到过骇伯西达，你为什么会认为这之间存在关联性？”

    “我只是随便猜测。”

    “查理，你撒谎了。当你说道这个词语的时候，你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安。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毕竟也不是我睡不着觉。”

    查理陷入了纠结当中，他看着托马斯的左眼逐渐收缩变得比右眼小。

    “查理，我不知道詹姆斯对你做过什么，不过我认为他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你的脑子不够聪明。最讽刺的是，被监听的两个人，本该是同一战线，结果到最后，我们还彼此互相猜疑。”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保证我的安全吗？老师？”查理的疑虑和恐惧交织，他看着托马斯的眼睛，希望能够找到答案。

    “我突然觉得我胸口白白留下了一个伤疤，这样也换不回来学生的一份信任。”

    “你得告诉我一切。”查理说道。

    “这里没有窃听器偷听我们的谈话。”

    查理咬了咬牙，想了想，最后直白地问道：“他们还在追杀我对吗？托马斯。虽然你和詹姆斯都不说，但我能猜到到敌人是冲着我来的。”

    托马斯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你说的他们是......”

    查理坚定地回应：“是的，骇伯西达。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某一天，他们就来了。”

    托马斯突然笑了一声：“你真是有趣，我可不认为这样的公司会花功夫和你小打小闹。”

    查理感到自己的心情越发错综复杂，他努力掩饰内心的混乱：“我没有骗你托马斯，这只能是我唯一怀疑的对象，所以我才问你，这一切是否和骇伯西达有关。”

    托马斯表情逐渐严肃，他的笑容不知不觉便消失在思索的表情里：“你之前在美国经历了什么？查理。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需要你告诉我实话，我才能帮助你。”

    “不，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查理他转过头，试图掩饰自己的情感。“我只是以为这些事情早就结束了。我真的太天真了。或许你们就是骇伯西达的人。”又一阵风催过，让激动的他不由得一阵哆嗦。

    “抱歉，或许现在并不是谈论这件事最好的时机。”托马斯脱下夹克外套，搭在查理身上，继续说：“但作为你的老师，我认为你有必要学会如何明辨是非。查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缘故来到这里，但你猜的没错，这个学校确实和骇伯西达有关。”

    查理一脸不可置信。

    托马斯继续解释：“你不用惊讶，查理，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但我想看到你作为男人的勇气，去接受这份真相。你能向我保证做到吗？”

    查理看着表情严肃的托马斯，缓了几秒说道：“我可以。”

    “就如你所看到的，这是一间中美合作创立的学校，位于租界内。但同时，这也是一间研究所。”

    查理试图理解：“你是说这间学校是骇伯西达的研究基地？”

    托马斯没有肯定，但是他继续认真说道：“这很复杂，查理，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涉及到不同的参与者。如果单纯是骇伯西达，还不足以解释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间学校。”

    查理的思绪如乱麻一般，他已经无法想象这背后的阴谋。

    托马斯抿了一口着手中的水，像是要准备说出什么惊天秘密一样：“你在学校注意到了很多大家都不会注意的事情，你的观察力很出色，却又不够仔细。因为你还没有发现，其实这间学校的学生，全都是孤儿。”

    查理难以置信：“我不相信。这不可能是真的，怎么可能......”

    托马斯面露严肃之色，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说：“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有着寄养的父母。但更多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在学校，也不会有人会相互谈论自己父母的事情，即使有人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就像你一样，也不会去怀疑过别人的父母。当然，也有像司空易一样的，养父母离学校远，就会安排他们住校。“

    查理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他迫切地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查理，如果你聪明点，你就会知道，这些监护人都和政府签订了保密条款，获得了一系列的资金。你我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做出决定的，是养父母，是所谓的合法监护人。”

    “这是不公平的，对于我们来说，毫无选择可言。”查理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表达着内心的呐喊。

    “查理，你要知道，从你成为孤儿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存在自由。纵然这对你们来说，很不公平，但政府已经做出了选择。只要是进入到这间学校的学生，每一个人，都是实验体。但查理，这并不意味着现在你的情况很糟糕。”

    查理的好奇心驱使着他提出问题：“他们为什么会愿意签署保密协议，成为养父母，还领取巨额资金？”

    托马斯若有所思地回答：“这是因为他们需要保守秘密，确保学校内的一切都不会曝光。这里的学生都是他们实验的一部分，而政府的保密协议意味着没有人能够随意揭露这些事情。至于资金，那是他们的回报，为了让这一切持续运转。”

    查理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他迫切地想看到最后一层真相：“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人体试验，开发人体潜能，就是研究能够提高人体机能的药物，来......”

    查理打断托马斯，震惊地说：“你是说他们在对学生进行人体试验？”

    托马斯点点头：“是的，他们的目标是提高人体的各种机能，甚至可以将这看作是一种变相的生化武器。但在美国，这种行为绝对会受到监管，所以他们需要找到一个地方，一个不会引起媒体和外界关注的地方，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设立了租界。同时，他们也答应中国政府共享研究成果，以换取在这里进行研究的机会，并承诺在安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研究，主要关注智力的开发。

    查理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几乎无法置信地问：“他们竟然把学生当做实验体？那我们都......”

    托马斯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坚定：“是的，查理，你我都是被用来进行这些实验的一部分。”

    查理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颤抖着说：“你也接受了试验？”

    “并没有，查理，我说过，我只是老师，负责在这里授课。每个老师都一样。如果我没猜错，你大概率也被进行了人体改造实验。”

    查理摇了摇头，茫然地说：“我没有任何印象。”

    “那是正常的，如果你有那段记忆，才是不正常的。”

    查理已经说不出话来，这个真相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让他希望一切都是梦。

    “托马斯，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可能。”

    “你不用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担心什么，这种改造是无副作用的，而且你们学校有太多失败品。你大概率也是其中一个。”

    “他们会对你注射药剂，这些药剂会慢慢地改造强化人体细胞，提高人的感知，反应，思维，敏捷等等，成功改造的实验体，会变得更加聪明，体能上也会更加强大。”

    直到这一刻，查理才终于恍悟过来，为什么詹姆斯会安排他进行体能测试。

    “你要知道，成功的试验体在学校都很显眼，所以才会有特殊的班级，区分它们。比如说你们所谓的重点班。”

    查理突然间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

    “他们不担心被揭露吗？”

    “这种研究可以有助于人才培养，而且对于孤儿来说，也能提高他们生存能力，就算失败了，也并没有什么负面影响，最主要，大多数人和你一样，并不知道，那是一个租界，每一个人都只知道些许的信息。他们也不知道这是由骇伯西达公司领导的试验。这是一个灰色地带。但问题在于，骇伯西达公司的试验目的并不在此，他们一直在尝试研发新一代的药剂，最大化提高体能，也就是所谓的超级战士。并且他们开始把实验体训练成军事武器，用于军事行动，间谍活动等。”

    查理猛然感到一阵眩晕，脑海中闪过之前史蒂夫在巷子里不合常理的行为，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你是......”

    “不，我不是。如果是，就不会浪费时间来告诉你这些东西。”

    “你必须得阻止他们，托马斯。”查理感觉到心跳在加快，他能隐约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耳边也传了一阵耳鸣，手中的瓶子没抓掉在了地上，他看到托马斯还在张嘴说着什么，但是他已经听不清一个字。紧接着视角一仰，自己仿佛倒入了托马斯的怀中，短暂几秒，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