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忠贞殉夫
孟扶苏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关上。
姜素烟披头散发的缩在角落里,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她的眼神空洞的没有一丝光彩。
孟扶苏走了过去,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素烟啊,你知道吗?你的丈夫已经死啦,他死在了荆州,他死的莫名其妙,刚上任就死了,真是可怜哟....“
姜素烟的眼中流出了两滴眼泪,嘴唇微微颤抖,孟扶苏继续言道。
“素烟啊,我真是舍不得杀他,但是你看他是什么德行?他贪墨了多少赈灾银钱,赈灾粮竟然以次充好”
”其实吧,他是必须要死的,谁叫他当出头鸟呢?”
孟扶苏像催眠一样在姜素烟耳边喃喃自语。
姜素烟宛如行尸走肉,没有任何表情。
孟扶苏也不管姜素烟,自顾自的说道。
姜素烟依旧没有任何表示,仿佛只是一个木偶,没有一点灵魂。
姜素烟呆板着脸,麻木的言道:
“死……死了?”
孟扶苏点了点头,承认道:“是,死了,我策划的,怎么样?计划不错吧?”
姜素烟机械的点了点头,目光呆滞,毫无生气,任由孟扶苏侮辱她的身体。
早在姜素烟清醒的那一刻,她就因为受不了刺激半疯半傻了,而孟扶苏这样杀人诛心,使姜素烟成功的疯了,傻了,痴了。
“为……为什么?”
姜素烟声音木讷,喃喃自语。
“为什么?为了钱和权,仅此而己,我追求的就是这两个样东西,当然有女人就更好了,比如你。”
孟扶苏的嘴角扬起了笑意。
孟扶苏的心情极度的愉悦,像玩着一个玩偶一样,不停的摆弄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扶苏心满意足的穿好衣服,走出了走了出去,床上的姜素烟双目无神,哀心莫大于身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素烟眼神中闪烁着迷茫的神色,她喃喃自语的说道:“相公,我来找你了……”
说罢,她便梦游一般站了起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
姜素烟摇摇晃晃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已是晚上,冷风吹在她的身上,刺骨的冷,她却浑然未知,一步一步机械的行走着。
来来往往的丫鬟仆人都见到了她,对她指指点点的,各种流言蜚语传入她的耳中,只可惜姜素烟已经无所谓了。
她来到了一处井边,往下看去,只看到了清澈的水,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喃喃道:
“相公,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来陪你了......你不必孤单,我来找你了......”
话音落地,只见姜素烟跳入了井里,瞬间消失不见,没有翻出一点浪花,殉夫去了。
“三爷!三爷不好了!”
一个家丁慌忙来到了孟扶苏的屋子里,一副惊恐的模样。
“怎么啦,大呼小叫的,没有礼数!”
孟扶苏皱眉喝斥道,他有点生气。
“三爷,三爷,您快出来看看,姜姑娘,姜姑娘投井自尽了!”
那个家丁喘着粗气,急促的说道。
“死了?”
孟扶苏心中一阵窃喜,终于死了,太好了,荆州一事终于甩干净了
六扇门就算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他可以专心捞钱和捞权了。
但是孟扶苏的脸上还是很悲伤,他的手紧紧的握住拳头。
孟扶苏沉默了片刻,又继续问道:打捞上来了没有?”
“三爷,已经被打捞上来了,可是,可是三爷......”
那个家丁吞吞吐吐的不敢说。
“有话快说!”
孟扶苏呵斥道。
那个家丁咽了口唾沫,小声道:
“三爷,姜姑娘因为在水中泡的有点久,身体发白,皮肤皱皱巴巴的,还是不建议去看了,早已身亡了。”
孟扶苏假装很伤心,但是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他假惺惺的流了两行泪后言道:
“既然身亡了,我们就把她的尸首火化吧,给她立个贞洁牌坊,对,就这么办,记得烧一点纸”
“是,三爷,我这就去”
“嗯,你去吧,记得封目击者的口,让他们永久闭嘴,做得干净利落一些,知道了吗?”
“是,三爷!”
