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充斥着救与杀的生活(下)
十三号死斗奴隶死了,在死斗场的打手们宣布了这一事实之后,全场震惊了。这个外表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丫头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整场死斗过程中她甚至没有主动攻击过一次,而且这十三号死得时候也是离得她远远的。可事实就是事实,死斗台的规矩本就是最后那个还喘气的人就是胜者。
在回去的路上,那些打手们看她的眼神中第一次产生了恐惧。虽说在往日里死斗场很少去关心死斗奴隶的死因。可今晚这十三号死得实在是太蹊跷了,原本他们以为是中毒引起,可验尸的结果却告诉他们十三号死斗奴隶他并没有中毒,死因是经脉爆裂。仵作推断可能是因为这十三号本就已经身受重伤了,先前又被车轮战了多场,这身体只怕是到了极限才,只能说是这个小丫头运气好,熬死了自己的对手。可这个说法显然不能令大多数的人信服,因为哪有那么巧得事。
这丫头从一上场开始就在设法拖延时间,她怎么会知道十三号的经脉就快要爆裂了?在这个过程中她一定偷偷做过什么,只是没有被人察觉罢了!一名拥有未知能力并杀人于无形的人就算她的身份卑微也足以令人畏惧,这也使得在未来的日子里那些打手们再未敢刻意刁难过阿诺,生怕自己哪天就像那十三号一样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阿诺的生活变得很有规律那就是杀人、救人、制药。每天晚上她都会在死斗台上亲手泯灭一个又一个对手的生命,而白日里她又会无偿帮助每一个前来求医的人,空闲的时候又会花钱出门采药然后就回来闷头制药。
随着她赢得场次越来越多,她所积攒得财富也越来越多。不过她却并不是一个守财奴,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想当初被自己击杀的十三号为什么会死得那么早,不就是因为手上的钱多了,被上面的人给看上了。所以如今的她在拥有足够的钱财得以搬出铁笼为自己要一间像样的居所之后,多余的钱她都拿去给其它段位较低的死斗奴隶们赎身了,有的时候因为便宜她还直接一赎就是一群。对于她的这种异常举动曾有人问她,“你是钱多得没处使了吗?”她却回答说:“一来我这是财去人安乐,二来也为自己朝不保夕的生活添一份猫戏老鼠的乐趣。”
她所赎得这些死斗奴隶其本身实力都不强,所以她可以一下子赎出来很多。而她自己身为死斗奴隶自然是不可能收下人的,所以这些人在被赎身之后,都可以平安的离开死斗场,然后成为他们一直期盼已久的自由人。但可惜得是,他们在即将要欢喜的离去之前,都会被他们的买主狠狠地泼上一盆冷水。她告诉他们,“地狱的大门即将为你们而敞开。就算今次你们离了这家死斗场又如何?这里可是灵渊,出去之后的你们就是行走的货物,那些个线头很快就会再度盯上你们,你们很快就会被再次卖掉。到那个时候,可不会再有自己这样的'善心人’出钱为你们赎身了。这自古以来从大荒来到灵渊之上的卑微之人从来都不少,可真正能混出个人样的,唯有北冥义军妖族军师离渊一人。可是看看你们自己的斤两做得了第二个离渊吗?你们只能做那在猫爪中苦苦煎熬的老鼠罢了。让你你们在死前多挣扎一番不过是为了给猫儿们多点乐趣。这里是死斗场是杀人的地方,但我却喜欢在这里救人。杀人又救人,这就好比把一个人从地狱拉入天堂,然后再狠狠地把推下地狱。哈哈哈!”
阿诺说得不错,这的确不是一场救赎,只是一场猫系老鼠的游戏。那些被她花钱赎出去的死斗奴隶,在重获自由后不久又再度被线头们所抓住重新卖入各大死斗场。有些人更加悲催,他们被阿诺赎了一次身之后很快的又被卖了回来,然后没过多久又被“好心”的阿诺给赎了出去。
这网子再密只要鱼儿足够多,总能有一两只漏网之鱼吧。而且能够通过重重封锁不论是顺利返回大荒的鱼还是像离渊一样能够在灵渊站稳脚跟的鱼,在未来这些都将能够成为他的可用之棋。奇谋诡谲鬼离渊,他本就是一个可以抓住一切机会的人。以他之盛名,阿诺相信这些逃出去的人总会有一部分愿意前去投奔他的。
前世的他虽在北冥义军中颇负盛名,但身边却缺少死忠之人,就算他能屡立奇功,他的妖族身份还是为那些高等神族们所不耻。而这些逃出去的死斗奴隶则不同,他们与他一样出身卑微,只要离渊之才足够惊艳他便能使其真正的心悦诚服,誓死追随!只要离渊的身边能够组建出这样一支死忠部队来,也不枉她孤身来到这死斗场的一番布置。那些人到离渊身边不仅会成为他的死忠部队,还能从他们口中知道自己的消息,以其惜才之心,看来自己要离开此地是指日可待了。一想到今生即将再次相见,阿诺心中实难平静。上一世欠你的,这一世必偿还。不过眼下的她正面临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她的第二次天罚即将降临。
如今她身在死斗场人身自由上受限严重,她需要在这里等候离渊的到来,所以她不能逃离。而身为死斗奴隶如果冒然失踪,就算事后回来只怕也是难逃一死。看着手腕上已经再次显形的罚珠串,阿诺知道给她考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如果打开暗之空间,她无法确定自己要多久才能受完天罚归来,而在这期间如果被人发现,就会被判定为私逃。而如果不打开暗之空间那么她身在哪里天罚就会降在哪里,整个死斗场都将首当其冲。
思索良久,阿诺决定本次渡劫就在这死斗场中!天罚固然会带来无辜人员的伤亡,但对于这些被囚禁已久、朝不保夕的死斗奴隶来说,何尝不是一次逃出生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