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地下的守剑人
银发少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玄滢月和楚萧晗已经进了密室,吓得从石凳上弹跳了起来,伸着手指,声音有些颤动的喊道:“你们……你们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你门有没关,我们当然就能进来啦。”选英语挑了挑眉,答非所问的说。
少年皱着眉定定的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儿才恨恨的说:“想不到你们还挺厉害的,居然能从千壁石室中逃脱,我竟是小看了你们!”
玄滢月故意不屑的撇撇嘴说:“那个什么千壁石室不就是只要内力高强的人就能出来吗?也没什么难的,这世上能做到的人多了,不如你……”玄滢月觉得这少年一定没有到外面去过,所以她本来想接着说,不如你把我们送出去,我们就告诉你更多外面的事。
谁知那少年也是个急性子,不等玄滢月说完,他已经一跃跳到了石凳上,从一个隐藏的暗格中抽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抬手就朝玄滢月的头上砍去,还一边大喊道:“这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玄滢月急忙跳开,那金色的长剑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光闪得刺眼不说,还又长又宽,那少年也不知会不会剑法,竟拿剑当锤子一般使,一下子砸在了玄滢月的脚边。一声巨响后石块飞溅,地上竟被硬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大坑!玄滢月心中大惊,这一剑要是擦上了她的一点儿皮她可能就交待在这里了。
楚萧晗见状连忙把玄滢月拉到身后,抽出别在腰间的幽冥刃就迎了上去,金色大剑击在幽冥刃激起阵阵火花,那少年有了长剑在手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攻势勇猛无比,他双手执剑朝楚萧晗猛攻过来,所用的剑法虽然奇怪,但那看似沉重的大剑在他的手上却显得非常灵活。楚萧晗和他斗了半天,竟然占不到什么便宜,只得沉下手,用上六七分的实力认真应付。
即使是这样两人来来回回纠缠了二三十招也没有分出胜负,而且银发少年还有越战越勇的趋势。楚萧晗和玄滢月都在心中暗暗惊讶,想不到在这地下竟然还隐藏有如此的高手,而且看这少年年龄也不大,更是难得。
玄滢月在一旁看着觉得两人这样打下去段时间内业分不出胜负,当下在心里寻思了一下,计上心来,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找出一截绳子,趁两人不注意的时候找了两块大小适合的石头绑在绳子的两头,然后看准了少年的双脚就扔了过去!
银发少年无法分心,脚下一下子就被旋转的石头给绑住了,身体失去重心摔倒在了地上,手上的金色长剑也落在了旁边。楚萧晗趁机在他身上踢了一脚,然后栖身上前把幽冥刃牢牢的抵在他的脖子上说:“小子,你现在还有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吧。”
银发少年看见玄滢月颇为得意的走了过来,立刻就知道自己又被别人暗算了,于是很不服气的摇了摇下唇,把头一瞥没好气的说:“你们暗算我,尽用些卑鄙的手段,不算英雄好汉!”
“切,”玄滢月不屑的啐了一口道,“你当初用陷阱暗算我们难道就光明正大了?再说我们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英雄,也从未在江湖上听过你小子的名声,还谈什么江湖道义呢?”
银发少年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一张小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才咬牙切齿的说:“既然栽在你们手上了,要杀要剐就随便吧。”说完大义凛然般的把头一扭,闭上了眼睛。
玄滢月看着他孩子气的行为差点笑出来,但还是故意蹲在他眼前恶毒的说:“杀了你有什么好处?我才没兴趣做这种无聊的事,起来吧,我有事要问你。”
说完便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因为之前见识过了他的火爆性格,所以她还是用绳子把少年的手脚捆住,将他所用的金色长剑捡起来细细的观察,剑身上的一行小字证明了她的猜想,这柄剑果然是十二名剑之一的“天凌黄金剑”仅次于林天岳的清灵剑。只是这柄剑在江湖上失传了多年,竟然会在这种地方现身。
少年见黄金剑被玄滢月拿走立刻就急了,挣扎着就要扑过来:“那把剑是我娘留给我的!我娘说我就算我死了都不能把剑给丢了,你快点还给我!”