家丁退了下去,孟扶苏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心中暗爽。
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大米是他安排的,尹云舟死的巧,姜素烟是自杀,刚好绝户灭门,前任荆州牧刘虞他也派杀手准备动手了。
再查一查安国公马竣武与刘虞的贪污行贿,安排一波抄家,至于陛下那边怎么交代,孟扶苏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这样一来,荆州大旱的油水与安国公的抄家暴利自己就能通通吃了,并不怕被撑死。
至于荆州那块儿。孟扶苏还得主动请缨去一趟,安抚民众。
这一切都在孟扶苏的掌控之中,他心情甚好,不禁哼起了小曲儿来。
隔日。
洛阳城里的一家酒馆里,有几桌客人正在谈论着尹云舟绝户一事他们谈论的焦点都是尹云舟这个名字。
“唉,可惜了,这样一个逍遥翰林的状元郎,居然落得了一个惨死的下场,可惜啊可惜!”
一位吃着红烧肉的肥胖中年人摇了摇头道。
“唉!可不是嘛!据说那个姜素烟克夫,但是尹云舟执意要娶她为妻,现在好了吧,全死了!这尹家算是灭门绝户了。”
坐在肥胖中年人左边一位瘦的像麻杆一样的人接过了话茬子。
“是啊,可惜了,唉”
“不过我听说,是那白玉京的孟扶苏在暗中使绊子,我看是孟扶苏搞的鬼。”
那个瘦的像麻杆一样的人压低了声音道
“嘘一,你不要命了?白玉京,那是什么存在,我们平民百姓是招惹不起的,你想死别拉上我,别害我。”
肥胖中年人连忙让他别说了,并紧张的四处看了看。
“我也是听说的,听说白玉京的孟扶苏是个变态,心肠恶毒,手段残忍......”
瘦的像麻杆一样的人白了他一眼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行,这事儿千万不要传到孟扶苏的耳朵里,否则的话,我也活不成了”
肥胖中年人冲他抹了抹脖子,示意掉脑袋。
“好了,好了,别说了,专心吃菜”
……
孟宅
事发后花园里,女子绾青丝,黑衣便装凌厉干净,长靴略有泥泞,锋锐眉眼残余美艳,揉合三分冷酷。
正是六扇门四大神捕之一的姜可卿。字仞雪
她低了低眼,柳眉修长,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只听一道声音随风混入:“姜可卿,你也来了?”
狄迦嘴角噙着笑意,一双眼里都是细细碎碎的散落着的笑:“刚接到的消息,说白玉京孟扶苏的家里出了事儿,有位姑娘投井自尽了还是尹云舟的夫人,此事真是蹊跷”
姜可卿嗤笑一声,精致的侧颜像是傲雪梅花:“这孟扶苏肚子里的弯弯绕绕的,谁知道呢。”
“话说就我们两位,六扇门两位神捕集体出动,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甚么惊天大案,倒是笑煞旁人”
她漫不经心把弄腰间令牌,道。
“这也倒是,不过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闲来无事,解个趣儿”
狄迦也不恼,仍笑道。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分开各干各的。
宅中下人俱是检查了一番,井口又看了一眼,并没有痕迹,显然是自行落下去的。
待到忙完,已经是深夜了。
两人碰头,姜可卿选了一家酒馆,与狄迦走了进去,坐下点了一壶烧刀子,边喝边聊。
“如何?”
狄迦言简意赅的问道。
姜可卿与狄迦交换了一下眼神,多年搭档关系立马就读懂了其中含义,姜可卿放下酒杯,淡淡道:
“我怀疑是孟扶苏做的。”
“证据呢?”
狄迦反问道,并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姜可卿微眯着眼睛道:“不可能一个证人都没有,明显是被封口了,做的天衣无缝,根本无从查起”
“那还有必要查吗?姜素烟死的太自然了,尸体都没有,怎么查,就算查到了人家一个刑部左侍郎,又是白玉京的走狗,我们拿什么跟人斗?”
“同在刑部,得罪了顶头上司,这官就没法做了,这年头,还是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要紧”
狄迦喝着烧刀子,语重心常道。
“就这么算了?我觉得有必要深挖,如果不弄出点新鲜玩意儿出来,那就太没面子了,更别说,这事儿,说不定还有隐情呢。”
姜可卿淡淡的说道。
狄迦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掺合进来。
“打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平安无事,这种事情水深且牵扯太广,而且,白玉京也是我们招惹不起的。”
“这件事就就此停止吧,按照自杀处理,这种小事儿,我们不要插手了。”
“我还要去扬州查案,告辞”
狄迦站起身来,离开了酒馆。
姜可卿一脸不爽,只能发狠将杯子捏碎,发泄似的用力的砸向地板。
姜可卿从荷包中取出几十文钱来码在桌子上,就当赔了杯子钱和酒钱的费用,走出酒楼,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