“急什么,我才不稀罕你这破剑呢。”玄滢月说,这剑虽好但却不是她用着顺手的兵器,留着也没用,但现在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于是说:“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说完了,我就把剑还给你怎么样?”
银发少年扁着嘴恶狠狠的看着她,并回答。
玄滢月也不在意,白了他一眼说:“你不回答就当做是默认了啊。首先,你叫什么名字?”
“……季情。”少年不甘不愿的回答,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剑。
“你是男孩子吧,你娘怎么给你取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玄滢月皱了皱眉问。
“不许你说我娘的坏话!我娘就说我叫季情的!”少年不满的大声呵斥道。
“好吧,好吧。”玄滢月知道自己这话的确说的不怎么妥当,于是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住在这里?武功是谁教的?你娘呢?”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我从小就住在这里。”季情理所当然的说道,“武功也是我娘教我的,说是可以防止坏人来害我。至于我娘她就在那边的罐子里。”他用嘴指了指石室角落里一个已经落满尘土的大陶罐。
玄滢月疑惑的走了过去,掀起了陶罐的盖子,赫然看见里面躺着一具已经干枯了尸骸,吓得她丢掉了盖子,差点跌坐到地上。
“你娘她……”玄滢月掩住嘴,下意识的开口。
谁知那少年却不以为然的说:“我娘好多年前就变成这样啦。”
玄滢月仔细一看,发现这的确是具女子的尸骸,干枯发白的头发上还依稀能看见繁复的发髻和闪亮的珠宝,而女子身上所穿的大红色喜袍也依然清晰可见。这说明季情的娘死前早已有所准备,盛装打扮了一番,穿着成婚时所用的喜袍死去想来她也是一个苦情的女子,只是不知她是什么人?为什么带着儿子隐居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是天王帮的地下,所以玄滢月首先想到的就是天王帮中的人。于是试探着又问:“那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爹呢?你爹是谁?”
“这里当然是我家,”季情撇撇嘴道,“爹是什么东西?”
黑线瞬间爬上玄滢月的额头,她看着季情的眼睛,发现这少年的眼中清澈异常,而且还充满的疑问,似乎认真的想从她嘴中得知“爹”是个什么东西。她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石室的布置很简单,一张石床上铺着有些破旧的被褥,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粗糙的陶壶陶碗,看来这里就是他平日生活的地方,只是偌大的空间里没有看到任何书籍或笔墨纸砚。再加上季情单纯的有些发傻的语言行为,玄滢月怀疑季情的母亲根本就没有教季情读书习字,甚至连基本的常识道理都没有告诉他。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名女子死得太早,或者她故意不让儿子接触外面的事。总之结果就是季情在这个几乎完全与外界隔离的环境下纯朴而自然的成长到今天,他聪明却不怎么懂事,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特殊。
想到这里玄滢月看向季情的时候不免多了些同情,只可惜那个小子完全不明白,反而不耐烦的说:“你问完了没有?快点把我解开!”
“小子,让我放了你可以。”玄滢月走到他面前说,“只是有些话要先告诉你,”之后她指了指自己和楚萧晗说,“我叫玄滢月,他是楚萧晗,我们是在寻找出路的时候误打误撞跑到这里来的,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人住。还有被你绑在外面的两个人是我的朋友,他们是来找我的,也和你没有关系。”
季情想了想怀疑的问道:“你们真的不是来打我的坏人?”
“我们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来打你啊,而且每次明明都是你先动手的。”玄滢月嘴角抽搐的说。
“好像的确是这样的。”季情天真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认真的说。
这孩子果然很单纯,玄滢月心里暗笑道,然后再接再厉的说:“所以说我们对你是完全没有敌意的,我们只是想从这里出去而已。”
只是季情似乎也不傻,他转了转眼睛又盯着玄滢月手里的黄金剑说:“那你把剑还给我。”
听到他要说的是这个玄滢月浅笑了一下,手一挥便用匕首斩断了束缚他手脚的绳索,然后把黄金剑丢了过去。季情立刻稳稳的接住,紧张的看了看又小心的擦了擦,发现宝贝完好无损后才乐呵呵的笑了。他把剑往背上一绑,一扫刚才的戒备神色,笑着说:“你们果然不是坏人,刚才是我不好!”